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木市一邊靠海,一邊靠山。
靠海的碼頭,巨大的集裝箱羅列在碼頭上,夜晚,沒有普通人路過,幽冷悽清,在這個地方,可以看到遠處的跨海大橋的燈火,時不時有海水起伏傳來的波浪聲。
“差不多佈置好了。”
蘇淵佈置完後,坐在一個集裝箱上,收斂身上的氣息,看着下面對峙的幾個人,白天的時候,有個從者肆無忌憚地發出氣息邀戰,而那個從者就在這裡。
不過現在這裡看起來,並不是一個從者……
“沒想到我發出的邀戰,居然能吸引三位從者前來應戰,實在是榮幸之至。”一名左手拿着紅色長槍,右手拿着黃色短槍,身穿黑色緊身衣,英俊的臉龐上,眼角有一顆淚痣的從者說道,看他的樣子,應該是lancer,還是蘇淵認識的lancer。
畢竟降臨這個世界,除了assassin和saber以外,蘇淵遇到的不是另一條時間線上的英雄王,就是一個未知名的breaker,能夠碰到“熟人”,蘇淵頗感欣慰。
兩邊是巨大的集裝箱,中間留出來的空地通道上,兩方人馬對峙着。
“看你的樣子,應該是lancer吧。”saber說着,魔力編織出的藍白色精美鎧甲覆蓋全身,她籠罩在銀白鐵護手中的雙手虛握,如同握住什麼武器,碧綠色的眸子看向lancer旁邊,一個靠在集裝箱上閉眼假寐的男子。
比起邀戰的lancer,那個男子,給saber的危險感更加強烈!saber擁有直覺類的保有技能,因此她無比相信自己的直覺。
“如此清除凌冽的氣息……”lancer手中一長一短兩把槍轉動了一下,穩穩地擺出一個戰鬥架勢,額前一縷頭髮落下,顯得瀟灑帥氣,“看來你應該是saber了,可惜,在如此讓人興奮的戰鬥之前,我們沒辦法互相報出名號。”
“你說得也是啊……”saber握着看不見的武器,腳步微微挪移,看了一眼靠在集裝箱上的男子,“那麼,lancer,那個人是你的同夥嗎?”
lancer連上露出明顯的苦笑之情,苦笑中又帶着敬佩,“saber,他可不是我的同夥,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是我的君主哦。”
“他是你的master?!”saber眉頭一皺,沉聲喝道,“你是在愚弄我嗎?他明明是從者!”
“從者成爲在下的君王,也並非不可能之事,或者說這纔是正理。”lancer笑了笑,目光掃了一眼saber身後的四人,“居然有三個從者,看來這次聖盃戰爭,的確很不尋常。”
戀臉色淡漠,手中拿出方天畫戟,與之前相比,方天畫戟明顯發生了很大改變,簡直就像是戀的一部分了一般。
華麗而又充滿沙場氣息的戰袍出現,籠罩在了一身便服的戀身上,戀微微擡頭,看着靠在集裝箱上的男子,目光淡漠中帶着嚴肅,頭上兩根呆毛在風中微微搖晃。
“很強。”戀張口輕輕吐出兩個字。
“是啊,這位也感覺出來了嗎?”lancer微微一笑,雙手擺弄着一長一短兩把槍,“要不要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saber和戀凝神以待,瑩草拿出蒲公英,守衛着伊莉雅和愛麗絲。
靠在集裝箱上的男子睜開眼睛,慢慢從月光投下的陰影中走出來。
烏黑整齊又顯得無比硬朗的長髮披在身後,英武剛強的容貌,身穿華夏古代的戰將鎧甲,右手拖着一把虎頭吐刃,戟身盤龍的大戟。
“孤……”男子一步一步踏出來,目光掃視之間,帶着無與倫比的霸氣,他沒有激發力量,但是龍行虎步之間,霸道絕倫的氣勢瀰漫在空氣之中。
saber臉色微微一變,好可怕的氣勢,戀瞳孔不禁開始聚焦,這代表着戀要開始認真了,也代表着對手的強大!
伊莉雅和愛麗絲兩人微微後退,瑩草在她們前面,抵擋住這股氣勢,小臉不禁有些發白,感覺比艾斯德斯姐姐還可怕啊!
“名爲項籍,字羽。”
項籍,或者說一個更加熟悉的名字,項羽,流傳在中國歷史之中,其身爲英雄這個名詞的代表,說到英雄豪傑,大多數人第一時間想起的就是霸王項羽。
“項羽……”戀不禁眯了眯眼睛,在三國世界中,當然有項羽的歷史,而項羽代表的是每一個習武之人的目標,是巔峰的象徵。
羽之勇武,千古無二。
saber眉頭微微皺起,她沒有聽說過項羽的名字,但是對方居然直接將真名給說出來了!要知道知道了從者的真名,就可以在對方的歷史傳說中尋找出對方的弱點,或者根據傳說,尋找出對方的寶具。
因此從者大都會將自己的真名隱藏起來,方便戰鬥,爲了提高勝率。
而項羽,走出來第一句話,就是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孤不屑於藏頭露尾。”
項羽提着虎頭盤龍戟,雙眼看着saber和戀,猛地暴喝一聲,“既然是戰!那便報上名來!孤不對藏頭露尾的鼠輩感興趣!!”
