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上了賊船可就沒那麼容易下來了！
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李瑞直接掏出三瓶【生命藥水】，不由分說塞到奧琳娜手裡。
“你來分配使用，讓你姐姐早點痊癒。”
姐妹倆認出了這傳說中的療傷聖藥，嚇得奧琳娜連連推辭。
“李瑞大人，這太貴重了！”
“你們是不是對貴重這個詞有什麼誤會？”
李瑞輕笑一聲，指着【生命藥水】道：“記住，從今以後你們就是有組織的人了，這樣的物資，管夠！”
姐妹倆面面相覷，拿在手裡發燙的【生命藥水】也似乎冷卻下來。
這就是【中華】系超凡組織的氣度麼？
還沒入職就先發如此厚重的福利……愛了！愛了！
見奧琳娜靦腆的收下【生命藥水】，李瑞又跟兩人閒話家常，聯絡感情，過了好一會兒才離開醫院。
兩個下屬還在考察期，不過從短暫的接觸來看，心性還算純良，不像是白眼狼，一些雜事可以交給她們去做，先把組織框架建立起來。
李瑞搓着下巴上的鬍渣，一路沉思。
隨着靈氣復甦的大潮，地球上的野生超凡者越來越多，最開始各國官方都還是按照老辦法，儘量收編。
最後發現這條路根本走不通，因爲養不起！
養一個超凡者的成本可比普通軍人高昂多了，各種待遇福利不僅要向軍官看齊，遇到刺頭還經常不服管教，搞得隊伍裡紀律渙散，人心浮動。
哪怕是天朝這種強力政府，面對以百萬計的超凡者，也放棄了完全收編的想法，轉而下放權力，允許他們在官方監督下組建自己的勢力，從事合法經營，自負盈虧。
說白了跟當年【改開】允許民營企業本質上是一樣的，只不過超凡組織掌握着普通企業無法掌握的暴力。
所以，相互制衡，以“國企”的力量鎮壓那些想走偏門的“有活力社會團體”，將絕大部分超凡力量掌控在自己人手中，就成了各國政府頭疼的問題。
天朝還好，只要不到王朝末期，【中華】的意志與政府的意志基本是重合的，【鎮國之龍】可以無條件信任，只要鼓勵他們無限擴張就對了。
但其他很多政府就面對着超凡神權與世俗皇權的矛盾，一面依仗，一面防備，進一步退兩步，搞得各方都不滿意。
可野生的超凡者就像是失業人口，沒有足夠的超凡組織吸納管控他們，這些一朝得到力量的傻缺幹出什麼奇葩事都不奇怪。
溫和一點的還會先抗議啥的，激進一點的直接就打砸搶，加入犯罪隊伍了。
市面上擁有足夠的“勞動力”，一定要慎重選擇！
李瑞計劃着未來的“招聘”，不知不覺就走回了暫住的院子。
邁過一層微不可查的薄膜，外界的喧囂霎時遠去，走到客廳，一個出乎意料的身影映入眼簾。
“格蕾斯？你怎麼來了？”
看着輕抿茶水的金髮少女，李瑞提起一絲警惕。
無事不登三寶殿，兩人的關係可沒好到互相串門的地步。
“我有事找你！”
放下手中的汝瓷茶杯，格蕾斯幽幽看着李瑞，上下打量，視線中充滿審視。
“啥事？”
李瑞坐到她對面，端起茶水一口悶了下去，一上午沒喝水，還真有點渴。
綾希夷默默放下手裡的平板電腦，面無表情的盯着他。
“怎麼了？”
“那是我的茶。”
“嗨呀，不要在意這種細節，格蕾斯你有啥事？”
李瑞擺擺手，麻利的轉移話題。
“我有個問題，必須要你親口回答。”
“什麼問題？”
“你是不是被墨尼赫卡污染了？”
李瑞瞳孔猛然一縮，停頓了一秒，一直凝視他的格蕾斯立刻露出“果然如此”的微笑。
“你聽誰說的？”
李瑞大腦飛速轉動，綾希夷那晚上是用傳音入密與他對話，外人根本不知道他被污染的事情。
自家隊友是絕對可以信任的，而走得比較近的漢娜老師最後才參與進來，那時候他都把神權煉化出來了，她從頭到尾都不知道有這事，也不存在泄密的可能。
想來想去，李瑞都找不到任何可以懷疑的人。
看着李瑞的臉色變化莫測，格蕾斯輕笑一聲：“你放心吧，沒人告訴我這件事，是我自己分析出來的。”
“嗯？”
李瑞眉頭打結，略帶嫌棄的上下打量她，表情充滿了不信。
就你？
格蕾斯被他的眼神盯得火大，手裡的茶杯重重一頓。
“其他人不瞭解你的性格，但卻瞞不過我！”
“你的風格表面上暴虐嗜殺，看起來像是個性格殘暴的傢伙，做出這種事好像不奇怪。”
頓了頓，格蕾斯輕擡下巴，純金瞳孔流光閃爍，得意的望着李瑞。
“但仔細分析就會發現，你從來不會做毫無意義的殺戮，即使敵人真的攔住了你的路，你也只會用最高效的方式從肉體層面消滅敵人，但那一晚上你沒有殺他們，反而浪費時間一點點削斷他們的四肢，這與你平時殺伐果決的習慣不符。”
李瑞沉吟片刻，搖搖頭。
“這不能說明什麼，也許我就是一時興起呢？”
“當然，這只是我懷疑的一個原因，另外就是原告們的供詞，他們形容你那天晚上就像個惡魔，完全沉浸在虐殺當中，即使排除受害者視角的誇張因素，也能證明你當時的精神狀態不正常。”
“你的風格是暴虐，不是殘忍，龍會殺死吞噬敵人，但不會掰斷他們的四肢虐着玩。”
“再結合之前你摧毀了一座墨尼赫卡的聖壇，把祂的風格帶入到你身上，事情一下子就變得很明朗了。”
李瑞看着得意洋洋的格蕾斯，眼中帶着複雜的情緒。
“我以前一直以爲你是個憨批，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等洞察力。”
格蕾斯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周身騰起淡淡金色氤氳化成一根根聖潔羽毛，頭頂上一圈炙熱光環逐漸凝聚。
“李！瑞！！”
格蕾斯拍案而起，憤怒的低吼從喉嚨裡噴出，因爲她發現李瑞的話中居然帶着真誠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