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杏被自家爹這麼折騰一番,此時完全是一頭霧水。
就在她想要問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於信立先開口說話了。
“杏兒啊,平和青蔥的關係就不錯,你看咱家和你三叔家的關係現在也鬧得這麼僵,如今就只能指望你去緩和一下兩家人的矛盾。今天你就別忙活了,去你三叔家,找青蔥玩去吧!平日裡,我瞧你們倆關係還不挺不錯的,以後記得多去走動走動!打算骨頭還連着筋,咱們和你三叔家,好歹也是親人啊!”
聽到這話,於杏突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爹不是一直都很反對她和青蔥走得近嗎?怎麼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就在於杏狐疑的時候,於信立就已經塞了一個竹籃子給她,將她推出門外去。
於杏打開竹籃一看,裡面赫然放着之前於杏手裡正在做的鞋底。
雖然不明白自己的父親究竟是個什麼想法,不過能光明正大的去看看青蔥,於杏心中也是高興的。
單純的姑娘沒有想太多,提着竹籃就朝着風家所在的半山腰上走了來。
此時,風家夫婦已經出門了。
將買回來的東西擱置好之後,風三林帶着風青雲上山去轉悠去了。
畢竟隔一天就要去鎮上擺麪攤,能獵到一些山雞放在裡面熬骨頭湯也不錯。
再說,家裡如今正住着一個病人,風三林也想着儘量給病人補一補。
於是乎剛剛還很熱鬧的家裡,轉眼就只剩下風晚晴,風青蔥和蘇子煜三個人了。
這三個人也是有些奇怪,風青蔥此時坐在小上,正在拼接這碎布條,開始給家裡的人做鞋子,風晚晴那小小的身子此時卻是蹲在另一邊的菜園子裡。
一邊用小手見下雨後如同春筍一樣冒出來的雜草給拔掉,風晚晴一邊想着晚上用油渣做什麼菜。
蘇子煜一直就坐在屋檐底下,沒有說話,只是眯着眼睛看着對面不遠處的青山綠水,臉上似乎帶着一種難得的愜意。
於杏就是在這樣的安靜氛圍之中出現了。
“青蔥,青蔥,你在家嗎?我是杏兒!”於杏站在木門外面,脆生的喊道。
風青蔥聽到於杏的聲音之後,手中的針線一頓,立馬站了起來,然後急忙跑去開了門。
見到門外站着的真的是於杏,風青蔥喜出望外的驚呼道:“杏兒姐,真的是你啊!今天你怎麼上我家來了?偷偷跑出來的?”
風青蔥一邊問着,一邊將於杏迎了進來。
於杏見到風青蔥還是和以往一樣待她,就知道她們兩姐妹的關係並沒有因爲於家和風家的關係而疏遠。
“今天可不是我要來的,也不知道我爹發了什麼瘋,從外面惹了一身泥水回去之後,洗個澡出來,就讓我收拾一番,接着就扔了針線籃子給我,將我趕出家門。更稀奇的是,我爹居然主動讓我來找你玩,你說這是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於杏將她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風青蔥聽了於杏這話,然後拿眼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嗯,你這麼一裝扮來真的就像天上掉下來的仙女一樣的!”
於杏一聽風青蔥這話,頓時不依了,立馬騰出一隻手來,就朝着風青蔥的腋窩撓了過去。
“好你的風青蔥,現在連我都打趣了,看我今天不使出絕招來治治你!”
瞬間,兩個小姑娘笑作一團,清脆的笑聲就傳進了院子裡面。
風晚晴擡起頭來見到自家大姐和於杏鬧做一團,立馬小大人模樣的的喊道:“姐,杏兒姐,你們要鬧騰也要選個適合的地方吧,這家裡還有一男人看着了!”
風青蔥被風晚晴這麼一提醒,頓時記起蘇子煜來,轉眼看去,卻見到蘇子煜似乎正在看着另一邊的山,絲毫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於杏看到風家的屋檐下坐着一個俊俏的年輕男子,頓時臉一紅。
“死妮子,家裡有外人也不和我說一聲!”於杏呸了一口的笑罵道。
風青蔥覺得自己很冤枉,她也是因爲好久沒有見到於杏了,心中高興,就忘了這一茬的事情。
不過想起蘇子煜之後,風青蔥突然就明白了於信立的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了。
再次將亭亭玉立的於杏打量了一番,風青蔥心中感嘆道:還別說,於杏這模樣,還真是很招人的!
於杏膚白,五官端正,身材也是豐腴型的,是農家典型的兒媳婦人選。
身體健康,前凸後翹,讓人見之不俗。
不過,以風青蔥對於杏的瞭解,於信立的算盤可算是打錯了。
於杏雖然生於風家,可是卻是小輩之中難得的心眼正的姑娘。
對於那些嫁給別人做小,做妾的行徑,於杏可是百般瞧不起的。
這不,於杏雖然瞅了蘇子煜一眼,對於對方的相貌堂堂有些驚詫,但是很快將視線移開,跟着風青蔥一起坐在了院子的另一個角落裡。
兩人一邊說着話,一邊做着針線活。
風晚晴見到兩個姐姐都坐下聊天之後,也沒有再管她們,而是繼續開展着除草大業。
於杏閒暇之餘看了看風晚晴幾眼,隨即問道:“我看晚晴這身子骨看着好了不少,看來,三叔這是費了不少心思吧!”
風青蔥也轉頭看了看那忙碌的小身影,點了點頭。
“是啊,最近爹閒暇之餘就去打獵,家裡多了油葷之物,晚晴的身體就看着變好。你是不知道,當初晚晴從水裡被撈起來的時候,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鼻息也似有若無的樣子。當時我們一家人都嚇壞了。”
說到這,風青蔥的雙眼似乎回到了那一刻。
“當初,我是真的好心疼,也好害怕。害怕上天將我這粉琢玉雕的小妹給帶走了!她還那麼年輕,還有那麼多大好的時光要過,怎麼就這麼走了!幸好天無絕人之路啊,總算是救回了這一條性命來!如今回想起來,那滋味,真的是太難受了!”
說着,風青蔥的眼眶都紅了。
那一段時間,纔是風家最難熬的時候。
風家的一家人都在心裡默默的祈禱,祈禱老天爺能放過晚晴。
於杏聽到這話,心中也不好受,畢竟那個推風晚晴進水塘的人是她的親生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