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2分鐘,簡單的休息後,南里香碾滅了菸頭,再次將身的子伏的在槍上。
她扣動扳機,任憑槍托的反震力晃動自己的身的體,麥色的肌膚蒸騰着熱氣,劉海緊的貼在額頭上。
像是超負荷的機械,她開的槍的速度越來越快,一顆顆子彈彌補着越來越大的缺口。她不停承受着槍托的反震力,肩膀已經一片青紫。
用來堆砌路障的汽車幾乎已經看不見了,密密麻麻的屍體覆蓋在汽車上,倒下一個,就有一堆從後面爬過來。
即使敏捷了許多,但速度還是算不上快,在幾十名機的槍的手的輪番掃射下,想要衝過來還是不大可能的。
但,正是這種不緊不慢的節奏,將一衆軍人的恐懼催發到了極點。
48小時,槍聲就沒停過。而在這48小時裡,也幾乎沒人睡得着。
畢竟只是和平年代的軍的隊,甚至是剛從校門出來的半大孩子,磨滅意志,48小時就已經非常足夠了。
南里香扣動扳機,打光彈的夾裡的最後一顆子彈,剛想換彈的夾,瞄準鏡裡卻出現了一些奇怪的景象。
在路障的另一邊,原本黑壓壓的喪屍卻彷彿被某種力量擾亂的了,生生從中間空出一條不斷延伸的通路。
——不是喪屍自己退讓的。
南里香首先做出了這個判斷,他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那裡!
她調高瞄準鏡的倍數,然後看到了終生難忘的一幕。
她頓時預感到,奇蹟來了!
——
距離路障二十米遠的地方,橋底鋼架到了盡頭。
李煉單臂一拽,腳在橋護欄上借力猛踩,整個人躍過橋面,身在空中便雙手舉起“紅劍”。
以憤怒之意催動劍招,但是自己本心卻是依舊冷靜的,因爲那互爲矛盾的天賦,李煉可以將“七式刀意”這種以情感催動的武學輕易領悟,卻又不被刀中的情緒影響判斷。
一記下劈,從頭頂到胯的下,將一名喪屍一分爲二。不僅如此,劍刃夾帶的可怕氣流將兩半屍體足足炸飛了三米遠。
如此可怕的劍,就算僅僅劃破皮膚,都會被隨之而來的氣流從內部繼續傷害吧?
一劍之後,毫不停歇,李煉矮身一旋,血紅利刃斬出一個瑰麗的大圓,五米之內的七具喪屍全被攔腰斬斷,然後被隨後而來的氣爆的炸爛。
李煉收劍後引,左手抹過劍刃,右臂往後拉伸,彷彿在拉開看不見的弓弦,以身爲骨,以劍爲矢。以玄天邪帝的“一劍藏空”爲根基,融入風之力,改以突的刺發招,雖然多有瑕疵,但也算得上現階段值得驕傲的殺的人絕技了。
“怒風牙突!”
狂猛的突的刺在開始的瞬間就結束了!
越過八米的距離,血紅長刀扎進一名變異喪屍的胸口,推動它往後撞了四米多遠,然後李煉右臂再次一抖,積蓄在周的身的暴風順着刀刃灌入喪屍體的內,在一瞬間就將其撐裂,炸成漫天血肉碎片。
風暴還未結束,在長刀的延長線上形成了狂的暴的衝擊波,足足滅殺2具喪屍,才化作清風消散。
這便是——風之重錘!
以憤的恨之意催動狂的暴之風,引風之力融入劍道,互爲助長,隨着李煉的斬殺,周的身積蓄的憤怒之風會越來越強,最後化作風之重錘,毀滅劍刃所指。
李煉現階段的最強戰力,其名則爲——
——怒風斬舞!
區區二十米的距離在兩人超強的殺的戮技藝下不過是10秒鐘的時間罷了。
李煉每揮出10劍,就引爆一次“風之重錘”,猶如割草一般衝殺出一條血路。“怒風斬舞”對付這些雜兵的效率無疑是極高的。
而冴子的劍雖然同樣快速、致命,但是在效率上卻是遠遠不及。
李煉卻明白,自己所創的這招,還是有很大問題。風的凝聚,刀的軌跡,力量的累積,都存在不小的問題。
但是如果能夠完善,那麼在同等力量的條件下,和戰鬼也有得一拼。
李煉和冴子剛越過路障,迎接兩人的卻是軍人們不管不顧射過來的子彈。
隨手拿起一具屍體擋在面前,李煉大聲喊道,“停手,我們是人!”
聽見聲音,衆人遲疑了一會兒,才停止射擊。
一個軍官模樣的人走上前來,恐懼的看着他們。
“你……你們是怎麼過來?有……有沒有被咬到?”
“沒有。”李煉張的開雙手,讓他查看完好的衣服。
“她呢?”那軍官,指向冴子。
“她也沒有。”
“不行,得檢的查!隱瞞傷口的人太多了。”說着,那軍官就把手伸向冴子。
“我說……她沒有!”一柄血紅的劍橫在了軍官的脖子上,李煉用冷如修羅的目光瞪着他,“不要碰我的女人,明白了嗎?”
“啊!”本就恐懼到了極點的軍官竟然被嚇得坐倒在地上。
李煉把冴子護在身後,然後向着那羣依舊敵視着自己的軍人掃了一圈。
他大聲喊道,“叫你們的長官來,只有我能讓你們活下去!”
