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她們說了一些荒唐的話

周興被嚇壞了,在看到賀蘭敏之剩餘的幾名隨從拔出劍後,本能地往後退了幾步,兩腿不停地打顫,汗如雨下!他怎麼都想不明白,他正常的幾句話表示,以自身職責所作的申訴,竟會引來賀蘭敏之如此的怒意,恃強凌弱公然想搶人。看到此景,他已經知道事情遠非他想象的那麼簡單,這幾個人和賀蘭敏之關係非同尋常,不然這位原本在洛陽的秦王殿下,當朝尚書左僕射,不可能急匆匆趕回洛陽,並在夜半時候,有違常理地到大理寺的大牢提人的。

這其中太有深意了,水非常深啊!

周興原本官職低微,根本不知道程務挺和黑齒常之是賀蘭敏之舉薦後才任要職的,是賀蘭敏之的親信人物,掌握着禁軍,這事武則天沒和他說,其他人也不可能和他說,他奉武則天的意思行事,想着一切事武則天都會擔當去,根本沒想到會有人夜半來提人,並威脅他的!

周興知道,天下間除了武則天,不能惹的人就是面前這個秦王武敏之,看來今曰不放人也只能放人了,不然可能命都不一定能保。周興是聰明人,一轉眼間就明白了這個理,當下趕緊作禮致歉:“秦王殿下,下官明白了,剛纔是下官一時糊塗,還請殿下勿責!”在行禮陪小心的時候,他感覺身上的衣服都溼透了,心臟狂跳,看來逮人拷問一定要先了解清楚此人的背景,千萬不要再遇到如今曰這般的情景,免得不小心被人砍了腦袋,稀裡糊塗地死了。

周興是知道,即使賀蘭敏之真的當場砍了他的腦袋,憑着與武則天的關係,不會受到重處的,因此他害怕賀蘭敏之比皇帝李旦更甚幾分,不,應該說勝幾十分都不止,李旦雖然是皇帝,但沒什麼權力,周興沒把他當回事,但眼前的賀蘭敏之無論如何不敢不當回事看待。

爲了審訊需要,剛剛今曰,他對程務挺和黑齒常之用了刑,還是挺重的刑,他擔心賀蘭敏之因此進一步對他生怨,周興有點後悔了,得手下留一點情,也差不多是爲自己留條後路。他也疑惑,賀蘭敏之只是提這兩人,其他人和他都沒關係嗎?關於這一點他不太敢確認,他怕明曰賀蘭敏之再次到這裡來,向他要人,要是賀蘭敏之要的人被拷打的遍體鱗傷,那他會再遭賀蘭敏之的怨恨,想到這,他有點害怕,馬上下了決定,明白開始暫住審訊犯人,待將賀蘭敏之的事應付過去,並上報武則天,問詢對策再說!

見周興被嚇住了,賀蘭敏之很是滿意,也沒再理他,令手下人將程務挺和黑齒常之扶出去,他自己斷後。周興一路尾隨,跟着着賀蘭敏之一行人往大牢外走。

在走出牢房大門時候,賀蘭敏之停了下來,用稍微緩和的語調對周興說道:“周少卿,剛剛的無禮還請見諒,程務挺將軍和黑齒常之將軍我帶走了,明曰你進宮報告太后即可,太后不會責你罪的,只是……兩位將軍會不會記着你嚴刑拷打之仇,本王就不知道了!”

說着不待周興回答,即快步離開,跨上邊上的戰馬,一揚鞭,即離去。幾名隨從趕着裝了程務挺和黑齒常之的馬車跟在後面,直往秦王府方面飛奔而去,留下冷汗直冒、雙腿再次不停打顫的周興在那裡發呆,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第二天一早,在武則天還未起牀時候,賀蘭敏之就進宮,將他趁夜提走程務挺和黑齒常之兩人的事稟報了武則天,並對只穿睡衣,酥胸袒露的武則天愛撫了一番,在惹的這個因昨天晚上太放縱,今曰沒什麼力氣的女人嬌喘連連,情慾大動之時才放手。

武則天雖然對賀蘭敏之如此妄爲,趁夜將程務挺和黑齒常之兩人提出大牢有點不滿,但面對賀蘭敏之的柔情蜜意,一點點的不滿很快就消除了,只是嗔怪賀蘭敏之不要這麼着急,她答應的事肯定不會反悔,並說剛剛急趕回長安,又放縱了兩回的賀蘭敏之需要休息,不能這麼艹勞,累壞了身子那可就是麻煩事了,她還要他幫忙處非常多的事呢!

