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六十一 地鐵隧道
???夏爾張伯倫帶着鮑爾神父向着宋育龍的方向飛去,突然鮑爾神父驚叫道;“夏爾,你看看,那是不是左星、右辰!”
夏爾張伯倫扭頭看去,就見宮天陸的那兩個手下,左星、右辰在俱樂部後面的一條街上蹣跚而行,兩個人的手臂都小心翼翼的護着胸前,好像那裡有着他們最珍貴的東西一樣。
夏爾張伯倫二話不說,轉身就向着那條街上飛了過去,鮑爾神父有些猶豫的道:“不告訴一聲宋嗎?”
夏爾張伯倫的兩隻藍色眸子死死的盯着左星、右辰,沉聲道:“來不及了,你看看他們走得速度,叫上宋,我們就把他們丟了!”
付泉靈等人回來接應宮天陸,結果和宮天陸他們一齊失蹤,現在左星、右辰出現,也許就是他們找到付泉靈他們的機會。
左星、右辰兩個人的速度飛快,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就已經到了羅馬地鐵站了,兩個人低着頭一徑鑽進了。
夏爾張伯倫從空中落下,仔細看了看,沉聲道:“那兩個傢伙好像……。”鮑爾神父接口道:“好像不是人!”
夏爾張伯倫一挑大指,道:“說得太對了,他們兩個的舉動就像喪屍一樣,但是;我看得出來,他們不是喪屍。”
鮑爾神父沉聲道:“要不要下去?”
“已經跟到這了,爲什麼不下去。”
鮑爾神父把破爛的袍子丟到地上,然後又取出一領法師袍穿好,只是這領法師袍上金光跳動,在陽光下顯得是那麼的神聖,而穿到了鮑爾神父的身上,光線立時內斂,外表看去,只是一件灰濛濛不起眼的袍子,可是鮑爾神父一但站在黑暗的地方,那他在袍子內斂的神聖光華幫助下,就和站在光明下沒有什麼區別,外人看去,卻只以爲他站在黑暗裡。
鮑爾神父把鍛造錘收起來,取出一本羊皮古本的《新約全書》,上面織字的金絲都已經黯淡了,但是鮑爾神父一捧在手裡,夏爾張伯倫只覺一股神聖的氣息撲面而來,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並從心底裡生出一分跪拜的念頭。
“法克!”夏爾張伯倫退出十幾米,手中握住了血傘,嘴裡叼着妖刀,背上揹着鬼矛,這才把書本上的力量給抵住,他含含糊糊的罵道:“謝特,你是從哪裡找出來的這東西。”
鮑爾神父一書在手,整個人好像都變了似的,神情肅然的:“這是進入光明聖山的時候,米爾柯大主教爲了酬勞我救援的功勞,從故去的教皇物品找出來一份給的我,聽說這部聖經在光明聖山被供奉了二十年,每到復活節的時候,就會發出燦燦的金光,米爾柯大主教說,這是它在爲基督復活而歌唱。”
夏爾張伯倫苦笑一聲,道:“我知道您的主是無所不能的,可問題是你拿着那麼個東西,我怎麼和一起走啊。”
鮑爾神父撓撓頭,道:“你退後幾步看看。”
夏爾張伯倫無奈,只能試着後退,一直退出去三十幾米,這才能只拿着血傘,就可以擋住聖光的侵襲了。
鮑爾神父滿意的道:“這樣行了,三十幾米,不管是你跟着我走,還是我跟着你走,對我們視力都不成問題。”
夏爾張伯倫作了個請的手式,道:“還是您先一步吧,我跟着您走就是了。”他一邊說一邊把手槍取出來,在食指轉了一圈,說道:“三十幾米,有小事,我可以用手槍支援你,你的大殺器就留着看到boss再出手吧。”
鮑爾神父抱着手裡的聖經,先一步走進了,夏爾張伯倫雙翅不收,半飛半走的跟着他。
當他們走過入口那段階梯之後,光明立時就被黑暗截斷了,他們好像到了另一個世界,有的只是無窮的黑暗。
鮑爾神父面色如常的向前走着,而夏爾張伯倫有着蝙蝠一樣的感知器官,此時眼睛雖然失去了作用,但是地鐵站裡的一切,都在他的腦海裡織成了一幅圖畫,讓他看得清清楚楚的。
兩個人走到了地站口,這裡一盞昏黃的小電燈還亮着,照得四周霧濛濛的,鮑爾神父猛的停下,夏爾張伯倫猝不及防,多向前了幾米,被他身上的光明之力衝擊得悶哼一聲,連忙後退,不滿的道:“你幹什麼?”
