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志只是一個平頭老百姓,沒有家世背景,沒有靠山兄弟。突然一天,有人告訴他,他惹上了杜月笙的那個青幫,楊小志是懵逼的。
洪門青幫,這個只在電影裡纔會出現的黑幫,現在居然出現在了楊小志的生活裡!
“我暫時也只知道這麼多,畢竟,我也不是那個地下世界裡的人。”俞勝蘭還是略帶擔憂道,“所以,能躲就儘量躲吧。”
楊小志頭大如鬥,打算回去和沐紅衣、辛採菱二人再商量商量。他一個小市民,又不是什麼蓋世大俠,犯不着爲了逞一時之氣,惹上這麼牛氣沖天的大黑幫。這也是身爲小人物的覺悟,雖然有辛採菱和沐紅衣在,但憑個人武力,又能做得了什麼?又不是在打三國無雙。
而且,事情要是鬧大了,警察一旦介入,到時候辛採菱和沐紅衣的身份就是一個大問題了!什麼證明都沒有的,雖然不至於被驅逐處境,但免不了要在號子裡呆一段時間,這樣事情就麻煩了,楊小志是個聰明人,同時也是個很怕麻煩的人。辛採菱他倒是不怎麼擔心,但要是把沐紅衣那個姑奶奶給惹毛了,天知道她會幹出什麼事!
“改天,我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她應該能幫到你。”俞勝蘭說着。
楊小志也沒放在心上,只是尋思着怎麼樣才能說動沐紅衣。
“這裡的西餐不和你胃口嗎?”看到楊小志面前的一份鵝肝和蔬菜沙拉基本上沒怎麼動,俞勝蘭問着。
楊小志不怎麼吃西餐,只是搖了搖頭:“你喜歡吃西餐嗎?”
“我媽媽是法國人,應該是吃慣了吧?”
楊小志倒是沒看出來,俞勝蘭居然是混血兒!又仔細看了看,雖說俞勝蘭鼻樑比較挺,髮色也有些偏金黃色,但五官模樣,卻都是東方人的模子。只是眉眼間,的確有一點異國風情,如果不留意的話,很難察覺。俞勝蘭只是說着:“我媽媽留中的時間很長,我也是從小就在這裡長大,所以沒有留下什麼口音,但我媽媽做的法國菜,還是很正宗的。”
出了餐廳,俞勝蘭道:“我開車送你回去吧!”楊小志沒有回絕,他也不是那種要面子的人,反正他們現在算是名義上的‘男女朋友’,雖然角色好像是反的,不過,送男女朋友回家也是很正常的。
陽光小區算是外城閘北很老的幾個小區了,閘北不像是新城和外灘那邊,居住在這裡的人大多是來上海淘金的底層工作者。一座城裡,可以包含兩個世界。在這裡,還留着那種一個灌湯包一塊五的包點小鋪,也有那種路邊的洗頭髮廊,甚至還有自制皮鞋的小作坊鞋店。
雖然閘北和靜安合區以後,也建了不少新樓盤,但這片老小區,還留着時代的印記,屹立在這座大上海的北端。他上次租的房子也在這片區附近,整整三年,這裡就是他最熟悉的地方。
當俞勝蘭的寶馬開到陽光小區外時,差不多九點的樣子,路邊的小店基本上快關完了,只有些夜宵小攤,正在擺桌放椅,準備開店。俞勝蘭說道:“今天就當放你半個小時假了,你先回去吧,找些冰塊敷一敷眼睛。”
楊小志摘下墨鏡以後,活脫脫的大熊貓造型,也讓俞勝蘭臉上露出了些笑意。
“我們,那啥……要不要來個吻別什麼的?”
俞勝蘭想了想,問道:“談戀愛都會這麼做嗎?”
“當然!”楊小志義正嚴詞地回答。
“但我不覺得我們現在的關係能親密到這樣的程度。”
楊小志卻還是不死心:“關係都是慢慢培養的,漸漸地就習慣了!”關係程度不敢說,但他的臉皮厚度,那可不是吹的!
“嗯……”俞勝蘭思考了一下,像是經過了內心的掙扎,終於才鬆口道,“那……好吧。”
俞勝蘭那紅潤的嘴脣,就在楊小志眼前。帶着一絲醉人的香氣,俞勝蘭閉上了雙眼。
當時他們的嘴脣,距離只差零點零一公分,俞勝蘭的初吻,原本已經要到手了。
可是,沒錯,出現了一個可是。
‘砰’地一聲,他們面前的擋風玻璃,被人敲碎了!
“沒錯,就是這死胖子!”
楊小志是被人從車裡拉出去的,被一個人彆着手,壓在地上,擡頭一看,下午那個高瘦的大漢也在,只見一羣人,手裡拿着鋼棍管刀之類的武器,黑壓壓地一片,圍着他。壓着他的那個人,向那個高瘦大漢問道:“黑雞,就是這傢伙?”
“沒錯,就是他。”
楊小志也沒有想到,黑幫的報復,來得這麼快!
“老子先廢他一隻手!”只聽壓着他的那個人說了一聲,楊小志被彆着的左手一下子吃痛。
“住手!”
