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跳過來一箇中高級軍官,李青知道自己不是對手,象徵性的射了那軍官一箭,被對方輕鬆擋開,隨後他頭也不回的向着己方軍隊人多的地方跑去。
而德瑪西亞的那個團長似乎也認準了這個彪冷箭的傢伙,一路追了過去。
這一奔跑起來,李青就發現自己的速度遠沒有那個軍官快,那團長級別的軍官力量和敏捷屬性應該都達到了25以上,剛一起步就迅速拉近了雙方的距離,李青回頭乍看之下不再猶豫立刻開啓了鞋子的“輕靈之舞”和襪子的“風一般的奔跑”,加速向己方軍隊跑去。
可戰場太大,“輕靈之舞”也僅僅持續五秒,五秒鐘的雙層加速效果疊加讓兩人拉開了一些距離,五秒之後那距離又被縮短,尤其是十秒之後,連“風一般奔跑”的效果都消失了,兩人的距離再次被迅速逼近。
不過好在此時李青已經接近了自己士兵密集的區域,他自知眼前敵人不可力敵,就大聲的喊道:“那裡有個德瑪西亞的團長級軍官!”
李青一聲喊叫立刻引起了諾克薩斯這邊士兵的注意,這邊是諾克薩斯士兵集羣的地方,李青一聲之後,當下就有一個戰爭傀儡轉向了團長那邊,那些士兵們更是組成戰陣緊隨其後集團衝鋒向了那個軍官。
頓時,戰爭傀儡那巨大的身形還有組成戰陣的士兵就和那軍**在了一\u
8d77,以多打少,形成了人數上的壓制。
不過那軍官也不是傻子,戰爭這種事情永遠不是遵循決鬥規則的單挑,局部多打少是戰場上最尷尬的局面,所以那軍**了僅僅一兩個回合,就撤了開去,然後向着另一邊自己人多的方向突圍了開去——而那裡,正是張勤樑戰得正酣的地方。
此時張勤樑正在德瑪西亞步兵羣中,揮舞着他那把上場任務砍殺了無數喪屍的大斧頭,掄的虎虎生風,根本沒在意身後有一個危險的人物正在接近。
李青看到這樣的情況,趕忙出聲提醒,可是戰場嘈雜轟鳴而張勤樑又打得過於專注,根本聽不到李青的喊叫。無奈之下,李青只能再次消耗精神力開啓襪子上的奔跑的技能,鞋子的技能由於無消耗,所以一小時之內已經沒法再次開啓,所以他反身追過去,速度仍舊是比那軍官慢上一線。
軍官先一步來到了那邊的戰場,然後來到了張勤樑的身後。
李青出聲叫喊,仍舊無果,由於還有幾十米的距離,他聲帶喊破的聲音迅速淹沒在了戰爭器械的運作聲中,變成了一片虛無。
隨後李青就絕望的看到那軍官衝到了正在戰鬥的張勤樑背後,然後赤紅色的大劍上突然紅光乍起,一個揮動,直接把他斬成了兩段。
上身和下身攔腰斬斷——甚至由於揮劍過快,張勤樑在被斬斷的時候,仍舊保持着戰鬥的姿態,最後斧子揮出,連帶的力道把他自己的上身整個拋出去了老遠。
在戰場之上,有時候死亡的來臨就是這麼的突兀,有可能你正在衝鋒,頭頂一支利箭就貫穿了你的頭顱,有可能你正在戰鬥,背後就傳來了死亡的腳步。
就連李青都想不到,這第三場任務剛剛開始,一個隊友就在自己面前倒下,張勤樑的死亡,讓他看到了畫面定格的感覺,所有的一切都保持在了自己隊友身體飛出去的那個剎那。大腦由於接收到了這個視覺信號而被刺激得一下子充血過剩,那種周圍的一切都在緩慢的感覺再次生出。
耳邊的風突然不再喧囂,身邊戰鬥的吶喊聲也變成了拖長的音節,砂石揚起刀劍揮舞,一切都變得那麼的緩慢,而李青自己給弓弩上膛的雙臂,也如同慢動作的電影。
慢慢的,拿起弩箭,慢慢的拉開弓弦,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那個離去的軍官,雙腳也一直在向着他奔跑而去……軍官揮舞紅色大劍,斬殺了張勤樑之後,又翻身斬砍死了另外兩個身旁的諾克士兵,他的一切動作,李青都盡收眼底,甚至因爲對方動作過於緩慢,根據起手動作和肌肉運作方向,李青甚至能猜得出他下一步會怎麼做。
然後,李青就瞄準了那軍官下一步要去向的地方,再次扣動扳機。
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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弩箭慢慢射出,撕破空氣產生的環狀波紋都清晰可見,然後弩箭飛行。這時那軍官斬殺了一個士兵的同時正要腳步側移,身體迴轉做了一個收劍的動作——打出去的拳頭總要收回,揮出去的劍也要物歸原位,可當軍官側向橫移,回身收劍的同時,卻莫名其妙的“撞”在了一根恰好飛來的弩箭之上。
鋼鐵的箭頭穿過了他的鎧甲,刺進了他的胸口,然後——酸液的腐蝕效果就在那裡瀰漫了開來。
遠遠的,李青能看到他胸口皮膚現實發黃,然後焦黑,一陣陣的氣泡似乎沸騰了他的血液,濃黃色的漿水從傷口流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片刻之後,那裡就要破開一個大洞。
但是,正當酸液的效果正在他胸口擴散的時候,那人卻突然張開大口喊了一句什麼,由於周圍的一切都在變慢,音頻過低李青聽不清他喊的是什麼,但是看口型,應該是“德瑪西亞”!一聲怒吼從軍官口中喊出,然後金色的\u51
