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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夏的南疆,顧比郡境內,有一座雲霓峰。
兩道劍虹劃天而至。
飛劍上面站立兩個玄袍男子。其中一位是個雞皮鶴髮的老者,神情陰鷙,不怒自威。另一位是個三四十歲模樣的中年人,三縷青髯飄散胸前,相貌堂堂。只是此人眸泛桃花,使人不敢正視。
這二人氣勢不凡,尤其是玄色長袍上的金絲耀動,彰顯身份尊貴。
在一片雲霧深處,二人止住了去勢。
“達長老,此處便是紅雲宮的雲霓峰嘍?”中年人笑着問道。
老者頷首應聲:“少宗主所言不差,雲霓峰便在此處!”
“哼!貴客登門,也不見知客迎接。紅雲宮真是不識好歹!”中年人哼了一聲。
老者桀桀乾笑了兩聲,說道:“紅雲宮盡是女子,怕是有所不便吧!待老夫扣門!”說罷,他臉色一沉,躍至高處,暗運玄功,大聲喊道:“黑山宗少宗公冶平、黑山宗長老達蒙來訪!甘雨夫人還不出來迎客!”
如同平地捲起一陣風雷,老者話音到處,雲霧翻涌,聲勢驚人。
“黑山宗少宗公冶平、黑山宗長老達蒙來訪……甘雨夫人還不出來迎客……”囂張而霸道的嗓音,回聲不斷,穿過漫山的雲霧,直透封山大陣而去。
那陣陣回聲中,自有金丹祖師纔有的威能,化作道道奔雷,頓時間響徹了雲霓峰上下。
紅雲宮所在,衆多的修士驚慌失措,心悸難消。更有無數的低階的修士,神魂不支,紛紛趺坐在地,調養氣息。
……
雲霓峰上,幾道劍虹直奔峰巔之上的雲霞宮內。
一個雍容華貴的中年女子霍然起身,其蛾眉倒豎,滿面的怒容,呵斥道:“黑山宗如此無禮,欺我紅雲宮無人嗎?”
來者是幾位婦人,皆神情嚴峻,見狀,上前行禮:“見過宮主!”
這麗人模樣的中年女子,自然便是紅雲宮的宮主,甘雨夫人。其一身金丹後期的修爲,在大夏仙門中也是威名赫赫。
“你我姐妹情同手足,無須多禮!”甘雨夫人擡手虛扶。她抑制住了怒氣,冷聲說道:“我紅雲宮素來與黑山宗沒有交情,如今對方如此猖狂,定是來意不善。水煙、水蓮,打開封山大陣。水秀、水英去將此二人迎進山門。傳令下去,雲霓峰弟子嚴陣以待!”
……
雲霓峰不遠處的一片藥園中,花團錦簇,芬芳四溢。
一個身材婀娜的青衣女子直起身來,其雙眉淡然入鬢,容姿脫俗,比起尋常女子多了分英氣。撩起耳邊的亂髮,這女子輕聲說道:“雲霓峰出了何事……?”
“蓮心師姐……”隨着又一聲嬌脆的喊聲響起,左近草棚中走出一個粉衣女子,其手中拿着兩株藥草,話纔出口,便也察覺到了異樣。
“封山大陣數十年安然無恙,今日卻是突現殺機!紅兒師妹,隨我回山!”言罷,兩個女子腳踏劍虹,曳光而去。
……
雲霓峰的封山大陣,常年隱匿於漫山雲霧之中。非紅雲宮弟子,難辨其玄機。數十年未動的陣法,一經開啓,只是片刻過後,濃重的殺機和莫名的威勢顯現出來。縈繞山峰上下的雲霧愈發氤氳無窮,峰巔之上,竟有血色紅雲涌動,讓人見之,心悸莫名。
“哼!甘雨這老婆子要作甚?”察覺封山大陣的異象,公冶平的臉色拉了下來。
一旁的達蒙卻是不以爲然,他好整以暇地擡了下眼皮,隨即又雙目微闔,出聲說道:“少宗主無須動容,此跡象爲大陣開啓之兆,亦是迎客之兆。紅雲宮如此陣勢,用意淺顯啊!”
“哦?”公冶平聞言後,眼珠子帶着狐疑的神色轉動了一下,隨即露出恍然狀。他拈動青髯,傲然四顧,不無感慨地說道:“達長老所言極是啊!甘雨夫人畢竟還是個女子,這女子嘛……”他搖搖頭佯作感嘆,未幾,又放肆地大笑起來。
陰鷙的神情之下,盡是不屑的囂張與淡漠。皮笑肉不笑的達蒙,眼角一曬,衝着遠處說道:“少宗主,這雲霓峰可是漫山的花香啊!”
一個金丹後期的祖師,對一個金丹初期的後輩,言語中竟不無投機討好之意,使人詫然!
這個達蒙達長老的修爲高,人品卻是走的偏鋒。他在黑山宗也是地位超然,卻與少宗主公冶平臭味相投。不知是後者借重前者的修爲,還是前者看重的是後者的身份。誰能說得清楚呢!
