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這麼說,陳本我的話,相當於一道晴天驚雷,直接讓刑罰天,以及諸位震驚了,陳本我是陳青雲的主要分身,要說親進度甚至比陳摩訶還要濃厚一些,體內的血脈就是真正的陳青雲,只是缺少實質的靈魂罷了。
他現在說的話,也不可能是假話,只不過衆人稍稍的猜想一會,便能猜想到,可能陳本我所說的成聖機緣,只是一個概念,就跟很早很早以前,人類還處於蠻荒時代,那時候人們就幻想着自己能不能跟鳥兒一樣飛,一個猜想,然後一個推測而已,並不是說,自己真的能夠成聖。
否則的話,還開什麼大會,先滅了那些高等世界下來的強者,然後封閉整個玄黃世界,將遠古的遺蹟一重重的收刮下來,隨後擴大門派,什麼十萬弟子?至少十億弟子,一統天下,什麼崑崙派,蜀山派的,全部跪在青雲聖地門口來。
一尊聖人,意義非同凡響,這就相當於在千千萬萬個凡人中,忽然一下得到了化龍巔峰的實力,而且這個化龍巔峰有千萬個強大分身,統治是絕對性的,現在每個門派的絕巔大能,或者是消失不見了的老古董,其實暗中必然有好幾尊沒有死的活化石,在修煉聖道,這些東西雖然沒有證據,但必然能夠猜想到。
總而言之,陳本我的話,很震撼人心,同時也讓衆人高興,包括陳摩訶在內,也露出了一點喜色,但這份喜色是真是假,可就不是很清楚了,尤其是刑罰天更是激動的直接喊道:“掌門師兄,法力通天,資質無雙,曾有無上前輩猜測過,我青雲門必然會出現一個絕世天才,合九爲一,一統大道,踏入聖境,帶領門派弟子走向輝煌!”
隨着刑罰天這麼一說,其餘的太上長老,副堂主們也紛紛畢恭畢敬,從心而內的開始說好話了,現在這個關節眼,不說好話就是在跟掌門作對,這是門派的大事情,是大喜事,若是表現一副不開心,或者沉默寡言的態度,豈不是有了異心?
在衆人喜氣洋洋的面容下,陳本我頓了頓又繼續說話了:“成不成聖人,還是一個未知數,但總而言之,機遇總是伴隨着危機,這一次青雲聖地遇到的危機,絕對不小,各位接下來做的事情很簡單,整頓門派,務必要精益求精,同時不要出現魚龍混珠的事情,之前發生哪些,我權當沒有見到,但如果以後再犯,別怪本座手心狠手辣了。”
沒有將衆人的恭敬賀喜當做一回事,陳本我簡簡單單的下達最後的通牒,之前的事情卻是太過火了,尤其是執法堂的太上長老,副堂主,現在都不敢再一次的說話了,因爲這一次門派之中,就是執法堂的奸細最多。
“警聽掌門法旨。”刑罰天是跟隨着他師兄走着,所以毫不猶豫的回答,隨後他便道:“那按照掌門的意思,我們第一件事情就是比武大會,第二件事就是籌備十位天才去尋找聖人古蹟,然後暗中整頓門派上上下下的不良之風,是不是這個意思?”
“你說的沒錯。”掌門陳本我點點頭,道骨仙風的揮了揮手,剎那間一幅幅圖像出現在衆人的眼前,圖像之中是一個又一個少年,少女,他們統一的特點就是,很強,很強,哪怕是面對着圖像,楊帆看着某一些人都有一種窒息感,一種壓迫感,有一種心慌感,不戰而顫的感覺。
不過很快,楊帆就按捺住了這種感覺,再次凝望,只是覺得對方很強大,但卻沒有那種害怕的感覺,因爲楊帆默唸了三遍自己的道義,更加堅定的明白自己的道,而其餘副堂主級別的存在,臉色或多或少的發白,或者是有一些心悸,唯獨自己是最快恢復好的。
刑罰天隨意指了一幅圖像,是一個白衣少年,丰神俊朗,風度翩翩,猶如謫仙子般的儒雅,他眉頭一皺道:“這不是搖光的候選聖子嗎?爲什麼我感覺有一種天劍展露的感覺,十分鋒芒,簡直不弱於搖光聖子,看來這個人十分會隱藏實力啊,掌門,您給我們看這個,難道這些東西是這次比武大會,其他門派的代表人?”
