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寂靜無比的草原上,除了偶爾傳來的鷹鳴之外,只有塞外的風聲充斥着廣漠的草原,這聲清脆的琴聲無疑像是晴空中的霹靂一般驚醒了周圍的一切,幾隻鼠兔從低矮的草叢中飛竄而出,似乎對於這種琴聲有着無比恐懼的感覺。
楚成緊接着再次撥動了琴絃,奔跑的鼠兔毫無預兆的倒斃,隨後肥壯的身體好像充斥着一股強橫的力量,化成了一團漫天飛舞的血霧,在空中隨風飄蕩,“好強大的力量啊!”楚成不禁驚歎道,原本以爲夏天在訓練場施展出來的力量已經到了九絃琴的最高境界了了,沒有想到那很有可能是九絃琴最基本的攻擊力量。
“漢人!”一聲混雜着晦澀難懂羌語的叫喊聲立即將楚成從九絃琴強大力量中驚醒,楚成看着這些步步逼近的羌兵,一抹令周蓓茜熟悉的笑容登上了面龐,手指在那根紅白相間的琴絃上輕輕的撥動,一片紅色的氣息隨即從九絃琴中飛奔而出直撲這些遊騎兵而來。
“警戒!”顯然這些遊騎兵對於楚成的出現保持着令人吃驚的警惕,當九絃琴發出了攻擊之後,雖然不知道對方的攻擊方式是怎樣的,羌兵們立即表現出了極度熟練的躲避技能,一個個的將身軀藏在了駿馬的腹下躲避攻擊。
然而這一屢試不爽的技能在九絃琴面前完全失去了效用,紅色的氣息兵沒有擊中他們,反而將地面上雜草引燃,燃燒起來的火焰立即讓這些戰馬驚慌失措,絲毫不顧及腹下的主人四散逃走,整個遊騎兵的隊形立即大亂,就在此時緊跟在後面的白色氣息隨即趕到,冰凍之意籠罩着這些遊騎兵,戰馬也前所未見的減緩了行動的步伐,整個四散的遊騎兵就好像定格的畫面一樣。
千殺木炫!
周蓓茜隨即打出了自己唯一具有強大殺傷力的技能,而且在這草木繁盛的草原上,千殺木炫得到了巨大的威力加成,周蓓茜周圍的青草立即變成了無數殺人的利器,在周蓓茜的控制之下,軟弱的青草好像一根根尖銳的木針飛出,那些被冰凍的戰馬尚未來得及逃離,青草已經將他們包圍,數以千計的木針將這些戰馬射成了刺蝟一樣,躲避在馬腹下的遊騎兵也未能逃得幸免。
“是這些遊騎兵的實力太弱,還是我的攻擊力大幅度提高了?”周蓓茜也對自己的攻擊力感到吃驚。
“兩樣都不是,應該是冰火琴絃破壞了他們的防禦力,你來看!”楚成撥開一個死亡羌兵的盔甲,這件縫製了四層的皮甲竟然在楚成的手中變成了一塊塊的碎片,而在破碎的盔甲後面幾十根青草擺動着他們柔弱的身體。
“果然是這樣,沒想到這根冰火琴絃有這樣的作用!”周蓓茜讚歎道。
“看來夏天所說的要在戰鬥中揣摩九絃琴的功效,原來是這個意思!只是可惜了,沒有留下活口!”楚成將這些死亡羌兵的屍體放到了一起,從他們的身上卻找不到任何的食物之類的東西,只有皮囊中有一些清水。
“這些羌兵應該在這附近有宿營地或者臨時居所!”周蓓茜講到。
“沒錯!否則他們不會緊緊帶了些清水就出來,而且根據他們馬匹的速度,這個地方絕對不會超過40裡!”
“蓓茜,這個上面是什麼?”楚成突然在其中一個羌兵身下找到了一塊小小的木牌,上面勾勒出幾個符號。
木牌,上面似乎寫着一些文字符號。
“胡文,鷹王帳下十夫長!”周蓓茜的學識相當的厲。
“嘿嘿,看來我們撈外快的時間到了!”在周蓓茜辨別出木牌的信息之後,楚成隨即辨別出木牌的屬性,然後嘿嘿一笑,“這個東西價值1000修爲!”
木牌,品級十夫長,匈奴騎兵最低等軍官,是戰鬥中最基層的領導者,此牌可當做軍勳向匈奴敵對方換取1000修爲,或者等量物品。
“把他們的清水收集起來,我們還有好長的路程要走呢!”自從收穫了一塊木牌以來,楚成對這個任務感到有點兒意思了,對於梅克爾臨走時候的笑容有了更深的理解,這個梅克爾爲什麼這樣優待自己呢?
