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其它時間的補習我也要一起參加,以便更好地瞭解你的補習進度和楚軒的教學方式。
呆若木雞的虛子還沒來得及正常,春日就意猶未盡地又加上了一句,徹底地讓虛子石化了。
過了幾十秒,虛子纔算恢復過來,哭喪着臉對春日說道:
“下、下課就不要了吧?
起碼讓我有一點休息的時間啊。”
“年輕人多辛苦一點是不會死的。
虛子啊,藤吉郎如果也像你一樣成天想着休息一下,還會有日後的豐臣秀吉嗎?”
春日語重心長地拍着虛子的肩膀,她想表達的大概就是“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的道理。
不過那個比豐臣秀吉還要早生將近一百五十年的一休宗純哥,小的時候可是經常說“不要捉雞,不要捉雞,休息,休息一會兒”的。
“楚、楚軒……”
被剝奪了在學校裡的一大樂趣的虛子欲哭無淚地看向楚軒,寄希望於他能夠站出來替自己說話。
但不得不說,虛子真的是太天真了!
楚軒他可從來都是認理不認人的。
“這樣也好,原本我給你制定的補習方案中,也想要將課間納入管理。
但考慮到實際情況,只能作罷。
有春日幫忙的話,那就可行了。”
打擊!楚軒推了下的眼鏡,然後面無表情地給了虛子致命一擊。
虛子無力地跪在了地上。悲傷地流着眼淚說道:
“嗚嗚嗚……枉我還一直相信着你……楚軒你這個大叛徒!”
不過與之相反,得到了楚軒支持的春日卻很是高興。表情十分愉悅地湊到了楚軒面前問道:
“你還制定了補習方案嗎?很像樣嘛!
讓我也看看……”
或許是早就料到了這個時間來找虛子,一定會把春日也拉進來,因此楚軒在春日話音未落的時候就立即遞上了早已準備好的方案書,這真是個可怕的男人啊……
春日接過厚得像文庫本一樣的方案書,翻開來第一頁,就是安排得滿滿的補習日程表。
“哦……這安排還真是再有效率不過了……就連喝水上廁所的時間都計算在內了……”
春日的自言自語讓默默地擦乾眼睛,堅強地獨自從地上爬起來的虛子感到有些不妙,但更讓她不妙的還在後面呢。
“咦?
週末……也要到虛子的家裡補習?
還有……這個按摩時間是怎麼回事?”
看完了上課日的安排。春日終於發現了休息日中的蹊蹺,嚴厲的目光在虛子和楚軒之間來回掃着。
“呼——呼呼——”
虛子裝作沒有聽見春日的話,將視線投向窗外,以45度角仰望外面的藍天,嘴裡想要學着人家打口哨,但卻只能發出可愛的“呼呼”聲。
“就是按摩的時間。”
楚軒面無表情地推了下反光的眼鏡,十分淡定地對春日解釋道:
“爲了保證長時間學習的效率。所以需要通過穴道按摩的方式來緩解身體和大腦的疲勞。”
“身體?
這麼說……你是要到虛子的家裡,在虛子的房間裡,直接用手觸摸虛子的身體囉?”
春日的眼睛露出了危險的光芒,把臉湊到了楚軒的面前,彷彿想直接看透他的內心一樣。
“是的。”
楚軒那總是詭異地反射着光芒的眼鏡片上,映出了春日自己的影子。
很遺憾。想要扒着楚軒的“心靈的窗戶”窺視他的內心是不可能的。
——就像即使扒在一輛在路旁詭異地不停震動的名牌小轎車那貼了膜的窗戶上,也不可能看得見裡面究竟是怎麼回事一樣。
因爲楚軒的回答太過坦然了,春日反而不好對他的動機進行太過惡意的揣測,她只能氣憤地瞪起眼睛,用質疑的語氣向楚軒問道:
“只不過是補習而已。有必要按摩嗎?
如果學習累了,那麼就休息休息。站起來活動一下身體不就可以了?
減少一些學習的時間沒什麼關係吧?
反正只要保證虛子的期末考試成績說得過去就行,又不用讓她在全國聯考裡取得名次。”
嗯,春日所說的,其實也正是虛子所想的。
——但不知道爲什麼,被春日這麼說了之後,虛子突然覺得心裡有那麼一點不爽,接着便生出了一種想要拼命努力一把,讓春日好好擦亮眼睛看看的衝動。
“不,有必要!”
