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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四個修士已跑得沒影了,附近也無其他的修士出現。四下打量了一番,林一忽而擡首望去,神色略變。十數裡外,那小西山百丈高崖壁的一個洞穴中,那隻巨大的金頂雕正在爲一隻小雕餵食,其利吻下撕扯的美味,明明是個修士的屍首。
輕吁了下,林一轉過身來,輕聲說道:“我已得到四把飛劍,總不好讓你二人白白虛驚一場啊!”話語頓了下,他忽而好奇的看向靈術問道:“若水先生說過什麼?”
靈術自感失言,有些爲難地看向了師兄。
靈鑑將失而復得的仙蘭收好,不以爲意地笑道:“師弟不必擔心,林兄弟可不是心胸狹窄之人。”他又討好般地看向林一說道:“臨行前師父便有過交代,你是可以託付大事之人,還說你胸襟非凡,必不會爲我兄弟以往的過失而介懷!”
“想不到林兄弟已有了練氣圓滿的修爲,師父他老人家知道了,一定會高興的!”靈術也不失時機地奉承了一句。
這倆兄弟的話,只能信三分。不過,若水先生的關切不會有假。那不單單是救命之恩,還有一種亦師亦友的情義存在。
每當想起了若水先生,便會想起蘇先生,想起遠在天邊的小天坳!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牽扯!
林一露出暖暖的笑容,眼前的兄弟倆,也變得順眼了許多。
見林一真的不計前嫌,再次出手相救,並不以此倨傲,且神色溫和,靈鑑與靈術也變得熱絡起來。
“林兄弟,我等不如同行,彼此也好有個關照啊!”靈鑑的神情變得殷切起來,靈術也在一旁連連點頭。
想了想,林一說道:“你二人想必是爲了藥草而來,只要不出這育天境,便會有所收穫。而我志不在此,欲尋完天境和真正的玄天境見識一番!”
靈鑑略感失望地說道:“那完天境和玄天境不易尋到入口,更是危機莫測之地,看來,你我只能分道而行了!”
“是啊!我兄弟二人在這育天境走一遭,半年後,能安然無恙地返回,便算是得償所願了!”靈術也是點頭說道。這兄弟二人有着自知之明,說的也是實話!
話已至此,林一與兄弟二人拱手作別,誰料靈鑑突然想到了什麼,忙從懷中拿出個乾坤袋拋了過來。
“師父知你一人不易,林兄弟,保重!”丟下一句話後,兄弟二人笑着打了聲招呼,便循着小西山的山腳而去。
看着靈鑑二人走遠,林一的目光落在手上,這是個只有幾尺大小的乾坤袋,裡面有一枚玉簡和十數瓶丹藥。
玉簡上有若水先生留下的一段話,意思是讓林一好生修行,與人善處。並囑咐說,神弓鬼矢無處不在,須一念常惺,守一顆本心,作一個真我,足矣!末了還不忘交代,煉丹之道,致用便可,切不可因此本末倒置,而荒廢了修爲。
倆徒弟會不會在玄天境遇到林一,若水先生也不知道。只是,這麼一番心意,彌足珍貴!
這十數瓶的丹藥,乃先生心血所致,其本意還是不想林一爲丹藥而分心。或許,他已知曉林一在正陽宗的境遇,故爾,玉簡中才有這麼一番說辭吧!
林一收起了乾坤袋,默默靜立了片刻後,身形一動,離開了原地。
小西山附近,不乏貪戀藥草不去的修士,便是靈鑑兄弟也是如此,這二人的身影尚在十里之外徘徊。林一收回神識,腳下不停,直至五六個時辰過後,再未遇見他人。
來至一處山丘之上,四下望去,空曠而寂寥。頭上依舊是瑩白一片,而此時應是夜半時分了,這麼個仙境,卻是個不分晝夜之地。
總不能這麼無休止的走下去,忖思了下,祭出四象旗隱去了身形後,林一便在陣法中盤腿而坐。
手中拿着一枚玉簡,闔目許久,林一輕輕搖起頭來。
大夏衆多修士,自玄天塔踏入玄天仙境中,落身所在不可捉摸,便是正陽宗的那些同門,至今也未遇見過一人。靈鑑與靈術倒也僥倖,彼此還能呆在一起,想必是二人落身處相隔不遠的緣故。
這仙境仿若天地自成,難覓邊際。大夏的千餘修士,散落其間,真如瓢水入海,丁點兒的浪花都見不着。
玉簡中的輿圖上,自小西山向右手而去,循着目前的方向走,可到虛無谷,之後便是赤明殿這麼個地方。圖中標註的這些所在,相隔幾日至旬日的路程不等,這應是以練氣修士的腳力來說的。
先前還將這枚玉簡視若珍寶,眼下,林一卻是發起愁來。
玉簡中只有這幾個地方的略述,莫非玄天境之行,便是在這幾個地方來回溜達不成?
