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劍的大廳裡酒宴開席,按着往年的習慣,一共要分成四席,隊長級別在樓上小廳單設一席,同時家眷也在小廳,設第二席,副隊長級在大廳獨設一席,隊員單獨一席,其中副隊長一席,只要是特別戰士,都可以入席。
但是今年於佐就是爲了和宋育龍拉好關係才請得血與鋼,要是宋育龍坐另一席,他們就沒有說話的機會了,於是於佐乾脆把隊長和副隊長兩席合一,都設在大廳,家眷仍留在樓上小廳,隊員一人一張小桌子,散成一個大圈,坐在隊長席的外面。
於佐滿面堆笑的舉起手裡的酒杯,道:“諸位,咱們都是末世的倖存者,拼着命在這個混亂的世界裡求一個生存的苦人,爲了我們能又活了一年,爲了我們明年還能再活下去,來,我們乾一杯!”
幾個傭兵小隊的隊長和副隊長一一舉杯,一飲而盡,只有宋育龍懶懶的舉了一下杯子就算完了。
顧老虎看到宋育龍的樣子,冷笑一聲,他坐在王動身邊,再往下就是宋育龍,他們小隊也沒有副隊長,所以他是這些小隊裡惟一一個人坐在席中的。
“宋副隊長,大家都喝了,您怎麼不動啊?是不打算給我們於隊長面子嗎?”顧老虎半陰不陽的說道,他早就知道於佐的野心,一直以天劍之外第一人自居,只等於佐掀翻天吼傭兵大隊,就要上位,可是於佐對宋育龍和王動的看重讓他極爲不爽,生怕他們搶了自己的位置,於是才藉機向宋育龍發難。
王動急忙道:“顧隊長說笑了,宋兄弟一向不喝酒,這一杯我替他來喝。”
王動伸手來拿宋育龍身前的酒杯,顧老虎一伸手押住了王動的手,道:“沒你事啊!宋育龍,我勸你一句,還是把這杯酒喝了吧!”
於佐暗恨顧老虎攪局,但是臉上還帶着笑意的道:“宋兄弟,今天大家高興,你就看在我的薄面上,把這杯酒喝了吧。”
倪文彩臉色微變,暗暗搖頭,暗忖於佐這個隊長當得時間久了,有點不知道高低上下了,明知道對方是三d級,還敢這樣和對方說話,真是不知死活。”
宋育龍冷淡的道:“不好意思,我從來不喝酒。”於佐臉上的笑容一僵,心中暗怒,但是他還是堆起一臉假笑,想要說幾句話把這個場子給圓過去,顧老虎卻猛的跳了起來,指着宋育龍叫道:“不識好歹的東西,你以爲你是什麼人,連於隊長敬得酒都敢不……啊!”顧老虎話沒說完宋育龍擡腿一腳,隔着王動踹在他的肚子上,顧老虎慘叫一聲飛了出去,撞在牆上然後又滑坐在地。
“我喝不喝與你有什麼關係?”宋育龍說完抓起酒杯:“你覺得這是了不得的東西,那你喝好了!”一揚手滿杯的酒都潑在了顧老虎的臉上。
整個大廳一片寂靜,本來想要找付泉靈搭訕的於平一下僵住了,顧小虎尖叫一聲:“爹!”飛身跑過去,把顧老虎給抱在懷裡,只是顧老虎已經讓宋育龍給踹得昏死過去了,他怎麼叫都沒有迴應。
於佐臉色鐵青,強壓怒火,在他看來宋育龍這麼做,無異就是在掃他的面子,只是他礙着宋育龍的實力,不好翻臉。
天劍傭兵小隊一共六個神選者,分別是雙d級的於佐,d級的冷剛、波多野信行,三e級的倪文彩、李恢,雙e級的於平,其中冷剛的性情最爲暴烈,怒吼一聲,閃身向宋育龍撲去,倪文彩驚呼一聲,一把將冷剛抱住,說什麼也不肯鬆手。
就在樓下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時候,樓上突然響起一聲尖叫,王動臉色一變叫道:“紫玉!”說完飛身向上跑去,宋育龍向着鄰座的付泉靈擺了擺手,付泉靈伸手壓住了要站起來的陳雪和費隆,不讓他們動彈。
宋育龍起身道:“對不起;於隊長,我上去看看怎麼回事。”說完轉身就走,於佐抓着酒杯的手都開始哆嗦了,倪文彩趕緊湊過去道:“隊長,我們要是和他起了爭執,我們就慘了,不用丁天吼動手,我們也死了!”
