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什麼的，flag真是立得飛起啊——”
裴辰正在一絲不苟工工整整的手繪着卡巴拉生命樹的陣圖的手卷，乍然就聽到了‘自己’說出來這麼一句話，猛然間手一抖差點兒將手中的毛筆扔飛出去。隨後雖然是沉靜下來沉默着好一會兒，但是心情卻是頗爲複雜，感覺實在是滋味難明。
祂的神念波動能夠直接貫穿時空，最簡單的精神力攻擊也能夠從地表一直突破到數萬公里的上空，將黑暗的外太空上的衛星當場打爆摧毀。
如此可怕的精神思維堪稱神明一般的浩瀚而高等，因此方方面面衍生出來的能力也自然會被無限拔高到一個極其恐怖的高度，記憶能力、計算能力、思維速度、精神活躍性……甚至是思維過程本身就涉及到了時空的量子效應，從而衍生出來的洞穿過去、預見未來、窺伺因果之類的強大視界或者是預感類的能力。
心血來潮並非是突發奇想，而是指仙神通過經年累月的修行磨練，把煩惱、嗔癡、愛慾這三件事永遠拋棄在腦後，要做到心如磐石永不動搖。但是如果都是這樣的程度，卻還是會心血來潮心中忽動，那麼將預示着即將有事情發生甚至是已經發生了。就好譬如傳說中，乾元山金光洞有太乙真人閒坐碧遊牀，正運元神，忽心血來潮，果然不久弟子來報，弟子哪吒出事了——
就是這麼一個意思。
不僅僅只是狐妖分身直覺的預感到不好的惡寒，便是祂自己也有所感應，而且對於具體是什麼變化更加清楚明白。因爲就在方纔那一瞬，祂眸中所見的未來突然生出無窮變化，最後有一種發展可能特別的清晰幾乎是已經可以確定了下來一般，是關於狐妖分身日後即將遭遇到的事情。
——當然了，並非是說會成爲反派被主角逆襲什麼的，畢竟那麼短暫的時間裡，五河士道就算是吃下用金坷垃培育的奈須蘑菇，都不可能直達根源白日飛昇……的吧？
但是就裴辰所預見的未來的那種坑爹的可能性發展而言，也許作爲反派被主角逆襲打倒，反而是個更好的選擇也說不定？
“……”
先是默然無語了好一陣子，緊接着微妙的察覺到了一絲絲的危險，裴辰下意識的直起身子與跟前的桌子拉開了一段距離，像是桌上放着一枚手榴彈那般。
“開什麼玩笑，就算是‘我’被誤認爲是精靈，也不可能會遇到那種情況吧……要多麼感人的智商纔會讓他們覺得對付‘我’的方法可以和其他的精靈一樣？……不過爲了保險一點兒，是不是要多加一道限制，或者提前終止這個計劃？”
有些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長髮，使得髮絲幾下變的凌亂披散，祂強行迫使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搖搖頭感覺自己未免是太過多慮了。搖搖頭輕嘆口氣，祂重新將注意力轉移回到之前做的事情上。
“太初有道，道與神同在……這句話是在說‘道’與‘神’是一樣，都是有位格的，而且處於同等的地位，並不分孰優孰劣？還是在表明‘道’與‘神’彼此同時存在，並無孰先孰後之別？或者說表明‘道’與‘神’彼此面對面，彼此之間心意相交相通，向着對方並無秘密？”裴辰看着自己描繪出來的生命樹陣圖喃喃自語着，三支柱，十個原質，四個世界，二十二路徑等基本結構清晰明白，簡直像是分子技術打印出來的一般。
“如果說這個‘道’的理解是歐提說的神話系統的代指，或者說是每個超凡存在所追求的進化道路的話，倒還可以理解。但要是說指的是宇宙根源、變化之本的終極真理的話……不可能！！真要是這麼兇殘的話，那根本就是哲學之中的上帝或者是真正宗教意義上的神了吧……”
果斷的連連搖頭，裴辰滿臉的不相信。就像是雅威天主就是猶太教、基督教、伊斯蘭教等多個教派當中創造宇宙的神，正是宗教意義上的神，然而卻與宗教意義上的神的概念還有哲學上帝的定義有所差別，或者說還沒有完全達到那個境界。
