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紀時位處中苗交界、如今又身處大離和苗疆戰區交界的天允山在很久以前很有名氣,因爲當時此地曾有一大塊屹立羣山中直入天雲的天下風雲碑。此石碑不但能吸收高手勁力而不壞、更能在每一甲子或特殊情況下開啓、根據個人力量顯示此人實力和在天下武者中的位置。
在那個時候此地曾一度是這一帶武林中人們最爲期待的地方,每當風雲碑開啓、無論是否正常開啓都會引起一場比武奪勝之風、甚至腥風血雨,那圍繞着天下風雲碑的各處山脈也見證了許許多多可歌可泣的故事和傳奇。
然而不知從何時起,那塊一度引動天下風雲的天下風雲碑不見了、羣山環伺中以往‘託’着風雲碑這大塊奇石的地方只剩下了一個蔓延周圍幾十裡深入地下的大坑。
此後又不知道過了幾千年山河改道、物是人非,曾經發生在天允山的那些故事有的還在說書人的傳奇故事裡被不時傳頌、有的卻已經淹沒在歷史長河中再也無人提起!
而到了幾千年後的今日,大量的枯藤植被和漫山遍野的大樹已然完全佔據了這片曾經的傳說之地,方圓千里之內的山脈經過這麼多年的變動地貌已經和那時候有了很大不同,因爲天下風雲碑的失落、此地除了地名、其餘一切都已經隨着時間的流逝逐漸消失成爲人跡罕至之地。
但是今日,伴隨着一場意外的交易,此地重新變得熱鬧起來。
……
久無人煙的天允山山脈其實挺大的、道路也並不如許久以前那樣好走、在大量的植物生長壯大後,久遠前被開出的路早已經消失不見,普通人想要入內必定被漫山遍野的植被阻擋舉步維艱、尤其是在帶有極重之物的情況下更是難行,但是種種阻礙都擋不住有心人的步伐。
比如此刻,已經算是深入天允山百里的某處山脈高地上!
四五百蒙面的黑袍人迎風而立、人數雖多卻靜得彷彿不存在,無形中一種沉悶和壓抑的氣氛充斥在整個山巔、期間夾雜的些許頹氣很容易讓有心人察覺到這些人並非訓練有素而是無話可說、甚至從它們面罩下露出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那份潛藏其中的心如死灰。
他們的身邊,一塊足有兩丈來高、三丈寬、被幾層厚厚黑布包裹着的巨大東西如一塊大岩石一樣被放置在地面,內中也不知是何等事物似乎頗爲沉重、對這些人來說也極爲重要,因爲即使是似乎在等人的時候也有上百人片刻不離左右。
而這東西似乎也極爲神奇!
若是仔細看就會發現、其放置之地的四周草木在這些人來到以後的短短几個時辰內就長大了一大截,但是這些人對這一幕卻絲毫不以爲意似乎早就知道這樣的結果。
突然!
兩道劇烈的破空聲從不遠處傳來引得衆多黑袍人轉頭看去、瞬間緊張起來,就在他們轉頭一刻、來人中其中一人那響亮的聲音在人還未來到的時候就已經傳到這邊。
“看來你們倒是守信,我該說你們是信守承諾呢,還是真慫了?”
聲落,兩道光華落地!
一身暗紅長袍揹着影神刀的蕭沙和抱着行生願死的楚問心穩穩落在一羣黑袍人面前,雖然只是區區兩個人卻有滔天氣勢隨之壓下、那屬於楚問心兩百六十一竅的威壓、那屬於蕭沙煉竅巔峰的磅礴氣息,縱使不過兩個人在來到一刻卻也壓得四周狂風大作、四五百黑袍人衣衫獵獵、四周飛沙走石猶如神魔降臨。
蕭沙來的很囂張、話也很囂張、氣勢同樣囂張,只帶兩個人的態度同樣囂張得幾乎可以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這是挑釁,也是對曾經最厭惡的組織的態度,就算贏家衰落他已經無心追究剩下的人,介於這些人以前曾讓自己等人無數次陷入危機、以及危害了很多地方蕭沙也絲毫不給他們面子。
“你……”
堂堂贏家人落到這步田地本就已經夠慘的了、他這話更是揭人傷疤,是以話音剛落、衆多黑袍人中就有許多人向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怨怒,甚至還有人受不了這種委屈就要回擊。
作爲足足風光了幾千年的大秦人他們何曾受過這種委屈?
