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彪鑽出水面,看到筆直站立在湖邊欄杆旁的韓二。知道他肯定有事,開口問道:
“什麼事情?”
“外面的村民要闖進來,怎麼處理。”
韓二聲音冰冷,難得說了一句比較長的話。
“因爲什麼?”
“王朋良”
鼓動法力烘烤衣服,商彪半眯着眼睛,表情不快。
“哼,果然是羣刁民,不知好賴!”
衣服乾燥後,商彪不緊不慢的朝着大門走去。
看來這王朋良還得留着,當鞭子在後面抽打這些刁民,他們纔會乖乖跟着走。
“讓我們進去!”
“交出王朋良!”
“還我六畝田!”
......
商彪遠遠就聽到了門口喧鬧的聲音,儘管老萬在不停解釋。村民,尤其是村中沒有勞作的婦女,叫喊聲此起彼伏。
“安靜!”
猶如晴天霹靂般的聲音一下鎮住了叫喊的村民,商彪沉着臉走到門口。
“道長~”
“你先下去,我來說。”
老萬不好意思的走到商彪一邊,在他身邊還有個老婦人和小孩子。
“看着你們身後的神像,一天之後,信仰虔誠的可以隨着我一起傳播福音,拯救世人。其他人,恕貧道無能爲力!”
商彪話剛說完,底下雜亂的聲音再次響起。
“道長,你可不能不管我們啊!”
“求您殺了王朋良,爲我們伸冤吶!”
“安靜!”
商彪法力震盪,將所有聲音壓了下去。
“我不管你們有什麼恩怨,凡不信仰神的,終究會被神拋棄。”
“王朋良居士全家都已迴歸神的懷抱,準備跟隨我等一起傳播神的福音。只是由於一些特殊原因,王居士會留在村子打理他的田地,不過他的妻子兒女會隨我們一起走。
你們需要伸冤,是官府的職責與我等無關。
凡是信仰閻羅天子的,都是兄弟姐妹,神不會准許任何人殘殺他的信徒。
最後,敢於鬧事者,阻礙福音傳播者,不忠於神者,必會遭到神罰!”
商彪丟出一張真火符,激活後的黃符在空中化爲一團火焰,將王宅門口的一棵大樹點燃,變成巨大的火炬。
這一示威舉動,讓圍觀的村民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後退幾步,心中懷揣不安。
一把刀都能嚇得他們不敢反抗,更何況這奇蹟般的火焰,誰都不想自己睡覺的時候房子忽然着火。
解決了村民的事情,又是一天過去。
早晨村口集合的時候,商彪看着幾乎擴大了快一倍的隊伍,滿意的點了點頭。
有王朋良這條鞭子在,沒有人敢留下來找死。
尤其商彪的幾頓免費白粥,將這些村民的疑慮統統打消。
跟着隊伍吃大鍋飯,最差的結果就是流落四方當乞丐,總比留下來等死強。
村頭的王朋良老淚縱橫,看着隊伍這中的老婆孩子,心中知道,這次又不知道要戴多少頂綠油油的帽子。
目送隊伍消失在眼界,王朋良收斂心情,和身後的家丁護院說了幾句,接過小毛驢,跨坐上去。
“給我守好家,回來以後要是少了什麼,仔細你們的皮!”
王朋良兇聲惡氣的威脅了一句,隨後狠狠的拍了驢屁股一下,吃痛後的毛驢嘶鳴,邁開斷腿向前跑去,揚起一片灰塵。
護院之中,一個面**猾的年輕人轉動着烏黑的眼珠,似乎有什麼想法。
“大哥,咱們就這麼等着?”
“不等又能怎麼樣?”
“大哥,你和夫人的關係大家都心知肚明。夫人被綁,現在身邊連個可靠的人都沒有,正是需要依靠的時候。
你要是不上,說不定什麼野男人救了夫人,到時候咱們的老爺可就要換人了。
那王老爺走這麼急,還不是想着去官府找大老爺報信,早點救出夫人,保住這榮華富貴。”
“你的意思是?”
被稱作大哥的男人雖然長得不怎麼出衆,但有着一身油光水滑的腱子肉,一看就是練家子。
要不是韓二親自出手,一般人還真拿不下他。
“大哥,王老爺除了被那道人敲詐走的一千多兩,我知道他還有個密室,咱們把東西一拿,也去投奔那什麼閻羅天子。
到時候能救出夫人就救,救不出,咱們找個偏僻地方隱姓埋名,等風頭過了,還不是任我們瀟灑。”
“小六說的對,大哥,幹吧!我早就看不慣王老財那摳門鬼,自己大魚大肉,給咱們吃糠咽菜。”
其餘的護院鼓動着,沒等那被稱作大哥同意,就被一羣人擁着返回王宅。
奸猾男帶路,不一會就到了王宅的假山前。
“就是這裡,每個月十五月圓的時候,王老爺都會在半夜進這裡面的密室。我先進去,你們隨後。”
按下開關,假山中悄無聲息的打開了一個洞口。
一羣人在奸猾男的帶頭下,魚貫而入。
“小六,這好像就是個佛堂,哪有什麼財寶。”
點燃燈火之後,衆人看清了密室之內的佈置,大失所望。
“這,這,我從來沒敢進來,不知道啊!”
奸猾男小六撓着頭,尷尬道。
“誰說沒財寶,你們看那佛像,就算只有外面鍍的那層是金子,也夠我們幾個人分了!”
不知道誰先看到了密室正中擺放的佛像,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佛像是一尊三尺三寸的釋迦牟尼金身像,慈悲的目光注視着一羣被貪慾矇蔽心靈的罪人。
那位帶頭大哥走到佛像之前,敲了敲金像,耳中似乎聽到了說話的聲音,再聽卻什麼都沒發現。
“找工具,把這佛像砸了,帶走金皮。”
聽到老大吩咐,奸猾男小六跑了出去,一會拿了一個鐵錘回到密室。
片刻之後佛祖成了一團金子,地上殘留着黑色的泥土碎渣。
“這土裡好像有東西,一個面具?”
說話之人彎腰俯身,從泥土碎渣中翻出一張帶有紅色花紋的白骨面具,不由自主的戴在了臉上。
“咯咯,終於,終於脫身了!”
當面具落在那人臉上後,詭異的笑聲從他口中傳出。
戴上白骨面具的男子活像地獄出來的惡鬼,以一種貪婪的目光看向周圍嚇傻的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