俞勝蘭從車裡下來,雖然有些驚慌,但還是大聲喊道:“你們想做什麼?我已經報警了!”
楊小志喊道:“別管我,你快走!”
“喲,這小妞挺漂亮的!”
“沒聽到別人說已經報警了嗎?哈哈,來,美眉,抱緊哥哥,別讓這些壞人欺負了。”
那黑雞聽到女人的聲音,先是驚了驚,不過回頭看清俞勝蘭從車裡出來,不是他以爲的那個人後,鬆了一口氣,心道:“這胖子豔福還真不淺,下午還和那個紅衣服女人玩Cosplay,晚上居然又換了一個!”
“嘿嘿,小妞,就算警察就在旁邊,老子也照樣廢了這胖子!”那壓着楊小志的人手上又一用力,楊小志甚至可以聽到自己手肘‘咔咔’的聲響。
看到周圍不遠聚集了些圍觀的人,黑雞皺了皺眉:“水虺,差不多行了,三爺還等着要人呢!”
那壓着楊小志的人才冷哼了一聲,反手提着楊小志的衣領,看了看俞勝蘭,說道:“一起帶走!”
黑雞剛想說話,但一想到下午那詭異的女人,把話又咽了回去。
“不關她的……”楊小志話還沒說完,就被人綁住了手腳,用一團舊報紙塞住了嘴,還被蒙上了頭套,塞進了像是後備箱的地方。
……
當楊小志的頭套被摘下來的時候,他已經被帶到了一個類似拳擊場的地方,睜開眼,只能看到四周昏暗的燈光和座位,
和正中的一個被照得光亮的大鐵籠。
鐵籠裡有一個被綁着雙手的女人,當然是俞勝蘭。
楊小志剛想掙扎,就又被兩個人壓住,臉貼着地面,動彈不得。聽到地面‘踢踏’的一陣腳步聲,就看見一個穿着黑色貂皮大氅的男人,走了進來。那男人進了坐席,坐在了離鐵籠最近的一個席位上,揮了揮手。
楊小志只覺身上一鬆,復又被人提了起來,押在了那男人的面前。
“你就是杜夢玲那間房子的租客?”男人懷裡抱着一隻白色的布偶貓,一邊給貓順着毛,一邊問着。
“三爺問你話呢!”
楊小志頭上捱了一下,嘴裡“唔唔唔”地幾聲,擡了擡頭,嘴裡還被塞着報紙團。左近的一人立馬把紙團摳掉,楊小志‘呸’‘呸’地清了清嘴裡的報紙殘渣,纔有機會打量周圍的環境。大約有七八十號人,坐在觀衆席位上。那男人所坐的一張虎皮太師椅,在首席位置。
那抱着貓,穿着黑色大氅的男人又開口說道:“我姓許,家裡排行老三,道上的人給面子,稱一聲三爺。”
楊小志也沒回話,只聽到這個三爺說道:“我不是個不講理的人,我青聯社自上個世紀以來,便有承‘洪門大義,青聯共攜’的宗旨,我青聯社的人,先遞投名狀,再下生死狀,才能拜關二爺、洪祖師的靈位,入我青聯社。凡我青聯社的兄弟,同仇共濟,提刀殺人,也絕不眨一眨眼!今天,我的一個兄弟被你廢了,按我青聯社的規矩,債償對等。”
言下之意,是要把楊小志的手腳廢了。聽到這裡,楊小志只覺心裡拔涼拔涼的。
“不過……”那三爺又提了提語氣:“我這個人很好說話,我呢,平常也沒什麼愛好,除了兩樣,喜歡看別人打拳和操女人。我的擂臺,週一到週五是生死擂,站上去打拳的人,生死勿論。週末大家休息,但是,擂臺照開,籠子裡面是女人,我就親自上陣,給大家娛樂娛樂,如果大家覺得開心呢,也可以進來一起玩。我這鐵籠裡,可站進去過不少漂亮的大明星。”
楊小志回過神來,忽然回頭看了看被關在籠子裡的俞勝蘭。因爲這裡離鐵籠擂臺很近,所以俞勝蘭也聽到了三爺的話,但是嘴上被膠帶封着,手也被綁着,奮力掙扎,也沒有成效,只是嘴裡‘嗚嗚’地發出聲音,眼神中也帶着些恐懼。
“我是很好說話的,今天只要讓我們大家開心了,這件事就算揭過。要麼你上去和我的幾個兄弟較量一下拳腳,要麼她就留在裡面,我允許你在外面觀看,二選一。”那三爺目光打量着俞勝蘭,似乎很滿意。
楊小志會拳擊嗎?答案是毫無疑問的,你見過哪個肥宅會詠春的?三爺繼續幫懷裡乖順的布偶貓順着毛:“如果你覺得太殘忍,我也准許你離開。”
“怎麼樣,決定好了嗎?”三爺似笑非笑地看着楊小志。
楊小志點了點頭。
“哈哈,好,你可以走了。”三爺笑了一聲,站起了身。
楊小志也笑了一下:
“讓她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