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在天魔身上鑽出了五個大洞,再留下一聲響遏行雲的得意鳴啼,而後化爲黃金雪緩緩的飄落,落地無蹤。
天魔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身上的傷痕。傷痕處沒有一絲鮮血溢出,彷彿天魔的身體是黃金鑄就。
天魔踏前一步,在這轉瞬之間,天魔的身體已經再次恢復。他直愣愣的盯着孔雀明王看去,對於對方的手段大爲心悸。
忽然,旁邊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三界滅絕!”宗主高舉噬魂棍,這柄天神兵在灌注了近乎無限的羅剎之力後,變得粗壯而又猙獰。
而最令人恐懼的並非噬魂本身,而是噬魂棍尖端附着的一個漆黑的球狀物。連光線也難以逃脫的黑球,所經之處,空間似琉璃一般破碎,紋路橫生。
這一棒若流星驚天而來,讓人心神巨震,生出無可阻擋的頹喪情緒,只能閉目就死。天魔畢竟非同常人,他冷哼一聲,舉刀,拔地而起,身形如光似電。
如同一道紫色的閃電,天魔在彈指間,來到宗主面前,一刀凌厲絕倫的直劈,斬向三界滅絕形成的光球。
刀鋒上紫色的破壞之力和三界滅絕猛然撞在了一起。雙方頓時相持不下。宗主的二十七大限雖然強橫無比,到了如今的地步,宗主的實力已經堪比神明。但是天魔畢竟是正牌的神明,功力之強,絕不是宗主可比。
紫色的魔光逐漸的融入到羅剎之力形成的破壞光球中,然後在天魔的強橫壓迫下,慢慢的向宗主的身上撞來。
“就算是羅剎那個小崽子在這裡,也要臣服在我的腳下,何況你區區一隻螻蟻!現在就用你的身體來爲我綻放一朵燦爛的鮮花吧!”天魔的聲音冷酷之極,似亙古的寒冰一般沒有絲毫的感情。
宗主在天魔的壓迫下,原本已經面紅耳赤,獨力難支,但是聽到天魔的話,他還是忍不住反駁道:“白癡,我可不像你,孤家寡人一個!”
宗主稍一開口,真力一泄,更加難支。天魔冷笑道:“看來你纔是白癡,一個馬上就要爆掉的白癡!”
宗主不開口,只是用眼睛蔑視的看了天魔一眼。
秦舞陽見狀,不等孔雀明王有所動作,身形一晃,施展乘龍念法破空而去。“斬!”秦舞陽瞬間來到戰圈附近,二話不說,一刀力斬,直劈而下,刀鋒所向,直指天魔持刀的右手。
若是秦舞陽成功,那麼,融合了天魔和宗主兩人功力的紫黑色圓球勢必落在天魔身上,中招之人,勢必粉身碎骨,死的慘不堪言。
但是天魔卻在剎那間抽身而退,他原本便佔據上風,自然說走就走,毫不費力。天魔身形一晃,來到秦舞陽身側。魔刀直刺秦舞陽肋側,只聽天魔冷笑道:“我的目標其實是你啊!”
天魔的速度極快,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你的思維有多塊,他的速度就有多塊。秦舞陽一刀斬去,尚未打到對手,自己倒是陷入了險境。若是常人,早已心亂如麻,只怕立刻就會手忙腳亂不知所措。
而秦舞陽在生死邊緣遊走多年,心志早已磨練的如金似鐵,不可動搖。踏入了天魔的陷阱,面對天魔的快速攻擊,秦舞陽收刀,彈指!
彈指驚雷!
左手五指驀然伸展開來,帶着一種無比悠然的韻味。五色雷霆應手而出,在半空中便已經扭曲卷裹成一道螺旋狀的彩色雷霆。
俗話說,迅雷不及掩耳。秦舞陽的彈指驚雷念動即發,不用蓄力,不用準備,乃是近身搏殺時的無上大殺器。
陰陽動而雷生,那時普通的雷霆。以天魔的實力硬抗不成問題,這就是爲什麼鐵心的驚邪對天魔的殺傷力不大的緣故。
而如今,秦舞陽的五行神雷,則截然不同。扭曲的雷霆稍一接觸天魔的紫袍,如同一張蛛網般將其牢牢纏住。
續追擊而去。天魔身形一震,魔氣迸發,將雷光鎖鏈在剎那間震斷。竟然連一秒鐘的時間也沒有爭取到!
秦舞陽急退,身影飄忽不定,邊退邊施展五獄刀經。但是在天魔面前,這種程度的幻術根本毫無用處。唯一令天魔顧忌的只有秦舞陽全力催發的無限光明獄。
在青邪偷天換日大陣的加成下,無限光明獄的威力增強了數倍,肆意飛揚的光明軍刀凝結若實質,不必真正的刀劍遜色。
天魔自然不會懼怕這種範圍攻擊的刀法,他所猶豫的地方在於究竟要先除掉那一個而已。但是不等他做出選擇,秦舞陽招數又變,漫天刀光一斂,聚成一柄長達百丈的光明之刃,向天魔兜頭斬來。
這等刀光的殺傷力之弱,完全無法破防,就算是天魔站着不動任它擊中,也不過是讓天魔的紫袍擺動一下罷了。但是無論如何,天魔都沒有這種只捱打不還手的習慣。
單手一抓,刀光頓時止步在天魔的掌心。正準備沿着刀光滑步而去,將秦舞陽斬殺,天魔突覺背後一陣心悸。
急忙轉身,便看到紫黑色的圓球已經無聲無息的撞到了他的背後,而宗主怎是滿頭大汗外加一臉的微笑。
宗主從來沒有笑過,此刻宛若春風解凍一樣的笑容,讓他看上去比往日更加英挺三分。天魔的背部逐漸崩潰開來,一點一滴的化爲虛無。
宗主明顯已經油盡燈枯,連凌空而立也無法保持。天魔不顧得自己的身體正在崩潰當中,這種崩潰甚至連他的重生之力也無法治癒,只能等解體完成之後方纔可以開始恢復。
天魔身影一動,入箭般直射宗主,以魔刀爲刃,瞬間將毫無反抗能力的宗主斬了個對穿,刀勢橫向一抹,宗主立即變成了兩斷,墜落長空。
天魔的動作之快,讓其他所有人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秦舞陽正是看到宗主勉力飛行到天魔身後,秦舞陽方纔會冒險使用光明巨刃攻擊天魔爲宗主創造機會,宗主的確成功了,但是卻想不到幾乎就是在轉眼間,宗主便身死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