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們因爲遇到死亡沙暴,被捲入到了羣蛇峽谷附近,並觸動了他們的禁制,然後被禁制重創,最後甚至被安利斯塔帶人追殺。以至於最後只有你一個人被他們這些外來者給救了出來?”
聽完伍德恩特所說的事情經過,那金髮男子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說道:“這不可能吧,安利斯塔就算實力強悍,又怎麼可能同時對付得了你們那麼多人,更何況以他們的實力。難道還能在安利斯塔手下把你們救走?”
他雖然對伍德恩特充滿了信任,但此刻卻還是忍不住懷疑起了伍德恩特的話,因爲伍德恩特所說的這些事情,實在是太讓人難以置信,無法接受了。
“安利斯塔並不是獨自一人,別忘了,羣蛇峽谷可是沙漠中最大的黑市,裡面混跡的不朽強者數量衆多,安利斯塔當時就是帶着那些不朽強者追殺我們,才讓我們損失慘重。”
伍德恩特“想起”腦海中那些戰鬥的畫面,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憤怒和悲涼之色。然後咬牙切齒地說道:“雖然我們竭力反抗,甚至連我都獻祭了所有信徒,拼死一搏。但最後我們依舊不是他們的對手。如果不是他們忽然趕到,出手相助,逼退了安利斯塔的話,只怕現在你們就見不到我們了。”
“連你都不是安利斯塔的對手,他們又怎麼可能將其逼退,難道他們比你還強?”
金髮男子依舊有些難以置信,他搖了搖頭,然後將目光從憤怒等人身上掃過,然後接着說道:“而且他們跟我們可是死敵,難道會這麼大度,以德報怨,冒着巨大的危險來救你?”
說到這裡。金髮男子微微頓了一頓,然後遲疑地問道:“恩特,你不會是受了這些傢伙的脅迫,或者中了他們的精神幻術之類的吧?”
“中沒中幻術。等回到魯高因,找人一看就知道了。”
然而還不等伍德恩特回話,伍德恩特身邊的楚旬便已經淡淡地說道:“而我們爲什麼能嚇退安利斯塔,其實你也可以通過你自己的情報渠道去調查一下。其實當初我們在金河流域一戰,所對付的不僅僅是有厄爾克斯和沙地騎士團,還有安利斯塔當時也在場,只不過在我們全殲了沙地騎士團,剿滅了厄爾克斯之後,那傢伙就被嚇破了膽子,逃回羣蛇峽谷了。”
“或許是上一次被我們嚇破了膽子,又或許是因爲安利斯塔知道他的一些能力被我們所剋制,也有可能是因爲安利斯塔在跟伍德恩特他們的戰鬥中受了點傷,有所顧忌,總之他最終還是退了。”
說道這裡,楚旬微微頓了一頓,然後嘴角浮現出一絲冰冷的笑容:“至於我們爲什麼要救他,其實原因很簡單,因爲他是議長的獨子。議長對我們幫助甚多,甚至爲了庇護我們還跟你們這些所謂的勳貴鬧了矛盾,逼得伍德恩特不得不親自出手來對付我們。所以哪怕只是看在議長的面子上,我們也必須要救他一次。”
“你說是就是,誰信?”
聽到楚旬的話,金髮男子有些不服氣地冷哼一聲。
然而就在此刻,他身邊那綠衣女子卻扯了下他的手,然後通過精神力將聲音傳入了他的腦海:“安度,不管這些人所說是真是假,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將恩特帶回魯高因,只要恩特安全了,到時候再來計較這些也不遲。”
“好吧……”圍腸每圾。
金髮男子雖然脾氣暴躁,腦子也是一根筋,但對於這綠衣女子的話還是非常信任的。所以聽到那綠衣女子的話之後,他也終於強忍下心中的疑問和怒火,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說道:“我承認是我衝動了,我相信你們的話。既然你們現在把恩特救回來了,那你們應該也可以將恩特還給我們,讓我們把他帶回魯高因了吧。”
“把他還給你們,那誰敢保證,你們會不會在接過他後立刻對我們動手?”