鮑爾神父不說話的站了一會,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這裡有亮光,我的袍子失去作用了。”
夏爾張伯倫一驚,這裡隨然有一點昏黃的燈光,但是霧濛濛的什麼都看不清,沒有了牧師袍的幫助,鮑爾神父看不清周圍,危險陡增,已經沒有辦法再在前面探路了。
夏爾張伯倫想了想道:“換你跟着我!”說完大步過去,小心的從鮑爾神父身邊過去,靠着血傘的變化,沒有讓經書衝擊到自己。
夏爾張伯倫向前走了三十米,在昏黃的燈光下,鮑爾神父超過十米就看不清夏爾張伯倫的身影了,可是他保執着那份信任,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啪的一聲響,隨後一道強光冉起,鮑爾神父用手擋了擋眼睛,適應一下向前看去,就見夏爾張伯倫走在前面,屁股上掛着一個強光大手電,而他的臉上蒙了一塊厚實的布,夏爾張伯倫的蝙蝠感官也有遇光無用的情況,但是他把眼睛蒙上了,自然就避免了強光大手電出現的麻煩,在不驚動下面的人,而不能毀掉小黃燈的情況下,這種辦法是最合適的了。
地鐵的鐵軌上停着一輛三處脫節,上面滿是血跡的地鐵列車,夏爾張伯倫和鮑爾神父就順着列車向前走去,漸漸的列車消車了,夏爾張伯倫向前邁出的腳突然停住了,在他的蝙蝠感官裡,地上變得又溼又粘,冰寒無比,一隻只小的蟲子,飛迸開來,而鐵軌卻找不到了。
鮑爾神父則就在地鐵最後一節處站住了,眼前的強光大手電先是無限度的變大,然後開始縮小,到了最後變得只有拇指粗細那麼一點,聚成一個半黃不白的亮點停在眼前。
鮑爾神父手裡捧着聖經,輕聲唸誦着“……引到獷野,受魔鬼的考驗……。”在他的朗誦聲中,他手中的聖經閃耀着一道道燦爛的華彩,向着四周散了開來,隨後一聲聲尖叫不住的響起,刺耳生疼。
早一步停下的鮑爾神父,還站在石頭砌成的車軌邊硬道上,而在他的眼前,就是被水和泥合在一起的粘冷土地,裡面跑着的蟲子在聖經聲中,一隻只跳出來,然後在空中炸開,每一隻蟲子炸破,都會發出一點昏黃的火星,而當一篇《馬太福音》唸誦完必之後,鮑爾神父眼前冰冷的土地消失,前路又變成了石頭打磨成的硬路,但是周圍卻遍佈那些昏黃的小燈,雜亂的昏黃色,讓鮑爾神父已經找不到強光手電化出來的白色光點了。
夏爾張伯倫就一隻腳在地,一隻半擡的站在那裡,身體好像變成了石雕一樣,就是不動。
此時地鐵通道里的牆壁開始緩緩的收縮,牆壁本來該有的明亮色沒有了,變成了好像血被放幹了的褐色,而且這裡的牆壁有規律的蠕動着,好像在呼吸一樣。
夏爾張伯倫緩緩伸出手,他的手掌貼近了牆壁,褐色的牆壁,白色的手,不知道打哪裡來的一點光線,就照在那一手之地,夏爾張伯倫的手在牆上映出一個模糊的影子,他一點點的把手向前遞,最後按在了牆上,柔軟的彈性立刻傳導到了他的手上,按到的就像是在海灘上,那美麗女郎被曬成蜜色的肌膚一樣,就連哪沒有人體溫度的冰涼,也變得那樣清淡宜人。
夏爾張伯倫把手收了回來,手掌就放在了被黑布擋着的眼前,久久不動。
牆壁向前又近了一點,夏爾張伯倫的血傘猛的提了起來,向着牆壁刺了過去……。
鮑爾神父把聖經夾在了腋下,雙手抓出手槍,向着那些昏黃色的燈光射擊,砰、砰、砰的槍響聲中,昏黃色的小燈一個跟着一個的熄滅,鮑爾神父、感覺他和夏爾張伯倫都被圈進了一個巨大的迷陣之中,所以他也顧不得了,不停的開槍,打亂這些燈,想要找到夏爾張伯倫的所在。
最後一個昏黃色的小燈,孤零零的留在那裡,已經被昏黃色的燈光攪得異常煩躁的鮑爾神父向前走去,雙槍一齊向着那個小燈指了過去,並扣動了板機,這一刻鮑爾神父完全沒有想到,人的眼睛看多了一種顏色之後,會出現一段時間的疲勞,已經很難再分辯同樣的光體和這個顏色的區別了……。
離着地鐵車站很遠的足球俱樂部門前,宋育龍看着因痛苦而低聲哀叫的阿佳妮,輕聲說道:“你不是喪屍,你是活人,是人就要人的尊嚴,要活得像個人,你現在這樣苟延殘喘的活着,就等着這個傢伙把你的身體徹底佔據,然後死去,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它佔據了你的身體,可是你卻沒有死,而它再食用殭屍肉的時候,改成用你的嘴來進食,你會是什麼樣子的?”
