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宗果然不愧爲釀製仙酒的古老宗門,光是這個分店裡陳放的酒都十分名貴,不過雲長空告訴莫凡,這裡的酒相對於他們宗門的酒來說,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我的宗門內的美酒比這多得多,凌兄,待我們到達了宗門,我一定請你品嚐數千年份的美酒。”雲長空自豪地說道。
莫凡二人出了酒坊,繼續往城裡走,他們來這城池的主要目的,主要是去見識一下那神秘的賭石文化。
雲長空對這裡可是輕車熟路,他是這座城池的常客,一有空,他便會來到這裡進行賭石,可以說,他就是一個資深的賭客。之前也是他向莫凡吹噓這個地方有多麼多麼的神奇,莫凡才決定來此一觀的。
兩顆翠綠的大槐樹紮根在街道兩邊,它們強勁的根筋深深扎到地底深處,充足的養分使它們長得無比粗壯,甚至,在它們的枝幹朝四周延伸下,竟相互交錯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天然的樹門。
“這叫黃桷門,兩顆樹是兩隻金丹期的樹妖,據傳自它們產生靈智開始,就鎮守在這裡,一步也沒有離開。在這後面,便是賭石街,各種各樣的石頭都有,所謂一刀窮,一刀富,便是指的這個。”雲長空指着兩顆樹給莫凡說道。
“這兩顆樹不能化形?”莫凡倒是對這兩顆樹比較感興趣。
“不知道啊,反正我探查不清它們的修爲,而且也從來沒有看見它們變成人形過。”雲長空搖了搖頭。
“它們有主人麼?收作僕從看家護院倒是不錯。”莫凡詢問道。
“諾,看見門市最大的那家賭石坊了嗎,聽說這兩顆樹就是屬於那家的,你想將它們買下來的話,可能不太現實。”雲長空並不認爲莫凡有如此多的靈石能將樹妖換取下來。
“走吧,我們去看看這賭石是怎麼進行的。”莫凡也只是隨口一說,既然知道這兩顆樹妖有主人,那也就算了。
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在各個賭石坊裡,莫凡沒有着急下手,只是看着別人賭石,學習其中的規矩門道。漸漸的,莫凡算是明白了賭石的規矩。
所謂賭石,便是店家採購許多礦料,有大有小,全都標明價格擺放在店子裡,任客人挑選。這些石頭裡有的是寶物,有的卻是廢料,這個時候就要看眼力了,如果運氣夠好,買到一塊好石,裡面有珍貴的材料,那麼你就可能因此一飛沖天。如果運氣不好,花大價錢購買了一塊什麼都沒有的普通石頭可能一瞬間就會變成一個窮光蛋。
賭石,是一種變相的賭博,一刀生,一刀死。
當然,賭石也不是一點門道都沒有,店家會在石頭上開一條口,剛好開到寶物的薄膜處,如果經驗豐富,便可以從其中看出一些門道,經驗豐富者可以以此判斷石頭的價值。
其實在莫凡原來的世界地球,也有賭石文化,不過賭的不是寶物,而是各種玉石。但由於莫凡見識不夠,所以他聽都沒聽過這種傳統文化。
“要出寶了,要出寶了……”
大叫聲立刻傳來,周圍的人羣立刻擁上去看熱鬧。
這是一家名爲頑石樓的的賭石坊,一個滿臉粗渣鬍鬚的有着金丹後期實力的中年男子,正一臉緊張地看着眼前的石頭。
這是一塊打磨得圓光滑潤的石頭,約有一個磨盤大小,在中央位置,有一個二指大的小孔,一道幽幽的綠光映射出來。這塊石頭,正是金丹後期修士花費六百塊上品靈石購買的。
頑石樓的夥計,正小心翼翼的揮動着專用的切割刀,一點一點的將石頭的外皮削下來。
隨着石皮一點一點掉落,周圍人羣的討論聲也接連響起來。
“咦,居然是這塊石頭,這塊石頭已經存放在這裡半年了,終於有人下手了。”一個穿戴着寬厚灰布衣的老者低聲道。看得出來,他應該是這裡的常客。
“哇,這塊石頭色澤通潤,裡面應該有大寶貝。”有個相貌猥瑣的小個子頗有見解的評論道。
“我看不盡然,這塊石頭雖然被打磨得十分光滑,但石質鬆軟,想必是華而不實,那位道友的靈石多半要打水漂。”另一個穿着嚴整的富家公子哥揮動着手上的獸骨扇,一針見血道。
“不會吧?這塊石頭整個都售價六百靈石,就算開不出什麼大寶貝,把成本撈回來應該不成問題吧!”旁邊立刻有人反駁。
