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23 春秋一斬傾城戀
闍皇西蒙,見一套快劍不能擊敗對手,決意轉換進攻方式,化快爲強,以最強之招了結眼前敵人。
其一身血元,頃刻間沸騰運轉到極限。在天空中兩輪紅月奇特光芒的照射下,因爲奇特天地元氣的加持還要不住往極限之上的更巔峰突破!
血元之勢,頃刻間揮灑佈滿整個山巔。
反觀闍皇西蒙,也因爲周身血元的膨脹,而顯露出犬齒交錯的猙獰面目。
再看四周,紫金臂那牽引凝滯血氣的特殊燥陽氣場,已然被極限的血氣,壓縮到將近不存!
只是,明明紫金臂的燥陽氣場被壓制,影響範圍內的紅寅卻絲毫不見輕鬆,反而狀態更差,連鴕鳥似蹲着都眼見着費力!原因無他,闍皇的氣勢,太過強大。
闍皇皇者將氣勢攀升到自己能夠承受的極限後,對着一屠勇開口說道:“好強的力量,不錯!”說話間,新的強招已經在醞釀之中:“那麼,再試此招如何!”
只是,在說出此話的同時,怒目圓睜,一股不能置信之色浮上面容!
一屠勇痞性發作,絲毫不顧及江湖規矩,趁着西蒙說話的空檔,已經是欺身而上。
嗯,高射炮是打不中蚊子的!龐大的氣勢形成海洋,將對手壓制爲沙礫,卻也讓沙礫得以藏身於大海,一不注意就會失去對其的感知。
所以一屠勇的突然襲擊,竟然湊效,打斷了西蒙的節奏!
不世的強招,嘎然而止,剩下的,只有一屠勇的呼聲。
“力量自然大了!”一屠勇大聲說道:“畢竟,紫金臂,可是爲屠龍而準備的啊……”
話音未落,右拳已經高高掄起,然後砸下!
強招失去先機,是不顧一切的釋放出去賭運氣,還是臨時收招保留元氣留待後招呢?
絕大多數人也不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選擇賭。因爲這樣先機盡失的賭博,沒有贏的可能,大多會輸,最好的結果也就是挽回一城一地得失、之後便一直待在下風……
賭徒心態往往會連老本也失去,王者西蒙不屑於賭,他選擇了後者。
因強行收招而帶來的不適,讓西蒙無力閃避一屠勇傾盡全力的撲擊。好在深信自己不死之身的能爲,闍皇飽提血元,決意再次硬抗一屠勇一招無名火……
可惜以噬心魔火催運的無名火,威能已非肉血根純陽火催動之時可以比擬!
紫金臂那牽引凝滯血氣、焚血煮脈的特殊燥陽氣場,因爲血石而成就。而血石,因爲歷代魔火教主將一身噬心魔火修爲灌注其中而成就!
噬心魔火,纔是最適合催運紫金臂的火元!
同樣,爲何以肉血根成就純陽功體的霹靂戰將們,修習魔火教噬心魔火,就如魚得水一般、渾然不似魔火教衆諸多顧忌?無他,柴薪夠多,火勢自然迅猛!
純陽火生機濃郁,能旺氣補血、彌補因修習噬心魔火而帶來的氣血損耗。
這旺氣補血的火屬性元氣,對嗜血者來說可謂大補。噬心魔火,則決然相反!
如此說來,西域魔火教,傳承自異度魔界的噬心魔火,也是嗜血者的另外一種剋制的天敵啊!
一屠勇按照某些人戰前給出的提示,先以肉血根功體的純陽火驅動紫金臂,讓西蒙麻痹於表象。之後陡然換做噬心魔火應敵,果然是一擊湊效。
邪火入身,瞬間侵略周身竅穴,眼見要蔓延開來,闍皇西蒙察覺周身血元的流逝,驚覺不妙:若讓此火得逞,必定沿周身血脈而上,毀壞心脈,傷及嗜血者功體的生源根本!
