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麼事了?”
正當葉寧跟錢洪對峙的時候,呂景騰從樓上下來,走向葉寧和錢洪等人,作爲主辦方的他,聽到有人鬧事,自然得下來處理。
看到在場的情形之時,呂景騰不由愣了愣,沒想到鬧事者之一居然是葉寧。
“呂先生,這位姓葉的利用旁門左道,麻醉了他人的括約肌,讓人尿**,簡直是有意破壞晚宴。”錢洪看到呂景騰,當即眼睛一亮,便開始告狀,他站出來替許濤質問葉寧,自然是想要藉此進一步巴結許家,反正看葉寧跟柳安安等人一起,穿着打扮也不怎麼樣,估計只是小角色而已,不難對付,但是這終究是呂家晚宴,既然呂景騰出面了,自然得讓給呂景騰處理。
呂景騰看了看地上的一灘尿液,不由差點笑出來,趕緊叫人過來打掃。
呂景騰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呂家欠葉寧一份大恩情,完全沒有還呢,別說讓一個客人尿崩了,就算破壞了整個晚宴,呂景騰也不會趕葉寧走,對錢洪道:“這恐怕有誤會,也許那位客人泌尿系統有問題吧。”
錢洪解釋道:“許先生泌尿系統健康得很,一定是……”
呂景騰擺了擺手:“這事就這麼算了,錢醫生不要再生事了,如果有什麼不滿,就請錢醫生離開吧。”
錢洪怔在當場,哪裡聽不出呂景騰這是在婉言趕他走,他怎麼也想不通,呂景騰怎麼好像在偏袒着葉寧,可憐他還不知道葉寧對呂家的恩情,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傻傻地站出來了。
周圍的賓客,除了知情的許白等人之外,其他人都紛紛愣在了當場,心想這個姓葉的年輕人,究竟是什麼人物?
錢洪自然不甘心這麼灰溜溜地離開晚宴,辯解道:“呂先生,別忘了是你邀請我來的,我說過,你妹妹的病我能……”
呂景騰眉頭一皺,喝道:“別瞎說。”
錢洪趕緊住口,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失言了。
聽着他們的對話,葉寧卻是愣了愣,看來錢洪之所以被邀請來,恐怕是因爲說出了呂清雪什麼病,可是呂清雪看着十分健康,難道真的有什麼病?如果真是如此,那呂家怎麼會不跟自己說?
這時候,那邊沙發上坐着的許白開口了:“呂兄,那位錢醫生是我們許家的朋友,能否給個面子,讓他留下。”
呂景騰對許白還是多了一分客氣的,點了點頭道:“只要他別再生事就行,還有你許家那位尿崩的同志,也別再葉先生麻煩,否則別怪我們趕人走了。”
這一下,錢洪和周圍的賓客更加震驚不已,呂景騰居然爲了這個姓葉的年輕人,連許家人的面子都不給。
錢洪趕緊點頭道:“我不會生事了。”說着便要退走。
不過這時,葉寧開口了:“慢着,剛剛你還要談教養來着,還沒談完呢。”
錢洪停下了腳步,看了呂景騰一眼,卻見呂景騰沉默不語,顯然默認了葉寧對他的逼問,按理來講葉寧這樣也算生事,可是呂景騰就是要包庇,錢洪完全沒有辦法,對葉寧道:“葉先生,剛剛是我失敬了,還請包涵。”
葉寧冷笑:“我說了,該先談談你的所作所爲,也就是你派人到薛教授家行竊的事情。”
此話一出,全場不由一下子炸開了鍋,議論紛紛,因爲薛教授、薛神醫可是中雲市名人,聲望極高,在場很多人認識,聽到薛教授家被盜這件事,自然頗爲驚動,而且有的知**士還知道,這個錢洪還是薛教授的弟子呢,如果真的是錢洪派人到薛教授家行竊,那錢洪此人真可謂是狼心狗肺啊,只是不知道這個葉寧所說是真是假。
呂景騰驚訝道:“還有這麼回事?”
他還不知道有這事,要不然怎麼也不會請錢洪帶來了。
不過見葉寧身旁的柳安安、陸毅然、王建華,都含着怒看向錢洪,不用問也知道事情不假了。
錢洪心中冷笑,一副無辜的樣子:“葉先生可別血口噴人,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派人行竊,凡事講究證據,你能拿出證據來嗎,如果再詆譭我的名聲,別怪我告你。”
葉寧忽然笑了笑,說道:“那我待會再問問你。”
葉寧這話,讓衆人都聽得不明所以,不管事實如何,現在不問,待會再問錢洪就會改變說辭嗎?
卻見錢洪忽然身體微微一晃,一屁股坐在了後面的一張凳子上,好像喝醉酒一樣,他掙扎了兩下沒能站起來,乾脆隨遇而安地坐着,整個人變得遲緩而鎮靜,好像人都變傻了。
在場大多數人不明怎麼回事,在不遠處的警察局局長周洪國,卻是微微皺了皺眉,看出了苗頭,根據錢洪的狀態和葉寧的目的,猜想錢洪應該是中了麻醉劑東莨菪鹼,也叫吐真劑,這時候的錢洪會處於一種非常鎮靜的狀態,會無意識地回答問題。
周洪國沒看出葉寧什麼時候給錢洪下的藥,而吐真劑這種東西,可不允許給一般人使用,葉寧使用完全不合規矩,不過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葉寧顯然不是用來做壞事,再說這裡是呂家晚宴,有呂景騰看着,周洪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當然,中了吐真劑也不一定就會說出真話,就能查清案件,要不然什麼都用吐真劑,用不着警察了,而且中吐真劑的回答者極易受到提問者的暗示和影響,所以最多隻能作爲參考,不能當做證據,周洪國倒是想看看,這位姓葉的年輕人會怎麼問。
葉寧開口了:“錢洪,你派人偷走的三百年山參,藏在什麼地方?”
葉寧確實用小金給錢洪注射了吐真劑,不過毒性經過了小金自身的一定改良,估計效果更好。
葉寧的提問,也帶有一定的技巧性,沒有問錢洪有沒有派人偷,直接問藏在哪裡,就好比一些餐館服務員不問你要不要加雞蛋,而是問你要加幾個雞蛋一個道理,這樣被問者更加容易下意識地回答。
錢洪果然回答道:“藏在……藏在……那裡。”
顯然,錢洪潛意識還是有反抗的,沒能直接問出來。
不過,錢洪沒說沒派人偷,而是回答了“藏在”二字,就已經有很大嫌疑了。
葉寧又問:“藏在天花板上?”
錢洪搖頭道:“不是。”
葉寧問:“藏在地板下?”
錢洪搖頭:“不是。”
葉寧再問:“藏在書架夾層中。”
錢洪點頭道:“是的。”
葉寧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周洪國,說道:“周局長,這是不是可以下搜查令了?”
一旁的柳安安、陸毅然、王建華、呂景騰都還在發愣,周圍的許多人也在目瞪口呆,都還沒能明白過來究竟怎麼回事,這麼簡簡單單地問了幾句,就破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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