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一夜好眠。一覺醒來竟已經是滿屋的陽光。
懸月睜開眼。身旁的男人還在熟睡。沉酣睡顏像個不知世事艱苦的天真少年。她拂開他額前的發。印上輕柔的吻。起身下牀。白皙的腳踩過投射在地上的陽光。停在窗前。撥開窗幔。可見窗外梅樹都冒了嫩葉。星星點點的。可以想象幾個月後。紫宸宮裡將有怎樣一番的賽雪奇蹟。
懸月覺得能夠就這樣看着一個普普通通的早晨是件很幸福的事。儘管已經錯過了日出時那剎那間的感動。
記不得從什麼時候開始。生命讓她太過膽戰心驚。一個風吹草動便能讓她醒來。又或者一夜無眠。聽着外頭從萬籟俱靜到鳥兒蹄鳴。清醒着。日復一日的看着陽光一點一點射入屋內。曾有過的感動也成了滿腔無奈。
她輕輕一笑。轉身。重樓已經醒來。還是很困的樣子。硬是撐開了眼皮。向她展露了一個赧然的迷人微笑。
“阿月醒得好早。”伸手去扯衣服。被推回牀上。
“再休息一會兒。我幫你。”不待他應聲。取過衣服。轉身卻見他果真抱着被子耷拉着腦袋又要睡着。
何時見到正經的重樓這副模樣。
懸月驚訝萬分。輕拍他的手道:“還要睡嗎。起牀好嗎。”
那人沒動。良久才慢悠悠地擡起兩條胳臂。
懸月突然想起田地裡的稻草人。聽說也是展着雙臂。耷着腦袋。她一直好奇會是怎番的模樣。如今也算親眼見到。
忍不住笑。直到把他打理好。脣邊依然不少笑意。
重樓總算清醒。見她一個人樂得緊。不由奇怪。就問是什麼事這般的好笑。懸月卻是搖頭不說。笑聲不斷。重樓偏着頭想了許久。仍是想不透。只得連連追問。懸月始終不答。重樓索性撲過去。撓着她的腋下。惹得她滾來滾去。怎麼也躲不掉。和他孩子一樣的在牀上鬧成一團。鬧得兩頰紅通通。直到入了明夏殿。還是兩個紅蘋果。
展風正在驗菜。擡頭莫名地看見兩人滿面異樣的紅。“呀”了一聲。以爲是晚上受了風。趕忙要去傳太醫。
葵葉無語。一個肘子撞得展風捂着胸口喊疼。“你是笨蛋嗎。”
展風被罵得莫名其妙。又見她撇了撇嘴。“哦”了一聲。其實似懂非懂。
不懂沒關係。他只知道已經很久沒在重樓臉上瞧見這樣好的氣色。只知道這個就好。
懸月推着重樓入了座。夾好菜。重樓捧着碗看看展風又看看葵葉。道:“你們兩個也坐下吃吧。”
展風面色一正。立刻道:“爺。這不合規矩。奴才站着就好。”
重樓道:“在這裡的都是自家人。沒有規矩。坐下吃。”
展風踟躇着不知該怎麼辦。還是葵葉大方。推了他一半。就坐前又聽重樓低怨了句“你我同桌兄弟。一直如此”。很不爭氣地紅了眼眶。
懸月笑道:“展大哥眼裡跑沙子了嗎。”
衆人瞭然笑出了聲。氣氛一時好。突然自一個小太監踩着小步“撲通”一聲跪下地。拔高嗓子道:“急報。宣諸皇子立刻上騰龍宮。”
重樓面色一沉。放下碗筷問:“何事。”
“回王爺。聖上病危。”
今天忙着做畢設。更少了。明天補上。要加快進度咯^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