被這股難得生出來的競爭心所刺激,虛子竟然真的站了出來。
她毫不畏懼地注視着春日,表情堅定地說道:
“學習的時間不能減少,難得有這種機會,我也想要看看自己的極限在哪裡,自己究竟能做到什麼程度。
如果期末考試我的排名在你之上的話,那時候你可不要太過吃驚哦!”
“哈啊?”
春日一臉驚詫地看着竟然變成了熱血角色的虛子,好像第一次認識她一樣。
不過很快春日也跟着“燃”了起來,精神奕奕地挑起眉毛,用一種高傲而自負的語氣對虛子迴應道:
“說什麼大話呢,你以爲,才接受了楚軒不到三週的補習,就能夠勝過本團長大人了嗎?
真是太甜了!簡直比卡坦精(注:世界上最甜的物質)還甜!
嘛……本來我還打算期末考試這種東西只要隨便考一考就好了,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既然你難得地這麼有志氣,那麼我不拿出一點真本事也說不過去。
爲了表示對你的尊重。我也決定全力以赴,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哦、哦——!
我求之不得!”
虛子雖然還在嘴硬。但她的底氣好像卻並不是那麼足的樣子,或許她現在已經開始有些後悔了吧?
“不過……光是這樣你不覺得還不夠有趣嗎?”
春日突然露出了有些詭異的笑容,虛子本能地覺得不能讓春日把接下來的話說出口,可是在她還沒有來得及阻止的時候,春日便已經直接拋出了賭局:
“我們來賭點什麼吧!
如果期末考試是我勝了的話,那麼虛子和楚軒,你們整個暑假都必須受我支配,不能夠以任何理由逃避sos團的活動……除非事先得到我的批准。
若是虛子獲勝了的話。那麼虛子,你就可以獲得一週……不,一天的團長大權!
當然,如果虛子的分數恰好和我一樣的話,也算虛子贏了。”
春日自信滿滿地說道,臉上還一副讓虛子佔了很大的便宜的樣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虛子終於也不得不憤怒地對春日進行吐槽了:
“喂!這是哪門子的賭約啊,簡直太不公平了!
爲什麼我輸了,我和楚軒就要賠上整個暑假;而你輸了,我卻只能夠得那勞什子團長大權——還只有一天而已!
如果我答應下來,那我纔是真正的傻瓜呢!”
“咦?可以獲得一天團長大權你難道還不滿足嗎?
那可是能夠對sos團的所有成員——包括我在內生殺予奪的權力哦,就算是要對我做這樣那樣的事情。我也是絕對不會反抗的。
所以說,我可也是冒了極大的風險的。”
春日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彷彿驚訝於虛子的貪得無厭,不過她的解釋卻讓虛子更加生氣了。
“什麼!
太可怕了,難道我們一直都生活在可以被你生殺予奪的環境中嗎?
這簡直太可怕了!
而且我爲什麼要對你做這樣那樣的事情!
我也是女孩子啊!”
虛子的臉有些紅。也不知道是因爲氣憤還是害羞,不過春日卻沒有因爲她的抗議而改變主意。依舊獨斷專行地做出了最後的決議:
“嘛……那些事情都無所謂的吧,這個時候還瞻前顧後考慮那麼多幹嘛!
不管敵人提出了多麼苛刻的條件,都應該無所畏懼地回答‘放馬過來吧’,然後竭盡全力、堂堂正正地將敵人打倒,纔是你應該做的事情吧!
好了,就這麼決定了!
如果你贏不了我的話,哼哼哼……我可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哦!”
春日故意發出了好像大反派似的誇張怪笑,而虛子只能無力地垂下手臂,無奈地接受這個賭局。
春日可是一個唾沫一個釘的大人物,只要她把話說出來了,那麼誰也無法再讓她改變自己的決定。
如果她輸了的話,那麼虛子絕對可以隨便對她做出這樣那樣的事情。
只不過……日後春日會不會報復回來就不一定了。
但像春日這麼光明磊落的“大人物”,應該是不會的吧……啊哈哈?
“等等。”
就在春日即將轉身離去的時候,從剛纔就一直眼鏡反光地站在旁邊一言未發,好像對這個賭約十分樂見其成的楚軒突然開口叫住了她。
“什麼事?
事先說好,現在你如果說這件事和你無關,我可不答應哦!
絕對會利用團長大權判你死刑啊死刑!”
春日停住了動作,目光凌厲地盯着楚軒,搶先將他的退路給堵死了。
楚軒面無表情地推了下反光的眼鏡,渾然不在意地說道:
“沒關係,我本來沒有打算從這件事裡抽身。
不過既然現在已經是對手了,那麼我就不能允許你再參與到虛子的補習之中了。
關於這一點,你沒有異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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