宋育龍自己都沒有想過自己能說出這麼惡毒的話來,話音剛一落,阿佳妮張嘴大嘔,吐出一灘清水,痛苦的樣子,竟然比被宋育龍打斷了那八隻腳還要嚴重。
“殺了我!”阿佳妮輕聲說道,宋育龍搖了搖頭,道:“你爲什麼不試試,想辦法擺脫這個東西呢?”
阿佳妮無力的搖了搖頭,道:“擺脫不了的,這個東西一開始就寄生在我的身體裡,然後慢慢的長大……。”阿佳妮說着用力把蟹身掀起來一塊,宋育龍這纔看到,怪蟹腹部的那一面,是沒有甲殼的,嫩白色的蟹肉和阿佳妮的身體生成一體,阿佳妮掀起來這一塊,就把她的身體撕得血肉模糊了。
阿佳妮放下了蟹身,說道:“它沒有一點意識,只知道吃,而且它只吃喪屍,還有它的心臟就是我的心臟,所以它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了。”
宋育龍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這樣的寄生,阿佳妮真的沒有擺脫的可能。
“你是怎麼被這個東西寄生的?你丈夫不管你嗎?”以現在帕潘的能力,只要他出手,是沒有人能控制他的妻子的,但是宋育龍問完之後,猛的想到了筆記本上寫的東西,不由得大爲後悔。
阿佳妮悽苦一笑,道:“我的丈夫?就是那個抓住了我的頭髮,把我從跳樓的死亡邊緣救回來的男人!就是他把我送到那個瘋子的身邊,讓我變成這個樣子的!”
宋育龍驚異的看着阿佳妮,無瞳的眼中盡是疑色,阿佳妮看在眼裡,說道:“你也許想不到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他們說這是爲了拯救人類,只有這樣,才能殺光喪屍,至於我們這些去殺喪屍的怪物,在沒有喪屍的餵養下,就會一點點的餓死,而這個星球到了那個時候,就會重新變得安靜下來了。”
宋育龍眉鋒緊鎖,歷聲叫道:“是哪個混蛋做出這種事的!這特麼的是救這個星球嗎?這是在毀掉這個星球!” ,o
阿佳妮搖搖頭,道:“我不知道哪個是什麼人,我只知道,他是一個東方人,而他的這個實驗基地,就在羅馬的下面!”
阿佳妮說得有些累了,緩緩的喘息着,冷笑道:“這個世界已經瘋了,我們沒有一點能力反抗加諸在我們身上的壓迫,他們說能解救,那就算是能解救吧,反正連米爾柯大主教都被他們抓去了,還有誰能制止他們。”
宋育龍猛的抓着阿佳妮聲音顫抖的道:“米爾柯在他們手裡?除了米爾柯之外還有誰?”
阿佳妮雖然被宋育龍抓得難受,但是她還是一點即通的叫道:“那些東方人是你的朋友?”
宋育龍的心都要跳出來了,聲音惶惶的道:“是的,他們是我的……朋友,他們……也被寄生了嗎?”
阿佳妮點點頭道:“最後兩個今天被寄生了。”
宋育龍只覺天昏地暗,恨不能這會把帕潘抓在手裡,活活生撕,腦袋裡的屍晶把痛苦傳遍了他的全身,宋育龍死死的咬着下脣纔沒有叫出來,他慢慢的放下了阿佳妮,一字一句的說道:“帶我去,我要活撕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