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4 靈武聖城
慕耀龍漸行漸遠,慕寒則依舊盤坐「墨心神水」凝聚而成的圓罩之內,闔起雙眸,靜靜地揣摩「陰陽皇龍道」中的「神霄御劍術」。
時間悄然流逝,而在數日後,卻有一個消息在赤城天域瘋狂地流傳開來。
那個擊殺了大鶴域主司空煜的慕寒,在司空家族和赤城天域各大宗門、世族搜索了大半年之後,突然在西南邊陲被八位萬流七重天的修士發現了行蹤。一戰過後,那八位修士有七人身亡,僅餘一人逃脫。
慕寒蹤跡敗露的消息,則隨着那逃脫的修士廣爲傳播。
很快,那慕寒的身份便得到了確認,雖然慕寒的修爲從以前的萬流四重天提升到瞭如今的萬流六重天,但他動用的那件來自於寶仙天域司空家族的超品道器——「炎龍破天戟」絕不可能有假。
一時間,那些還留在赤城天域的司空家族高手紛紛趕往西南邊陲,而其餘各大宗門世族的強者則緊隨其後。
才稍稍沉寂下來的赤城天域,再次風起雲涌。
「是時候離開了!」
星月海底,慕寒長長地呼了口氣,臉上泛起一抹笑意。
慕耀龍收斂氣息、改形換貌潛行至西南區域後,恢復本來面目,再找機會暴露行蹤,立刻便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有「火靈法身」在那邊吸聚火力,慕寒便可從容前往真武聖山。
當然。現在的名字和容貌是不能用了。
慕寒念頭一動,「墨心神水」便已回到心宮。
下一刻,那「九龍雷王刀」便閃爍而出,裹挾着一股絢爛的刀芒撕裂海水,想右側激射而去,頃刻間,便已抵達十數裡外。
幽邃的海溝中,一隻形如穿山甲的靈池境兇獸正一動不動匍匐在地。片刻之後,它好似察覺到了什麼,突然驚醒過來,尖叫着想要逃竄,可才衝出數米,一道巨大的刀芒已如匹練般席捲而至。
瞬息間,那兇獸的軀體便被爆散開來的刀芒切割成無數碎片。嫣紅的鮮血一下就將方圓數十米的海水染紅。
「這‘神霄御劍術’果然厲害!」
慕寒頗爲驚喜,這幾天他一直在用天嬰演練「神霄御劍術」。沒想到初次嘗試。竟展現出瞭如此強大的威力。這一刻,慕寒對自己蛻變爲五丹天嬰時才能領悟的御器術更是充滿了期待。
這「神霄御劍術」便已威力這般驚人,那種御器之術必然更加厲害。
只可惜包括「紫玉生煙訣」、「太虛洞神訣」等在內的所有源自於「紫虛神宮」的功法,只有這神品心宮的傳承者才能知曉,即便是太清,也只是知道有這麼一回事,而不知那種功法的功訣。
不然的話。慕寒倒是可以提前感受一番。
轉念間,慕寒便將「九龍雷王刀」和骷髏道器小二全都收回心宮。飛快地向上游去。當慕寒破浪而出時,他那異常俊秀的面容已變得非常普通。屬於扔進人堆裡、便再也找不出來的那種。
甚至連慕寒的氣息,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慕寒相信,現在別說是雷動、就算是蕭素影她出現在自己面前,恐怕也難以將自己辨認出來。
「現在已過去了好幾個月,也不知蕭素影來了沒有?」
不知怎地,慕寒這個時候突然對那個女子有了一絲莫名的想念。
不過,這種念頭很快就慕寒對真武聖山的那種期待感給壓了下去,從之前獲取的那些信息來看,自己爲「火靈法身」在星月海底呆了好幾個月的時間,那「真武聖會」想必很快就要開始了。
慕寒宛如橫亙天際的流星,不斷從星月海上空飛掠而過。雖用眼睛看不到任何身影,但不時地有幾道靈池境的心神如清風般從慕寒身上拂掃而過,那是附近經過的修士在探查慕寒的狀況。
當然,他們僅僅只是探查而已,慕寒的情況沒引起任何的懷疑,而慕寒也只當自己是個普通的萬流六重天修士,只是不停地向前飛馳,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有一道道心神在遠處觀察自己。
從清晨到傍晚,又是一天過去。
當晨曦再次從天際顯露出來時,一片巨大的陸地終於進入了慕寒的視線當中,赤城天域的東大陸終於到了!
在赤城天域的兩塊大陸中,論及廣闊,西大陸數倍於東大陸。
然而,東大陸的實力卻遠遠強過西邊。
這一切,都是因爲「真武聖山」的存在。整個東大陸,都是真武聖山的勢力範圍。不過,這真武聖山行事沒有大鶴天域的劍神宗那般霸道,實力雖強,卻並不遭赤城天域的其它宗派世族忌恨。
時隔多日,慕寒再次踏上了陸地,心情不自禁地變得有些急迫起來。
掏出雷動給自己畫的簡易地圖看了看,慕寒悄悄用心神探查了一番,很快便確定了好了方向。
慕寒馬不停蹄,朝着東北方向又疾馳了一日。
當夜幕降臨時,無數山峰終於進入了慕寒的視線當中,其中七座最高的萬仞巨峰遠遠看去便如同連在一起的北斗七星。在那片無邊無際的峰巒外圍,這時閃爍着無數星星點點的燈光,幾乎鋪滿了方圓數百里的空間。
那應該就是真武聖山外邊的靈武聖城。
慕寒心頭一喜,爲免引起誤會,再距靈武聖城還有數十里時,便順着下方的大道落地飛奔。即便是到了夜晚,下面的道路上依舊是人來人往,如慕寒這般快速奔馳的修士,不再少數。
沒一會,慕寒便來到了城下。
當年初至無極城時,慕寒曾因無極城的雄偉壯闊而震撼過。眼前這靈武聖城自是遠遠超越了無極城,城池中似有一股無形的氣勢源源不斷地升騰而起,巍峨如巨峰,浩瀚若汪洋,這股龐大的氣勢瀰漫着周圍的每一寸空間,幾乎能令任何看到這座城池的修士涌起一股發自內心的尊崇和敬畏。
如果沒有吸收太清的那部分記憶,慕寒必然也是那樣的一名修士,但此刻慕寒只是訝異了片刻,心神就已恢復平靜,太清的那些記憶都是珍貴無比的財富,但帶給慕寒的,更多的是一種心境的提升。
這就像一名食客,吃過了鮑魚燕窩之後,又豈會再爲一碗豬肉而感到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