“冷靜”
一個體型略微瘦小、個子卻偏高的蒙面黑袍人輕喝一聲壓下因爲這一句話而躁動的所有人、那冰冷的語氣讓其中很多人縱然憤怒也不敢妄動。
此人修爲約兩百四十多竅,身軀藏在黑袍中遮掩了絕大部分面貌讓人分不清年紀大小和具體信息,只有露出的一雙似乎歷經滄桑的眼睛和說話的聲音讓人能夠分辨出他是一個男子、而且年紀還不可能小、且他似乎就是這些人裡面的領頭人、否則不至於一句話就呵斥得所有黑袍人都不敢吱聲。
壓下衆多黑袍人的他看向距離他並不遠的蕭沙和楚問心,那藏在黑袍下的臉上不知道什麼神情、聲音裡的冷意卻幾乎不加掩飾:“冰雷神踏着我們同袍的屍骨鑄就如今功名,作爲勝者自然有嘲諷敗寇的權利,不過這樣並無意義。”
“以你們同袍的屍骨鑄就功成名就……”
蕭沙瞥了他一眼,隨即無視對方這麼多人、和楚問心一起緩緩走到被黑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大黑團旁邊看着這個巨大的東西,邊看邊不屑道:“光聽這句話我就知道你們這些人往日養成的唯我獨尊扭曲黑白的習慣還在,留着也成不了氣候、因爲這句話你們的命保住了,這就是你們帶來的東西?”
他這句話可比剛纔那句嘲諷意味更濃,四周的黑袍人聽了更是一個個憤怒不已,如果目光弄夠殺人、此時他們看向蕭沙兩人的目光足以把兩人千刀萬剮,在不甘和憤怒這一點上就連領頭的這個黑袍人都是一樣、那寬大的黑袍中都有捏緊了拳頭的聲音傳出。
太欺負人了!
之前他們雖然知道蕭沙武功很高、此次來自己一方不但得獻出奇石還有可能被對方殺盡,可所有人都沒想到蕭沙說話居然這麼尖酸刻薄直刺人心,一時間一種士可殺不可辱想要拼命的想法在這些人腦海中翻涌不斷、致使人羣略有騷亂、依舊無聲可一股股的戰意和殺意已經蔓延四周。
因爲猜到這一次和蕭沙接頭的危險性,這些人來的時候就沒打算平安無事的回去,可以說都算是死士。
按理說他們年紀都不小了不應該這麼衝動、也應該知道此時發怒實屬不智纔是,但是很多事情就這麼奇怪、人越老越注重面子、甚至於有的人爲了這個可以連命都不要,更何況他們是贏家人、曾經暌違天地的贏家人。
這也是蕭沙剛纔說他們不成氣候的原因,到現在都還未認清現實的蠢貨當然不足爲患,剛纔衆多黑袍人的憤怒讓他把這些可能是大離境內贏家最後的核心人物也順道殺光的想法打消。
對於這些人越來越氣氛的怨怒目光他絲毫不以爲意,來到黑團邊上後擡手拍了拍被包裹着的東西、真氣流轉中穿過黑布侵入其中灌注在被包裹着的東西表面。
隨後他心下一動,現場就聞‘撕拉’一聲,包裹在這巨大東西表面的黑布被真氣鼓脹撕裂化作大量黑色碎塊雪花般飛散、露出這東西的本來面目。
待得這東西真正入眼,無論是他還是楚問心都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