就像是一個人因爲某些原因誤打誤撞的做出了一些比較震撼人心的事情，報紙上也在宣傳他的英勇事蹟，將他粉飾成爲了一個臨危不亂有勇有謀的大英雄一般的角色。這麼一來，就出現了兩個具體的存在了，一個就是這個人本身，一個就是因爲這個人而被塑造出來的大英雄的概念。任誰都知道說起大英雄指的到底是誰，但是實際上大英雄雖然就是那個人，但是那個人卻又不是大英雄——
因爲在人們的認知之中，大英雄就應該是有勇有謀、臨危不亂的……
所以說宗教傳說中的神是指向雅威天主，甚至可以說這個概念正是因爲祂而出現的。但是雅威天主卻是具體的存在，而非真正意義上的神的這個類別名詞的概念代指。因爲後者是解釋、說明、彰顯並代表神的屬性，前者卻是具體的存在但是又沒能夠完全徹底的將那個終極唯一的概念表達出來。
猶豫了片刻，裴辰又有些許不太確定的自語道：“也許這個辦法也不是不可能的……？”
祂低下頭看向手中繪着生命樹陣圖的手卷，kingdom就是最初的質點之一，象徵着王國、物質、人，也代表着四元素所合成，即是物質的存在。人類是處於個別的王國，需要經過二十二個徑到十個圓，並且進行冥想的旅途，直到王冠爲止纔是終點。然而人類的領域竟然就只有這麼多，再往上就不是人類應該涉足並且能夠涉足的領域，那是屬於天使和神的領域。
“超越、神的本性，此前根源化身就借白起的口告訴過我關於至高之座的不同形態，分別就是道、無限、不動之動、卡巴拉王冠……也許還有其他的，但是在我看來應該就是同一位階的不同表現方式吧！因爲修習不同的‘道’或者說某個‘系統’最後到達無上至高，但是卻因爲自身的知性與執念依然還保留有最初的人格而非與道同化，所以哪怕是同樣的終極概念也有着不同的表現方式？”
“但是反推理回去的話，那是不是說明那些不同的途徑都是能夠通往根源的道路？就像是歐提說的那樣……不管是北歐神話、印度教、佛教、希臘神話、瑪雅神話、巫術、神道、修驗道……亦或者是其他等等，如果能夠在這些‘道’或者說‘神話系統’上修煉到極致的話，便都能成爲魔神？”
反覆的結合自己所掌握的東西來推理，最後裴辰覺得自己可能抓住了一個大概，祂握着手卷遲疑着，最終在生命樹陣圖的一角上添上了幾個字‘卡巴拉王冠’——觸及一切之因，支配着至高之座的、真正的神的領域。
“也許可以作爲選擇的道路之一，反正原人境界也的確記錄在我的概念之中，隨時能夠逆轉回來修正道路，開啓最終的補全……”這麼低聲嘟囔着，祂默默的給自己的最終計劃不斷地添加變量參數，重新演算、推測、調整，考慮着那理應該是非常遙遠之後、甚至還不知道有沒有可能性真的發生的事情。
緊接着，裴辰的表情微微變化：“嗯？”
重新將注意力放到九尾神形的狐妖分身遭遇上，祂嘴角很是不自然的扯了扯：“應對策略真的決定下來了？……智商感人啊，嘖嘖，不過這麼一來我倒也有些興趣了，也許可以看一出好戲也說不定——慢着，我是誰？我在哪？我爲什麼要有這麼奇怪的念頭？”
下一刻反應過來後祂的表情凝固，愕然地發現自己竟然只是抱着看好戲的心情——這明明是‘自己’即將要遭遇的事情——情緒上卻並沒有多少其他的起伏波瀾，彷彿是真的早已經完全超脫於世俗的思維觀念了什麼的，一般人眼中絕對算是出格的事情在自己的思維當中就只有感興趣與不感興趣的分別而已。
這是不是意味着……一旦真的感興趣甚至是喜歡的話，性別其實已經不在自己的考慮範疇之內了？！
“……呵呵，開什麼玩笑。”這個發現讓裴辰神經質的乾笑了幾聲。
……
……
“喂，話說你到底爲什麼要跟着我啊！”
重新恢復原樣的天宮市的某個街區，穿着雪白羽織的狐妖分身一手托腮，百無聊賴的看着天上的太陽。他現在正坐在一家位於街道轉角的冷飲店門前的位子上，跟前的桌子上擺放着一杯散發着寒氣的冷飲，而在對面則是一位穿着不可思議禮服的黑髮少女，宛若公主一般的引人注目，眼眸之中都在散發着夢幻般的光輝。那近乎完美的容貌體態，擁有幾乎能在瞬間奪取觀看者思考能力的神秘感。
