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平倒是先惱火了:“你順嘴胡咧咧個什麼?你找誰去?這事情是皇上決定的,歷代皇上都是這樣做的。你準備找皇上去理論?”
這個帽子扣的有點大了,陰夫人雖然是內宅婦人,但是,畏懼皇權這個事情,還是根深蒂固的,聽了這個話,嚇得頭一縮:“那個哪裡敢?我不過是隨口說說。要是皇上做主,我們也就算了。只是,可惜了這門婚事。還有,要是沒有錦陽侯府的這十萬兩銀子,我們眼下可怎麼辦啊?難道真的要被趕出門去?”
府裡可是那僅剩的這中路的幾個院子,抵押了叄仟兩銀子,現在到期了。要是不還錢,鳳溪那些專門放高利貸的商人,有的是法子把他們都趕出去露宿街頭去。一想到那樣的下場,陰夫人就害怕了。
秦平一陣惱怒。他本來就不擅長做這些事情,有這個時間和精力,他還不如去後院找姨娘玩耍去呢。可是,眼下,這逼到門口的債務怎麼辦?如果這個事情是因爲女兒不願意,他大可以拿孝道去壓制。可是,這個事情,涉及到皇上,他怎麼敢去開口?
秦平當了這幾年的禮國公,可是奏摺還沒有正經上過幾個。要讓他去上個奏摺跟皇上說,他爲了十萬兩銀子的聘禮,想把女兒嫁到錦陽侯府去。那皇上會怎麼樣?估計惱怒起來,要他的腦袋都有可能。
秦平感到一陣無力,一陣煩惱。這個時候,最適合去後院就着姨娘溫柔白嫩的小手喝一點小酒舒緩一下。以往,每次遇到煩惱,秦平都是這樣過的。所以,他眼下也打算這樣做,擡腳就準備出門。
秦明月聽到父母的話語,心裡冷笑,錦陽侯府,華逸軒,哼,前世,自己被他們給坑害了。今生還想要她乖乖的跳進這個坑裡?
不得不承認,錦陽侯府的夫人安氏,確實是一個厲害角色。前世可是沒有少給自己使絆子。今生,自己可是已經想好了怎麼對付她。
安氏不是能收買祖母嗎?能收買二嬸嗎?能拿十萬兩銀子誘惑自己的父母親嗎?這些秦明月現在還無力反抗,可是,秦明月直接打出來皇帝這張牌,看看你安氏還有什麼法子?
錦陽侯是有錢,可是,錦陽侯早就已經淡出權力圈了,他們沒有門路,也沒有這個膽量,向皇帝要求求娶自己。哼,看他們現在怎麼辦?
秦明月看到自己的話語奏效,心裡舒服一些,擡眼看到父親正準備出去。她知道了,這是父親遇到難以解決的事情,準備一走了之了。前世,父親一直都是這樣的。每次惹出來事情,都是這樣一走了之,讓她去處理善後。
這樣的事情多了,秦明月一點都不驚訝,也不生氣,她直接就出聲:“父親且慢。雖然我不能答應跟錦陽侯府的婚事,不能得到錦陽侯府的十萬兩銀子。也不能就這樣看着我們府邸被債主收走。”
聽到秦明月的這個話,禮國公秦平的腳步停了下來,他疑惑的看着女兒。陰夫人則是轉悲爲喜說:“明月,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有法子?可是國師大人給了你銀子?”
秦明月已經忍不住想要拿手去摸自己的額頭了。爲什麼母親會蠢成這樣?國師給自己銀子?自己家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值得國師去給自己家銀子?再說自己,雖然是得到玄龜玉盤的認主,也是國師大人的徒弟,只有徒弟孝敬師傅的,怎麼可能師傅再給自己錢?
禮國公秦平看到女兒的臉色,已經知道夫人又說了蠢話,忙呵斥:“國師大人怎麼可能會給我們明月銀子?歷朝歷代只有給國師大人送禮的,給銀子的,你聽說過哪個國師大人給別人銀子?”
這話更加氣人,秦明月可是當了十幾年國師的,聽到父親的這個話,氣的都要吐血了,在父親眼裡,國師就是這麼不堪嗎?
陰夫人被訓斥,只能喏喏的說:“是啊,哪裡可能是國師大人給我們銀子?那明月你有什麼法子?我們的宅子可是抵出去了三千兩銀子啊?我們府裡的賬面上,現在一百兩銀子都拿不出來去。就是我們各個房裡搜一遍,也搜不出來一千兩銀子啊。府裡但凡是值錢一點的東西,都變賣乾淨了。”
秦明月平了一下心裡的火氣,依舊溫和的說:“我有法子度過難關,甚至還能讓我們家的生活越來越好,只是,請父親大人做主,府裡的庶務,內務都交給我管理。”
秦平奇怪了:“明月,你有什麼法子度過難關?你手裡有銀子嗎?”
秦明月老實的說:“我沒有銀子。”
陰夫人一聽不樂意了:“沒有銀子,你怎麼解決啊?沒有銀子,你還要管家的權利?”
秦平也不高興了:“明月,我們禮國公府雖然是國公府,你也是知道的,早就是窮的一乾二淨了。這個家,誰來當其實都無所謂。你現在是我們禮國公府最有出息的人,這個家遲早是要給你當的。只是,女兒啊,你長在閨門中,是不明白這個世道的艱難。沒有銀子是萬萬不行的。你手裡沒有銀子,怎麼解決這些事情啊?”
秦明月一點都不着急,還是不緊不慢的說:“父親,我可是得到玄龜玉盤認可的人,我可是國師大人的關門弟子。”
陰夫人不高興了:“憑你是誰?哪怕是皇家,沒有銀子,也不能免了債務啊?”
秦平說:“皇帝也會爲銀子發愁的。當年先皇爲了修建皇陵,還找了鳳溪的商人們舉債。這個債務直到當今皇上即位,努力了十年,纔算是還清。容易嗎?這銀子可是硬通貨,沒有了,就是天皇老子都沒有法子的。”
秦明月說:“這些我知道。只是我並不是要用權勢去壓迫別人,好免去債務。我是說,父親大人忘記我跟着師傅學了天下最厲害的卜筮之術,還有神器玄龜玉盤在手,還發愁找不到賺錢的門道嗎?”
這話一說,陰夫人還沒有明白,禮國公秦平眼睛已經亮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