公冶平則是自詡仙中風流,花間君子,加上其不錯的皮囊與賣相,愛做些招蜂惹蝶的勾當。他的爲人脾性,達蒙自是明曉。
常言道,聞絃歌而知雅意。這一老一小竟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達蒙話纔出口,公冶平便是眼睛一亮,隨之望去——
只見劍虹由遠而近,兩個搖曳多姿的身影躍然出現。
“咦!兩位姑娘好相貌、好身段,好年華呀!我見猶憐!”公冶平顧不得許多,已是腳踏飛劍迎上前去,人未至,輕佻的話語已送出了口。其身後的達矇眼皮一耷拉,佯作未見。
來者正是蓮心與紅兒,二人見山門附近出現兩個修爲莫測的男子,正爲此生疑之時,突見對方迎了上來。
二人隨即止住身形,紅兒已是粉面生怒,嬌聲斥道:“來者何人,竟敢在我雲霓峰下放肆!”蓮心也是神色一變,她看不透對方的修爲,暗生惕心之際,緊緊守在紅兒的身側,以防不虞。
“哈哈!勿恐慌啊!我乃紅雲宮的貴客呦!”公冶平挺直了身軀,笑容可掬。
“哼!兩個小輩不知尊長,還不上前見禮!”達蒙不失時機地哼了一聲。蓮心與紅兒正自躊躇之際,耳中猶如響起一道驚雷,驚得她二人心悸難奈之下,差點摔下飛劍。
紅兒驚恐的目光落在那個老者身上,她臉色變得煞白,忙回首看向師姐。
蓮心也被這一聲加持法力的叱喝攪動心神,站穩了身形之後,已是冷麪如霜。她上前將紅兒攔在身後,拱手說道:“晚輩蓮心見禮!閣下身爲長者,又何必與我姐妹一般見識!”
達蒙威懾小輩的伎倆已然是爐火純青。想想也是,一個金丹後期的祖師,乃是令人景仰的存在,面對小輩自然不假辭色。而公冶平出言戲謔之後,一雙眼睛變得熾熱起來,盯着兩個女子不放。
這粉紅衣裙的女子勝在嬌柔,與所見過的美人相比,也算得是中上之姿。而這青衣女子宛若冰雪寒梅,冷豔而奪目,見之讓人心動,嗅之讓人動情,若能採擷下來擁在懷中賞玩,實乃大雅大俗之舉啊!這女子,我喜歡!
公冶平心癢難禁之際,很是灑脫地頷首笑道:“不必拘禮!我乃黑山宗公冶平,與這位蓮心姑娘有緣吶!姑娘有桃李之貌,惹人愛慕!可願做我道侶?”
言罷,公冶平手扶青髯,帶着自得的神情,灑然一笑。他以爲自身相貌堂堂,修爲也是上上之選,兼之黑山宗少宗主的顯赫身份,天下美女還是不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誰成想,蓮心聞言後,那本已冰霜般的雙頰,猛然泛起一絲異樣的潮紅。她羞赧的地垂下頭去,未幾,又猛然昂起精巧的下巴,已是面無血色,衝着公冶平憤然說道:“還請這位前輩自重!”
公冶平在飛劍上轉了個圈,故作驚訝地雙手一攤,言語中不無蠱惑地說道:“咦?這位姑娘害羞了?呵呵!男歡女愛乃人之大倫也,何錯之有?我黑山宗雙修之法妙趣無雙,其中滋味更是美不可言,包你甘之若飴!姑娘若是從了我,以後的修行,亦是事半功倍啊!”
又羞又怒之下,蓮心不敢正視對方。她貝齒緊扣,身子輕輕顫動起來。其身後的紅兒亦是燥得捂住了面頰,卻是畏懼高人前輩威勢,只得瑟瑟發抖,噤若寒蟬。
對一個美人恣意挑逗,對公冶平來說,早已習以爲常,並以此爲樂。修士本不同於凡俗中人,不拘俗規,不守常禮,即便是雙修道侶也是屢見不鮮。可紅雲宮的弟子均是女修,人倫禮法不可忤逆,又哪裡聽得了這些肆意羞辱的話語。
對一個潔身自好的女子來說,這不啻於獸性般侮辱。
立在飛劍之上的蓮心,婀娜的身姿宛若風中之柳,於羞憤之下微微抖動。只是,她脣邊已流出殷紅的血。
雙眉豎起,眸含怒火,蓮心緩緩擡起頭來。她恨恨注視着眼前的這位無良、無德的前輩。其手指一點,一把飛劍呼嘯而出,急急盤旋在頭頂。這女子的神色,忽而沉靜下來,冷然說道:“你枉爲前輩,竟恃強凌辱一個女子!士可殺,不可辱。我蓮心修爲低下,卻有赴死之心!”
“師姐!”
見狀,爲之急切的紅兒,低呼了一聲。
“紅兒師妹,速速回山稟報。在這樣的高人面前,我逃不脫。在我雲霓峰下,我也不能逃。平白遭人羞辱,以己之力不能泄憤,唯有死爾!”
衝着師妹輕聲吩咐了一句後,蓮心面如冷霜,脣邊的血紅是如此醒目。那一雙深若秋水的明眸之中,此刻,竟是波瀾不驚。這是一個死志萌生的女子。
不遠處的達蒙見之,不由得側目微愕!這樣剛烈的女子倒是少見!不過,一個築基中期的女修,在金丹修士的面前,只怕是想死都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