但是狐妖分身明顯不會欣賞，過不了多久他就有些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問出了上面那句一旦被別人聽到，就必然會被連機會都沒有的單身狗們流着血淚打成肉醬的、不知好歹的話語。
不過幸虧四周沒有別人——這是一座死寂的城市，雖然從表面上來看沒有任何的不同，但是持續地觀察就會發現城市之中的居民們都是行屍走肉，他們就如同上了發條的機械那樣，精準到一絲不苟的重複着日復一日的工作。像是木偶，像是機械，唯獨不像是活着的人。
街道上的行人，公司裡的職員，電視裡的新聞工作者……所有人都在有條不紊的活動着，各司其職，但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們的眼神空洞無物，表情也是非常機械木然的那種。最恐怖的就是，他們看似能夠正常的交談，但是那些只不過是被利用潛意識本能和肌肉記憶提前設定好了的對話而已——只要有外人切入其中打斷他們的對話流程，很快的就會發現他們像是發生了邏輯衝突一般根本就不知道怎麼接話下去。
簡直就像是《灼眼的夏娜》之中的‘火炬’那樣，因爲是整座城市都被吞噬了，爲了緩和現實中產生的扭曲，所以留下了‘火炬’作爲現世不存在之人的替代品。
雖然說本質上有着截然不同的區別，但是就表現情況來看，貌似這兩件事還是非常相似的。因爲狐妖分身雖然歸還了被拆解掉的城市以及人類的物質態，但是那數十上百萬居民的靈魂卻沒有還回去，基本上可以說現在的天宮市就是隻剩下一個空殼子，虛有其表，是真正的死城——城中唯一還能夠稱得上是擁有完整生命的個體，相對於一整座城市而言實在是太少了。
就連着個冷飲店以及所坐落的商業街，也全部都是這樣的傀儡，否則的話狐妖分身和精靈公主就不會這麼大大咧咧毫無僞裝的以顧客的身份的出現在這個偏僻的地方了。
“我爲什麼不能夠跟着你？”黑髮的少女非常純真的反問道，順便滿足的吸吮了一口手中的冷飲。她用一種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四周的環境，像是在好好的觀察着這個世界一樣，但是目光落下到四周那些宛若傀儡的人類的身上時，卻還是會不自覺地變得很是冷淡，並且擁有着相當充足的敵意。
“……”狐妖分身。
他無力的趴在桌子上，眼神有些碎碎唸的樣子：“算了，和你交流不適合說太深奧的話……不，是不應該說小孩子聽不懂的話纔對。”可不是嘛，眼前的精靈少女沒有包含名字在內和自己相關的一切記憶，而且每次出現都會遭到人類攻擊，這使得她不但對人類充滿了恐懼與敵意，同樣的也沒有任何的時間來仔細觀察這個世界。
所以說，在這個世界就算是在常識方面，她也的確是和不諳世事的小孩子沒什麼兩樣。
“爲什麼這麼說？”少女依然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同時有些不解的說道。
“因爲那會讓我油然而然的產生一種智商上的優越感……”狐妖分身擡起頭來仰望了一下，面無表情的說道。
“但是……”少女略微想了想，覺得有些糾結，“我不是太明白，難道說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繫嗎？”
“問出這麼蠢的問題，難道你還不夠讓我優越嗎？”狐妖分身沒好氣地擺擺手，然後坐直身體道，“算了，也不是說不能夠跟着我，反正這也是遲早的事情……畢竟你可是最基礎的質點之一，是kingdom呢。對了，話說你的名字是什麼，總不能夠連稱呼都一直‘喂喂喂’的吧？！”
kingdom？那是什麼？
下意識的皺起眉頭的精靈少女，正想要開口詢問，結果冷不防的聽到了對方問自己的名字。這下子，她露出相當憂鬱的神情，將視線從好不容易看見的‘同類’身上移開，低聲呢喃着道：“不、不知道——我、我沒有名字——”
那是絲毫不認爲會有人關愛自己，對於這個世界感到絕望的表情。
