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
“對！漢血寶馬！”
聽到對方的回答，林牧心頭一動，這四個字，可是包含太深的含義了！
對於兔子來講，一匹神馬，向來是與歷史中的英雄人物息息相關，如赤兔馬之於呂布，黃膘馬之於秦瓊。
其他即使沒有明確記載的英雄人物，兔子們也寄希望於他們擁有一匹。
“白馬銀槍趙子龍，張飛萬里起煙雲！”
就彷彿沒有一匹好馬，一個英雄就有所欠缺一樣。
林牧自然也有這種情節，“漢血寶馬”四個字一入耳，心裡就涌現起數個與之相關的傳說。
但這些，與眼前的人有什麼關係？
不是林牧孤陋寡聞，而是對歐洲非洲那些繁雜的國家，他根本分不清哪是哪。
“太一貢兮天馬下。沾赤汗兮沫流赭。騁容與兮跇萬里。今安匹兮龍爲友。”
這是敦煌囚徒捕捉一匹漢血寶馬進獻給漢武帝后，漢武帝作的歌。爲了改變國內馬匹素質，漢武帝以一座純金所鑄造的金馬，去大宛國換馬不成，中途還被劫掠，使團被殘殺一空後，龍顏大怒，命李廣利舉兵兩徵大宛。
即使第二次成功後，兩國約定，大宛每年向大漢進獻的名馬數量也只是……
兩匹！
林牧小時候是聽過這個典故的，也知道大宛產漢血寶馬，但現在的土庫是昔日大宛的一部分，他卻是不知道。
看到林牧的表情，馬耶夫一陣嘆息，搖頭道：“土庫，就是漢血寶馬的原產地！”
冷兵器時代戰略級武器一般受萬國注目的存在，現在卻成了最普通的一個邊緣小國……
林牧讚歎道：“厲害！”
收拾了一下那種驕傲帶着失落的心情，馬耶夫繼續道：“我曾讓翻譯仔細給我講《射鵰》的故事，雖然不大理解那種打鬥的情節，但看得出，林牧你是非常喜歡漢血寶馬的。怎麼樣，有沒有興趣擁有一匹？”
“咳咳！”
林牧剛纔喝的半口水把自己嗆了個半死。
你確定沒開玩笑？
那個昔日數萬漢家精銳血染沙場才換來的漢血寶馬，你要送給我？！
不過……
“這於禮不合吧？我閒時看新聞，好像聽說過我們國家已經有兩匹了，現在這兩匹馬在國家汗血寶馬中心，還有一個專業團隊照顧着，連飼養員都是研究生學歷。我哪有這個精力玩這個！”
既然來找林牧，自然已經深思熟慮，馬耶夫嘆息道：“自然不是從國家層面，而是民間文化機構。先生的《西遊記》現在正是各國人民爭相觀看的存在。裡面的白龍馬神駿蓋世，除了漢血寶馬，又有哪一種馬能夠勝任？如果先生願意，可以抽空來土庫一趟，臨別時要是有人送你什麼贈品，那也是應有之意……”
林牧注意到，對方先前叫自己“林牧”，現在卻是叫“先生”……
這放水已經很明顯了。
土庫的貨幣上都印着漢血寶馬的圖像，平時嚴禁買賣，私人贈送也在禁止之列。
真要發生這件事，國際上誰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只是多了層法理上的掩飾而已。
文化人麼，互相贈送千金之禮，與送一支鵝毛筆也沒什麼差別，只看你怎麼解釋了。
不過想了想，林牧還是嘆息道：“盛情難卻，但我卻也沒那個相應的條件擁有，唉！”
漢血馬吃得飼料估計都是特製，更不用說平時撒歡地地方了，自己難道還要爲了這麼一匹馬，專門去草原上買塊地？
馬耶夫張了張口，看林牧的眼光，彷彿看牲口一般。
這世上的土豪，生活之奢侈令人難以想象，換成別的一個土豪遇到這樣的事，哪還會拒絕？
大毛那邊出口漢血馬，均價大概在一百萬左右，就算搞個馬場、團隊照顧着，也不會比那些豪車更費錢。
豪車有錢就能開，國家層面贈送的漢血馬，你去哪裡找？
爲了排場，迪拜那羣土豪家裡直接養老虎、養獅子，平時遛個彎都是騎着獅子遛！
一頁書你特麼也太摳了吧！
所有的打算，在林牧的一句拒絕的話裡，粉碎無形，馬耶夫忍着要吐血的衝動提醒道：“呃，養匹漢血馬不貴的……林牧你的車是什麼牌子的？估計也就一輛車的錢……”
林牧驚異道：“車？你逗我！一匹漢血馬價錢跟愛瑪電動車一樣？！我讀書這麼多，你覺得你能騙得到我？！”
五十多歲的一個老頭，硬是被林牧這一番話氣得手指直哆嗦。
現在兔子窩的土豪，都流行騎電動車裝比了？
一旁兼生活助理的翻譯趕緊拿出高血壓藥，給馬耶夫吃了兩片後，這才緩過氣來。
“就借給你！借給你讓你拍完《西遊記》，這總沒問題吧？！”馬耶夫只覺得自己今天來找林牧，就是一場錯誤。
林牧想了想：“這倒是沒問題。不過漢血馬吃住方面，有什麼特殊要求沒？飼料要不要從你們那進口？好像那些講究點的特產生物，都是這麼講究……”
“不用！到時我們會派飼養員隨同！什麼都不用你操心！”
說是神馬，但放到古代，那也是戰爭工具，代表着血和對抗，哪有那麼嬌貴，擦破個皮都要什麼頂級獸醫全方位檢查？
似乎是感覺自己語氣不太友好，馬耶夫臉色緩和，看着林牧無奈道：“我真是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有錢人！”
土庫是個小國家，而且也不富裕，像林牧現在的身家過去，估計那也是國內有名的富豪。
但看看自己國家那些土豪的奢侈生活，再看看眼前連手機都不是蘋果的林牧，馬耶夫就覺得有些鬱悶。
這樣的人物，怎麼就不是自己國家的？！
正閒聊間，飯店已經將菜式一盤盤端了過來，明顯是新換了廚師服的大廚，在老闆的帶領下，客氣地站到一邊，等着客人評點菜式。
“佛跳牆？這個還真是難得！”林牧有點驚異。
一旁的大廚解釋道：“這道菜做起來是很費時間，我們飯店也只是三天供應幾道而已，今天晚上估計着會有很多人來，所有才提前準備的有。客人可以嚐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