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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母,敏之和瑤環來了!”
武則天看着走到她面前行禮的賀蘭敏之及賀蘭敏之身後的謝瑤環,略略笑笑,輕聲吩咐道:“敏之,你先讓瑤環在外面待一會,姨母單獨和你說點事!”
“是,姨母!”賀蘭敏之說着對跟在身後的謝瑤環示意了個眼神,並略略地揚揚下巴。
心裡有點惶惶的謝瑤環會意,跟着陪他們進來的武團兒走出了殿。
“不知姨母今日要吩咐敏之什麼事!”賀蘭敏之坐到武則天身邊,小聲地問道。今日朝會結束後,他準備先處事完自己的事,就到武則天那裡去,問一下要如何處理李顯和韋氏。但他剛離開舉行朝會的紫宸殿,武則天就使人來傳他了,並讓他把謝瑤環也帶進宮去。賀蘭敏之不明所以,很是疑惑,但也依令行事,讓人火速將謝瑤環傳進宮來。
謝瑤環進宮來後,賀蘭敏之也帶着她一道到仙居殿去,只是進了殿,武則天又把謝瑤環支開了,讓賀蘭敏之心裡挺不解,他這位姨母今天要做什麼呢?
武則天看出了賀蘭敏之臉上的疑惑,以眼神和手勢示意他坐到邊上,在賀蘭敏之依言靠近後,她才小聲地說道:“敏之,謝瑤環是不是對藥物製作很精通?”
“是的,她師承孫道長,特別是藥物製作這方面很在行,這些年姨母所服這些養顏益壽的藥物。都是經她手製作的,效果挺好,敏之也時常服用她調製的一些養生之物,她也會調製其他藥物!”賀蘭敏之有點疑惑,“姨母,怎麼了?你是不是身體不太舒服?”
武則天搖搖頭,“不是。姨母身體沒病,不需要服藥,但姨母需要一些特殊的藥物。不知道謝瑤環她能不能製作出來!”
“姨母,什麼藥?”賀蘭敏之隱隱有點猜到了,他心裡有點微微的恐懼涌上來!
武則天盯着賀蘭敏之。更加小聲地說道:“服了能讓人忘記前事的藥!”
“讓人失去記憶的藥?”賀蘭敏之聽了很意外,剛剛他的猜測是錯誤的!
“是的!”武則天微微地嘆了口氣,“一些人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說了不該說的話,但我又不忍心殺了他,要是有這種藥,讓他服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姨母,你是想讓顯兒……服這種藥?”
武則天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微微地嘆了口氣,幽幽地說道:“顯是我的兒子,雖然他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但他仍然是我的兒子,兄弟幾個中最沒心機的一個。唉……”
“姨母,敏之明白了!只是,姨母……那韋氏呢?”賀蘭敏之清楚了,武則天想殺李顯,但不忍心下手,想採取另外手段;而韋氏。她肯定不會再讓她活着了,不過這事還是要問清楚再說!
“那個賤人,口沒遮掩,不該說的話就了,不該做的事也做了,她是活膩了,自有該她去的地方讓她去,”武則天口氣淡淡地說道。只是這淡淡的口氣給人以滿身的寒意!
“敏之明白了!”賀蘭敏之答應了聲,但又期期艾艾地說道:“姨母,只是……沒有韋氏相伴,顯兒他都要沒人照顧了,那如何是好!”
“這個不必擔心,姨母會想辦法的!”武則天說着抓住賀蘭敏之的手,再輕言道:“敏之,這件事姨母還沒考慮成熟,待這兩日姨母考慮好了,再和你細說,姨母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謝瑤環能不能製作出這種藥物來!你讓謝瑤環進來吧,姨母親自問詢她!”
“好的,姨母!”賀蘭敏之答應後,走出殿出,讓與武團兒呆在一起說話的謝瑤環到內殿去——
謝瑤環在殿內呆了大約兩刻鐘後,纔在賀蘭敏之焦急的等待中走了出來。
看到謝瑤環走出內殿,賀蘭敏之立即上前輕聲問道:“瑤環,你有沒有答應太后所請?”
謝瑤環瞅了兩眼遠處站着的宮人,附到賀蘭敏之耳邊,小聲說道:“沒!妾身只答應儘量試試!”
“那你能不能製作出來?”賀蘭敏之再問。
謝瑤環似有點害怕,“夫君,待回府妾身再和你說吧!”
賀蘭敏之點點頭,沒再問,馬上就擡步走進殿去,武則天還要召他說事。謝瑤環跟着武團兒出去,兩個女人自個去嘮叨事去了。
“敏之,顯兒和韋氏的事姨母準備交給你去處置,姨母相信謝瑤環能製作出這種藥,”武則天以非常冷靜的聲音命令賀蘭敏之道:“如果製作出這種藥,就讓顯兒服了,但你不能讓人知道他服了藥,一定要想辦法制造一次合適的時機,讓他變成那樣,順便……把韋氏也解決了!還有,可能知道這件事的人也一個不留,無論如何,他們說過的話不能傳入其他人耳中!”