砰的一聲，依然是不解風情的狐妖分身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斬釘截鐵的道：“那就叫翠花……啊不，叫夜刀神十香好了！！”
雖然很想滿足一下自己的惡趣味，但是那個鄉土氣息十足的名字剛剛出口的瞬間，他就察覺到了來自自身存在源頭流出上游的殺意，想了一下後覺得本尊肯定不會樂意在看校園後宮戀愛喜劇的時候，看着一票頂着‘翠花’、‘如花’名字的主要角色滿世界亂跑的。
——那種精神污染未免太過可怕了一點兒。
少女皺着眉，經過短暫的沉默後，輕啓雙脣：“夜刀神十香……？那是什麼？”
“你的名字。”狐妖分身輕咳一聲。
“爲什麼是十香？”
“因爲今天是四月十號。”狐妖分身面不改色。
“那、那夜刀神又是什麼意思？”
狐妖分身的眼角抽搐了幾下，臉色有些黑的道：“那是日本傳說中一種災厄之蛇的名字，以此爲名象徵着你和我的存在有着特殊的聯繫……呃，好吧，貌似的確是有那麼一種聯繫。”說到這裡，他本來胡謅八道的敷衍態度也莫名其妙的產生了一絲微妙的變化，有些疑惑自己雖然的確是在信口開河，但是好像從理論上來說的確也說得過去就是了。
畢竟本尊現在的形態的確就是象徵滅世的最大災厄的終末之蛇，這種奇怪的巧合……真的單純只是巧合嗎？
他陷入了疑惑當中，而夜刀神十香也被他那不大好的表情嚇住了的樣子，接下來就是長達十來分鐘的安靜。最終，少女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小心翼翼的說道：“那個——你呢，你又叫什麼名字？”
狐妖分身眨眨眼睛，別過頭去像是毫不在意的打了個哈欠的樣子：“我？我沒有名字，至少現在沒有名字……”
“誒？爲什麼？我應該怎麼叫你……？”夜刀神十香顯得很是困惑，既然對方能夠給自己起名字，那麼爲什麼自己卻沒有名字呢？
“不是，只是真名還沒有到手而已……而且那樁因果沒有了結，本尊是不會也不可能允許我另外起個名字的……”狐妖分身低聲說道，不動聲色的看了少女一眼然後又垂下眼斂，“不過真名沒有獲得，但是日常的稱呼卻能夠使用的，你可以叫我九尾……”
……
……
這個地方看起來就像是太空船的艦橋。
從通過的門開始，地板延伸成半橢圓形，中心設置了一張會讓人聯想到艦長席的椅子。此外，左右兩側連接着平緩的階梯，沿着樓梯繼續往下，可以在最下層看見船員們正在操作精密儀器。整體景色看起來略顯昏暗，設置在各處的螢幕光線囂張地宣示着自己的存在。
“——也就是說，這個是被稱呼爲精靈的怪物；這個則是ast，也就是隸屬於陸上自衛隊的對抗精靈部隊。你真是惹了一個大麻煩呢，如果不是這一個……莫名其妙的大發善心，也許現在你已經死過兩、三次了，那麼，接下來是——”用黑色的寬大緞帶將頭髮綁成雙馬尾，嬌小的身軀，猶如橡實般的圓滾滾眼睛，穿着紅色軍服的少女滔滔不絕的向着自己的哥哥灌輸着毀三觀的‘暗世界的常識’。
“等……等一下！”
“什麼？怎麼了嗎？我這個司令官特地爲你解釋一切，你應該要感到光榮並且哽咽落淚纔對。今天我特別破例，允許你舔我的腳底板。”
五河士道皺起眉頭來，雖然已經反覆多次確認過自己不是做夢，也不是幻覺或者惡作劇什麼的，但是他還是感覺如在夢中，一時間完全接受不了如此大量的信息衝擊。他看着眼前那外表、口氣，以及全身散發出來的氣質有些許不同之處，但是的確是自己妹妹的少女，竭盡所能的快速開動大腦整理着獲得的信息。
雖然一時間並沒有從自己那普通而平平無奇的大腦裡，得到什麼有用的、絕妙的建議，但是好歹他還是找到了一個關鍵點：“你說這個是精靈？那麼這一個呢……不應該兩個都是精靈的嗎？”
五河琴裡將下巴稍稍擡高，做出俯視自己哥哥的眼神，然後偏了偏腦袋看向不遠處的熒幕上重複播放的、不久之前的錄像：“關於這一個，暫時沒能夠確認……畢竟這還是第一次發現有男性的精靈存在，而且儀器觀測沒有任何靈波的反應。要麼這就是與精靈不同的、另一種形式的神秘生命體，要麼就是他擁有屏蔽靈波偵測的能力。”
