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請!”
穿過西園的一排樹林就是西牆,金二等人正在院牆下恭候。
夏冬微微點頭,在兩個婢子羨慕又敬畏的眼神下,意念之力展開,帶着七惠凌空飛起,緩緩朝天香樓三樓飛去。
而金一等人,則是踩着天香樓上拉到西園牆上的繩子,運轉輕功,踏繩,緊隨而上。
仙人之名,就這樣在長安黑道中傳開,加之府上的先天初級高手越來越多,夏冬對長安城的情報,瞭解的就更加詳細了。
三樓,中段,朝西、朝東,都有一處外延10米長寬的露臺,供人上下。
三樓只能算是閣樓,南北長兩百米,之外都是二樓的房頂。
而夏冬也確實是把三樓叫成閣樓的,天香閣的閣。
閣樓的大廳不大,南北五十米,東西寬九米,東西大門上,各掛一塊匾額,天香閣。
大廳南北兩頭,都是藥材庫。
夏冬剛剛飛上來落腳的東露臺,是煉藥的地方,中間一個大藥爐,通體陶瓷,高三米,胖兩米。
藥爐下,是兩層樓高的大石爐,同時也是這個露臺的支撐物。
爐門向東開,正有兩個火字隊的人在填加碎煤炭,還有兩個火字隊的人,在爐子西邊拉風箱。
而爐子的煙囪,就設計得奇妙了,一根有無數小洞的鐵皮管子,被隱藏在閣樓四周的裝飾物下,環繞了幾圈,因爲高爐的充分燃燒,出來的白煙在二樓頂上繚繞,仿若仙閣。
造勢?
不錯!
空海那傢伙在西明寺裝腔作勢,暗地裡偷學天朝各種文化。
而夏冬也在十天前,讓地痞、歌姬爲他造勢。
只因,空海被拒於大青龍寺山下;
七個不明身份的人被青龍寺僧人斷了雙腿,丟給了衙役;
金吾衛陳家還沒有會說話的貓;
皇宮中的德宗皇帝還在正常上朝;
起居郎白居易白大人,昨晚還在胡玉樓留宿。
……
“開閣!”夏冬輕聲說道。
“開閣!”一衆黑衣人齊聲喊道,聲傳大河兩岸!
咚!
天香樓南北兩端的大鐘,同時響起。
緊接着,大河上的花船、街面上的嗩吶隊、舞獅隊忽然活過來了一般,驚起了鞭炮聲、嬉笑聲、嗩吶聲、腰鼓聲、吵鬧聲……
“讓開!讓開!我爹的腿斷了,行行好!”
一個少年揹着一個鮮血淋淋的白髮老者,在人羣中左衝右撞,引起了夏冬的注意。
只聽他對露臺外的金一說道:“南邊那個年輕人,似乎是東市黑狗手下的人,他背上的,真是他爹?”
金一這個老江湖聽出了閣內那位正盤坐閉眼修煉主子的不喜,立馬安排了金十一去調查,並對閣內躬身一禮,意思稍後稟報。
按照之前的營銷劇本,雖然有苦肉計湊人氣,卻也沒說要用在親朋身上,自己斷腿來捧場的,絕對比用親人的,來得有用。
……
“賣梯子咯!六米高的梯子哦!”
“撐杆咯!”
“送仙啦!”
“這,這三樓的樓梯在哪?”一個白衣青年,揹着一個臉色黑紫的少女,看着五米高的露臺,不由愕然。
“小兄弟,一兩銀子,我們四人的撐杆,保證把你們兩人送上去,那邊的梯子不穩固。”四個拿木棍的大漢跑過來,指了指棍子頂上的網兜。
“好!拿去,快!”白衣青年隨手丟出一塊碎銀子,焦急說道。
“這,我們可沒有零錢找。”一個大漢捏住小塊碎銀,三兩。
“不用找了,快!”白衣青年急不可耐。
“好勒!”漢子轉身朝另外三人一擡眼,興奮道:“兄弟們,送仙杆……起勒。”
白衣青年揹着少女,被網兜順利送到露臺,在一個黑衣人指引下,排在了第十八位。
這傢伙急得不行,開始了銀錢攻勢,黑衣人見他聲音不大,也不阻攔,所以,他很快排到了第二個,第一個病患剛已進門。
“下一個!”
“呃?”白衣青年愕然,這才三個呼吸吧!不過,此時不是發呆的時候,白衣青年剛想揹着人跑進去,不料,遭到了黑衣人的阻攔。
“她可以進,你不行!”
“什麼,我妹都毒入心肺,昏迷不醒了,怎麼進?”白衣青年強忍怒火問道。
“放手!”黑衣人不知何時掏出一根小木棍,點在青年腋下,讓他雙手力道一鬆。
接着,白衣青年就見到他妹妹越過他的頭頂,平躺着飛了進去。
“你可以下去等着了。”黑衣人說完,一個推手,將愕然的白衣青年送了下去。
“爹!你的腿好了?這麼快!”一個少年興奮叫道。
旁邊一個黑衣人打斷了他的興奮,“你爹腿好了,不過三個月內不能拿物,每天走路不能超過百步,另外,打傷你爹的黑衙役,已經被主上叫人打斷了狗腿。”
“謝謝!謝謝主上!”少年喜極而泣,跪着磕頭感謝道。
“好好辦事就行,去吧!”黑衣人轉身,一躍而起,又站回了平臺。
“爹,我揹你回家,改天來感謝仙醫。”
“好好!回家,別讓你娘擔心,還有,要給仙人立一個長生牌。”
白衣青年目送那父子離去後,又暗暗看向了閣樓方向,這次他帶妹妹偷偷溜出宮,如果他這個極受寵愛的妹妹有個三長兩短……後果不堪設想!
“兄長!”
白衣青年愕然回頭,“安,安平,你……好了?”
“兄長,我們快回去吧!”白衣少女臉色蒼白的說到。
“好好!來,我揹你!”白衣伏下身子後,忽然撐起,“忘了感謝神醫了。”
“神醫現在不空,那些黑衣人說了,今天藥材充足,不收錢,如果要感謝,量力送些藥材來即可。”
“哦!哦!那我們快回去準備藥材!”
……
能收錢嗎?
當然不能!
夏冬每治療完一個人,就會看一眼光屏上的剩餘積分,雖然每次只漲1到2個積分。
“主人,這就是功德加持嗎?”
夏冬應了一下,然後吩咐道:“水一,安排兩個人,去送那兩兄妹回皇宮,提醒他們以後外出,多帶隨從。”
夏冬身後露臺上,一個黑衣人領命而去。
對於那兩人的身份,還是小紅帽告訴他的,那少女是被人下的毒,無非是些宮廷鬥爭,治療她,主神也沒多給積分,還是最少的1積分。
治療還在繼續,宣傳隊伍雖然在五天前,就開始明面上的宣傳了,可是,像今天這樣大張旗鼓宣傳的,還是頭一回。
所以,陸陸續續來的人,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