霸氣,攝人膽魄的暴喝聲迴盪在碼頭上,遠遠傳至天際,空氣似乎都在着一聲暴喝之中停滯了剎那時間!
在華夏古代,陣前鬥將第一件事就是通報姓名。
“一聲叱吒風雲變……項王都出來了。”蘇淵揉了揉額角,聽着那熟悉的漢語……好吧,聖盃戰爭變奇怪了,雖然大家說着不同的言語,但是聖盃戰爭就像突然有了無限空間的翻譯功能,所以人都能夠聽懂對方的話。
遠處的跨海大橋上。
“哦哦,真是了不得的氣勢啊。”
背後披着紅披風,一臉粗狂,絡腮鬍子,身高兩米多的大漢坐在大橋橋樑上,伸手將自己的master韋伯給扶住,剛纔那一聲從碼頭傳來的暴喝,差點把韋伯嚇得掉下橋樑。
“咯咯咯咯咯……”韋伯狼狽地抱住橋樑,看了一眼下方有些渺小的橋面車輛,牙齒打架,不由得發出帶着哭腔的大喊聲,“啊啊啊啊啊!爲什麼我們要在這裡看着啊!好高!!”
“這點勇氣都沒有還參加什麼戰爭?小子……”冷冽如同冬季寒風的聲音響起,韋伯頓時渾身打了個冷戰,回想起了差點被對方一把冰槍刺穿的場景。
艾斯德斯站在橋樑上,靠着橋樑,注視着碼頭,冰藍色的瞳孔閃過火熱的興奮,不錯的獵物,隨後艾斯德斯轉過頭,看着韋伯,“如果你敢拖我的後腿的話,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恐懼。”
韋伯的小受臉一變,欲哭無淚,自己真的是御主嗎?
“哈哈哈,艾斯德斯,不用這麼苛刻,相信給我們的御主一些時間,他一定會勇敢起來的。”絡腮鬍大漢發出豪爽的笑聲。
“他勇敢起來,也不配當我的御主。”艾斯德斯雙手抱胸,冰藍色的長髮在風中飛舞,“征服王,我們把這小子宰了吧,看着挺礙眼的,反正失去了御主,對我們本身也沒有什麼大影響。”
征服王搖搖頭笑道:“這可不行,好歹他也是我的御主,艾斯德斯,你想動手的話需要先過我這關。”
“無聊,就這個廢物?”艾斯德斯不屑地看了一眼韋伯,“莫名其妙的自傲,刻進骨子裡的自卑,渴望不平凡又屈身於自己厭惡的平凡。”
“在我的軍隊裡,這種傢伙連第一場……不對,這種傢伙根本進不了我的軍隊。”
趴在橋樑上的韋伯渾身微微顫抖着,雙手緊緊抓住橋樑。
艾斯德斯望着碼頭,“小子,你可別干擾我的戰鬥,也別下達莫名其妙的指令,否則……征服王也保不住你。”
“哈哈哈!小子別擔心!艾斯德斯就是那個什麼什麼……刀子嘴豆腐心!”征服王砰砰砰地拍打着韋伯的背,韋伯感受着背部的劇痛,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散架了。
刀子嘴豆腐心?開什麼玩笑……韋伯不禁嘴角抽搐,見面就差點幹掉自己的傢伙,你說她刀子嘴豆腐心?!
“戰鬥啊……”艾斯德斯手指敲着手臂,冰藍色的瞳孔中,戰意漸漸充盈起來,強大的對手,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開什麼玩笑!你居然說出了自己的真名!”
碼頭從四面八方傳來一個有些尖酸刻薄的男子聲音,看起來對於項羽直接報出真名十分不滿。
“莫名其妙的傢伙!給孤閉嘴!”項羽暴喝一聲,目光凌厲霸氣中帶着殺氣,“自稱魔術師的東西,要是打擾孤的戰鬥,孤第一件事就是把你腦袋砍下來!”
“別拿着那莫名其妙的高傲,在孤的眼前亂晃!”
殺意涌動的聲音頓時讓出生出聲的男子冒了一身冷汗,最後空氣中傳來一聲看起來不想示弱,實際上已經屈服的冷哼。
“哼!連上戰場的勇氣都沒有的蒼蠅!”項羽的冷哼聲讓旁邊的lancer一臉苦笑,這麼……霸氣的英靈,連御主都不搭理呢。
項羽看着對面幾人,英武大氣的眉毛一豎,“報上名來!好歹也是能被稱爲英雄的人物!”
saber雙手死死握住看不見的武器,臉上略過一抹掙扎,對方已經報上姓名,而自己要藏頭露尾嗎?好歹自己也是騎士王……但是,爲了聖盃和自己的願望,報上真名並不是一個正確的做法。
要勝利……還是要自己的榮譽?
“姓名,呂布。”戀緩緩說道,淡漠的目光注視着項羽,方天畫戟抗在肩上,“真名,戀。”
saber臉色微微一變,雖然是歷史中沒找到的人物,但戀說出真名了……
“saber!戀!這是對方的屬性!小心啊!”愛麗絲擔心的聲音從saber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