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黑鐵階螻蟻呢?
爲什麼輸的反而是我?
這不科學啊!
不甘,迷茫,驚恐,尼爾斯心中五味雜陳,眼神死死盯着那個朝他緩緩走來的身影。
“你到底是什麼怪物!”
皮開肉綻的惡魔發出刺耳嘶吼,尼爾斯絕對不相信李瑞只是個純血人類。
那具皮囊之下一定隱藏着什麼可怕的怪物,不然他怎麼可能打不死?
“我只是個普通的天朝高中生,搞到現在這般地步,全都是你逼我的!”
李瑞輕挽劍花,帶着悲天憫人的無奈表情,逐漸靠近尼爾斯。
每前進一步,都像是踏在了尼爾斯的心坎上,他知道當李瑞的氣勢積累到頂點,下一次的攻擊他很可能抵擋不住!
“等等,我是【黑暗之心】的議員,你如果殺了我,你身邊所有人都會遭到【黑暗之心】的報復,不如我們各退一步……”
“噗嗤。”
尼爾斯還沒說完,李瑞就嗤笑一聲,單手撫胸,宛如一個好客的主人,對他微微鞠躬。
“我僅代表天朝全體鎮國之龍,歡迎你們的到來。”
鎮國之龍!
腦海裡不斷迴響着四個字,尼爾斯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嘴脣微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找不到任何說辭。
打,打不過。
比背景,人家比自己還要牛,難道真要動用那件封印物?
可代價太大了!
就在尼爾斯猶豫不決的時候,李瑞來到他面前,緩緩舉起了血晶劍。
“我說過了,會留你一條全屍。”
肉眼可見的濃郁血光在劍身上流轉,李瑞收起了戲虐,眼神變得冰冷而殘忍。
尼爾斯目光滿是怨毒,被逼到這種程度,他也沒有選擇了。
左手微微一動,一顆內臟般的肉塊出現在他手掌裡,只是被他巨大的惡魔爪子遮蔽,沒有任何人發現這點異常。
肉塊彷彿擁有極高的活性,跳動着生長出無數肉芽根鬚,飛快扎進惡魔的手掌裡。
李瑞醞釀到極致的劍勢忽然一頓。
刺骨的寒氣從尾椎骨升起,激得他渾身起滿雞皮疙瘩。
眉心間一陣陣刺痛,冥冥中所有靈覺都在向他瘋狂示警。
再進一步,他會死!
李瑞高舉長劍,澎湃的能量震動得空氣發出蜂鳴,但卻不敢刺出。
而尼爾斯不到生死存亡的關頭,也不想動用手裡的封印物。
場面頓時陷入了僵持!
察覺到雙方都陷入騎虎難下的境地,一道瘦小的身影忽然出現在兩人不遠處。
“李瑞閣下,能否聽我一言?”
認出是昨晚代表皇室的監視者,李瑞頭也沒回,淡淡吐出一個字:“說。”
“既然這場比試已分勝負,那何必結下血仇呢?不如給我個面子,饒尼爾斯閣下一命,如何?”
李瑞保持着姿勢,沉吟許久。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皇室的意思?”
白石幸太一愣,隨後恭敬的回答道:“這是神宮內親王的請求。”
李瑞眼神微微一動,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
權衡片刻,他也不想纔來東瀛第二天就送出自己的一血,既然有人給臺階,他也樂得順坡下驢。
“既然是秋子殿下的意志,那我自當遵循。”
緩緩放下寶劍,李瑞頓了頓,加上一句:“不過我有個條件。”
“您說。”
“不是對你們的,而是對他的!”
李瑞轉過頭來,嚴肅的望着尼爾斯。
“你以後不準再騷擾漢娜老師。”
尼爾斯剛鬆了一口氣,聞言氣得臉都歪了:“她是我未婚妻!”
咯噔~
李瑞腦子裡好像有一根絃斷掉了,心中涌起狂暴的煩躁和怒火。
鏘~
鋒利的血晶劍直指尼爾斯,劍尖遙遙抵在他咽喉上。
“現在不是了!”
感受到李瑞忽然爆發的瘋狂殺意,尼爾斯心中一寒。
屈辱與恐懼在腦海中拉扯糾纏,握着封印物的左手微微顫抖。
他多想不顧一切幹掉眼前這個囂張的黃皮小子,但一想到將要付出的代價,左手中的封印物就重若千鈞。
“不答應?”
就在尼爾斯糾結萬分的時候,李瑞再次舉起了血晶劍。
對上李瑞冰冷狠毒的視線,尼爾斯感應到了他決絕的殺意,恐懼終於戰勝了自尊心。
這是個瘋子!
爲了第一天見面的女人就不惜與【黑暗之心】結下血仇,有病吧?
“我……我知道了……”
嘴裡艱難的吐出四個字,李瑞沖天的殺氣這才逐漸平復。
“戰鬥結束,您擊敗一名黃金階英雄單位,獲得輝煌的勝利,S級評價,基礎獎勵×2。”
“您獲得了11322(5661×2)點經驗值。”
“您升級了。”
“您升級了。”
就在尼爾斯服軟的那一刻,系統面板上彈出新的提示,李瑞終於收起了寶劍。
不再理會這條斷脊之犬,李瑞轉過身來,對白石幸太微微頷首致歉。
“不好意思,造成了這麼大的破壞,不過這場戰鬥的起因並不在我。”
“我只是在履行自己保衛東瀛的職責,而這位尼爾斯蓄意襲擊我,一切的責任都應該他來承擔,之後的賠償你們就跟他商量好了。”
輕輕鬆鬆將鍋甩乾淨,李瑞再次對白石幸太微微躬身,離開滿目瘡痍的廢墟戰場。
白石幸太擡起手臂,想了想,還是沒有阻攔他。
這事兒真相如何暫時還不清楚,但李瑞代表的是天朝來的援軍,算是半個自己人,只要別搞出大規模破壞,自己這邊都不好意思說什麼。
轉過身來,他看向緩緩縮小蒸騰,露出真身的尼爾斯,眉頭打結。
騷包的粉色西裝已經變成破布,一條觸目驚心的傷口橫貫整個軀幹部分,腰子上一個血洞隱隱能看到後面的景象。
這麼慘的嗎?
那李瑞看起來好像沒受多大傷啊?
“尼爾斯閣下,還請你跟我們好好解釋一下。”
詭異的黑影突兀出現在兩人面前,白石幸太認出來人的身份,安靜的退到一邊。
尼爾斯沒有回答,咬牙切齒的抓住左手心中膨脹蠕動的肉塊,狠狠一拔。
啪啪啪~
無數肉須被硬生生扯斷,痛得他額頭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