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刀疤男來說,最受打擊的不是自己受了重傷。
而是這重傷是讓一個自己不以爲意的人造成的.
一開始,刀疤男就好高騖遠,畢竟自己成立了紫霄殿,在海外也是名聲大震。
在他看來,只要不是那些已經在修行道路上走了幾十年的老不死來了,就沒有人會是自己的對手!
哪怕從林亦逸一開始出現就不斷地給予他不妙的感覺。
但刀疤男也始終堅定林亦逸不會是自己的對手。
更是自信自己能夠一次性就將林亦逸解決。
只是,當事實擺在他的面前的時候,一切都來之不及了!
感受着後腰上傳來的斷骨之痛,他的臉色變得慘白無比。
鮮血在嘴角溢出,他能夠感覺到自己已經開始呼吸有一些困難了。
再看到林亦逸那淡然的表情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在海外的草原上,看到的撲食中的獅子。
在草原之上,獅子無疑是霸主一般的存在。
但是每每看到獅子撲食的時候,獅子的臉上就是像林亦逸此時的表情一樣,平靜、淡然!
此時此刻,這樣的表情對於刀疤男來說,是最可怕的表情!
因爲,沒有情緒的平靜代表着強大以及自信,雄獅撲食,將它的獵物撕成碎片,並不是它想要發泄什麼,而是它生存的天賦本能。
就像吃飯喝水一般,不需要任何的表情。
而此時林亦逸的表情同樣顯得如此平靜與淡然。
這豈不是就代表着,他殺自己,就如同吃飯喝水一般,簡單?
“你……到底是誰?”刀疤臉此時的身體因爲腰骨斷裂,已經動彈不得。
但依然不甘心自己連對方的身份都不知道就輸了。
“我覺得你現在比起知道我的身份,還不如告訴我這顆靈球你是在哪裡發現的,你的腰骨斷了,如果及時治療的話,還是有接起來的希望的。”林亦逸看着刀疤臉說道。
而刀疤男也意識到,林亦逸所說的話確實如此,如果自己始終被林亦逸留在這裡,腰間的斷骨就永遠不可能接上,自己下半輩子只怕要永遠與輪椅做伴。
如果自己把發現靈球的地方告訴他,而他放過自己,那麼自己纔有一線生機!
當下,刀疤男再也不敢蠻橫,連忙開口道:“發現在靈球的地方,就在京昌西邊的邊界,董安山腳下的一處洞穴之中……”
逐漸地,刀疤男越發感覺到身體的虛弱,呼吸逐漸地變得沉重,問道:“好了,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嗎?”
“當然!我說到做到!”林亦逸笑了笑,而後鬆開了手。
失去了林亦逸的支撐,刀疤男頓時從天空當中墜落。
“快看,那傢伙掉下來了!”
“他們之間的戰鬥結束了?爲什麼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難道是我們都眼花了?那少年打敗了那傢伙?”
“……”
雖然說兩個人之間的交手看似激烈,但實際不過眨眼瞬間的事情。
尤其是在地面上的人們看來,兩個人就像是在瞬間轉變了位置一樣,到底有沒有出手,是如何出手的,誰也沒能看清。
反倒是最後刀疤男從天上墜落的一幕被大家都看到了。
因而也引發了一片的議論。
此時刀疤男從天空中墜落而下。
猛然砸落到了地面,砸入深坑,掀起灰塵。
本身就已經斷了腰骨的刀疤男,又從如此高的高空墜落。
身體簡直就如同散架了一般,渾身劇痛,體無完膚。
作爲紫霄殿的殿主,他何時受過這等重創!
這不只是受傷,更是羞辱。
默默地從地上艱難爬起,刀疤男的手緊緊地握了起來。
“莫要等我傷勢恢復,等待恢復那一日,我必帶領整個紫霄殿來殺你!
我身上的痛楚,更要百倍償還在你身上!”刀疤男咬牙切齒地說道。
而後便艱難地在地上爬行着,他還不知道自己的那些手下,因爲林亦逸而已經被警方抓捕。
在他看來,只要自己的那些手下找到了自己,自己就有救了!
然而,他還沒爬出多遠,卻突然感覺到肩上、背上、腰上感到一股炙熱。
忍不住回過頭看去的時候,才發現,在這些部位上面,不知什麼時候黏上了一些奇怪的紙。
這些紙只要撲克牌那麼大小,上面書寫着一些文字。
而這些文字之中,彷彿蘊含着某種神奇的力量。
彷彿這天地間的靈氣,被什麼神秘的方法鎖進了這些文字當中,讓得這些文字擁有奇特的力量!
對於還在修煉道路上還蹣跚前行的刀疤男來說,這種紙符無疑是充滿着誘惑的。
如果換做是以前,他必定對這幾張紙符好好研究嚴九。
但是此時此刻,這幾張紙符貼在了自己的身上,卻給與了他強烈的危機感!
他開始掙扎着,翻滾着,想要把這幾張紙符從身上弄掉。
而事實上,他也確實成功地弄掉了。
但卻改變不了紙符發揮它的作用!
頃刻間,其中一張紙符燃燒了起來,彷彿解開了某種枷鎖一般,明明只有撲克牌一般大小的紙符,但卻釋放出足以燒燬一座房屋的烈火!
烈火頃刻間就將刀疤男吞沒,而另外兩張紙符被烈火灼燒,頓時變成了被引爆的炸彈。
“轟隆!”
遠處還有一些路人小跑而來,想要看看從天上墜落地面的刀疤男的情況。
只是還未靠近,刀疤男所在的位置便徒然發生了聲勢威猛的爆炸!
爆炸過後,人們才小心翼翼地上前查探,只是地上只剩下了被炸得零碎,被火燒的發焦的肉塊了。
今天晚上京昌發生了巨大的爆炸,正是出自刀疤男之手,爆炸範圍極廣,無數人因爲這場爆炸而喪命。
而現在,刀疤男卻同樣葬身在爆炸當中。
可不可以算得上是因果相報呢?
此時越來越多的路人羣衆靠近了刀疤男葬身的位置,其中不乏因爲之前爆炸而受了傷,以及灰頭土臉的人。
但是看着遍地的碎骨焦肉,沒有一個人的心中爲之感到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