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禪聞言大笑道:“哈哈,好,好,既是如此,我五嶽劍派已有四門願並派了,至於這北嶽恆山,對了儀琳師侄,你派定逸、定閒、定靜三位怎的今日未曾見得?恆山派掌門定閒師太,曾數次和在下談起,於並派一事,她老人家是極力贊成的。定靜、定逸兩位師太,也均持此見。””
儀琳狀態本就有些不好,且她的性子又比較柔弱,聞得左冷禪的問話,當下神色便有些不對勁,好一會兒纔出聲說道:“師傅,師傅她們已經圓寂了……”此言一出,恆山的衆位女弟子也是一臉傷悲。
場中羣豪問得此等消息,均是一驚,這恆山三定何時就圓寂了,卻是一點消息也沒有,衆人一時難免有些驚愕。
左冷禪聞言心下冷笑,面上卻是裝作悲傷神色的問道:“儀琳師侄,定閒、定靜、定逸三位如何圓寂了,前些時候左某與三位商議並派之時不是還好好的麼?”
儀琳聽了左冷禪的話,怯怯的看了他一眼,這才說道:“前些日子,我定閒、定靜師伯便在恆山無故圓寂,卻是死於他人之手,至於我師父,師傅她是來的路上被歹人所殺的。”
嶽不羣在一旁聞言安慰道:“儀琳,你莫心急,且仔細說說這是什麼一回事?”
儀琳聞言點了點頭,當下便是脆聲回答道:“定閒、定靜兩位師伯之死我不太清楚,至於我師父,那日,我師父正帶着我們一起趕往泰山,到得半路,豈料有一黑衣人出現,擄走了我的一位師姐,師傅見狀命我們好生待着,她自己去追那黑衣人了,豈料這一去之後就沒回來,只是我們也不敢不尊師傅的命令亂走,直到第二天,我們才前去尋找,想不到……想不到師傅她已經圓寂了……”
嶽不羣聽了儀琳敘述,冷靜的想了想,接着隨意的看了左冷禪一眼,這才繼續安慰道:“死者已矣,儀琳你也不必太傷心了,幾位師姐都是善人,想來也能登西方極樂。”
儀琳點了點頭,雙手合適,道了聲:“阿彌陀佛!”只是神色卻還是有些暗淡。
左冷禪聽了嶽不羣的話也是笑道:“嶽師弟所言甚是,死者已矣,我們活着的人終究還是要好好的造福蒼生的,既是如此,不知儀琳師侄可同意這並派之事?”
恆山派衆黑衣女弟子中,一個清脆的聲音說道:“左掌門,我恆山傳承百年,方得此發展,且前面左掌門言我掌門與兩位師叔師伯同意並派,我看左掌門卻是說錯了,我們掌門人和兩位師伯、師叔圓寂之前,對並派之議痛心疾首,極力反對。三位老人家所以先後不幸逝世,就是爲了反對並派。你怎可擅以己見,加之於她三位老人家身上?如今又強壓我儀琳師妹。是何意圖”
衆人齊向說話之人瞧去,見是個圓臉女郎。這姑娘是能言善道的鄭萼,她年紀尚輕,別派人士大都不識。
左冷禪道:“你師父定閒師太武功高強,見識不凡,實是我五嶽劍派中最最了不起的人物,老夫生平深爲佩服。只可惜如今已然圓寂。倘若她老人家今日尚在,這五嶽派掌門一席,自是非她莫屬。”
他頓了一頓,又道:“當日在下與定閒、定靜、定逸三位師太談及並派之事,在下就曾極力主張,並派之事不行便罷,倘若如議告成,則五嶽派的掌門一席,必須請定閒師太出任。當時定閒師太雖然謙遜推辭,但在下全力擁戴,後來定閒師太也就不怎麼堅辭了。唉,可嘆,可嘆,這樣一位佛門女俠,竟然大功未成身先死,身死恆山,實令人不勝嘆息。”
儀琳聞言一愣,她性子柔弱,平日理也少了解這些事情,如今聽得自家師姐與左冷禪對言,一時反應不過來。
鄭鄂聽得左冷禪這般不要麪皮的話一時也不知如何反駁,左冷禪見狀更是說道:“如今恆山羣龍無首,如此下去,難免出現危機動盪,想定閒師姐爲人善誠,左某也不願見恆山沒落,如今五嶽並派正是最好時機,莫不是恆山諸位還是不贊成麼?”
儀琳不善處事,只得看向自家師姐,鄭鄂知道自家師妹是如何單純,當下無奈,看了看不遠處的華山衆人,倒是有了想法,出言說道:“左掌門,五嶽並派暫且不說,今日本來是盟主大選之日,不如先選了盟主再談此事,若是盟主選出來了,就讓這盟主來做掌門也可,想來華山與衡山二派的前輩也會同意晚輩的意見罷?”
左冷禪聞言,心中有些惱怒,這女娃子牙尖嘴利,卻是被她岔開了話題,正欲出言反駁,豈料一旁嶽不羣卻是贊同道:“鄭師侄此言甚好,且不論併不併派,這盟主或是掌門終究是要選出來的,並派或可待盟主選出之後再論,我卻是同意,不知莫大先生認爲如何?”
莫大聞言也是一笑,出聲說道:“我也同意。”
兩句話一出,卻是讓左冷禪無處反駁,只得冷笑一聲說道:“先選盟主便先選盟主罷,盟主之選如何選來,還請諸位說說。”此時卻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此言一出,泰山派玉璣子立馬站了出,朗聲道:“五嶽派掌門一席,自須推舉一位德才並備、威名素著的前輩高人擔任,依貧道拙見,左盟主本就是這五嶽盟主,德才兼備,武功名聲均是上品,我提議,這盟主之位還是左盟主來坐爲好”玉璣子此時倒是語聲高亢,衆人在一片嘈雜之中,仍聽得清清楚楚。
左冷禪聞言面露微笑,對於玉璣子的表態十分滿意,當下假裝謙遜的說道:“玉璣子道兄謬讚了,左某自認爲武林做了些小事,算不得什麼,至於這武功,五嶽之中終究是有比我高的,左某愧領。”
場中當即便有人附和道:“左掌門是五嶽劍派盟主,已當了這麼多年,由他老人家出任五嶽派掌門,那是順理成章之事。最是合適不過了。”左冷禪聞言更是笑意盈盈。
這下鍾雲卻是看不過去了,當下便出聲說道:“我看啊,我師父就是最適合做這五嶽掌門的人,怎地大家忘了?五嶽派若不由我師父君子劍來當掌門人,哪裡還找得出第二位來?我師父武功既高,識見更是卓超。他老人家爲人仁義,衆所周知,否則怎地會得了‘君子劍’三字的外號?我認爲不論是這五嶽盟主也好、五嶽掌門也好,都應該由我師傅來當。”他說了這番話,華山派的羣弟子登時大聲鼓掌喝采。
嶽不羣聽得鍾雲的這番敘述,當下有些無奈,搖了搖頭,責怪的看了鍾雲一眼。
隨即出聲解釋道:“小徒頑劣,不知收斂,這五嶽盟主之位,以嶽某才德還不足以擔當,依嶽某看來,衡山莫大先生武功卓絕,“瀟湘夜雨”之名傳遍江湖,不如就由莫大先生擔任這盟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