於佐深吸一口氣,把怒火壓了下去,然後皮笑肉不笑的道;“我們也去看看吧。”說完當先向樓上走去,冷剛等人一齊跟上。
伍愛國和韓雨強對覷一眼,都是一幅幸災樂禍的樣子,柴橫小聲道:“走,我們上去看看於佐還能演多久。”
於平等那些隊長和神選者都上去之後,這才蹭到了顧小虎身邊,把一粒藥丸給他,道:“快給顧叔服下去。”
顧小虎急忙把藥塞到了顧老虎的嘴裡,顧老虎臉色立時變得緩和了許多,雖然還沒有醒來,可是也沒有再惡化下去。
於平小聲道:“這個姓宋的是不是有病啊?他在外面剛把許英傑的腿給打斷,現在又打了顧叔,得罪了我爸,這是要找死的節奏啊。”
顧小虎恨恨的道:“他的確是在找死,只怕他一出了天劍的大門,天吼的人就把他給廢了!”
於平點點頭道:“天吼的人多少要賣我爸一點面子,這纔沒有進來,便宜了這小子。”
顧小虎指了指付泉靈,道:“於少,你還等什麼,上吧,這女人馬上就是沒主的了,你正好接過來。”
於平有些忐忑的道:“那個姓宋的有點……我怕……。”顧小虎陰冷的一笑道:“按照約定,剛纔絕對是葉小西出手了,她說了,要毀了那個土妞的裙子,這會那個土妞只怕正光屁股呢,王動上去能不生氣?那個姓宋的要是動了葉小西,他還想下得來,你爸就弄死他了,你還怕個鬼啊。”
於平不由得露出一絲笑容,壯起膽子向着付泉靈走去,躺在地上的顧老虎偷看一眼,滿意的向顧小虎一挑大指。
二樓的小廳,王紫玉抱着殘破的衣服蹲在牆角,幾個惡少圍在邊上飽着眼福,其它小隊的家眷則散亂一邊,幸災樂禍的看着。
餘曉琪護着女兒,一張臉氣得發白,在他們身前一個染了一頭紅髮的女孩兒得意的道:“行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你還想怎麼樣?切;破了件衣服就回家換一件啊,在這裡光着身子算什麼,勾引男人!”
王動等人這個時候正好上來,聽到那個女孩兒的話,王動怒吼一聲:“你說什麼!”
女孩兒不以爲然的道:“我說得不對嗎?你女兒不是勾引男人的嗎?”
王動認得這個女孩兒叫葉小西,是個有名的太妹,末世的時候和於家父子一齊逃出來,最後竟然和於家父子搞到一起了,雖然於佐成名之後就不再和她來往了,但是她在天劍裡還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
王動恨恨的瞪了一眼葉小西,推開她走到了餘曉琪的身邊,問道:“怎麼回事?”
餘曉琪還沒等說話,葉小西搶着道:“她沒穿過禮服,我說我教教她,讓她脫下來,她不幹,非要穿着讓我教,一下不注意就撕壞了。”說着葉小西回身向走上來的於佐道:“我可真不是故意的。”
於佐一陣頭疼,心道:“這個笨女人和樓下那夯貨把我結交宋育龍的想法完全給打亂了,現在看來不交惡就不錯了。”
於佐剛想叫人拿一套衣服來給王紫玉,然後再說陪禮的話,宋育龍閃身過來,抓着葉小西的衣服用力一撕,一件粉色連衣裙給扯成兩片。
葉小西尖叫一聲,抱胸蹲下,竟然和王紫玉一個樣子,宋育龍沉聲道:“對不起,我想向你借這件衣服給王紫玉,沒想到失手了。”
說話間宋育龍取出一套運動服丟給餘曉琪,隨後指了指那些圍在邊上的少爺們,道:“女人換衣服是你們能看得嗎?”說完雙手齊出,抓了那些少爺,回手從樓上丟了下去。
於平剛走到付泉靈的身前,就聽噼哩啪啦一陣亂響,回頭看去就見那些平時和他一齊玩的各家傭兵小隊的少爺們都被人從二樓給甩了下來,丟在地上,嚇得雙腿一軟,那裡還敢上前。
這些被摔下去的人裡,各家傭兵小隊的少爺都有,伍愛國的一個侄子就在裡面,他臉色一變,就想上前,柴橫和韓雨強一齊出手,把他按住。
王紫玉這會已經穿好了衣服了,餘曉琪向着於佐道:“於隊長,我們是您請來的客人,可是那個葉小西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撕爛我女兒的衣服,還侮辱我的女兒,這就是你們天劍的待客之道嗎!”
