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大船。
在神龍島衆異人幾乎都不知道的情況,邪道大佬們前來,而後又離去。
這兩艘大船上裝載了有上千人,不止是神龍教的精銳,就連日月神教、藥王谷、星宿派的好手都來了不少,每個人都可以抵上十七、八名大漢。
“你有沒有覺得那個顧家來的人不太對勁?”
倪珍美與孟仲逸站在一起,小聲提醒道。
孟仲逸笑道:“哪裡不對勁?”
倪珍美道:“我也說不上來,總之他有些太輕鬆了,好像全然不把咱們的這此‘聖丹大會’當做一回事兒。”
“你多想了,他不在意是因爲他來代表的根本就不是顧家。”
倪珍美疑惑問道:“那他代表的是誰?”
“慕容,姑蘇慕容!”
孟仲逸道:“這一次顧家前來,是領了慕容世家的命,所以來的是顧橫波也好,是誰誰誰也罷,都無所謂的。”
“這不過是慕容世家向我們邪道發出的一道善意信號,想必那座顧家的島嶼也都是他們早就商量好了要送出來的。我之所問,其實也有試探的意思在裡面。”
孟仲逸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侃侃而談。
“那丐幫那邊......”
“小事情而已,只要不是喬峰親自帶人來,都奈何不得我們。神龍島上早已佈置好天羅地網等着他們,我兄孟伯猛也帶了紅花會的部分人馬前來支援。”
孟仲逸露出不屑的神情:“況且那羣乞丐怎麼可能懂海上作戰?我們定要教他們有來無回!”
倪珍美聽他這樣說,心中放下了不少。
船上衆人談天說地,相安無事,不過一會兒就到了屬於顧家的那個無名小島上。
“前面就是了。”顧庸在顧閒身邊提醒道。
顧閒不動聲色地點點頭:“我叫你去辦的事怎麼樣了?”
顧庸道:“一切都辦妥了,密信也交到了東方韞玉公子的手中。”
“好,那我們準備上岸。”
正在此時,丁春秋說道:“此處海上小島果然奇麗,只可惜我西方星宿海是見不到這樣的風光了。”
貝海石與之一唱一和地道:“那爲何不讓顧家再送您一座小島呢?反正以星宿派的身份也不是要不起。”
丁春秋道:“那當然極好,就是怕有些爲難顧家了。”
他話上雖然這樣說,不過目光卻炯炯地逼視向顧閒,顯然是想要他答應下來。
顧閒裝作什麼都沒聽到,突然縱身一躍,身形飛旋,從大船上跳下,朝着島岸上掠去。
貝海石笑道:“這位顧家小兄臺看來是想要炫耀一下他的輕功了。”
丁春秋不悅地哼了一聲,將扇子一收,衣袂飄動,竟也飛上了島,其身姿飄逸,彷彿神仙中人。
顧閒剛剛停下,丁春秋也隨即雙腳沾地,走上前笑眯眯地道:“小友爲何如此匆忙?是有什麼事嗎?”
他右手不經意地伸出,抓向顧閒的左腕。
“我這不是急着幫各位安排事宜麼?”
顧閒暗中使出“流雲飛袖”,袖袍輕起,就宛如是被微風吹動了一般,卻恰好擋在丁春秋伸出的右手間,使其不得再進毫分。
丁春秋皮笑肉不笑道:“哈哈,何必急於一時,不如先與老夫談談心如何?”
顧閒擺手道:“恕我不敢,若是中了星宿派的毒,那我可要難受了。”
在擺手之際,顧閒又不斷地雙手揮動衣袖,將丁春秋所有的攻擊都攔了下來。
“看招!”
丁春秋擡手突然去掀顧閒的斗笠,似欲一睹他的真容。
顧閒微驚之下,下半身動也不動,身軀橫移出去三尺,堪堪避過了這一下。
“男人的臉可沒有什麼好看的,難道星宿老仙丁春秋竟有這等癖好?”
顧閒語氣轉冷,不過他也暗暗困惑,不知丁春秋爲何偏偏要找上自己的麻煩。
“到了嗎?此地不錯。”
一個淡淡的聲音傳來,卻幾乎能壓下週圍的一切聲響。
神水宮宮主水母陰姬踏上了這座島嶼。
丁春秋見衆人皆至,也不好再出手,若無其事地走到了星宿派衆人的身邊。
“諸位,這就是我顧家的小島了,大家往前走,就可見到房屋。”
顧閒拍了拍衣服,隨口道。
隨後,顧庸與顧閒就像是導遊一樣,帶領着衆人向前走去。
無名島嶼並不大,只一會兒就行到了小島的中央位置。
“那些丹爐藥材都帶上了嗎?”
孟仲逸招呼身後的神龍教衆,將一干東西搬到了島上,隨後他命令衆人:“封鎖此島,不許任何人進出!”
“今夜我們小聚一番,我便將豹胎易筋丸的丹方交與衆位先生過目。”
丁春秋道:“好。到時候我們精心改良嘗試,一定得出一個集天地之造化的靈丹!”
孟仲逸道:“各位的各項所需可向顧家討要,想必顧家是不會拒絕的吧?”
顧閒心中冷笑不已,原來孟仲逸是在這裡等着他,這研製新的豹胎易筋丸的過程必定會有很多的嘗試,會使用各種藥材,花費不小,孟仲逸此時卻將這個難題拋給了顧閒。
隨後孟仲逸又說了人員、船隻等等各種要求。
然而顧閒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全都滿口答應了下來。
“好,多虧了顧家大力配合,剩下的事咱們今夜再談!”
······
小石屋中。
顧庸道:“顧師兄,我聽說神龍教教主孟仲逸的兄弟,紅花會孟伯猛帶人上島了。”
“嗯。”顧閒埋着頭,也不知在思考什麼。
顧庸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問道:“還有,顧師兄,那些神龍教的無理要求我們真的都要照辦嗎?”
他手中正拿着一塊顧家玉牌,那是可以在各地調動顧家資源的信物。
顧家經營河海運輸,雖然可算得上是顯赫世家,但一口氣答應這麼多要求,也有些吃不消。
顧閒笑着道:“你覺得我們上了島之後,還有不答應的可能嗎?”
不答應其實也不要緊,只要邪道大佬中隨便一人出手,將顧家的所有人馬都制住,同樣可以威脅號令。
顧庸嘆了口氣,道:“唉,不知爲什麼家主要我們來這一趟。”
“你們後悔了嗎?現在還來得及!”
門外突然傳來雄厚的聲音。
隨後,一位虎背熊腰的大漢破門而入。
顧閒擡起頭,正好撞上他的目光,他此刻在房間中,沒有戴着斗笠。
這人顧閒認得,是孟伯猛。
孟伯猛忽然驚道:“你是顧閒!”
他永遠也忘不了在鹿鼎記位面中的恥辱。
顧閒拿起放在桌上的靈蛇劍,道:“你可以等一下再叫人嗎?”
孟伯猛反而笑了起來,他身後就跟着二十多個紅花會的人,他這次來本是還想再敲詐顧閒一筆的。
“當然可以,你還有什麼話要說?我等你。”
顧閒沉默,只是反覆地擦拭靈蛇劍。
“我不是讓你等我,跟你我能有什麼好說的?”顧閒眼中露出一種奇異的神色、
忽然,他拔劍飛起,劍鋒直直指向孟伯猛的胸口!
這一劍的速度之快,在場幾乎沒有人能夠反應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