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顫抖……
模糊的意識中隱約的聽見有人正在談話。
睜開雙眼,面前的景象還有些模糊,暗色調的天花板緩慢的搖晃着,畫面逐漸清晰起來。
麻木的身體開始傳來隱隱作痛,雙手將身體從地板上撐起,環顧四周,是一間不大的房間,擺設都很簡單,沒有牀鋪,就一張桌子,一個煮飯的竈頭。
一名留着鍋蓋頭的青年男子正用材火在竈頭燉着一罐什麼東西,撲鼻的香氣從罐子中的噴出的煙霧瀰漫出來,應該燉的是一罐雞湯。
而另一名穿着喇叭褲子的青年男子則是坐在左側,期待的望着自己?
“這裡是?!”餘智波伸手摸着自己額頭,淡淡的說了句。
“這裡是我們暫時的落腳處!”喇叭褲青年很恭敬的回道;和之前那些不友善的傢伙感覺完全不一樣。
“我爲什麼會在這裡?!”餘智波很疑惑,他只記得虛閃爆炸之前的事情,之後,就完全沒有印象了。
“你受傷了,被大虛的虛閃所傷!”喇叭褲青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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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餘智波指着喇叭褲青年:“是你們救了我?”
“恩!”喇叭褲青年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還好你躲過了虛閃的正面衝擊,只是被虛閃撞擊地面後形成的爆炸所波及到,雖然足夠致命,但並沒有當場死亡,我們纔可以及時給你服用癒合藥丸。”
“謝謝!請問,你們是?”
“我叫張涅!”喇叭褲青年自我介紹着說道;隨後又將頭轉向正在雞湯的鍋蓋頭青年:“他叫揚末。”
名爲揚末的鍋蓋頭男子轉過頭來打了個招呼,接着說道:“我們是這個城市的末日遊戲者!”
“哦,我叫餘智波,是從其它城市來的末日遊戲者!”餘智波也自我介紹着說道:“對了,我的另一名同伴,他去哪了?你們有見到他嗎?”
張涅與揚末對視一眼,露出不忍的神情,兩人相互推託了會,穿喇叭褲的張涅這才說道:“他被那羣傢伙抓走了!”
“什麼?!”餘智波立即從地板上跳起來,怒道:“是那個雞公頭男嗎?!”
“你先別激動,坐下來,聽我們慢慢跟你說!”張涅立即拉住餘智波的手;
“快告訴我,那傢伙在哪?我現在就去找他算帳!”餘智波暴跳如雷,顯的不太冷靜;
“你誤會了,不是那個雞公頭男抓走了你同伴!”
“哦?那是誰?那兩個傢伙嗎?!”餘智波終於察覺到事態的複雜性,決定聽聽他們說的,便再次坐了下來。
張涅與揚末對視一眼,張涅接着說道:“那個雞公頭男子,是我們的大哥,叫彭化龍,我們都叫他阿龍!”
“什麼?原來你們是一夥的!”餘智波一聽,心頭一震,立即跳起,瞬間拿出狂戰士之刃:“那你們還爲什麼要救我?!”
兩人立即嚇得心驚膽戰,連忙搖晃着雙手:“等等!你先別激動,聽我們把話說完,再做決定也不遲!”
“是呀!是呀!這是誤會!冷靜點!”
餘智波打量着兩人,看這兩人的確挺老實的,也不像是什麼邪惡的人,和那個叫什麼彭化龍的雞公頭男子完全不是同一類型的。如果現在動手了,可能就問不出姜敏的下落了。
“你不是要想知道你朋友的下落嗎?我們會告訴你的!請你坐下來聽我們說完,好嗎?”鍋蓋頭的揚末膽怯的說道;他已經是滿臉冷汗。
餘智波想了想,這才退後兩步,在距離他們兩人五米以外的地方坐下:“說吧!”
兩人這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穿喇叭褲的張涅說道:“其實阿龍之所以要趕你們離開這個城市,是有原因的!他也是爲你們好!”
“什麼原因?”
“因爲抓走你朋友的那羣人!”鍋蓋頭的揚末接話道;
“那羣人,他們是什麼人?”餘智波;
“他們被統稱爲六人幫,你後來遇見的那個光頭男子叫周至強,和帶紅帽子的男子叫袁纖,他們都是六人幫其中的一員。”
“他們也是末日遊戲者,但是,他們和我們不一樣,他們根本就不配當末日遊戲者,不!更準確的說,他們根本就不配當人!”
“他們做了什麼嗎?”
“他們……他們……”說到這裡,揚末不禁露出髮指眥裂的神情,就彷彿是對方幹了些淪喪道德底限的行爲一般……
…………
雜亂的街道上,一頭巨人伸着雙手,大張着嘴猛然撲來。
鍾傑澤雙腳離地,身體藉助噴氣當空盤旋,連鋼絲都沒有使用,就這麼直接飛向巨人的腦袋,揮起手中的越子劍,憤怒的大吼道:“滾遠點!我可沒時間陪你玩!”
說完,光影一閃,整個人出現在巨人後頸處,一條血口直接從前側下巴處延伸到後頸,血花飛濺着散落在空中。
接着,鍾傑澤連看都不看一眼,就這麼直接朝前面繼續前行而去,一刻也不帶停留。
在他飛出十幾米後,巨人這才僵硬的撲倒在地……
“可惡!玲瓏!你們到底在那裡?”奔跑着,喘息不止,鍾傑澤現在的心情絕對可以用忐忑不安來形容,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得先讓其他人都知道,即使是要找人,人多也找得更快。
他馬不停蹄的朝那個地下車庫裡跑去,祈禱着餘智波和姜敏已經回到那裡了。
穿過好幾條街道,終於回到了那個地下車庫,立即從天窗跳進去,裡面光線暗淡。
“波!姜敏!你們在嗎?”