西蒙不愧爲西蒙。“嗯哼!”只聽闍城皇者驚呼一聲,當機立斷,把用來護體的一身血燄劍氣盡數引爆,這才讓邪火失去燃料,四射飄逝,沒有讓噬心魔火侵入功體,損及其根本……
然後,其失去了護身罡氣守護的肉身,就不得已,要直面一屠勇的錚錚鐵拳。
噗的一聲,悶想如擊敗革,華麗麗的闍皇,難當一屠勇拳上巨力,當即被撞擊的橫飛出去,半空中打了幾個旋的跌落在地。
“可惡啊,一子落錯,竟被壓制到如此地步!”知道不是感慨和猶豫的時機,闍皇西蒙急忙催運血元,讓嗜血者不死之身的能力發動,瞬間修復了全身上下將近粉碎的骨骼。
之後,他一個鯉魚打挺的站起身來,卻還來不及說話,就被一屠勇的聲音,吸引……
不知何時,一屠勇,已經躍到了半空之中。
兩輪血月當空,一屠勇就在西蒙所面對的那輪血月之下,凌空跳躍。一股充滿着絕對毀滅氣息的玄妙氣勢,在精氣神諸多方面,盡皆牢牢鎖定了他的所在。
這是什麼氣息,不妙啊!
闍皇西蒙差點大呼出聲,眼角餘光往旁邊一閃,心中有了定計。
而一屠勇,卻也在這一個轉瞬之間,將一切狀態,調理到最佳!
“哈哈,要抗龍威,得有大力!”一屠勇如是說。
必須得大力,大力出奇跡嘛……
但僅僅是大力,不足以屠龍。哪怕是被銀驃玄解裂解了龍鱗的巨龍,也是不行:畢竟龍皮也算是天下間有數的堅韌之物,雖然比不上龍鱗,卻勝過大多數先天中人、甚至道境中人的罡氣金身!
所以……
所以,“要屠妖龍,須持利刃!”嗯嗯嗯,寶刀屠龍,點擊就送啊!
一屠勇話鋒一轉,手腕一翻,一口青龍偃月刀,出現在手中……
這口刀,曾經名爲天罡刀鎖。但經過多次改良重鑄寶具化,已經形態大變。特別是在紫金臂被完成後,更是成爲了最適合一屠勇、最適合一屠勇所學絕技的兵器……
爲了紀念一屠勇在風雲世界得到“兩大不存人世之招”之一的始末,新的天罡刀鎖,被命名爲怒避邪,與在的武聖關羽之刀同名……
再看一屠勇,已經是手起刀落,宛若武聖在世,怒避邪橫空劃過。
輸贏一心,生死一念,春秋一斬,傾城一戀!
極速之刀,劃過不存一物的虛空,卻有不知名的存在被斬斷。
然後不見一絲厚度的湛藍色鏡面憑空出現,伴隨這刀鋒劃過的軌跡蔓延。
這鏡面的真相,是壓縮到極限的噬心魔火!就如同傳說中的地獄業火一般,它要將接觸到的一切、包括虛空在內都焚燬殆盡,只剩殘骸放逐入未知的空間!以上,正是風雲世界中,在“三大破碎虛空之招”和“兩大不應存在人世之招”皆有入選的奇招,名爲傾城之戀。
一輪湛藍色的彎月劃過,被嗜血者做爲聖山膜拜的王者之證,竟然也要戰慄晃盪,首見崩壞之相。
其實,傾城之戀也好,噬心魔火也罷,闍皇西蒙都有絕對的把握與之抗衡並將之擊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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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兩招合在一起,程度便超出了西蒙解決問題的範圍。
從之前的失策失了先機,到如今的不可力敵之招,西蒙審時度勢,明白今日已經事不可爲、多留無益。眼前種種,還是等重振旗鼓後,留待後效爲妙。
去意已決的西蒙,將心一橫,一個矮身,撈起地上依舊浮誇中的紅寅,甩手就往一屠勇擲去。
然後,抽身急退。
可是……
被投擲出去的紅寅,渾然不覺自己已經做了棄子。他還以爲這是西蒙設計中,針對對手設下的、雙管齊下的必殺之招。所以他臉上不斷不見一絲慌亂,歡快異常的張牙舞爪。
只見紅寅把足尖在另一隻足尖上一點,身體異常詭異的一個凌空折返,貼着傾城之戀劃過的湛藍色刀痕,手舞足蹈的往半空中因招式用老、而無法閃避的一屠勇,撲殺而去。
然後……
嗯,沒有然後了!
紅寅只發現,一屠勇的身形,變得越來越遠、也越來越巨大。
這種詭異的感覺,怎麼可能出現:難道說,其實是我在變小!:最後的念頭劃過腦海,紅寅已經失去了一切!他消失的,太過乾脆利落。其同西蒙一般強橫的不死之身,竟然連發揮作用的機會都無。
在在場所有人略顯畏懼的眼神中,貼着刀光逆行的紅寅,被不可抗拒的力量牽引,不住的往那湛藍色的刀光靠近:還要在空間的傾軋中越變越小,最後溶解於刀光之中,彷彿就沒有出現過一般!