拋下這種無法理解的問題,楚成與周蓓茜兩個帶着小金和老豬急速的前進在草地上,從地圖上看,草原中的這些河流最終彙集成到一起流入黃河,而這些河流交界的地方就是王庭所在地,這樣一來無論楚成在哪一個位置,只要順着河流前進就能順利抵達王庭,不過這個想法也只能是想想而已,最便捷的道路上絕對有最危險的陷阱在等着。
楚成按照地圖指引,行進了不到10立即就看到了在距離小河不到幾百米的地方一座雜亂的廢墟坐落在哪裡,而從廢墟的殘垣斷壁中,幾堆炊煙緩緩的升起,廢墟的外圍,幾匹遊蕩的斥候正在警惕的注視着周圍的一切,河邊十幾個羌兵正在爲戰馬洗浴,而從目視戰馬的數量來看,這座廢墟當中至少駐紮着上百的遊騎兵,而且隨行的其他人員尚不知數量。
“這裡應該是剛纔那些遊騎兵的營地,我們應該儘快的通過這裡,否則被他們發現的話,即便是乘坐行舟我們很難逃脫他們的攻擊的!”匈奴遊騎兵是出了名的長途襲擊的高手,而且這些騎兵都是帶着兩匹或者三匹戰馬,長途的奔襲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鷹鷲!”楚成小心的將身上掩蓋的青草拉了拉,這些鷹鷲的視力相當的敏銳,要是被它們發現,就功虧一簣了。
“大哥,我們怎麼辦?”
“等,,這裡是王庭腹地,除了匈奴人自己,沒有什麼人的勢力會延伸到這裡,等到天黑的時候,他們就會發現那隻隊伍沒有回來,就會派出人員四處的尋找,那個時候就是我們的機會,他們絕對想不到在這裡會有這樣的襲擊的!”
“沒錯,膽敢在王庭腹地襲殺羌兵的,沒有強大的支撐是不可能的,他們也不會懷疑到我們的身上!”周蓓茜的這個推斷非常正確,在草原上即便是戰鬥力最強的涼州騎兵都不敢說能夠孤身進入草原腹地的。
時間在一點點的過去,眼見日頭已經偏西了,四處巡邏的遊騎兵陸續的返回了,從這些返回的遊騎兵可以看出來這個營地算得上比較重要的了,足足有兩百多的羌兵,其中有至少十支十人隊的遊騎兵,還有一支百人隊的步兵,這個倒是出乎楚成的意料,按道理說這百人隊的步兵不太會出現在羌兵的行列,畢竟這些匈奴靠的是機動性非常強的騎兵。
“怎麼辦?他們還有步兵!”周蓓茜的擔心並非沒有道理,如果全部都是騎兵的話,這些羌兵在突然襲擊之下,戰鬥力根本顯現不出來,但是步兵就不同了,他們即便是在突襲之下,仍舊可以快速的恢復戰鬥了,這對於只有楚成,周蓓茜加上小金和老豬四個攻擊力量來說簡直是以卵擊石,畢竟他們沒有戰神或者秦飛那樣的防禦力和攻擊力。
“不要緊,在等等看,實在不行放棄行動,我們繞路走!反正夜幕下的草原也不會迷路的!”楚成指着空中已經顯現的北斗七星講到。
“實在不行也只有這樣了!”周蓓茜也很無奈。
“你看有情況了!”只見一個遊騎兵提着一柄破損的戰旗快速的衝進廢墟,“那是我們擊殺羌兵留下的!”
很顯然這面染血的戰旗激怒了駐紮廢墟的羌兵,在一片吵吵鬧鬧的嘈雜聲中,一匹匹的戰馬被帶離廢墟,蜂擁一般的消失在楚成他們所來的方向,“你看清楚有多少立刻的嗎?”周蓓茜小聲的問道,在這樣的夜中,她的視線是遠遠不能與楚成相比的。
“至少有一半了!匈奴語中的敵人來了怎麼說!”楚成突然問了一句。
如果是別人的話絕對是問住了,而周蓓茜早就將這方面的信息牢牢的刻在心中了,加上無與倫比的智慧,周蓓茜竟然脫口而出,“米桑瑪突撒穀米其!(純屬虛構,匈奴語早已失傳,而且匈奴文字也不知所蹤)”
“明白了!”楚成暗自記下了。
即便是大批的遊騎兵離去了,整個廢墟當中還有不少的羌兵在那裡駐守着,藉着夜幕的掩護,楚成悄無聲息的貼近了廢墟,從規模上看,這座廢墟很有可能是漢初時期,駐紮在這裡的大軍營地,只是歲月的襲擾,這裡已經變成了一堆堆的廢墟,不過這些殘垣斷壁正好給這些無處安身的羌兵們一個臨時的休息場所,廢墟中幾堆熊熊燃燒的火堆將裡面照耀的如同白晝一般,幾十個羌兵正圍坐在一起低聲的說着什麼,他們的武器則放置在角落中,似乎對剛剛發生的遊騎兵襲擊事件並不在意,楚成見狀,悄悄的向小金打了一個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