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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修爲低劣不堪一提,對於仙門與家族倒非一無所知。這夏西羣山中,靈脈不少,爲仙門與家族所據有。大的仙門有正陽宗,小些的有丹元宗、隱元宗等。餘下的便是一些家族了,略微有些名氣的分別爲赤霞嶺的萬家,棲鳳坡的木家,翠玉鋒的顏家。而道兄所說的木家,會不會是這個棲鳳坡的木家呢?”潘文軒說道
棲鳳坡木家?聽着好像與西鳳山的木家差不多,是與不是,只有去了才知道。
林一跟着潘文軒翻過了兩道山坡,順着一條溪水向前又走了兩三裡地,來到一個羣山環繞依水而成的小鎮。
這便是潘文軒所說的落霞鎮,有着百來戶人家,是進入深山密林的必經之地。鎮中的房屋依着溪水邊的山坡而建,木製閣樓居多,高低錯落,斑駁古樸。
石橋邊,大樹下,一個酒肆正對着路口,看那褪色的酒旗與門前古舊的桌椅,這老店有年頭。
圖個透風涼爽,一行人便在酒肆門前坐下。潘文軒指着石橋對林一說,過了那橋,便可走進大山深處。可山高林密,不僅毒蟲猛獸衆多,還有致命的瘴氣,走進去根本辨不出東西南北,尋常人進了便出不來。酒肆向南,還有幾條山道,雖非坦途,卻也四通八達,可去大夏各處。
帶着林一來到落霞鎮的一路上,潘文軒的嘴巴便沒停下來過,便是在路口酒肆坐下後,一邊吃喝一邊還興致勃勃地賣弄着自己的見識。而他所說的這些,不過是大夏修仙界中的尋常事,卻是林一亟待獲知的。
隨便吃了些東西后,林一端起杯清茶,回頭看了看,見那個白散人又偷偷摸摸地跟了過來,像是沒有看見衆人,獨自鑽到屋裡吃酒去了。
這老頭有意思!林一也佯作未見,卻暗忖良久,隨即搖搖頭,將心思擱在了一邊。
“那深山既然難行,文軒道友有何教我?”林一若有所思地問道。
放下飯碗,又端起茶喝了一口,潘文軒才掏出一塊玉簡遞給林一,說道:“這便是十塊靈石換來的。”
神識可將所視、所聽以及圖文存於玉簡中,如同一種神識烙印,簡便好用。江長老臨終前交給林一的玉簡,便隨機在裡面留下一段話。雖未親手製過這樣的玉簡,其法門也還是懂得的。
林一接過玉簡,浸入神識查看,與自己身上的大夏輿圖一模一樣,不同的是,圖上多一些細小的線絡,各自對應連接到每一個仙門和家族。看了一眼,他便明白了這些線絡的用處,這是尋至那些仙門與家族時,可以行走的途徑。
放下手中的玉簡,林一笑道:“有此物在手,省卻了在大山中摸索了!”
“可也不值十塊靈石吶!這昧了良心的老頭!”靈石又讓潘文軒想起了白散人,丟失靈石帶來的肉疼又回來了。
酒肆中的白散人沒有出來申辯,或許裝聾了一回。林一笑了笑,翻手掏出十塊靈石放在潘文軒的面前。靈石令其眼前一亮,他不解地看着林一問道:“道兄這是……?”