而西蒙,在把紅寅投擲出去的瞬間,就看到了紅寅的消失。
湛藍色的彎月,吞噬了紅寅之後,依舊清澈炫麗、不見一絲殺意,繼續蔓延。
看着那湛藍的炫麗光芒,西蒙明白,眼前當真是其面世以來,所面臨的最大危機!
念頭一閃,刀芒已至,便是闍皇也不由得心下一凜,抽身急退。一隻胡來的左手,卻在那個瞬間失去了知覺。知道此時不能猶豫,西蒙右手一橫,邪之刀當肩劃過……
瞬間退後到千米之外的西蒙,就看到自己的左手,猶如紅寅一般,消失在那片湛藍之中……
轟隆一聲巨響,刀光終於觸地。王者之證的山巔,劇烈的震盪起來。
瞬息後,刀氣隱沒在虛空。現場,竟然留下了一條深數丈,寬寸許的刀痕,從山顛橫掃劃過!
一刀之威,乃至於此!
要知道,聖山之所以是聖山,就是因爲有奇特的地脈元氣加持,地面堅固更勝鐵石。非入道境界、一舉一動皆可以調動天地元氣的巨力,不足以破壞此類山峰。
苦境世界的名山大川,但凡有資格被世外高人選擇做爲洞府者,都是靈氣充足,大抵都是如此。所以大家都看到地圖炮四處亂轟,毀壞的卻多是窮鄉僻壤,少見到破壞正規地形的……
而嗜血者的聖山,王者之證,堅固程度本來更是不凡,今日卻被人銘刻上了恥辱。
臉色鐵青的闍城王者,退後到自身陣營。最忠誠的下屬冰爵褆摩,急忙扶住他搖搖欲墜的主人。
“可惡,藏鏡人,斷臂之恨,本王必有後報!”怒視空中不爲所動的藏鏡人片刻,西蒙終於留下一句狠話,一股血浪裹住衆人,闍城衆人瞬間已經消逝形跡。
斷臂未必可怕,以闍皇西蒙的嗜血體質,只要尋覓稍許血食,依靠不死之身就可以復原。但大勢當前,令王者弱了面子、折了銳氣,這仇卻是綿綿無盡。
另外,一屠勇在嗜血一族聖山王者之證上留下的刀痕,基本上不存在抹平的可能性,等於是在羞辱全天下所有的嗜血者,絕對是不同戴天的生死大恨,這纔是西蒙面色鐵青的真正原因。
再看一屠勇,在空中沉默良久,終於是大叫一聲痛快,口吐一股濁氣,把怒避邪收入紫金臂中。
顯然,這破碎虛空之招,一屠勇還不能夠如使臂指般的隨意施爲。
觀戰羣豪,見一場巔峰對決落下帷幕,這才重新的正視起半空中,消失已久又突然出現的藏鏡人。
良久,還是捲舌頭的儒門龍首疏樓龍宿,施禮開口詢問:“藏鏡人,你重出江湖,究竟爲何?當真只爲了嗜血者?”
藏身鏡中的藏鏡人,金紗蒙面,看不清喜怒,一板一眼的回答說:“當然,藏鏡人說一不二!便如吾先前所言:螻蟻之輩,仗着些許神通,便要妄圖天下。此事,吾藏鏡人不允!”
疏樓龍宿又說:“但你今日行止,未免太過……”
藏鏡人卻搖搖頭:“哈,何事太過?是一屠勇在王者之證上留下刀痕,與嗜血者結下不可化解的死愁,還是我放出的消息太過?”
聞言,疏樓龍宿頓首片刻。又見佛劍分說冷哼一聲,轉身遠去。
疏樓龍宿與劍子仙蹟兩人相視一眼,無賴的聳聳肩,也事不關己,緊隨其後的消失蹤跡。
“太過?消息?”也只有秦假仙的聲音,似乎是很大:“藏鏡人放出什麼很過分的消息了麼?”
空中,適時傳來了藏鏡人的聲音:“嗯,吾只是不滿哪些所謂高人們,事不關己的清高,便放出消息,爲無助的正道、也爲嗜血者指明有哪些人,可以是嗜血者的剋星,讓他們別想再置身事外!”
