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睿呢，一出來就看到葉小倩沉着俏臉，緊皺眉頭的靠在牆上。
還以爲是自己惹的禍的江睿心中慫了慫，終究決定還是不去觸那個黴頭，轉而擡頭問道：“怎麼樣？”
他想問一下歐利克作爲旁觀者的評價。
“暴露分身的能力有些不妥。”
歐利克輕聲道：“不過分身和元素化身的確後者更出其不意一些。”
“沒必要那麼複雜。”
這時，葉小倩已經回神：“不要把地球那一套算計和剋制帶入拉萊耶。”
“隱藏能力終究只是邪門歪道，大大方方的亮出來，暴露與否不是問題，關鍵是，利姆露就算暴露了，他們也沒辦法破解。”
葉小倩輕輕一笑：“不過我嘛，確挺喜歡隱藏式打法。”
“再說也沒什麼觀衆嘛。”
“嗯。”江睿點頭。
“吶，要回去了嗎？”
葉小倩微微躬身一跳，蹦到幾人面前：“那麼，最後一次隊伍傳送？”
啊……
江睿輕輕瞥了眼一直無人提起，仍然還在的隊伍——
“集體迴歸。”
……
灰暗，沉悶。
現實的紐約由於處於黎明之際的原因，除了天際邊隱約可見的光明，整片區域卻是充滿了沉悶氣息。
僅僅是落在地面上，江睿都能隱約感覺到一絲大地的悲傷，和扭曲的意志。
密密麻麻的恐懼和囈語侵襲而來，卻又被夜色中的幽幽藍色光束苦苦抵擋。
魔力感知中，方圓幾裡被轉移的地方，連一絲的廢墟都沒有，只剩下了光禿禿的地皮，整齊的化爲了一個略微凹陷的盆地。
一切都在虛空中被炸爲了虛無。
“真可怕，這片空洞，不知爲何讓我有些瘮得慌。”
葉小倩砸了砸嘴巴，第一個出聲，打破了這片沉寂。
黑暗中，隱約有幾名人頭聳動，很快，幾名黑色制服的特種士兵圍繞上來——
“我倒是能理解國務卿爲什麼那麼大反應了。”
歐利克淡淡的瞥了一眼圍上來的衆人，嘆了口氣，“一般來說，序列5死後，如果是在地球的話，屍體是不會消失的。”
“序列5的非凡材料啊，被炸的連渣都不剩了。”
“你們是什麼人！”
夜色中，一面黝黑的烏鴉面具顯得格外猙獰。
“我們？”
江睿歪了歪頭，看向歐利克：“別感慨了，你的人呢？”
“我們是這次事件唯一的倖存者。”
歐利克輕輕回答一聲，漫天的蝙蝠開始在夜色中睜開猩紅的雙眼。
“告訴我，守夜人。”
“我的家人們呢？”
“血伯爵？”
爲首的守夜人面具下的眼睛微微眯起，收起手中的器械：“請跟我來。”
說完，他轉身揮手，夜色中看不清額多少的特種人員紛紛收起武器，迴歸自己的崗位。
江睿等人快步跟上——
“由於扭曲者的同歸於盡，污染爆發，這片大地暫時不適合長期駐紮，所以他們都在外圍。”
“而我們負責組織窺探者和普通人的誤入。”
守夜人首領淡淡的解釋道，烏鴉面具上兩點猩紅一閃一閃。
“自爆之前，那位半神說過，就是爲了不污染現實，才動用了空間轉移。”
歐利克淡淡的環顧四周，扭曲的空氣中散發着不詳，大地也彷彿在不斷的蠕動。
“結果還是影響到了嗎？”
“……”
聞言，烏鴉面具擡起的步伐微微一頓，頗有些驚訝：“這點我們倒是沒想到。”
“喂。”
一旁，露茜掃了幾眼後，略帶不滿：“你們寧願將這些普通士兵扔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也不願意接受我們家族的援助？”
“露茜！”
話音未落，歐利克就已經趕緊叫了一聲——
“……”
領路的守夜人輕輕一愣，陡然沉默了下來。
這時，江睿才注意到這一點——
周圍的巡邏者，甚至跟隨在面具人身後的左右手，都是沒有能力波動，只是穿着防護服的普通人。
是因爲守夜人們都前往華盛頓的戰線了？還是說因爲別的事情？
“抱歉。”
感覺到一絲沉悶，良久，歐利克還是補充了一句道歉。
畢竟，他們也不過是服從命令的軍人。
守夜人沒有再說話，只是一言不發的帶着路，直到一片漆黑的空地之上，虛空點了幾下以後，空氣中幽藍的光束綻放，結界開啓，後面，正有一羣人守候在燈光閃爍的繁華都市中——
“到了。”
他面具底下的聲音很悶：
“血伯爵閣下。”
“嗯？”
正準備出去的衆人聞聲一愣，回頭看向對方。
“我們都是軍人。”
他拍了拍胸口——
“他們也都是守夜人。”
“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歐利克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
“保重，戰士們。”
說完，他略帶苦惱的揪起露茜，二話不說先扔了出去，然後快步走了出去。
江睿和葉小倩互相看了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
似乎不管露茜經過型月世界後，心態轉變了多少，但至少……似乎智商一直都沒怎麼變。
普通的士兵怎麼可能知道超凡世界。
而任何一個超凡組織，又怎麼會沒有自己的人才儲備。
能參與進來的普通人，必然已經宣誓過守夜人的誓詞，成爲了他們的後備軍。
“吶，保重。”
葉小倩輕輕揮了揮手，雖然兩國一直互有摩擦，但並不影響她對軍人基本的尊重。
“滋滋”
伴隨着幽藍光束的重新閉合，衆人眼前的扭曲地貌已經變成了一片爆炸過後的廢墟——
這是一種可以隱藏地區，驅散閒人的結界。
“族長。”
“族長。”
……
江睿好奇的張望兩眼，發現四周兩側，站滿了一羣宛如紳士般的金髮男女。
他們身穿宛如長袍獵魔人風衣，但卻絲毫沒有猙獰與凌厲。
說實話……
我覺得他們更適合西裝。
或者紳士禮服？
「附議。」
“你說，他們這一次用的什麼理由？”
不知不覺中，葉小倩的嘴脣已經貼上了江睿的耳邊，溫熱的氣息噴在脖子上，有些癢癢的。
“天然氣管道爆炸？”
“嘻嘻。”
江睿剛想回答，就聽到耳邊傳來一聲告別：“那麼隊長，再見咯。”
嗯？
江睿猛的回頭，就看到葉小倩已經化爲陰影，消失不見，而不遠處，一羣正在緩緩離開的人羣裡，葉小倩正嬉笑嫣然朝他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