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該再把價格砸一些下來！”
卡瓦爾毫不客氣的指責着周圍的幾人，而聽到他這種話，其餘的人也沒能反駁。
“現在可好，借到錢了，價格也上去了，我們借這些錢有什麼用？”
“好了。”成實看着他。“別說了。胡團長也是怕真砸下去之後擡不起來。”
卡瓦爾哼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現在，拍賣行裡鐵錠的價格是3870。再擡一擡，就能漲到四千了。
“過了四千，之前那些把貨賣掉的人就又會回來買。”高升說。“之前，宿命團隊的人應該就是這麼操作的。”
“你們覺得，他們這次還會來摻和嗎？”卡瓦爾問道。
“王牌的那個摩爾達不是已經說了嗎？宿命保證不會干涉鐵錠市場。”成實說。
“他們倒是聰明，已經賺了不少，然後就把爛攤子留給我們了！”卡瓦爾怒道。
“現在的問題是，接下來我們到底怎麼辦？”成實看向胡協。“要不要趁現在的機會，把手裡的貨都出掉？”
“這樣的話，價格一下子就會被砸下來。”高升說。
“慢慢出。”成實看向他。“在不影響整體上漲的情況下慢慢出。在價格崩塌之前，我們能把貨出光。”
“我贊同。”卡瓦爾說。“錯過這個機會的話，誰知道接下來會出現什麼樣的變故？”
他們一起看向胡協。“胡團長，你的意思呢？”
胡協看着他們。“我們一開始的目的，是爲了擡高價格，讓DTPH那些人不能大量製造鍛造裝備。”
“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個？”卡瓦爾不滿道。“宿命那邊的事情都沒人管，我們這麼做，他們能說什麼？”
胡協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成實。最後，看向高升。
“高團長，你的意思呢？”
“我們要是放棄了最初的目的，那些小團隊會怎麼看我們？”高升慢吞吞的說着。“如果他們以我們沒有執行計劃爲理由來找我們要錢，怎麼辦？”
其餘幾人對視了一眼。“憑什麼？”卡瓦爾不屑道。
“我們也沒賺多少錢。”成實說。“一點兒辛苦費罷了。”
“他們給我們鐵錠的時候，鐵錠的價格是600左右。”高升說。“現在是3870。之前兩千多的時候，有些小團隊的人已經找過我了。問我們，在這次炒作了賺了多少，打算怎麼分。”
“分個屁給他們！”卡瓦爾啐了一口。
“你怎麼說的？”成實問道。
“我說，拉昇價格花了很多錢，自買自賣，也就只能勉強把價格擡起來，賺是賺不到的。”高升說。“他也沒說不信，勉強敷衍過去了。但我覺得，如果在我們開始賣出鐵錠後，導致它的價格一路下滑，這些人肯定會來找我們。”
“確實需要考慮。”成實看向胡協。“得找個藉口敷衍他們。”
“到時候再買回來不就行了？”卡瓦爾不耐煩道。
看周圍幾個人都看向他，卡瓦爾做了進一步的解釋。“我們現在賣掉，市場上的狂熱就會逐步消退。價格就會跌下來，等跌到一千五百左右，或者更低的時候，我們再把這些鐵錠買回來！”
“那些小團隊要是問，我們就把這些鐵錠還給他們！”
幾名團長的眼神交匯了一下，都明白了這個提議的價值。
在高點拋出，在低點再買回來。這樣，就沒有任何人可以從他們的做法裡挑出毛病。
他們能獲利，對那些小團隊也有了交待。
“這樣的話，要是再有大團隊在我們背後搞鬼的話，我們也能更從容的應對。”成實看向胡協，這樣說道。
“沒錯。”卡瓦爾說。“不能信任那些大團隊。既有利潤又能維持住市場，這是唯一的做法了。”
胡協不吭聲，聽他們說了一陣。隨後，他擡起頭來。“好吧，那就先這麼辦吧。”
他們隨即開始出售手中的鐵錠。一開始還是少量，不會影響價格的那種，隨後，就慢慢加大了量。
----
拍賣行遠處，一個身影向遠處跑去，跑到兩個穿着斗篷的人面前，低聲說了什麼，然後就跑開了。
他走後，一個斗篷下響起滋滋的，聽不出是什麼人的聲音來。
“沒有比一羣臨時結成、習慣於維護各自利益的團隊組成的聯盟，更容易對付的敵人了。”
“在出現共同的敵人時，他們因爲憤怒和恐懼聯合在一起。但這種情緒只能維持很短的時間，尤其是，在他們看到觸手可及的利益時，曾經的憤怒和恐懼，瞬間就會被忘掉。”
“然後，這種聯盟的領頭人會拋棄追隨者，迅速的轉而去追求自己能獲得的利益---就如同吃飯喝水一般簡單。”
“接下來會怎麼樣？”在他旁邊，另一個穿着斗篷的人問道。
“這種背叛只要出現了第一次，之後就會迅速的出現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於去和原本的敵人合作，擄掠那些他們曾經的盟友。”
“如果他們得利，而追隨他們的盟友受到損失的話，他們的心中也會出現一定程度的愧疚感。但是，如果有人提及把他們的收益分給受損者，他們心中的這種愧疚馬上就會轉變爲完全相反的另一種情緒。”
“類似於自豪感和驕傲的情緒。他們會找出各種理由，來竭力認定自己的盈利是正當的。能獲得利益的背叛，在他們的心中有種解釋，叫做‘機靈’。”
“這種‘機靈’會摧毀很多東西，譬如敵人和朋友的標識；也會帶來很多機會，譬如新的可能性和機會。”
“您打算把他們拉攏過來？我覺得，沒有這麼簡單吧...”第二個聲音說。
“我對這些人沒興趣。”第一個聲音說道。“他們最大的價值，在於吸引仇恨。”
“盼望着發財的小團隊，在遭遇慘重的損失後會滿腔怒意；那些想從這場波動中發財的普通人，也有仇恨需要找地方發泄。”
“沒有比他們更合適的目標了。等到他們的某些辯論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時候，等到撕碎他們之後，想要解決當前困難的那些團隊，便會接受他們之前看不起的理念和條件。”
“每逢災難，平等的理念就會得到人們的認同---也只有在這種時候，他們纔會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