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月一臉張狂的站在一羣玩家面前,一對漂亮到有些勾魂的眸子中滿是“嘲諷”和“不屑”這兩種情緒“你們說,我不能完整的走下擂鼓山?你們是哪裡來的自信啊,居然覺得我想走,你們能留得住?”
“呵,我們倒是想要見識見識,所謂的風雲榜上客,跟我們這些普通的江湖人士有什麼區別。”人羣中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不知道你永月再厲害,又能打贏多少人呢?”
不得不說,這說話之人很好的抓住了大部分人的“缺點”。
說話的這個人很輕易的用這一番話,做成了兩件事。
第一,他這一番話直接將沒有登上風雲榜的所有武林人士綁到了同一艘船上,在他的言語裡面,所有的習武之人被十分簡單的劃分成了兩個類別:一種是上了風雲榜的,還有一種便是沒有登上風雲榜的。
第二,他在這句話裡,將“被永月擊敗”這件事的結果給省略掉了。他只問永月能夠打贏多少人,卻沒說被永月打贏的這些人最後會落得一個什麼下場?很簡單,這些人最終只會有一個下場,那就是就此死於非命,或者直白地說,死在永月的手上。
或許在平日裡面,人們在聽到這種話之後還會去思考一下。但是在眼下,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氛圍裡面,能夠冷靜下來去思考的人終歸只是少數。大部分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會輕易地被他人的言語所蠱惑。
因此,在這番話出來之後,所有沒有登上風雲榜的武林人士都開始下意識的忽略掉了失敗的後果,變得同仇敵愾了起來。
而且,這一套換做別人,或許還不會“中計”,但是永月……
永月這個人什麼都好,但是他有一個很大的致命傷,那就是永月太過於傲氣了。他的傲就像是傅紅雪和青衣刀客的傲氣一樣,都是那種從骨子裡面散發出來的傲,尋常人根本沒辦法理解的傲。
所以,即便他現在明知道對方是在用手段激化矛盾,而且是那種很拙劣,甚至於有些可笑的手段,他還是義無反顧的一頭紮了進去。
“呵呵,那就試試啊。”永月扯了扯嘴角“一幫廢物。”
狂跟傲,有時候實際上只是一線之隔罷了。一般來說,沒能力的人會被人說是狂,有能力的人就會被人說成是傲。
毫無疑問,永月有能力,很有能力,所以他是傲,不是狂。
面對着面前成羣成羣的玩家,永月依然敢口出狂言,不得不說,他對自己實在是太有信心了,甚至於可以說是有信心過了頭。
要知道,這可是足足幾千個人,而且這幾千個人並不是什麼土雞瓦狗,而是各個都身懷武學。其中有些厲害的,更是達到了一流境界。
面對着這樣的場景,莫說是永月一個大師了,就算是換了一個宗師在此,也不敢說自己一定能夠在這種比拼中勝出。
然而永月就是這麼做了,而且甚至沒有猶豫過一秒鐘。
不僅如此,永月似乎是已經鐵了心要打這一場一般,在說完之後,他居然還第一個向前邁出了一步,同時衝着人羣勾了勾手指。
“我本來以爲今天會很無聊,想不到,居然還有這種好玩的事兒在等着我。”永月走出這一步之後,竟是漫不經心的在原地自顧自的說了起來“你們說想看看我能打贏幾個人,我卻想看看,我能殺幾個。”
若是木小九看到了這邊這一幕,他定然會爲永月叫一聲好。永月這一手,卻是正好破掉了先前說話那人的一個局。你不是刻意的在忽略掉結果嗎?那簡單,我把結果擺出來就是了。
永月這句話說來說去,其實就一個意思:“你們想殺我可以,想圍攻我也可以,站在同一陣營更不是什麼問題。我就在這裡等着你們上來,當然了,上來之前你們也要做好心理準備,別以爲敗在我手上還可以大搖大擺的離開,輸的人是要死的。”
當“死”這個下場被重新擺到了檯面上,一切就要重新來看了。即便是圍攻,誰也不會想要第一個衝上去的。因爲衝上去了,很可能就要意味着死。在沒有足夠的利益驅使的情況下,面子有的時候,真的沒有性命重要,即便在遊戲中死不是真的死。
換做尋常的遊戲,死一次也就死一次了,最多掉點經驗。可是在《武俠》這款遊戲中,若是死了,那可意味着要重頭來過的。
死了就要捨棄一切,重新化作一個白丁,誰願意?誰敢隨便死?
看着面前這些重新開始變得畏畏縮縮的人們,永月輕蔑一笑,轉身就走,顯然還是絲毫沒有將這些人放在眼裡。
當然了,永月也確實有這個資格,因爲這些人怕了。
但是,總有些不安分的人想要搞事情。就在永月轉身欲走的這一刻,人羣中突然有一個人衝了出來,直直的奔向了永月。
落在旁人的眼裡,這人或許是不要命的衝出去的。但是在有眼力的人眼中,這人的兵器尚且才抽出一半,腳步虛浮,臉上也帶着慌亂,他顯然是被人當槍使,給活生生的推出來的。
然而,不管他是不是被推出來的,對方的目的都達到了。
這個人在被推出來之後,眼看着永月一直沒有回頭,他也是腦子一渾,竟是一把抽出了腰間的長劍,然後直直的衝着永月的腰間刺去。
永月的表情一下子變得面沉如水,在劍尖離他的腰間還剩下不到三寸之時,他突然身軀一震,衣袍一蕩,內力爆發之下直接將那人手裡的劍給震的一歪。
與此同時,永月猛然轉身,一指點出。
這一指,赫然便是梅莊四友中黑白子的武功,玄天指。這一指點出之後,卻是不偏不倚的正好命中了被推出來的這個人的膻中穴。
膻中穴何等要穴?這人的膻中穴被永月一指點中,又豈能有什麼好下場?下一刻,被永月點中的這人直接呆立當場,半晌,才從口中流出了一絲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