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傑睜開眼睛,有些茫然的望着頭頂上的天花板,過了好一會,他才從茫然中回過神來,從牀上猛地坐了起來。
“這是哪?”
他問了自己一個問題,腦海中卻沒有答案,自己在何處,爲什麼在這,之前又發生了什麼,問題一個接一個的冒出來,但是他卻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我是誰?”他又一次問自己。
這一次有答案了,羅傑清楚的記得自己的名字,“我叫羅傑。”他十分肯定的自言自語道。
但是除此之外他想不起任何事情了,回憶過去,就好像一個空白的存檔,裡面的一切信息都被格式化了。
這種感覺極爲怪異,就好像他沒有任何的過去可以供回憶似地,但是羅傑知道,自己肯定是有過去的,否則他不會記得自己的名字,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自己過去的記憶被從大腦裡面給清除了。
他一邊想着,一邊從牀上坐了起來,四處的打量着周圍的環境,這是一間臥室,身底下是有着藍白格子牀單的單人木板牀,牀頭櫃子上放着一個水杯,裡面半杯清水好像是自己喝剩下的,臥室的佈局很簡單,除了牀之外就只有一個一米多寬的小衣櫃。
羅傑的腳踩到地上,才發現自己光着腳,冰冷的地板踩起來陌生而真實。走過去打開衣櫃看了看,裡面掛着一件睡袍,看看身上穿着的大褲衩和白背心,他感覺確實有點涼颼颼的,把那件棉質的睡袍穿上走出了臥室,和臥室一樣,外面是一個佈局很簡單的客廳。
雖然簡單,但是這個客廳給他的感覺卻非常陳舊,而且這個房間給他一種陌生的感覺,好像醉酒冒失的闖入了別人的家,第二天一早醒來那種迷茫和糊塗。
客廳地面上鋪的是上個世紀老舊風格黑白格子的地板,牆邊擺着一列書櫃,上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雖然書的成色還不錯,不過看那排版及字體,應該都有些年頭了,在角落裡放着一臺電腦桌,碩大的球屏顯示器,笨重的白色機箱,還有灰色的老式鍵盤和滑輪式的鼠標,電腦看起來有點像上個世
紀的東西,舊的能進博物館了。
電腦桌對面的牆上有一架老式的掛鐘,上面的時間指向兩點五十九分,鐘擺和指針都靜靜的停在那裡,顯然已經停了很久了。
“這是什麼地方?”他有些茫然的自言自語的說道,他可以確定自己以前從未來過這裡,腦海裡沒有一點印象可言,或許應該出去看看,也許能找到一些線索,他一邊想着一邊走到了客廳的門邊,握着把手轉了轉,可門鎖卻紋絲不動,用力推拉了兩下,完全拉不動。
“嘿,有人麼?”他衝着門外大聲喊了一嗓子。同時用力的晃動門鎖,然後趴在門上仔細聽着,可外面靜悄悄的,看來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嘿!”羅傑猛的對着門踹了一腳,腿立刻被震的發麻,踹在木質的大門上倒好像踹在水泥牆上一樣堅固。
“滴滴。”一陣電子提示音喚回了正在迷茫的羅傑,他皺了皺眉,眼睛很自然的就落到了房間內唯一可能發出這聲音的物品上。
老舊的電腦屏幕依然漆黑,不過仔細看就會發現左上角一個光標一閃一閃的。
緊接着有字一個一個的被打出來——“你好,羅傑。”
羅傑皺了皺眉,眼前的情形既詭異卻又讓他有些期待,或許這是自己知道一切的唯一線索。
兩步來到電腦桌前面坐了下來,“你是誰?”羅傑在電腦上打字問道,“我爲什麼會在這裡?這裡是什麼地方?”他一連問了幾個問題,都是他目前迫切的想要知道的。
“你可以叫我艾迪。”電腦那邊的人回答道。
“艾迪?”羅傑回憶了一下,對這個名字沒有任何印象。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
“我是羅傑。”羅傑如實答道。
“沒錯,不過名字只是一個代號,羅傑可以是你,也可以是我。或者說,羅傑到底代表什麼呢?他過去經歷過什麼,未來又有什麼打算?”
一圈雲山霧繞的話讓羅傑徹底懵了,他不知道對方現在說的還是自己麼?如果是的話,那他現在就可以回答他,他沒有任何打算,
也不知道過去經歷過什麼,因爲他對此一點記憶都沒有了。
沉默了一會,電腦那邊的人繼續問道:“怎麼,想不起來了?”
羅傑沒心情和對方繼續這種莫名其妙的問答,直接回道“是地,你能告訴我麼?”他打字說道,可在字發出去的一瞬間,腦子裡忽然閃了一下,心裡警惕了起來,“你到底是誰,我在這裡是不是你搞的鬼?”
“這個問題我們以後再說吧,我們現在需要弄清楚的是,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羅傑重複了一遍那人的話。“什麼意思?”
“沒錯,我想你總該不會想一直待在這裡吧?照我說的做,你就可以離開這個地方,可能需要花費一點時間,但是相信我,最終我會指引你逃出去的。”
(逃?爲什麼要逃,那只是一扇木門,我早晚會打開它的。)羅傑心中想着,一邊用力的敲着鍵盤。“如果我說不呢?”
“那麼你將帶着無數的疑問,永遠待在這個房間裡。”
對方看起來是認真的,但是羅傑可不認爲自己會被一扇木門困住,況且無論對方打的什麼主意,多半是不懷好意的,再加上他討厭被人牽着鼻子的感覺,所以他打字道——“不。”
“什麼?”對方看起來對這樣的答案很有些驚訝。
“我說不,”羅傑開始還有些猶豫,可是很快在心裡打定了主意,不管對方是誰,看起來都有點不懷好意,與其讓自己深陷某種陰謀之中,還不如全靠自己,想到這裡,羅傑打字說道:“我自己會離開這個鬼地方的,至於我的過去,你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我自己會找出來的。”
那光標閃了好一會,看起來對面那人也在思考。
“好吧,我就知道會有這種結果。”電腦那頭的那人並沒有繼續糾纏下去,十分乾脆的說道:“那麼你就請便吧,過段時間我再聯繫你,嗯,那麼就以一個月爲限吧,希望你到時候能夠改變想法。”
那人說完,電腦上的字好像被人刪除了一樣,忽然全部消失了,電腦屏幕也再沒有了任何動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