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死神
“不論你是什麼東西，都死定了！”劍八的話裡充斥着不變的堅定，沒人懷疑他的決心。
他到底在說什麼？暫時放開對劍八突然釋放出始解的驚訝，諸人順着他那冷峻的目光看過去——居然是地下那個奇妙大洞裡的那根七彩管道。
刷！衆人的目光齊齊一動，落在羅天身上。這個東西是你搞出來的，那麼你一定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吧！從他們的目光裡，羅天清晰地捕捉到這些信息。
我知道個屁啊！羅天咂咂嘴，眼皮一塌，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我自己都不清楚怎麼回事，你們讓我說什麼？
見羅天絲毫沒有站出來解釋的意思，衆人只得繼續圍觀劍八，看他到底在搞什麼東西。
劍八臉色冷峻，那條長長的傷疤在煞氣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猙獰恐怖。
劍八如同一塊巨石一樣屹立不動，幾人敏銳地發現他眼睛的焦點一直跟隨那條七彩管道里的某個東西移動。同時，劍八體內的氣勢急速上漲，終於上漲了到巔峰。
他動了！劍八沒有用瞬步這些技巧，他上身一弓，如同一個彈簧一樣猛地往下一壓，隨即化作一道颶風，瘋狂地衝向七彩管道！
劍八的氣勢無雙，一如出閘的猛虎，衝刺的野牛，周身形成一個古怪而強大的力場。受到這個力場的牽引，離得較近的死神都不由得身體一個踉蹌，險些被捲進颶風裡，碾成粉碎。
“他，能夠打破那個界限，真正攻擊到蓋亞嗎……”羅天眯着眼，眼睛的光芒緊緊跟隨着劍八，那個高舉戰劍斬向前方的男子。
別人或許不清楚，羅天心裡卻如同明鏡一般清晰。腳下這個深不可測的大洞並不是實體，或者說，它雖然存在，但並不存在於正常的三維空間維度中。
二維平面，三維空間，四維時間。普通人類能夠通過某種手段確定時間的單位，得知時間流逝這個事實，但人類本身並不能感受到時間。時間屬於第四維度，而一般生命都存在於第三維度。正因如此，時間法則也是最難感悟的法則。（科學賣萌黨退散）
而羅天腳下那個大洞以及其中的七彩管道，正是屬於第四維度的物體。額，說物體的話也不準確。準確的說，大洞是蓋亞沉睡的地方，而那根七彩管道正是蓋亞用來連結整個位面大陸的能量通道，“生命之河”的通道。如果將蓋亞比喻成一臺電腦的話，這些管道就是連結各種部件的接線。正是通過這些錯綜複雜的管道，蓋亞才得以監管整個位面世界。
至於蓋亞存在於第四維度而非第三維度的原因，自然顯而易見。如果它和其他生命生存於同一維度，生命之河裡磅礴的能量早就遭到覬覦，被搶奪一空了！
“我這樣做，算不算助紂爲虐呢？”羅天看着色澤黯淡的管道，挑眉微笑。千羅交給他那個東西，本來就不安好心。雖然羅天藉助它的力量，乾死了藍染和一衆破面，但是，顯然又惹出了更大的麻煩。
千羅藉助那個東西，一舉吸乾了空座町這一截生命之河裡的全部能量，使得蓋亞失去的維持沉睡的能量。而失去了生命之河的蓋亞，充其量是一隻紙老虎，沒有任何威脅。
眼看着劍八就要接近原來的地面部分，羅天突然想到一個很麻煩的問題：“如果蓋亞奔潰了，這個位面會怎麼樣？”
“那樣的話，應該、大概、可能不會吧……”想到某種災難性的後果，羅天不由得心虛起來，脖子一縮，訕訕地掃視周圍，幸好沒人注意自己。
“斬！”劍八猛地發出暴喝，闊劍高舉過頭，身上的所有靈力、戾氣都凝結一處，聚集於闊劍之上。
“轟！”劍八雙眼怒睜，一劍斬下。劍的威勢太強，居然發出了一聲悶雷之聲，滾滾而動。闊劍下落，衆人的心臟不由猛地一震，幾乎停止了跳動！這是何等強大的一劍！即使只是泄漏的威壓，落在衆人心裡，也如同劈頭砸下來的山脈一樣，讓人生不出任何抵抗的心思！
衆人的目光隨着劍八這一劍的揮落也變得熾熱起來。這一擊，究竟會有何等的威勢呢？即使都是究竟生死，心如鐵石的衆人，此刻也不由得有些忐忑起來，滿心期待。作爲戰士，能夠目睹這樣的招式，確實是人生的一大快事，但是，同樣與劍八這樣的人物出於同一時代，也是一件非常悲哀的事情。
“怎麼可能？！”“看錯了！一定看錯了！”“誰能告訴我，這他媽的是怎麼一回事？”戰劍落下，衆人的眼珠子掉了一地，滿臉的不可思議。
這一擊，這牽動衆人心絃的一擊，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就像一滴水落進大海里，不！即使那樣，多少也會有點波紋產生，而劍八的這一擊，卻連哪怕一絲一毫的靈力波動都沒有形成！
這是怎麼一回事？！沒人懷疑劍八的戰力，那震顫心靈的一劍，怎麼會有假！
那個大洞，究竟是什麼東西？