自來爲母則強,餘曉琪真的是氣狠了,毫不留情面的指責着於佐。
於佐暗暗發狠,心道:“老子要不是忌憚着宋育龍,你們敢這樣說話,老子就活撕了你們。”
於佐乾咳一聲,剛要說話,就聽轟的一聲,跟着院外一陣慘叫聲響起,一個人影從外面飛了進來,摔在了地上,正是在外看守警戒的李恢。
於佐氣得暴跳如雷,大聲叫道:“下去,我倒要看看,我們天劍是不是落到了要任貓七狗八的人隨便欺侮了!”說完一個箭步躍了下去。
這個小別墅樓的造型,一樓是一個大廳,一圈環梯在邊上,上去之後左側是住人的地方,右側是一個直通陽臺的小花廳,所以宋育龍能把人直接丟到樓下,於佐也能看到李恢摔進來。
於佐飛身落下,歷叱道:“是誰!”話音沒落就見馮立帶着兩個擡着擔架的手下走了進來,躺在擔架上的許英傑痛苦的哼哼着,兩條褲腿捲到了大腿上面,露出被宋育龍打斷的雙腿。
於佐嘴角露出一絲陰冷的笑意,心道:“既然是來找宋育龍的,那我大沒有必要管這檔子閒事了。”
馮立冷冷的看了一眼於佐,叫道:“姓於的,血與鋼傭兵小隊的宋育龍是在你這嗎?”
於佐只道馮立氣得失常,話都不會好好說了,於是心裡更爽,回頭叫道:“宋副隊長,天吼的人找你來了。”
宋育龍大步向着樓下走去,王動急忙跟上,低聲道:“宋兄弟,你想辦法逃走吧,天吼的人……。”話沒說完,宋育龍已經到了樓下了,王動急得連連跺腳,也只得跟了下來。
宋育龍走到馮立的面前,道:“我就是宋育龍,你找我?”
這會所有的人都聚過來了,馮立看看伍愛國、韓雨強、柴橫、顧老虎都在,這才意味不明的一笑,然後供手道:“宋先生,我是奉了我們大隊長的命令,來向您道歉的。”
在場衆人第一個反應是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一齊詭異的看着馮立,宋育龍卻很平靜的道:“不是你惹我,不用你道歉。”
躺在擔架上的許英傑急忙擡起半個身子,向着王動以及剛下來的餘曉琪、王紫玉母女一禮,說道:“王隊長,都是我無禮,得罪了您和您的夫人還有女兒,我這給您陪禮了。”說完強做了個陪禮的架子。
在場衆人無不瞪大了眼睛,呆怔怔的看着,在這裡,天吼就是神,誰也沒有想到神竟然也會給人陪禮。
王動一時半會有些反應不過來,李虹急忙捅了他一下,不管對方因爲什麼,既然來陪禮了,要是不理不睬,可就真成了仇人了。
王動醒悟過來,急忙回禮道:“馮副隊長,您太客氣了,都是誤會,誤會。”
馮立淡淡的一笑,道:“王隊長接受我們許少的道歉了?”
王動連聲道:“不敢、不敢。”
馮立點頭道:“既然接受就行了。宋先生,我們再見!”說完招呼了手下,擡着許英傑施施然然的走了。
於佐的一張氣得黑如鍋底,雙拳握緊,幾次想要打出去,卻又強迫自己忍下了。
王動只覺好似一壺好酒喝下,美味從頭頂直到腳底,心中舒爽無比,向着於佐一供手道:“於隊長,今天就到此爲止吧,我們告辭了!”說完招呼了妻兒和血與鋼的人,昂首挺胸的離開了天劍的院子。
於佐咬牙切齒的看着,小聲說道:“三d級了不起嗎?你們都得死!不;我想讓你們生死兩難!”、
倪文彩暗自搖頭,看着於佐眼中盡是失望,暗忖道:“看來這裡待不下去了,天劍的覆滅,只在旦夕之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