“是,姨母,敏之明白!”賀蘭敏之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武則天的狠毒,讓他心生寒意,這個女人在說這樣狠毒的話時候,神情平靜,語氣平淡,這纔是最可怕的。
依武則天的意思,服侍過李顯和韋氏的人全得死,即使後面這些武則天親自安排去服侍的人也沒有一個可能活下來,服侍李顯和韋氏的人最可能知道他們原本不該知道事的人。
據賀蘭敏之進一步的瞭解,韋氏和李顯有這種想法只是在被幽禁後,並沒把話傳出去,不然早已經滿城風雨了。這是好事,牽涉的人會少很多,許多人的性命可以保留!
幸好看押的禁軍將士沒讓他們進到李顯和韋氏所居的地方,不然這些人也活不了命。
禁軍將士只負責外圍的看守,他們是嚴格禁止進入李顯和韋氏所居的地方,即使領軍將領也不行,就是怕被李顯或者韋氏收買,除非武則天或者賀蘭敏之過去探望,他們纔有可能跟着進去。賀蘭敏之爲當初做這樣的安排而慶幸,要是近千禁軍將士要是被殺的,這風波也太大了!
武則天看出了賀蘭敏之心裡的緊張,走過來抓住他的手,輕聲道:“敏之,姨母原本以爲一切做得夠隱蔽,卻沒想到還是有人這麼想,以後我們得注意,千萬不可再發生這樣的事!”
“姨母,敏之會注意的,以後進出你的寢宮,都讓人稟報再進,這樣肯定不會有人說閒話了!”賀蘭敏之說着,再把另外的疑惑說了出來,“只是,姨母,團兒知道這事,她……該怎麼處理?”
“過些日子,你把她領出去吧,如何處置隨你自己!”武則天口氣淡淡地說道。
賀蘭敏之一怔,隨即反應過來,“是,姨母,敏之會好好看管她,決不會讓她說不該說的話!”
“姨母相信你可以管好她,她也不會亂說的,要是她管不住自己的嘴,你知道怎麼解決的!”
賀蘭敏之從武則天這話中再次感覺到寒意,也不敢申辯解釋什麼,沒一點猶豫就應承:“姨母,敏之會將這事處好的!”
“希望這事很快就過去,”武則天嘴角終於露出一點笑容,“待天暖了,陛下也下葬了,事兒可以告一段落,顯兒也該去南方了,姨母要到洛陽去了,你也讓家人準備一下,一道過去!”
“是,姨母!”賀蘭敏之答應着,又再問道:“姨母,要是製作不出這種藥,那怎麼辦?”
他在後世時候可沒聽到過有這種藥,依後世的醫學水平,都製作不出這種藥,想想在缺醫少藥的古代,也肯定不可能的,所以他還是大着膽要問沒這種可能的話怎麼辦!要是謝瑤環真的能研製出這種神奇的藥物,那真是奇蹟了,他這個老婆創造出了讓人難以想象的奇蹟,要是現在有什麼諾貝爾獎之類的,非她莫屬。
武則天沉思良久才道:“要是這事傳出去,我們所有的一切都可能失去,甚至性命,我們走到今日,太不容易了,姨母不想失去,也不希望你失去這些,要是真的沒辦法,那隻能……”
武則天並沒將決斷說出來,但賀蘭敏之已經明白了,只是這件事太過於重大,武則天沒說出結論,他可不敢隨便答應,再問道:“姨母,敏之覺得,你應該好好考慮一下,或者和顯兒好好談談!”
武則天搖搖頭,“不需要談了,也沒什麼好談,該說的我都和他說過了,他不只不悔改,還胡亂說話,唉……爲何我生的這些兒子,沒一個聽話的呢?敏之,要是他們像你這般聽話,那該多好!”
“姨母,你就一直把我當你的兒子吧,我永遠不會拂你的意行事的!”賀蘭敏之說着,抓住武則天的手,“你難決的事,敏之都會替你去做的!”
武則天聽了,有點動容,猶豫了一下後再道:“敏之,要真是謝瑤環製作不出這種藥,或者製作出來也不管用,那顯兒的事,姨母會派另外人處置的,這樣的事不能讓你去做……”
“多謝姨母體諒!”賀蘭敏之鬆了口氣。
“要是謝瑤環真的製作出了藥物,姨母會馬上讓顯兒和韋氏到南方去的,韋氏你就不要讓她辛苦了行路了!”武則天以平淡的口氣下了除去韋氏的命令,再猶豫了一下道:“他們的子嗣就隨顯兒去南方吧,他們都是小孩子,還沒懂事!”
“敏之明白!”
“敏之,姨母讓謝瑤環所做的事,不得告訴任何人,韋氏的事,可是要你親自負責,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武則天吩咐完,隱隱地打了個哈欠,揮揮手道:“姨母乏了,想睡一下,你先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