聽到金髮男子的話,脾氣同樣暴躁的張邪頓時忍不住冷哼道:“我們在之前的戰鬥裡可是消耗了不少的力量,如果現在你們突然對我們動手,那我們豈不是要倒黴?”
“我能保證,他們不會再對你動手了。”
然而,就在張邪話音落下的時候,一個嚴肅的聲音卻忽然憑空響起,隨後議長的身影也驟然出現在了衆人之間。
出現之後,議長先是看了一眼伍德恩特,然後沉聲說道:“這件事鬧到這種地步,已經夠了,不要再鬧下去了。你們把恩特交出來,我可以保證,他們絕對不會再爲難你們。”
“議長大人!”
聽到議長的話,那金髮男子頓時忍不住叫道:“那奧杜爾和克斯奧的死怎麼辦?還有如果不是他們的話,恩特又怎麼會變成這幅樣子,還有斯穆特他們的死,也是因爲這些人啊!”
這金髮男子的性子極爲耿直,他知道議長向來是一言九鼎,如果此刻再不出言反駁的話,那議長的承諾一旦確定,那他們可就真不能再對楚旬等人動手了。
這怎麼可以!
就算他們真是救了伍德恩特,但是這件事本就因他們而起,如果不好好教訓他們一頓的話,這口氣他們怎麼咽的下去?他們勳貴階層的臉又往哪擺?
“我說夠了!”
然而聽到那金髮男子的話,議長卻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淡淡地說道:“這不僅僅是我的態度,同樣也是你們長輩的態度。至於爲什麼,你們自己回去問他們就知道了。”
“什麼?”
議長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露出了驚訝之色。
如果說議長是因爲惜才,同樣也是因爲這些人對伍德恩特的救命之恩所以才願意息事寧人的話,那爲什麼就連他們的長輩也選擇了妥協,不再追究這件事情?
難道說,這裡面有什麼隱情不成?
“嗯?”
然而就在這時,一隻綠色的飛鳥卻忽然以極快的速度從魯高因的方向激射而來,然後落在了那綠衣女子的肩膀上,並低下腦袋,在綠衣女子的耳邊嘀咕起來。
而隨着那飛鳥的耳語,綠衣女子的臉上也頓時浮現出了震驚之色,然後銀牙輕咬,對着那金髮男子輕聲說道:“我父親傳了消息過來,佛門武僧一脈爲這些人出頭了,還有亞馬遜的那些瘋女人,女巫一脈還有刺客一脈,都隨之表達了他們的態度,表示他們希望這件事到此爲止。”
“該死……”
聽到那綠衣女子的話,金髮男子頓時沉默了。
武僧一脈雖然一直都非常低調,但他們的低調只不過是因爲他們傳人較少而已,如果真論武僧一脈強者的實力,那麼就算是整個赫拉迪姆魔法議會也要忌憚三分,更何況隨着武僧一脈出頭,女巫,亞馬遜還有刺客這三大主要傳承的人也隨之出頭。
這樣一來的話,別說只是死了區區幾個勳貴,只怕就算死更多的人,他們背後的那些長輩也不得不顧全大局,將這口氣忍下去吧?
更何況,這件事如果真論起理來,一開始錯的就是他們,這些外來者無論是殺死奧杜爾和克斯奧,還是之後間接害死了其他人,弄殘了伍德恩特,其實都只不過是這些外來者的自衛行動而已,而這些死去的人,就更到底,也只能用咎由自取這四個字來形容。
如果說,他們一直處於實力佔優的一面,那他們自然可以蠻不講理,繼續追殺楚旬等人。但問題是現在武僧一脈還有另外三大主要傳承的人也爲他們發話了,那他們就只能乖乖的講道理了。
也就是說,這口氣,他們就算是咽不下去,也必須生生給吞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