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選定的特殊徵召者不得通過任何方式主動或被動的透露有關主神空間的信息,違反者將視嚴重程度給予扣除積分、權限卡或抹殺的懲罰。”
……
昏暗的房間裡面,王炎的身影憑空出現。
看了眼掛在牆壁上的萬年曆,凌晨三點,正是睡覺的好時候。
將心裡面亂七八糟的思緒暫時放到一邊,王炎矇頭躺到牀上,打算第二天再說。
曉月西去,旭日東昇,等王炎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了。
常言說得好,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在任務世界打生打死那麼長時間,王炎感覺餓的離死不遠了。
索性他家離着飯店不遠,步行半小時,轉過三條街就有一家很好吃的店。
隨手將桌子上的外套拿過來披在身上,王炎進入電梯打算下去拿飯。
王炎所在的是一個比較老的小區,父母離世之後留給了他這套房子,雖然不算好,但也是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小區的人不算多,因此乘電梯不需要等待多長時間。
“叮!”
電梯清脆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滄桑,幾十年時間,就連電梯都該退休了。
默默地嘆息一聲,王炎看了眼角落裡面的小女孩,邁步走了進去。
小女孩長得十分乖巧可愛,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帶着狡黠,像極了老家鄰居的小妹妹。
回想起曾經那個跟在自己屁股後面叫哥哥的小傢伙,王炎忍不住想逗逗她。
“小姑娘,你能看到我?”
王炎臉上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叔叔你臉那麼大,我當然能看到了。”
“……”
小女孩天真無邪的話語傳入耳中,讓王炎的臉瞬間黑了下來。
他想到過對方可能會害怕,可能會淡定,但沒想到竟然會這樣。
“叔叔別生氣,你生氣的樣子顯得臉更大了!”
一擊命中要害之後,小女孩再次狠狠的補了一刀,直把王炎氣的血壓都升了起來。
“叔叔沒生氣,就是感覺有點胸悶。”
“原來是這樣啊,媽媽說人如果窒息的話就會導致血液二氧化碳濃度增加,之後面色變黑臉變大。叔叔臉這麼大,肯定是因爲電梯裡面空間狹小的關係。”
小女孩一本正經的說着,就像是鋒利的尖刀刺進心臟,之後不停地來回攪和。
“叮!”
電梯抵達一樓的聲音突然響起,在王炎聽來就像是千萬年黑暗之後終於迎來的黎明曙光。
顧不上跟小女孩打招呼,王炎逃也似的躥出去。
“呼……”
狠狠地將肚子裡面的濁氣吐出來,王炎感覺血壓慢慢降了下來。
太扎心了!小姑娘年紀不大,但氣人的水平卻相當高。王炎自認脾氣還算是好的,但依舊被三兩句話的氣的火大。
“算了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小丫頭一般見識。”
王炎邊走邊嘀咕,心裡面想着待會吃點什麼好。
當他路過一個小衚衕的時候,突然發現一個一個人頭大小的黑影向着遠處逃竄,眨眼功夫便已經消失不見。
“什麼情況?野兔子?”
王炎禁不住好奇,鬼使神差的向着衚衕裡面走去。
此時正值春末,晌午的陽光雖然算不上毒辣,但也十分溫暖,可當王炎跟隨着黑影走進衚衕時卻感覺一股寒意突然襲來,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上好的人肉!”
“包子!人肉包子!”
“客官,來份燻人腿嘛?”
衚衕裡面,一個個擺攤的商販不停地吆喝,但口中的話語卻是讓人不寒而慄。
王炎徒然一驚,放眼看去發現身前不遠處擺在砧板上面的竟然是一個被開膛破肚的人。
慘白的皮膚,絕望的目光,冰冷中散發出一種詭異的氣氛。
再看砧板前面持刀的,赫然是一頭大肥豬。
“到底怎麼回事?”
王炎眉頭皺起,卻是沒有貿然攻擊。
眼前的一幕光怪陸離,刺鼻的腥味,扎眼的畫面,雖然真實到難以想象,可直覺告訴他這些都是幻象。
“臘肉,人腿!客官,來點嘛?”
旁邊一個纖瘦的兔子兩條前腿抓着木車,頭頂長長的耳朵耷拉着,一邊行走一邊張着三瓣嘴對王炎問道。
“不用了!”
冷冷的瞥了眼身前的兔子,王炎強忍住把初號神取出來的衝動,搖了搖頭繼續往前面走去。
衚衕寬闊又亙長,紅磚壘砌的牆幾乎將陽光全部擋住。
王炎站立在衚衕中間,周圍陰影裡面的商販不斷叫喊,看向他的目光中帶着一絲冰冷和熱切。
兩種本該截然相反的感覺,此時卻詭異的結合在了一起。
“我這是遇到鬼了嗎?不對,這裡雖然不繁華,但也不是荒郊野嶺,什麼鬼敢在這裡出沒?並且還這麼肆無忌憚的扎堆賣人肉!”
王炎心中惴惴,連任務世界和初號神這種東西都存在,那麼出現鬼物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相對於看得見摸得着的初號神,鬼物就像是畫裡的美人一樣,知道它存在,但卻無法觸及。
站在越過兩邊牆壁照射進來的陽光下面,王炎看着陰影裡面慢慢移動的商販。這些畜生模樣的東西目光一直鎖定在他身上,或猙獰,或醜陋,全都努力裝出一副和善的模樣,噁心至極。
一路行走着,王炎始終沒有離開陽光照射的範圍,而那些長着豬頭、狗頭、兔頭的畜生們也一直死死的盯着他,沒有半點靠近的跡象。
這條衚衕亙長無比,連續走了差不多有五分鐘時間纔看到了一個拐彎的地方。
目光所及之處,滿是明亮的陽光,和身後的陰影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
王炎扭頭看去,那一雙雙眼睛中的冰冷和熱切更加濃郁了。
“小兄弟,發什麼呆呢?”
一個巴掌突然間落在了肩膀上面,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渾厚的聲音。
幾乎是瞬間,陰冷詭異的場景消失不見,溫暖的春風吹拂到了臉上。
“沒有,我發呆呢!”
王炎心不在焉的說了一句,扭頭看向身後的衚衕。
明亮的光照在大地上,衚衕裡分毫畢現。而之前的種種卻像是從未出現過,宛若幻夢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