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重樓自有重樓的想法。他若有了決心。又豈會坐等不堪下場。
她說的自信滿滿。從容不迫。事實卻是連她也不清楚重樓的打算。現下西宮異主。說大也不是大事。聰明人都知道洛淮的背後還是重樓。但始終是削權。除去了這層華麗的外衣。重樓還剩下什麼。還有什麼可以從這幽幽深宮中保他全身而退。
他們也只是想活着而已。卻偏偏只是活着也這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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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頭的霧始終太濃。即使頭頂陽光燦爛。她依然看不透前方的路。惟有迷惘。
懸月剛走入景瀧殿。就有小廝上頭打了個千。接了外袍道:“公主。四爺來了。候了許久哩。”
懸月略有詫異。停步問:“人呢。”
小廝恭敬地回話道:“爺等了。展護衛也勸不回去。就由荷衣姑娘伺候着在偏殿歇下了。”
葵葉聽罷。“哎呀”一聲。神色有些古怪。
懸月笑罵:“你啊。怎就把不該學的都學了呢。這腦子啊。竟拐上不該想的方向去。”
葵葉見她拐了個方向。是往偏殿去。有些不服氣。“我這可算不上想歪。是想到你肚子裡去了。有荷裳這個做姐姐的有例在先。荷衣還指不定心裡透計較着什麼呢。”
懸月笑了笑。猛地止了步子。轉身一指點上葵葉嘟嘟囔囔的脣。“阿葉。荷裳那丫頭野心太大。終有一日會被皇后利用了去。與其那樣。還不如爲我所用。現在讓她爬高了些於我無益也無害。對她卻是不小的甜頭。總能讓她臣服一陣子的。至於荷衣。她很像你。有一日你不在了。我倒是希望她能伴在我身邊的。”
葵葉連忙搖頭道:“我怎麼會離開你呢。”
懸月拍拍她的手道:“你我總有一人該得到幸福的。當日你捨命救我。是爲了如此。我揹你下山。也是爲了這個。”
葵葉恍惚想起了以前的日子。那是遠比現在還要辛苦百倍的日子。她卻突然在那人的背上看到了更沉重的枷鎖。
那時她的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她不禁開始懷疑。
沒走了幾步。就到了偏殿。懸月停在內室門口。脣角緩緩勾起柔和的笑。
半暗的室內。幾扇窗開了一半。跑進了些清風。和着院子的草味花香。吹的整屋的清新。
重樓和衣睡在暖榻上。頎長的身子蜷縮着。稚氣可愛。而那荷衣握着扇。規矩地站在一旁。規矩地爲重樓扇着風。連眼都是極規矩的。裡頭一絲異樣的情緒都沒有。
“荷衣。”懸月衝她招了招手。荷衣抱着扇子小步跑來。翠綠的衫子輕薄如紗。步履間輕舞飛揚。遠看像只蝶。
只是這個輕靈的少女。卻和她一樣。回不到過去。
“荷衣。王爺身子不好。體溫偏涼。睡時可不用扇子。”
荷衣一聽立刻丟了扇子。惶恐地要跪地請罪。好在葵葉及時地扶了她一把。
“奴婢該死。”
懸月深深地望着她。道:“荷衣你後悔嗎。爲奴既是如此。連稱呼都需貶低自己。你若後悔。還來得及。”
荷衣猛地擡了頭。直視那人金色的眼眸。莞爾一笑。“除了聖上。何人不必輕賤自己。我那姐姐。爲妃爲主。過的又真是那般舒坦的日子。罷罷罷。橫豎都是如此。何不做些自己想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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