五秒的驚詫、沉默過後，衆人立即意識到問題的所在，目光齊刷刷地盯緊劍八戰劍下方的大洞，顯然，問題處在這個神秘的大洞上。
“山本，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一護思索無果，開口詢問羅天。“似乎，似乎那個東西能夠吞噬攻擊……”一護的語氣很不確定。
“吞噬攻擊？吞噬攻擊！”正頭疼着如何解釋的羅天聽到這四個字，眼睛猛地一亮，一絲灼熱的光芒閃耀起來。
“果然是這樣！”雙眼死死地盯着最接近劍八落劍位置的管道部位，羅天驚喜地發現那一部分管道上的色澤亮度高了一些。
劍八攻擊的能量，果然被蓋亞無意識地本能吞噬掉了！這說明什麼？說明劍八的攻擊已經能夠打破三維空間和四維空間的堅固障壁了！
或許，只有這個心念意志無比單純且堅韌異常的劍八才能做到吧！這個發現，使得羅天異常興奮，立即朝靜靜立在原處好像呆了一樣的劍八喊道：“更木劍八，不要停歇，繼續攻擊！你剛纔的攻擊已經奏效了！”
……
羅天嘴角一抽，什麼情況，自己居然被華麗地無視掉了！
劍八如同巨石一樣屹立原處，冷冷地看着管道深處，接近盡頭的某個位置。那裡，正發生着一場無形無聲的戰爭！
在這根管道的盡頭，是一個看不到邊緣的球形空間。空間周圍一片黯淡，中央部位則漂浮着一大團光芒。說是一團，不如說它是由無可計數的小小光點聚集在一起的。每一個小光點都有自己的顏色，從而使得這團大光球變得五彩繽紛起來。不過，總的來說，這個光球還是白色光點居多，也因此，它大致呈白色，溫和的白色。
這個玩意，就是傳說中的蓋亞！
而靠近蓋亞，出現於管道和蓋亞之間的，是一個稍小一些的光球。光球上，一張張女人臉沉浮隱現，正是之前一直藏在八千流精神空間裡千羅思語。
此刻，千羅正努力地一點一點地接近蓋亞，吞噬逸散的小光點。
“大人，這一切是不是有些太順利了點，屬下、屬下總是覺得有些不安……”一個聲音裡帶着一絲擔憂。
“你就不要自己嚇自己了！切，總是這麼杞人憂天的。”那個聲音才落下，另一個女聲立即響起，毫不留情地反駁。
“對啊對啊，你就不要這麼擔心了！”
“你看我們都吸收了這麼多靈魂了，那個蓋亞還不是無能爲力？抽去了生命之河，它什麼都幹不了！”
“嗯，我覺得也是。連天道都不能把我們怎麼樣，蓋亞還能幹什麼呢？！”
“可是、可是……”那個女聲突然怯怯地說道：“我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尤其那個男人的眼神……好可怕……”
“好了好了！”那個威嚴的女聲再次出現：“都不要吵了！專心吸收一些靈魂，積攢力量！”
“不要想太多！只要一救回同伴們的靈魂，我們馬上沿着寂滅之柱逃到天外天去！那樣一來，蓋亞和阿賴耶都奈何不了我們了！即使天道想要找我們麻煩，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現在，我們要做的，只是拼命積攢力量，拯救被靈力暴流吞噬的同伴們！”
“是，大人！”衆多女聲齊聲應和。
……分……那……個……割……線……
“更木隊長？更木隊長！”一個死神試探性地詢問道：“那個，要不要我們幫個忙？說不定，我們也能做些什麼呢……”
……
繼續無視！
“……”那人揉了揉鼻子，無奈地聳聳肩，表示自己沒辦法了。
離羅天的呼喊已經過去將近兩分鐘了，劍八同志依然像個石雕一樣，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什麼也不說，也什麼都不做，只是用那雙冷得可以凍死人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下面。
搞毛啊！很多死神都想撂挑子不幹了。都說佔着茅坑不拉屎，你劍八同志也實在太不厚道了！這種爭分奪秒的關頭，自己不動手也就算了，還不許別人動手！
剛在有個死神才催動靈力，立即就有一道森冷透骨的煞氣鎖定了他。顯然，那時劍八同志的傑作。那煞氣叫做一個濃烈恐怖啊，硬是將那個隊長級的死神嚇得一動不動，生怕引起什麼誤會……
“更木劍八，如果你再這樣拖延下去的話，我也只能親自動手了！”就連元柳齋老爺子也看不下去了。雖然衆人此刻心裡都知道這事和八千流有關，但是在老爺子心裡，八千流的分量顯然比不上那個男子的分量！
“咦？！”一股奇怪的感覺突然攫住了羅天心臟，使得他渾身汗毛猛地倒豎，本能地催動全身靈力，形成一個巨大的烏龜殼將自己罩在裡面。
“這個波動……”羅天冷冽的目光“刷”的一轉，緊緊釘在劍八身上。
這是當初千羅用來引誘我的靈力波動！
爲何，它會出現在更木劍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