49芒就籠罩了他的身軀,金光籠罩之後那酸液的效果擴散速度突然變慢了,而那人也如同有光盾護體一般,變成了金色的身軀。
隨後,那軍官就拔掉了弩箭頭再次看向了李青。
不過李青不管這些,他正沉浸在憤怒悲傷和眼前變緩帶來的震驚三種奇怪而綜合的情緒之中——他在射出上一個弩箭之後,就已經開始裝填弓弩,但是腳下卻仍舊沒有停歇的衝向那個殺死自己隊友的罪魁禍首。
他是一定要死的,和任務無關。
李青一邊裝填弓弩一邊衝向他,而那軍官在受到這重傷的一箭之後,似乎也對李青產生了空前的仇恨情緒——先前他追擊李青只是因爲他看到這個毒蛇一般的男人總是用他那奇怪的弩箭偷襲低級軍官,他只是想順手斬殺掉防止麻煩,並沒有傾注太多個人感情,是以追擊不成看到那些諾克薩斯士兵衝向自己的時候,那軍官第一時間選擇了撤退。
但是現在不同了,剛纔那插進他胸口的弩箭讓這軍官身受重傷,就連光盾家族祝福的最後屏障都用了出來,而即使如此那酸液似乎仍舊在體內沸騰,那種鑽心的痛苦和被一個普通士兵重傷的屈辱感,讓那德瑪西亞軍官不再退卻,反身拎起自己紅色的大劍就衝向了李青。
李青裝填弓弩的速度很慢,而兩人在對衝,所以距離縮短的很快,在他第二支弩箭上膛之前,那軍官已經到了他面前。那似乎燃燒着火焰的紅色巨劍再次斬向了李青的頭顱,雙方速度有很大差距,就好像兩個不同級別的拳擊手,另一個速度要明顯快於另一個,按照普通的道理,面對快過自己的攻擊,尋常人很難招架。
但是事情到這裡似乎有了變數,那巨劍明明攻擊的更快,而李青閃身明明很慢,但是後者卻似乎提前預知到了巨劍的攻擊線路,在巨劍擡起的瞬間就提前做
了規避——讓眼前的場景好像突然變成了格鬥電影裡面的片場一樣,戰鬥雙方已經擬定好了套路,一人出刀另一人象徵性的躲一躲,然後那人故意的一刀劈在了空氣處。
眼前的情況就是這樣,那軍官出劍之前李青就開始規避,然後那軍官出劍之後如同演員一般“故意”劈在了李青的身側,隨後電影主角里求你個瀟灑的準備完他的起手式,然後一箭近距離釘進了那人的咽喉。
一切都是那麼的“假”。
即便是最後身死,那個德瑪西亞的團長都沒弄明白,憑什麼一個速度遠遠不如自己,武技更是不堪一提的人,能這麼詭異的殺死自己。
當然,沒有人會解釋他的疑問,帶着這讓人心焦問題,他倒身進入了地獄。
而同時李青腦中也傳來一股刺痛,讓他從那詭異的感覺中跌落了出來,就這麼短短的時間內,他的精神力已經見底。
不過此刻已經無暇顧忌自己,一箭射死那團長之後,李青反身就尋找向了張勤樑被劈成兩段的方向,然後驚訝的發現這個生命力頑強的傢伙竟然還沒有死!他被那赤紅色的大劍劈中的身體已經徹底兩半,那紅色巨劍的火系能量增強了破壞力但也同時燒焦了受難人的傷口,張勤樑被斬斷之後斷口處焦糊一片,反倒沒有過多的血液和內臟從裡面流出來,李青看他的時候,他正一邊蠕動着嘴脣一邊往自己傷口上倒着紅色的藥水,而從他蠕動嘴脣裡,李青還能讀懂他此刻正在說什麼。
“我操他媽的比,偷襲老子,孬種沒屁眼的東西……”
“都快死的人了,還那麼沒口德。”李青看到張勤樑現在的狀態,真是有種讓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快步的來到他所在的地方,李青趕忙掏出自己身上的另一瓶藥水然後倒進了張勤樑嘴裡一半兒,又澆在他腰身處一半兒,同時抱起他的半截身體就往後撤,撤到到一個已經被諾克薩斯士兵佔據過的安全地帶。
“頭兒,把我的屁股撿過來!”兩瓶藥劑下去似乎暫時把張勤樑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他深吸一口氣勉力的說道:“媽辣比,剛纔有倆孫子路過那的時候從我蛋上踩過去了,我操他媽的走路不看地傻逼,也不知道踩沒踩破!”
“先別管蛋的事兒了,你怎麼樣?”
“重傷瀕死,麻痹的,要不是那藥劑就死了,不過現在人都成兩段了,估計早晚也是死,你把我屁股撿過來,我下次投胎也好再做個爺們!”張勤樑似乎對死亡沒什麼畏懼,只是有些惋惜的道:“可惜剛跟你做哥們沒幾天就死了,還沒做夠呢!”
“別說煽情的話,你不一定死的了!”李青看了眼張勤樑腰身焦糊的斷口,出聲安慰道:“不一定死,你別放棄,這裡是魔法的世界什麼都有可能。那英雄首領之傲,都被人劈成稀爛了,不是還是能被巫師拼湊到一起復活了過來。”
“那雞巴有那技術的有幾個啊?最少也得是將軍級別的吧?我有那待遇?”
“都快死了就別擡槓了,我去把你屁股撿過來,你躺着歇會。”李青說了一句,把張勤樑的上半身放在了一個相對平坦的地面上,然後又返回戰場那邊把他被斬斷的下半身給撿了過來,而在回來的路上,他又看到了那被自己殺掉的德瑪西亞團長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