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莫小貝闖大禍!
李大嘴也擦了擦手說:“這麼點小事還追究啥呀?不就是小孩子之間的打鬧嗎?”
一聽到有人替自己講話,莫小貝也逐漸挺直了腰桿,神情得意地說:“那當然了,誰也不能欺負我!不光這樣,爲了治治他這張臭嘴,我還給他嘴裡塞了好些書本。”
“讓他好好咀嚼咀嚼那些聖人的名言,也學一學什麼叫做禮數禮教!”
聽到莫小貝的話,郭芙蓉笑出了聲:“你自己都跑去打架,你還要教人家禮數呢?”
“那怎麼啦?!反正我好好教訓了他一通,保證他以後都不敢這樣了!”
“等等你剛剛說你喂他吃了好多書本?你哪來的書本?你自己的書包不是揹回來了嗎?”
“我未得先生桌子上呀!先生桌子上有可多書了,我往他嘴裡塞進去好幾本呢!”
一聽到這裡陸塵的眼皮跳了跳,看來任務可以執行了。
佟湘玉當時兩眼一黑,整個人差點栽倒在地上。
“你這死丫頭,是不是想氣死我呀??誰準你破壞先生的課本了?你趕緊去給人家道歉!”
佟湘玉話音剛落,門口就走進來了,一位穿着青色長袍的老先生。
佟湘玉一看立刻整理了一下頭髮,衝了過去,恭恭敬敬的打招呼到:“董先生,您怎麼還親自來了??我正要帶着小貝去給您登門道歉呢。”
這還是第一次客棧裡有教書先生登門,別說是這些沒怎麼上過學的,就連郭芙蓉都有些腿軟,擔心董先生是來勸退的。
佟湘玉也心裡頭直突突:“董先生您還沒吃飯吧,要不然坐下來一起吃點吧,有什麼事咱們吃完再談?”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佟湘玉打算表現得熱情一些,這樣董先生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
李大嘴心領神會也立刻說:“董先生,您教書育人有功,我現在就去廚房再加兩個菜去!在這稍等馬上就好!”
董先生擺了擺手,坐到了桌邊說:“別麻煩了,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
“董先生您真的千萬消消氣,我家孩子雖然頑劣了一些,可是本性不壞的我一定好好教訓她,您高擡貴手,千萬別開除她!我一定給她教育到您滿意爲止。”
佟湘玉說着說着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又是作揖又是合手。
董先生急忙說:“你先彆着急,你們這些家長這麼一聽家訪兩個字就害怕了呢。”
“先生您千萬別這樣說,我們真的知道錯了,小貝今天毀的那套書多少錢我一定照價賠償!”
董先生嘆了口氣,眼神之中很是悵然:“賠不了的,那套書是宋代傳下來的孤本,上面還有宋代詞人的手寫註釋。”
一聽到這話,佟湘玉兩眼一抹黑差點暈過去,還好白展堂眼疾手快扶住了佟湘玉。
提起這事兒,董先生也很生氣,那套書可是董先生的珍藏,就連書院的院長都好幾次討要沒要去,今天卻直接被毀了。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做個人情送給院長呢!
好在董先生看得開,東西毀了就毀了,再怎麼生氣也回不來。
而且今天董先生過來,並不是爲了興師問罪,而是真的有心好好培養莫小貝。
在所有的學子當中,莫小貝是最獨樹一幟的那一個,每次不管是說話辦事,還是行文作對,都能讓人眼前一亮。
於是董先生話鋒一轉說:“書毀了,雖然很可惜,不過從這件事裡也看出了小貝是個不一樣的孩子,以我的眼光來看,小貝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莫小貝躲在李大嘴的身後,聽着先生的話,小小的身子開始顫抖:“大嘴叔叔,你說,你說先生是不是叫我給氣瘋了?”
莫小貝探頭探腦地觀察着董先生的臉色,簡直快要嚇壞了。
一見到董先生來家訪,莫小貝就被嚇壞了,以爲先生是來告狀的,等先生走後,自己肯定少不了要挨頓揍。
卻沒想到先生竟然是來說好話的,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陸塵也聽不下去了,皺着眉頭問:“董先生我雖然不太瞭解教學的方法,可是犯了錯就應該懲戒,慣子如殺子啊!”
“非也非也!”董先生捋了捋自己的鬍子,搖頭晃腦地說:“你是捕頭,自然只知道依照法規法紀行使。”
“可老夫卻不這麼想,小孩子最重要的就是天性開放,如果都用條條框框拘束,那隻能培養出一個一個一模一樣的產物。”
“小貝這孩子和其他人都不一樣,很是特別,老夫教了這麼多年書,遇上的這樣的孩子少之又少,金鱗豈非其中物啊!”
陸塵聽完了董先生這番言論算是徹底明白了,爲什麼莫小貝最近越來越囂張,越來越不聽話,膽子也越來越大,搞了半天都是被這位先生給慣出來的!
董先生絲毫不把陸塵的話放在眼裡,只覺得要憑藉所謂的特殊方法,把莫小貝培養成才,到時候一定能夠名震整個京城!
佟湘玉聽完了兩人的對話尷尬至極,客棧裡其他的人也都是神態詭異。
那麼珍貴的一套書被毀了,不僅不批評還要誇獎,這將來不非得交出個十惡不赦的人吶!
正所謂小時偷針大了偷金,現在毀了一套書不管,將來還不得把整個書院都砸了?
看着衆人難以置信的目光,董先生冷哼了一聲,這幫凡夫俗子果然不懂自己高深的想法!
“你們真的不懂啊!小小年紀能夠不拘於禮教,有自己的想法,打破常規,不懼權威,這樣的膽識和氣魄,可不是誰都有的!”
白展堂在一旁簡直哭笑不得,當年自己就是因爲有這樣的氣魄纔去當了盜賊,那照董先生這麼說,他白展堂豈不是一個驚世才子?
李大嘴第一個聽不下去,把手上的抹布往桌上一扔:“你們這些讀書人可真能睜着眼睛說瞎話,我是個大老粗,可我也知道應該守規矩,懂規矩。”
“要是都像先生這麼說,那豈不是人人都可以肆意妄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