稍稍猶豫了幾秒鐘，處於司令官模式的五河琴裡雙手抱胸，輕哼了一聲：“我個人認爲後者的可能性更加大，其他人也是這麼覺得……”
這既是基於常識與經驗的角度出發的合理推斷，也是人們否認現實、害怕發現在精靈之外還有着其他的自己同樣不能夠支配、對抗的超自然因素而存在着。
“呃……那應該是……精靈吧？”五河士道搔着臉頰，如此說道。便是現在，他看見屏幕上那個鑄造黑色的絕望漩渦，一手將物質現象界玩弄在股掌之間，輕描淡寫的就能夠摧毀、重組一整座城市的恐怖身影，感覺到一陣陣的無力與恐懼感。
“沒錯，不定期地出現在這個世界，真實身分不詳的怪物——只要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即使本身沒有那個意願，也會吹走周圍的事物。被稱爲空間震的現象，就是像他們那樣的精靈來到這個世界後所造成的影響。”五河琴裡點頭道，乾脆利落的將那個可疑的目標一併歸入精靈的種族範疇之中去。
“還有，接下來是這個。ast——對抗精靈專門部隊。只要精靈一現身，他們就會飛到現場處理，簡單來說，就是‘殺死精靈’……”
“……”五河士道。
殺死精靈？不是去千里送人頭？
“算了，這種情況下，我們就不賣關子了吧……士道。”司令官少女很是不可愛的直呼自己兄長的名字，“你應該也瞭解情況了吧，天宮市、現在依然處於毀滅的狀態，除了我、你、我們這少部分的人，其他人都只是行屍走肉——根據你的說法，就是那個‘人’將他們的靈魂都奪走了？雖然很不可思議，但是真的是靈魂嗎？”
說到這個，少年就感覺心情前所未有的沉重，很不情願的回憶着當時的情形與具體細節：“的確是這麼說的……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被奪走了靈魂，他已經交還了一萬個靈魂了，就是、就是我們學校以及附近的那些人的靈魂，說是一個證明同樣的也是對於我、我之前敢向他動手的勇氣的獎勵……”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真是惡劣的行爲啊！”司令官少女搖頭嘆息道，眼神之中也流露出一種忌憚來，“那麼，無論願不願意，這個遊戲或者說是賭局都已經開始了？獲勝的獎勵就是這城市之中百萬居民的靈魂？”
“……沒錯。”
“那麼，你是怎麼想的？”五河琴裡姿勢優雅地將雙手交疊在膝蓋上，目光炯炯的像是專門要等待兄長的回答那樣，“你認爲有什麼辦法嗎？你……覺得自己能不能夠攻略下來這個要命的遊戲？還是提供了相關的在場第一手信息之後就此退出，將一切都交給專業人士來處理？”
她似乎是代表了令音、神無月、位於下層的船員們，還有這艘空中艦艇——ratatoskr，在問出這個問題。
“……”面對這個問題，五河士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腦袋已經明白了自己妹妹所說的話。
他的確很想退出，但是、但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啊！因爲貌似天宮市之中還真正的活着並且知情的人根本就不多，而且一旦自己退出的話，自己的妹妹、眼前的這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成爲了可疑組織的司令官的琴裡，明顯是要負起責任來的。
所以說，自己根本做不到啊！
深呼吸一口氣的五河士道，發現自己的嘴巴已經自動交織出話語來了，做出了可能是自己這輩子最瘋狂的決定。他，要攻略這個絕對不是鬧着玩的‘遊戲’，從那個恐怖的、精靈的存在的手中，贏回來百萬城市居民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