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紫衣老者的背影,諸葛赤的神色變得陰晴不定,對身旁的浮生說道:“既然是他送給你的,那你就好好留着,將來一定有用處!”
“他是誰?”
諸葛赤轉身看向浮生,看不出臉上是什麼表情,喃喃道:“唯一一個蟬聯器宗大會五屆冠軍的存在!”
聞言,浮生微微錯愕了一下,一個蟬聯了五屆器宗大會的冠軍,居然被人說成是神經病?
掂了掂手中那尊殘破的道罐,浮生一下子覺得這東西會是一個燙手的山芋。
“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諸葛赤收回目光,看了看不遠處,帶着浮生走了過去。
器宗城的石坊是一條很寬敞的大街,街道兩邊大大小小的全部是攤位,一籮筐一籮筐的石材、礦質,當之無愧的石之海洋。
浮生跟在諸葛赤的身後,他對這些石材並不瞭解,想必也只有器宗師才能一眼看出好壞,浮生不知道諸葛赤是不是器宗師,但是從他認真的眼神中,浮生看出了,只怕諸葛赤對石材也是很有研究。
“一份好的材料,是一件道器最先的要求!”諸葛赤一邊走着,一邊說道,眼神始終沒有離開兩旁的攤位,“這就必須對石材有些瞭解,不然在這種大石坊,很容易吃虧!”
浮生明白諸葛赤的意思,吃虧就是買到了不等價的石材,當然,有吃虧也有便宜撿,有時候一分錢能買到十分貨,也完全是個人的運氣了。
“呵呵,沒想到在器宗城這樣的礦石之都,還有這種懷有僥倖心理的人!”諸葛赤的話剛剛說完,身後就有一道嘲笑的聲音傳來,聲音很稚嫩,說話的人年齡應該不是很大。
浮生和諸葛赤都轉過身來,果然,身後俏生生的站着一個少女,年齡跟浮生相仿,穿着樸素的麻布衣,將她那玲瓏身段遮的嚴嚴實實,只是她嬌嫩的身軀配上張狂的笑容,顯得有些怪異。
“小娃子,你家長輩在哪裡?”諸葛赤臉上微微泛起了笑意,只是這笑容,有些耐人尋味。
女孩聽到諸葛赤的話,象徵性的警惕了一下,看向了諸葛赤,有些不滿道:“怎麼?我說錯了嗎?器宗城的市房可以算是專業的石材市場,你們懷着僥倖心理,想討到便宜,不是癡人說夢是什麼?”
女孩像是被踩到尾巴的野貓一般,諸葛赤則是一臉隨和,繼續問道:“你家大人在什麼地方?可以帶我們去嗎?”
“爲……爲什麼!”少女滿臉不情願,好像很忌諱自己的長輩。
“我記得不錯,你今年十八歲了吧?”諸葛赤笑吟吟的問道,“怎麼,你爺爺還是把你管的不舒服?”
“你……你們認識我爺爺?”少女驚訝的看着浮生和諸葛赤,自己的爺爺是什麼身份?她比誰都清楚,但是看到自己就猜到了爺爺的身份,應該不是一般友人這麼簡單吧?
“十八歲……恩,不錯不錯,記得不錯,你應該叫天憐吧?”諸葛赤看了看少女,猥瑣的臉頰上帶着濃烈的笑意。
叫“天憐”的女孩吃驚了,爲什麼眼前的猥瑣大叔知道自己的名字?難不成這個大叔跟自己那個老不死的爺爺之間,有什麼基情不成?
看到天憐臉上的狐疑,諸葛赤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但是並沒有介意,有些溺愛的拍了拍她的小腦袋,說道:“算了,看那個老傢伙把你治的,連家都不想回了,要不,你告訴老身你爺爺的住址,我既然來了器宗城,沒有道理不去看看他,你不想回去,我可以一個人去。”
天憐想了一下,爺爺在大陸上的名聲還是很好的,應該不是仇家尋上門,再看看浮生,有些爲難道:“可以是可以,只是這小子的實力……只怕進不了家族的結界!”
浮生心裡一片悲涼,難道這個比自己還要小一歲的女孩,實力也在自己之上嗎?
雖然少女的話語中多少有些輕視的感覺,但是浮生也不會去計較什麼,他很明白,在這片大陸,想要贏得別人的尊重,就必須擁有等價的實力!
諸葛赤看了看浮生,再看看天憐,臉上的笑意更加濃烈了,說道:“天憐,你這次是離家出走的吧?要不跟大叔我做比交易如何?”
“什麼交易?”天憐警惕的問道,不知道爲什麼,諸葛赤的笑容,在她眼裡不是很和善。
“我去找你爺爺,我這侄子就交給你照顧幾天如何?器宗城即將召開器宗大會,我想憑你器宗師的身份,應該不難吧?”諸葛赤從懷中掏出了一袋礦,“這些礦,你拿着,給這小子弄一尊不算太差的道器就行,留下的全部當做給你的酬勞!”
浮生聽聞天憐是器宗師,頓時驚訝不已,在浮生的印象中,器宗師就是鐵匠一般的職業,火兒出身器宗世家就算了,他想不明白天憐這看似柔弱的身軀,是怎麼自由揮舞鐵錘的?
天憐緩慢的接過了那一袋礦,偷偷看了看,不禁嚇了一跳,這麼多礦,別說只要一尊一般的道器,就算是要極品道器,這些礦都能弄兩尊了!
看到天憐有些心動,諸葛赤趁熱打鐵道:“你一個女孩子,雖然是器宗師,但是難免還是會遇上壞人,我這資質愚鈍的侄子雖然境界不高,但是實力還算可以,兩人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那你不可以跟我爺爺說我在這裡!”天憐內心糾結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做出了決定,附在諸葛赤的耳畔,將自己爺爺的住址說了出來。
“果然如此……”諸葛赤聽到天憐的話,眸子微微眯起,轉身對浮生說道:“器宗大會之後,我自會來找你,想學煉器之術就看你有沒有本事說服這丫頭教你吧,天憐的家族比起鍛家,可是不分伯仲啊,好好把握!”
浮生點了點頭。
天憐在一旁聽的雲裡霧裡的,實在沒有了耐性,一把勾住了浮生的脖子,笑道:“小子,以後跟着姐姐混,走着,姐姐先教你認石材。”
諸葛赤在一旁看着兩個小傢伙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天憐的性子她還是多少了解一些,名字取得我見猶憐一般,但是性格卻是恰恰相反,火爆非常,不知道浮生受不受得了。
擡起頭,天空彷彿布上了一層陰霾,諸葛赤的眸子變成了冷酷無情,口中喃喃道:“躲了我幾十年,看來這次你是躲不了了,七品器宗在大陸上,應該算是鳳毛菱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