仙境既然分爲三重,又以最深處的玄天境爲整個仙境的代稱,想必這裡頭自有一番玄機。莫非,玄天境纔是真正的仙境?
此外,大夏修士中,那麼多金丹、築基的前輩,絕不會爲了幾株藥草動心。他們進入仙境後,也絕不會在育天境中止步不前。那麼,他們又是怎樣進入完天境和玄天境呢?
有些無奈的看着手中的玉簡,此物用途已盡,林一纔想將其收起來時,神色忽而一動,再次查看其中的輿圖來。
玉簡中最後一個地名,爲赤明殿。林一本以爲輿圖的標註到此爲止,卻未留意,在緊挨着此處,如同旁註一般,還有一行小小的字跡,離魂澗!
圖中不多的幾個地名,均爲大字所書,惟有離魂澗三個字小若蠅頭般而模糊不清。這是無意爲之,還是有心如此?
想想那個銀鬚皓首的東方聖,如此溫和的一個老頭,不會故弄玄機吧!無論怎樣,時候早着呢,去那個地方看看便是!
手掌一翻,玉簡換了一枚,這是林一在星元宗修士的身上所得。他將對方的乾坤袋扔給靈鑑時,留意到了這枚玉簡,臨時起意,便將其收爲己有。
星元宗應是瀕臨大海的一個小仙門,玉簡內是一張海圖,所描繪的是大夏以東碧瑤海域的情形。這張海圖的最東面,一大片空白處,惟有三個字,無定海……?
無定海又是什麼所在,爲何圖上什麼都沒有?想不明白,便收起了玉簡,感受着四周濃郁的靈氣,林一不失時機地調息吐納起來。
幾個時辰後,養足了精神的林一,施展起御風術,一溜煙地往前奔去。他不是沒想過飛行,可此地情形不明,躲在半空中,逃不過神識的探查。何況,比起築基修士的飛劍來,碧雲紗的遁速要慢上許多。若非情不得已,那樣上不着天下不着地飛在空中,若有不虞,才真是自找麻煩呢!
瑩白色的天空,依舊是老樣子,沒有明媚的陽光,亦無風動。腳下紫色的大地倒也平坦,卻如戈壁般空曠而荒涼,除卻碎石以外,見不到一片綠色。
這是一方沉寂已久的天地,這是靜止而永恆的存在。
在這片亙古已存的無垠曠野之上,飛馳中的林一,化作這天地之間久違了的清風,自由自在地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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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並不想表明誰是君子,而是自我對於他人的一種價值體現。
下面爲書友qzwmoney的提醒,才發覺中間少了1700字,都是匆忙和腦子不夠用的緣故,感謝qzwmoney認真,無仙真的需要你這樣的書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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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空曠的前方有濃霧突兀而起。
林一放慢了腳步,行至近前,那濃厚的雲霧中,竟是一片不知有幾百裡寬的高大山林。此處,想必便是育天境的‘虛無谷’。
小心放開神識,依然不見人影。依着玉簡輿圖所記,林一循着山腳走了兩個時辰,來至一處巨大的山谷前。
眼前的所在,霧氣重重,雖不礙神識進出,目力卻不及裡許。這白色的霧,不知來自何處,如絮如紗,靜靜浮在空中。隨手拂動,霧如輕煙,緩緩流動,未幾,又是靜止如前。
若想到達育天境的下一個地方,這個幾百裡的虛無谷,則是必經之地。
林一提着小心,驅動玄天盾護住首尾,不敢疾行,緩步走入了濃霧深鎖的山谷。
隨着前行,霧氣在身側涌動。神識探去,山谷有七八里寬,左右山林高不可測。獨自一人行走在這白茫茫的山谷中,如夢似幻,仿若陷入一片虛無而不可捉摸的天地之中。
不急不慢地走了幾裡遠處,寂靜中,忽而傳來細微的‘沙沙’聲。初始是微不可察的幾聲,繼而密集了起來。
神色微愕的林一,已是停下了腳步。未及多想之下,那‘沙沙’聲突如驟雨襲來,細密而急切。轉而便是“叮叮、噹噹”聲大作,無數個豆粒大小的白色圓點,瘋狂地撲到了玄天盾上,又被彈開,發出急促而瘮人的聲響。這些是個什麼東西?