秦假仙:“誒?”
就聽到藏鏡人接下來大聲說道,很大的大聲,傳的很遠,生怕有誰聽不到:
“其一,道門金銀雙秀之一,名劍無名,手持名劍金鋒,可克嗜血者……”
“其二,佛門,六道雪生劍點輪迴,借血陽殘劍之力,可克嗜血者……”
“其三,西苗魔火教雖被吾剿滅,但噬心魔火卻流傳江湖。除了一屠勇,北武林還有劍邪人邪,兩人中有一人雖然走火入魔神志不清,修煉的卻是噬心魔火最正統傳承,也算是嗜血者剋星!”
“其四,金銀雙臂的始作俑者,照世明燈·慈郎,更是嗜血者首先要斬除的目標。因爲,只要有他在、有西苗魔火教留下的血石礦坑在,就會有剋制嗜血者的神兵利器,源源不斷的出現!”
“這些人,很快都要被正道中人、也被嗜血者們纏上。而吾,則可以安心回家睡大覺去也!”
藏鏡人說完,秦假仙已經哼哼着開口:“哼哼,你怎麼可能安心睡大覺,今日之事,註定讓你也被嗜血者列上必殺的名單!”曾經的殺妻之恨,讓秦假仙對藏鏡人,始終不能介懷。
“哈哈哈哈!”秦假仙話音剛落,藏鏡人已經放聲大笑,就像聽到了什麼異常好笑的事一般:“嗜血者要對付吾,也得找得到吾才行!倒是你,有空擔心我,不如擔心下其他人、擔心下你自己!”
藏鏡人的口氣確鑿,以至於秦假仙也懷疑,是不是真有其事。
秦假仙:“其他人?我?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藏鏡人回答道:“哈,最應該擔心的是照世明燈·慈郎。我記得佛劍分說從三十年後帶來的嗜血年紀上,照世明燈可是在最先死的一批人中,就比傲笑紅塵和佛劍分說死得慢一點點……”
秦假仙無語:“……”
藏鏡人:“真的只慢一點點喲:據說佛劍分說剛剛死了,傲笑紅塵明晚就死了,然後照世明燈慈郎也死了,你知道爲什麼嗎?”
秦假仙很疑惑:“爲什麼?”
藏鏡人非常得意的回答:“若是沒有吾出現,佛劍分說剛剛就死了。若是佛劍分說死了,隔夜傲笑紅塵只怕也難以倖免。至於照世明燈慈郎嘛,哈哈,慈郎居於遠浮天,靠黑暗道與苦境連接。這黑暗道,不見一絲三光,擾人視聽,於是生人不可近,看起來很安全。不過對於生活在黑暗中的嗜血者來說,那就是……哈哈,說不定就是因爲嗜血者越來越多,到最後都沒有足夠的地方安置,白天難免暴露於日光下灰飛湮滅,這纔看上了黑暗道,要以之爲基地收納新轉化的嗜血者,才攻打遠浮天的!而現在,因爲金銀雙臂的關係,嗜血者們不放過慈郎的理由,又多了一個!”
秦假仙:“……”
藏鏡人看秦假仙默默無語,嘆口氣又開口道:“而慈郎,估計從來沒想過嗜血者會過黑暗道如無物,所以從來不曾防備,麻痹大意了啊……這個潛在的危機,你必須儘快通知慈郎,否則,估計這貨又要重蹈覆轍。而且,除了黑暗道,你的二重林,哈哈,估計此刻也……”
秦假仙當即大驚失色:“喂喂喂,我始終想不明白,這事,怎麼就牽扯到我的二重林哩?”
藏鏡人呵呵一笑,解釋說:“一屠勇死後,屍體是你收埋的吧。一屠勇本來的紫金臂,屈仕途做的那個,也是你拿去了的吧。呵呵,這個你可別否認,不然吾也不會爲了對付嗜血者,把掌握天下金臂令給復活的一屠勇使用了……而另一隻紫金臂在二重林千邪洞的事情,估計和你很熟的茶理王,也是知道的。吾剛纔就看到茶理王帶着人偷偷往二重林方向去了哩!嘿嘿,聽說,爲對付闍皇西蒙,血堡教父茶理王正在蒐集剋制嗜血者的東西,吾可不認爲他會放過另一隻紫金臂。就算是沒有紫金臂的因素,二重林中那株汁液可以剋制嗜血者的神樹,對茶理王也有着足夠的吸引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