刑罰天很聰明的就猜想到了陳本我的想法,所以就這樣說出來了。
“沒錯。”陳本我直接回答,然後語氣嚴肅,且面容略有一些不好看的說:“這一次,高等世界傳達下來了意念,要讓我們舉行一個天大的比武大會,讓全世界的人蔘加,我青雲門乃是中土十大門派之一,必須要派人前去,光十大門派中的傑出弟子,竟然在這個時候,冒出了許許多多個,甚至有一些傑出的天才,僅僅只是玄門境,但實力不弱於化龍巔峰。”
陳本我如此說道,這回可輪到副堂主級別的修士震驚了,包括楊帆在內,他震驚無比的消化着這個消息,未到玄門境,便擁有化龍巔峰強者的實力,這是何等概念?現在的他,面對化龍巔峰的強者,簡直就是死路一條,不,是十死無生,跑都不要去跑。
就好比自己現在跟刑罰天對抗,後者只需要一個念頭,自己的就要爆炸,死亡,開始的時候陳摩訶,法力跟刑罰天一樣的,境界上也是一樣的,巔峰大能,自己面對着陳摩訶,壓根就比不過他一個念頭,一個意識,直接被斬殺了。
可見化龍巔峰的強者是有多麼的可怕,本來楊帆覺得自己已經算是很厲害了,就算是遇到了伽羅這種天才,也有反抗之力,甚至有反殺之力,天下之大哪裡不可以去?但現在聽到陳本我的話後,楊帆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完全顛覆了。
越來越覺得世界很大,玄門境的修士,擁有絕巔大能的實力,那樣的話,自己現在還只是一條小泥鰍了?想到這裡,楊帆不由心中出現了挫折感,甚至說他幻想着,幻想着自己的敵人,伽羅其實已經抵達了這個實力,那樣的話,自己豈不是如同小丑一般。
在這裡賣弄自己的醜相,玄門縱然在強大,也不可能那麼強大吧,堪比絕巔大能,楊帆真的接受不了,心靈上得到了最大的迷茫和無助,一瞬間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楊帆心中產生的變化,刑罰天皺着眉頭,看着鎖眉同時心不在焉的楊帆,他一眼就看到楊帆現在踏入了岔路,想要出聲喚醒一番,可陳本我卻搖搖頭,示意刑罰天不要去多管。
後者一看,也就嘆了口氣,然後靜靜的看着楊帆,陳本我也不說話了,只是淡然的看着楊帆,其餘人也沒什麼話好說的,所以衆人都看着楊帆,一開始衆人還不覺得什麼,不過後來仔細想想覺得楊帆很驚人,從一個外門弟子,僅僅出去了兩年,便得到了無與倫比的事情。
當中的隱情誰也不知道,所以心中的好奇心,弄着心癢癢的,但想想衆人也不覺得什麼,畢竟每個人有自己的奇遇,故此衆人的心靈也稍稍的得到了一些昇華,這種因果,說不清,也道不完。
而楊帆現在,因爲他曾經只是一條小魚,而現在努力的奮鬥,成爲了一條大魚,卻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叫做鯊魚的存在,可以輕輕鬆鬆的咬死自己,所以纔會進入了岔路,心靈上纔會受到迷茫,開始無助,其實楊帆現在的狀況,都在理所當然之中,他實力提升的太快了,在心境上,心靈上一直都處於凡人的思維。
如果楊帆是一步一步的修行上來,那麼必然不會出現這個差錯,但現在的他,遇到了一個困境,如果走出來了,那麼從此海闊任魚躍,天空任鳥飛,但如果走不出來,心中留下了道傷,以後是一個麻煩,甚至說會影響他的修道之路。
這一點其實可以去幫助的,但如果有人去幫助的話,楊帆下一次還要碰到,到時候就更加麻煩了,所以這就是陳本我不想要讓刑罰天去幫助楊帆的道理了,而刑罰天覺得楊帆是一個可造之才,也知道楊帆可能得到了天大的奇遇,但是他沒有去窺視,只是覺得楊帆一步登天現在遇到了這個問題,必須要出手幫助一下。
不然的話,很多天才都會隕落,這已經不是個人修爲的情況了,這就相當於一個小孩,走到了一座迷宮內,然後不知道怎麼回家,十分需要人的幫忙,幫助,否則的話一輩子都要被困在迷宮之中,到時候看見迷宮就會有陰影,根本就不敢去走,去嘗試的走。
這是一種心病,根本治不了,而刑罰天打算先將楊帆從迷宮帶出來,然後一點一點的解釋,一點一點的幫助他,若是以後還是走不出迷宮,那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故此纔會想出手幫助楊帆的,並沒有抱着嫉才的心思和想法。
也就在衆人關注楊帆的時候,後者卻沉溺在自己的思維之中,失落感加重,楊帆感覺自己的天空灰暗了,感覺自己的道路崩塌了,前方在哪裡,自己到底如何才能打敗敵人?到底要如何?