“以我賭石的經驗來看,這塊石頭裡的寶物應該是藍光玉,最小也有拳頭大小。藍光玉是極佳的煉器材料,售賣出去絕對能得到一千多塊上品靈石。”隨着外皮越來越少,石頭內部包裹着的寶物也逐漸顯露出來,一股似藍似綠的色澤透過淡淡的石體閃耀着,所以雲長空大膽猜測。
“呵呵,一會結果就要出來了,是寶還是一場空,你們就看好吧!”富家公子淡淡的笑了笑,對雲長空的話不置可否。
石皮越來越少,漸漸的,一個拳頭大小的石體便出現在衆人眼中,隨着一把小錘輕輕敲下,最後的一層石衣碎裂蹦爛,嘩啦落在案臺上。
衆人的精氣神都提到了嗓子眼,不過,當這一錘落下的時候,一聲聲嘆息聲立刻響起。這個石頭的購買者,那個中年男子眼中的沮喪之色不可抑制的流露出來。
原來,這塊石頭包裹的,並不是珍貴的藍光玉,而是功用相差甚遠的綠葉石,由於二者顏色差不多,故很難分得清。這塊綠葉石的價格最高也就六十上品靈石,那個中年男子這次算是虧到家了。
“道友,看走眼是難以避免的事,雖然這次沒開到寶物,但我相信你下一次絕對會一舉把損失的賺回來。”頑石樓老闆看似熱心的安慰道,
周圍的人都撇了撇嘴,心道,你這是安慰人麼,分明是在火上澆油。
“哎!”中年男子重重地嘆了口氣,拿起桌子上的綠葉石,頭也不回的離開此地。
可以預料到,這個男子,在此後很久都不會再踏足此地……
“投資有風險,投資需謹慎啊!”雲長空唏噓道,打口不提之前的那番言論。
“賭石,一半靠人,一半靠天,沒開出寶物,只能說他運氣不好。各位道友,我店各種石頭應有盡有,各位何不妨挑選一塊?”頑石樓老闆,一個發福的大肚男子,笑眯眯的朝莫凡等人說道。
衆人紛紛搖頭,賭石這種遊戲,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他們也只是來看個熱鬧,可拿不出那麼多靈石出來賭博。
看到沒人願意再購買石頭,頑石樓老闆也不在意,咧開嘴笑了笑便拿起一壺茶靜坐在涼椅上,感悟着人生。賭石,本就是一個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行業,今天的一番交易,已經讓他們賺得盆滿體砵……
“雲兄,你爲何不挑選一塊石頭?開出個寶貝讓我也開開眼界。”莫凡見雲長空觀看了半天,看過許多石頭都說好,可就是沒有買的打算,於是詢問道。
“嗯,這個嘛,這個嘛……”雲長空搔了搔腦袋,不知道該怎麼給莫凡說,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藉口。他不可能說自己沒有靈石,之前去酒坊的時候莫凡就曾看見他拿取了大量靈石放在身上。
“莫不是你賭石都是十賭九空,不敢賭了?”莫凡笑問道。
“呃,居然被你說中了,不過不是十賭九空,而是十賭十空啊,所以我現在也在猶豫,萬一一不小心又讓這些靈石打水漂了怎麼辦?”雲長空尷尬道。
“還真是這麼回事……”莫凡有些無語,原本他還以爲雲長空多次來賭石有多麼厲害呢,居然還是一個菜鳥。
“既然這樣,那我就來挑幾塊便宜的練練手吧!”莫凡看着別人賭石有些手癢,自己也想來嘗試一番。
“凌兄也想下手?好啊,如果凌兄不嫌棄,我願親自操刀替凌天解石,你放心,在解石這方面我也還是有兩手的。”雲長空自告奮勇道。
頑石樓裡的石頭有大有小,有寬有棱,但主要分爲兩種,打磨好的胎石和毫無修整的礦石。胎石就是之前金丹後期的中年男子購買那種,胎石通體圓潤,有一個小孔供人們觀察,但價格較高。礦石就是直接從礦場裡尋到的石頭,沒有任何打磨,更沒有小孔供買家觀察,裡面空無一物的機率很高,但是價格比較便宜,通常只有胎石的十分之一。
這裡的石頭都比較厚,因此很難用神識探測出到底有什麼。對於神識強大者,也最多隻有一個模糊的概念。
礦石是直接擺在店子外邊的,所以莫凡挨個走過細心的查看,他沒有賭過石,沒有任何經驗,只能說一半靠人,一半靠天。
走過一塊墨綠色的硬體石,莫凡搖了搖頭,放棄了那塊,再走過一個一人高的金剛石,莫凡依舊搖了搖頭……連看十多塊石頭,莫凡始終沒有看中一塊,只因他用神識探查,隱隱約約發現裡面什麼也沒有,所以自然沒有購買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