將靈石往潘文軒面前一推,林一笑道:“你這玉簡我買了。”
“道兄既然要玉簡,送你便是!這靈石萬萬不可……”潘文軒有些面紅耳赤地推辭起來。一張圖不過值一塊靈石,去了修士聚集的地方,輕易可以買到。對方如此這般,顯然要掏自己的腰包來彌補他被騙的損失。
“道友不必客氣了!這輿圖對我有用。你方纔的一番說解,也使人受益匪淺。些許的靈石不必放在心上,權作你我交個朋友!”林一不容推辭地說道,便收起玉簡,起身去招呼孟山繼續趕路。
話說到這個份上,潘文軒有些不好意思地收下靈石,心中卻對林一好感大增。
潘文軒那個玉簡,對林一確實有用。不然,他還真要帶着人在大山中慢慢的摸索前行了,這可是先前未曾想到的。哪裡的路難行,何處有毒瘴,這些在輿圖中是沒有的。此外,將玉簡買過來,也是交好對方。路上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免不了還要請教人家。畢竟自己初來大夏,未知的事情太多了。
轉身時,有意無意地向酒肆中望去,那白散人竟衝自己頷首微笑,神色頗有讚許之意。林一也是微笑回之,很是隨意。
走至孟山桌前,見木青兒與徐紫萱也在座,稍稍遲疑後,林一還是扯過一旁的凳子坐下來。
木青兒欲與林一打招呼,卻見其神色淡淡不容說笑的模樣,只好尋師姐說話。可一貫落落大方的徐紫萱對近在咫尺的師妹,也是恍若未見般,被連喚了兩聲後,這才恍然應聲。
林一不理會身邊的師姐妹,與孟山商議了下,讓衆人備足了乾糧、飲水、藥材等物後,便匆匆向着大山進發。
離開落霞鎮後,林一還回頭望了一眼,那個白散人並未跟上來,他稍稍放下心來。一個練氣三層修爲的老者,獨自出現在落霞小鎮上,有些古怪!
即便是走出了很遠以後,林一的神識也在暗暗留意身後,依舊未見那老者的身影,他這才感到自己有些多疑了。
一行人向前走了二三十里遠時,還能偶爾見到一兩個山民獵戶。一個時辰後,再見不到人影出現,腳下的路也被野草遮蔽,山石變得陡峭起來,叢林也愈發的密集,若非林一與潘文軒走在前面帶路,後面的人怕是不敢前行了。
有了那進山的途徑,即便腳下沒了路,方向卻不會走錯的。林一暗忖,這玉簡還是買對了!起碼對自己與天龍派一行,十塊靈石買的東西還是物有所值。
愈往大山的深處走,腳下的路愈是難行。置身於遮天蔽日的密林中,根本辨不清方向。走了不到半個時辰後,細心的林一還是跳上了樹梢,確定方向無誤後,用神識鎖定了須前行的地方以後,他才跳下來,繼續帶着衆人前行。
潘文軒見林一身姿輕盈灑脫,羨慕地說道:“道兄的御風術可謂是練到了極致,在下從未見過有人這般的輕靈寫意!”
御風術加上龍行九變,想不好看都難!林一心裡有些得意,臉上卻不好露出來。他客氣了一句後,說道:“這還要多謝文軒道友的玉簡了,若不然,在這密林中,還真不知向何處去呢?”
潘文軒有些難爲情,說道:“道兄這是故意往我臉上貼金呢!你若不是帶着這些凡人,那玉簡與你又有何用處?”
林一暗暗點頭,躍上叢林的頂端,御風而去,哪裡會迷失方向呢!先前自己便是這麼以爲的。可如今自己帶着這麼多人,總不能都跟着自己在樹梢上行走吧!若無詳細的途徑可行,還真是有想不到的麻煩。
如此走了兩天,路雖難行,卻也沒出什麼意外。夜間露營時,林一便祭出四象旗陣,將所有人都罩在裡面,如此的旗陣即刻遮風避雨,又避免的蛇蟲侵襲,讓潘文軒見了也是連連讚歎!
林一也沒有辦法,這不是藏私的時候。江長老將大事相托,他總不能敷衍了事。而這個潘文軒不過二層的練氣修爲,也無必要對其隱瞞什麼。
路愈來愈難走,或者說前方根本沒有路。枯爛的樹葉厚及盈尺,一不小心踩下去能沒了膝蓋。扯地連天的藤蔓上,還盤附着各色的長蟲,即便在前面開路的林一見了那吞吐的蛇信,也是暗藏着小心,更別說後面的那些弟子了。不是木青兒發出尖叫聲,便是耳邊迴響莫名而刺耳的鳥鳴聲,加上遮天蔽日的密林中陰暗潮溼,讓行走其間的衆人倍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