楊帆想着想着,眉頭越來越緊鎖着,到最後開始焦躁不安,甚至在嘆氣,在揪頭髮,這種表現,已經算是走火入魔了,刑罰天有一些按捺不住了,但陳本我卻拉住了他,再一次的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而執法堂的太上長老,則是心中冷笑,他們可是巴不得楊帆走火入魔,自毀道果,這樣的話才能報心中的鬱悶之氣。
楊帆心中有心魔,心魔無聲無息,前面來了一次,現在又來一次,這是心靈上的修煉,跟實力沒有半點關係,一個心魔可能會讓巔峰的大能隕落,也可能會讓聖人隕落,心魔這種東西很恐怖,甚至有很多強大的修士說過,寧願遇上五行大雷劫,也不願意遇上一次心魔大劫。
可見心魔的恐怖之處,現在楊帆遇到了心魔,只有被心魔牽着鼻子走,並沒有意識到了自己現在走到了岔路,所以他揪頭髮,露出懊悔之色,露出恐懼之色,甚至開始大哭大鬧,與一個小孩一般,形態有一些瘋癲了,甚至到最後開始自殘了,咬自己的手指,拿出寶劍來戳自己的身體。
用自虐的辦法,想明白問題,抵制恐懼,其實這種辦法是餿主意,這樣反而會讓心靈越來越怕,越來越軟弱,但沒有人會去說,就跟下棋一樣,其實旁觀者是最清楚兩方會怎麼下,甚至厲害一些的高手,在兩人下到了一半的時候,就知道誰會勝利,誰會輸。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道理就是如此了,楊帆就是這個當局者,癡迷不悟,而刑罰天,陳本我,陳摩訶,無傷太上長老都是旁觀者,有的平靜的看着楊帆,希望楊帆能夠走出這個迫境,這就是陳本我了,而有的急切希望楊帆能夠走出來,由心的希望,這就是刑罰天。
但有的卻巴不得楊帆走不出來,自毀了自己的道果,這些人用心歹毒,險惡無比,嫉妒天才,這些是執法堂的太上長老,以及某幾個副堂主,在他們心中,知道了執法堂必然會元氣大傷,而罪魁禍首就是楊帆,這些人永遠不可能會成道,因爲他們的心胸狹窄,而且鼠目寸光!
不懂得大事,和小事,將自己的個人情緒加載在大事之中,陳本我以及陳摩訶已經感受到了這些人心中的想法,兩人心中不由嘆息一番,青雲聖地雖然發展的風風光光,但根本與原來不一樣了,回不到那個相敬如賓,你幫我,我幫你的時代。
所以兩人才會嘆息搖頭。
而就在這個時候,楊帆忽然定住身子了,然後端坐在一處草叢中,一動不動……
渾身上下有一種寶光流露,流淌在身體上,光芒綻放,好像佛陀明悟了什麼一般,讓人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