見武則天沒因這件事有任何的責怪,賀蘭敏之進宮時候擔着的一點心也放下了。在陪着武則天溫存了會後,離開武則天的寢宮,先去處事了。剛從長安回來,要處理的事千頭萬緒,再加上武則天再次清洗,他都有點不知道如何收拾局面的感覺。這次事件,牽涉面不小,百官心有點惶惶,他是武則天的外甥,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緊跟武則天的步伐,再做出什麼火上澆油的舉動,賀蘭敏之清楚他現在要做的是安撫人心,讓百官對他的好感更增。

武則天搞清洗,對他來說也是一個增加影響力的機會,武則天想打倒的人,他可以保護一批,保護那些罪不該死的人,或者受幾位酷吏迫害的官員,總有人會對他伸出援手的義舉感激涕零的,這是他收買的心的一個手段,想到這,賀蘭敏之心裡充滿了鬥志。

暫時安頓地府上的程務挺和黑齒常之要治療安慰一番,他們家人也要撫慰一下,而府中的母親妻妾們也得抽一定時間陪陪,到底幾個月沒和她們在一起了!

賀蘭敏之正雜七雜八想着的時候,遠遠地看到有一個人正快步往仙居殿方面而來,看清是何人後,心神更加大震,快行幾步,迎上前去,老遠就作禮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沒想到一大早又遇見周少卿,幸會幸會!”

來者正是周興,人雖然疲憊,但心情不錯的賀蘭敏之想再調戲一番這位酷吏。

見迎上來的是賀蘭敏之,心裡的“痛苦”無法言述的周興沒辦法躲避,只能硬着頭皮快走幾步,恭敬地作禮道:“下官見過秦王殿下!”

“周少卿這麼早是去哪兒?請見太后嗎?”賀蘭敏之笑吟吟地問道:“本王剛剛從太后那裡出來,太后還未起身呢,要不周少卿再遲一些來稟見?”

周興有點尷尬,囁嚅着道:“秦王殿下,下官……並不是……下官只是想將事兒告訴太后一聲,並無其他意思,還請殿下勿責!”

周興生的有點尖嘴猴腮,就似後世早期電影、電視裡標準的反面人物,點頭哈腰的樣子更讓人覺得討厭,賀蘭敏之非常不喜歡和他待一道,只是今曰嘴上的便宜還沒討夠,還不想就此離去,當下再笑着道:“周少卿,昨天晚上的事,本王已經告訴太后了,她已經知道事情的始末了,一會你可以進去詳細和太后說說昨天晚上的事,本王想拿劍殺你的事也要說說,不然太后可能真的要責怪你,責你疏於職守!”

“下官不敢!”周興臉上有汗了,又不敢擦,躬着身陪着笑,心裡在怒罵着賀蘭敏之,但嘴裡的話依然很恭敬,“既然殿下和娘娘說了昨晚的事,那下官也沒什麼要稟的了……”

“唉,周少卿錯了,大理寺的事是你負責的,本王從你手中要走了人,而且是重犯,你如何可以不和太后說一聲?”賀蘭敏之說着收起了笑,一本正經地說道:“想必一會太后就起身了,你在殿外稍候一會,太后就會宣你進去,本王還有要事處置,就不陪你說話了!”

賀蘭敏之說着,拱拱手就準備離去。

“秦王殿下慢走!”周興趕緊再施禮。看着賀蘭敏之離去的身影,他猶豫了一會後,還是往仙居殿過去,走到殿外後,向守在那裡的宮人說明了來意,讓他們稟報一下!——

下午時分,賀蘭敏之再往仙居殿而去。他處了很多的事,需要向武則天彙報一下。

只是他還未進到仙居殿,候在殿外的上官婉兒就匆匆迎了上來。看到上官婉兒的特別眼神,賀蘭敏之知道小姑娘有特別的事向他稟報了,馬上隨着她,往邊上的個迴廊過去。

“敏之哥哥,太后正在批閱奏摺,你一會再進去稟事吧,婉兒有一點事要告訴你!”上官婉兒的神色有點異樣,很古怪的樣子,讓賀蘭敏之有點納悶。

見迴廊上還是能被人看到,賀蘭敏之揚揚頭,示意上官婉兒跟他再走幾步,走到一個沒人的院子裡,才停了下來,問道:“婉兒,今曰有什麼重要的事發生了嗎?”

這段時間他不在洛陽時候武則天身邊的事,上官婉兒昨天在替他梳頭時候已經基本講了,現在要講的肯定是今天發生的事。今天發生了什麼事?難道周興在武則天面前告惡狀了嗎?

上官婉兒猶豫了一下,不知道如何講,臉有點粉色起來。

小姑娘這副樣子讓賀蘭敏之更是詫異,馬上問道:“婉兒,什麼事你就告訴敏之哥哥吧,是不是周興在太后面前告了我的狀?”要是是這事,上官婉兒不應該臉紅的,難道是……“敏之哥哥,今曰先後延安大長公主來求見太后,她們在殿內說了好半天的話,婉兒聽到了一些!”上官婉兒擡眼看了看賀蘭敏之,鼓足勇氣說道:“敏之哥哥,起初她們只是說一些尋常的話,延安大長公主一再向太后表忠,後來……後來她們說了一些荒唐的話!”

說這話時候上官婉兒有點臉紅,不知道如何說下去,在她眼裡,這兩個女人後來討論的事太荒唐了,作爲了個女人,如何可以這樣呢?

“到底她們說了什麼,婉兒你快告訴我!”賀蘭敏之有點着急,這丫頭怎麼這麼磨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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