“波!姜敏!你們回來了嗎?”
黑暗之中,無人迴應。
真是奇怪了,這一個個的都去哪裡了?筱嵐也不知道到底跑去哪了?她以前不是從來不離開自己的嗎?
不行,不能就想着依賴她!要靠自己,靠自己!
心中默默了念道;突然!黑暗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鍾傑澤提高了警覺,到底是……
恍然間!一個性感的黑影從黑暗中撲來,直接撲倒在自己懷裡。頓時,胸膛處傳來一陣酥軟的感覺,那兩團圓滑而飽滿的肉球,就這麼緊緊的貼在自己胸膛之上,很舒心,也很溫暖。
“嗚……嗚……”女人的哭泣聲立即在空曠的車庫裡響起。
“你……你幹嘛?!”鍾傑澤呆住,一頭霧水的問着懷中的女人。
“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大家都走了,這麼久一直都是我一個人呆在這裡,我真的好害怕呀……”周婧在懷中抽泣着:“外面一直傳來巨人的吼叫聲,我一直躲在車裡,一直蹲在椅子下面發抖,我真的……請你再也不要離開我好嗎?我再也……我再也……”
說着,她從鍾傑澤懷抱中撐起來,淚流滿面的將兜裡的鑽石全部拿出來:“我再也不要鑽石了,我再也不要了……”
說完,她單手一揮,將袋子裡所有的鑽石毫無保留,毫不猶豫的朝天窗丟出……
晶瑩的鑽石被慣性帶出,離開袋子,飛旋在空中,朝四米高的天窗口飛去,在接近窗口處之時,被陽光反射出璀璨的光芒,瞬間渲染的車庫內的氣氛。
“叮噹……”耳邊隱約的傳來鑽石連續不斷的墜落地面,發出那清脆的聲音,雖有一牆之隔,但卻依舊能夠聽得清楚。
透過天窗口射入的微弱光芒,隱隱的可以看見周婧那淚流滿面的臉龐上出現一絲淡然的微笑,如同劫後重生,雨過天晴般的笑容,接着,她的語氣變得溫柔起來:“我再也不要鑽石了,我只要你,行嗎?請原諒我好嗎?原諒我之前對你的一切,之前說過的話,我全部收回。”
鍾傑澤沒有回答,猶豫了片刻,他知道,不管她是真的愛上自己,還是因爲覺得自己能夠在這個末日般的世界給她安全感,能夠讓她活下來,自己都不能夠接受她。而且,更不可能在這種緊要關頭接受她。
“餘智波和姜敏呢?”
“啊……”周婧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正在表白呢,他沒聽出來嗎?怎麼突然問起這麼無關緊要的事了呢?
“爲什麼?爲什麼突然問起這個?!”周婧擦着自己眼角的淚水,顯得有些茫然。
“對不起,現在我有重要的事!我們的事以後有空再談好嗎?”鍾傑澤毫不掩飾,直入主題的問道:“如果你知道他們在那裡,請立即告訴我,時間緊迫,不能再拖了。”
“啊……我……我不知道耶,你們走了後,就從來都沒有回來過,我一直躲在車裡,什麼都不清楚。”周婧被搞得一頭霧水:“發生什麼事了嗎?”
鍾傑澤可沒時間解釋,伸手指示着周婧:“你繼續在車裡等我們,我要出去辦重要的事!”
說完,便猛然轉身,卻不料,周婧立即從身後將自己腰緊緊摟住:“請你不要離開我!求求你!我再也不想一個人呆在這裡了……”
背後傳來酥軟的美妙觸覺,但鍾傑澤知道,現在可不是享受這些的時候,玲瓏到現在還生死下落不明瞭。
“別鬧了!我真的有必須要辦的事情,再晚點的話,大家都會沒命的!你懂嗎?”鍾傑澤態度堅決的說道;立即扮開周婧那纖細而柔軟的手,剛邁開腳步,卻不料,周婧撲倒在地,伸出雙手,緊緊的纏繞着自己的腿。
“求了你,帶我一起去好嗎?!”黑暗中響起一聲哀求的話。
回頭望去,周婧拖住自己的腿,悲泣着,就彷彿一個被男人拋棄的女人一般。頃刻間,鍾傑澤到覺得她有些可憐。
蹲下身子,從懷中掏出一張面巾紙,向她遞了過去,語氣也緩和下來:“這此出去,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來!”
說着,周婧瞳孔一顫,立即呆滯的望着自己,她彷彿也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如果帶上你,我怕你會遇到危險,知道嗎?所以說,爲了保全你的安全,你還是留在這裡比較好!聽話,好嗎?”說着,鍾傑澤伸出手,輕輕撫摩着周婧的腦袋。
“你真的,怕我遇到危險嗎?”周婧不再哭泣,彷彿心理瞬間得到了某種安慰。
“恩!”鍾傑澤:“如果這此,我們不能回來,你也要靠自己的努力活下去,知道嗎?我相信你可以的,你能夠靠自己活下去的!”
這一襲話,似乎將周婧打動,她深情的望着自己,緩緩的張開了雙手。
鍾傑澤沒有猶豫,立即移開腳,邊走邊說道:“快回車上去吧!如果我能活下來,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找你的!”
“恩!”周婧點了點頭,目送着鍾傑澤的身影消失在天窗口,隨後黑暗中傳來一句話:
“一定要活着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