霧獸?生於虛無,凝結靈氣而成,借靈霧而來去自如。其狀如豆,其性兇頑難馴,嗜好吞噬天地靈物。此爲《東遊雜記》中靈獸篇的一段話。林一暗訝,這猝然而至的東西,莫非便是霧獸不成!
襲來的霧獸,被玄天盾擋在三尺之外,不待林一鬆口氣,其臉色又是一變。
那些被彈開的霧獸,去而復至,隨着來勢一緩,竟是密密麻麻撲到了玄天盾上,如蟻蝕骨一般,吞噬着盾上的靈氣來了。
這還了得,不下萬千的霧獸,這麼一起撕咬吞噬,玄天盾支撐不了多久,便將不復存在。震驚之下,林一忙手指疾彈,一道道劍氣揮去,卻是動不了這些霧獸分毫。他不敢怠慢,隨手祭出飛劍刺去。
片刻過後,林一臉色發苦。這些豆粒大小的霧獸,被飛劍劈中後,便化爲霧氣消融於四周,可這如此衆多的霧獸,飛劍根本是應付不迭。而此時,玄天盾已是明眼可見薄了一分。
收起飛劍,幾片玉符拋出,幾條玉蛇盤附在玄天盾上。這應敵之時頗見奇效的玉蛇符,半柱香不到,便被霧獸吞噬的不成樣子。林一咬咬牙,再次拋出了蛟甲盾,只是剎那間,他又將其急急收起。堅固無比的甲盾,竟使得霧獸猶若羣虻噬血,愈發瘋狂起來。
看着玄天盾又薄了一分,林一催動靈氣與之對抗,而眉頭卻是緊鎖起來。這虛無谷還是人走的地方嗎?這天上地下,前後左右,皆是這些數不勝數的霧獸,若是玄天盾不保,己身的下場可想而知!而此時,回頭亦是晚矣!
總不能讓這些霧獸如此的瘋狂下去,如此,豈不是坐以待斃?心念急轉着思忖對策,林一拿出了那把赤炎劍。一條火龍帶着赤焰在霧氣中翻騰,那些霧獸竟是略有忙亂,似是對赤焰有些顧忌。
霧獸怕火?想到此處,靈力傾注之下,赤焰火龍大盛,在周身前後裹起一道火牆。熾烈的火焰在燃燒,使得霧獸來襲的勢頭一滯,便是玄天盾的窘況也爲之緩解。
見此招有效,林一抓起一把符紙便扔了出去,一片片火雨傾瀉而下,一陣‘茲茲’的燒灼聲響中,無數的霧獸被火焰吞沒。這還真是一物降一物!他身上有不少低階的火球符,一直沒怎麼使用過。對敵之時,面對修爲高的修士,這些符紙無大用,面對修爲低的修士,也沒必要多此一舉。而此時此地,倒是物盡其用。
林一趁機加快了身形,未行多遠,符紙扔沒了,惟有赤焰火龍獨自顯威,使得他不至於被這愈發稠密的霧獸吞沒。這虛無谷可有幾百裡呢,若是一路強衝過去,也未嘗不可。只是,自身靈力難以爲繼之時,再遭不虞,又該如何?
突然想到了什麼,林一手臂一抖,赤金龍紋幻化而出,帶着赤焰的氣息,迅即罩在玄天盾之上。隨後,他緩了口氣,輕鬆地翹起了嘴角。
原本白色的玄天盾之上,耀動一層赤金色的光芒,有隱約的龍紋閃現,那帶有熾烈炙炎的威勢,使得霧獸竟是遠遠避開。林一身前一丈內,一如初始時的白霧瀰漫,唯獨不見一隻霧獸。
赤金龍紋曾讓林一避免地火的炙烤,故爾有了方纔一試,卻未料有着如此的威能。林一想不明白此間的道理,索性不去想它。前行無礙,他的腳步輕快起來。
一個時辰後,在霧靄中穿行的林一,已是行至虛無谷的深處。他神色一動,腳下慢了起來。寂靜的山谷中,遽然傳來‘砰、砰’的爆裂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