整個廣的場上的人都聽到了這喊聲。
——
趁着李煉冴子創造的機會,軍人們終於有機會去加高路障。十幾輛大巴疊在路口,足足五米多高,就算喪屍用自己當踏板,也越不過這個高度。
於是,李煉和冴子現在正坐在兩位最高長官面前,一人是美軍的,一人是自衛隊的。
身邊圍着四名荷槍實彈的軍人,黑的洞的洞的槍口指着兩人。
“據我的部下報告,兩位在大橋上的表現,很……特別。”瘦高的自衛隊軍官斟酌着詞彙說道。
“那又如何?”李煉淡然說道。
“也沒什麼,只是,那種力量,我相信軍部的人會很感興趣的。我想他們很樂意用一些不怎麼環保的方式來分析出你們的力量到底來自何處。”軍官撐着下巴,笑道。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如果李煉是個普通人的大概已經有些心虛了。
“你想說什麼?”李煉對他的威脅毫無反應,淡淡的問道。
“倒也沒什麼,恰好這裡就有一位軍部科學院的人,他剛跟我說過要我把你們交給他。說起來,第一個開始解剖喪屍、研究喪屍怎麼還能動的,就是他了。”軍官慢悠悠的說道。
“你同意了?”李煉依舊平淡的說道。
“倒也不好拒絕,畢竟認識多年了。”軍官臉上依舊裝作無所謂,心底卻有些犯嘀咕,這個看起來像是高中生的人怎麼一直沒個緊張的表情呢?
你不緊張我特麼怎麼繼續說話啊?你要是服個軟求個情我不就順水推舟了啊!
“哦。”應了一聲,李煉卻不說話了。
這回軍官完全懵了,這年輕人不是被嚇傻了吧?但是,那種實力,通的過機場的監控錄像,軍官可是看到了那種殺喪屍猶如割草的能力。
其實,他的想法是,先嚇嚇他們,讓他們知道怕,然後再把他們招攬過來,讓他們幫忙消滅橋頭的喪屍。
畢竟只是學的生罷了,雖然不知道爲什麼獲得了那種能力,但卻只是小孩子——這就是他的想法。
李煉卻也不急,回頭看了看冴子,冴子微微點頭。然後又看了看坐在那軍官旁邊的那個美國人,他倒是一直沒怎麼說道。
略一思考,李煉說道,“你們就沒有想過坐飛機逃走嗎?畢竟這裡是飛機場。”
軍官頓時覺得更加詭異,怎麼突然問起了這個?
作爲一場談判,沒有比完全弄不懂對方的想法更難忍受的了。
“爲什麼要逃?”軍官挑了挑眉,義正言辭的說道,“城裡還有那麼多難的民,需要我們的保護。”
“哦。”又是簡單應了一句,李煉依舊毫無表情,讓軍官更覺得越發彆扭。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就這樣吧,一會兒會有人安排你們的事。”軍官決定刺的激一下這小子,讓他知道害怕,自己才能順勢利的用他。
“等下。”李煉卻說道。
軍官心中一喜,這小子的表情果然是裝出來的。
“不用說什麼了,這種力量不是你們應該擁有的,好好配合軍部的長官,如果能夠複製你們的力量,對抗這些喪屍就輕的鬆多了,請明白這種犧牲的必要性。”軍官嚴肅的說道,一邊作勢讓手下帶他們走。
“我只是想問個問題。”李煉說道。
“你還想問什麼?”軍官看起來有些不耐煩。
“這裡有完好的飛機和飛行員嗎?”
“什麼?”軍官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種完全莫名其妙的提問,“這與你無關。”他斷然說道。
“可以告訴我嗎?拜託了。”李煉依舊不緊不慢的說道。
“平民不用管這些。”軍官揮了揮手,讓手下把人帶走。
“恩,那就沒辦法了。”
這個軍官不是可以交流的存在,從一開始就只是想着利的用自己罷了。
太過油滑了,不停的下套。
如果和他達成協議,就算幫他們擋下喪屍,最後也不一定能夠獲得飛往中的國的飛機和飛行員。
有很大可能是過河拆橋,不,應該說是必然的,因爲李煉可以明白他眼中的貪婪和不擇手段。
所以,與其冒着頗大的風險和他交易,倒不如換個人。
是的,換個人就好了。
於一瞬間拔劍,李煉的動作快得不可思議,單手空揮,直接甩出一記小威力的“風之重錘”,跨越兩人之間八米的距離,將那個軍官直接砸到對面牆上,七竅流的血,帶着不可思議的表情,就此死去。
李煉淡然的往前走,把那四名端着槍的士兵當做無物。
就在他們想要扣動扳機時,冴子的雙刀閃動了兩次,劃出四道血紅的刀芒,於是他們靜止不動,久久才從脖子裡噴的出鮮血。
收刀而立,冴子的嘴角微微顫的抖,這第一次“殺的人”讓她心裡充滿了怪異的情緒,但是……無論怎麼看,那情緒也絕不是愧疚。
而李煉將劍橫在已經嚇傻了的美國軍官脖子上,用英語淡然的說道——
“他不懂,他把這當成談判了。但是他錯了,因爲在我周的身十米之內,他和死人無異。”
“和死人之間,是無需談判的。”
“那麼你呢?你懂了嗎?”
其實李煉和冴子都不是善於智謀的人,如果真的採取“談判”的方式的話,估計只會被人坑罷了。很可能好不容易幫他們解決了危的機,卻得不到飛往中的國的飛機和飛行員。
但是,對於一名拔刀術修的煉者而言。
——十米之內,生死皆隨我心,何需談判?
他不懂,他死了,於是,換個懂的不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