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驚嚇過度的莉莉率先跑到了桌前,戰戰兢兢地拿起了一把槍。
巴特臉上顯出了一抹邪淫之色:
“你很識相,以後跟我就行了,我得告訴你一聲,特里那小子早就被方給忽悠到了他那邊了,他很可能會成爲保護方的一員,你知道的,頭兒都已經說了,對於這樣的人,是格殺勿論的,所以,等到特里出現的時候,我的子彈就會射到他的嘴裡去,你,還是及早調整心態,晚上,你懂的……”
莉莉沒有迴應,只是身軀有些顫抖。
有了第一個,連鎖效應就很容易出現。
手風琴的老男人,腳受傷的塔克,都是立即跟了過去,到桌子邊拿槍。
司機老婦女雖然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過去拿起了一把槍,但她的目光卻總是不由自主地掠在地上抱着安德烈屍體痛哭的露塔身上。
“瞧瞧,我就說嘛,還是識大體的人多。”
葬龍笑得很開心,他給CJ使了個眼色,CJ會意,保持用槍指住方少平的姿態,掏出一副手銬,緩緩上前道:
“方,識相點,別逼我擦槍走火,自己帶上。”
葬龍則是陰險地笑着:
“先把安娜帶過來,我們的遊戲懲罰,還沒有結束呢!”
呯呯呯!!
連續的槍聲突然響了起來,子彈掠過了葬龍臉頰,刮出了一道血痕,葬龍大吃一驚,立即趴倒在地,與此同時,CJ的帽子也被打飛了,他也滾倒在了地上,朝着二樓瘋狂開槍。
“方,快走!”
上面傳出了肯尼思的聲音,他正用手中的來複槍對葬龍和CJ進行點射。
方少平趁機拽着安娜就朝着地下室的方式瘋狂跑了過去。
“還擊!快還擊!!”
呯呯呯!
葬龍一邊朝着肯尼思開槍一邊大吼着:
“CJ和巴特去追方這對狗男女!其餘人跟我一起開槍殺了肯尼思!!”
CJ和巴特立即弓着腰,一邊開槍,一邊躥進了陰影當中,向着地下室的方向追了過去。
莉莉顯然是心中對方少平和肯尼思存有恨意的,因爲她從洛麗芙和露塔這裡得知了,當初安娜提出來被咬會感染屍毒這種事後,方少平和肯尼思,都認定了必須清除掉被咬的人的計劃。
而莉莉的父親弗蘭克,就是肯尼思開槍打死的!
雖然是弗蘭克主動要求的,但仍然是肯尼思殺死了自己的父親無疑!
所以莉莉一邊尖叫着,一邊朝着二樓肯尼思的方向瘋狂開槍!
相比於站在原地什麼都不顧的莉莉而言,手風琴老男人和腳受傷的塔克,則是各自找到了掩體,一個藏於桌子下,一個藏於櫃檯旁,開始向二樓開槍了。
雖然沒有莉莉這般瘋狂,但他們確實是朝着肯尼思開槍了,肯尼思由此壓力大增,右腿部位被子彈命中,頓時悶哼一聲。
將來複槍內的一梭子子彈全部打完後,他就翻門而逃了。
“追!追上這些毒瘤!趁着我們有槍,他們受傷的機會,全部殺死,否則必有大患!”
葬龍大吼着,領着莉莉三人向着二樓樓梯追了過去。
情急之下,他忽視了一件事情。
那個司機老婦女!
她一直藏在一個立柱後邊,短暫消失在了葬龍的視野當中,而葬龍這個時候感到最好的機會來了,他急着要剪除方少平的黨羽,徹底定局,就沒有太在意司機老婦女的存在,因爲他身邊一直跟着三個人,讓他有種所有人都跟着自己的錯覺。
司機老婦女待得葬龍等人都離開後,緩步走到了露塔的身邊。
露塔只是抱着安德烈的屍體在低聲地抽泣着,根本不在乎誰來了,誰走了。
“他說的是真的麼?”
老婦人低頭注視着露塔問道。
露塔擡頭看了她一眼,又緩緩低下頭去,眼眸當中是一種痛苦和呆滯混合的神色,根本不作出任何迴應。
“抱歉了。”
老婦女突然彎下腰去,拽起露塔的左臂,擼起了袖子,立即倒吸一口涼氣。
露塔的整條胳膊已經變成了一種詭異的青黑之色,這明顯就是中毒的狀態,跟之前死掉又變殭屍的那個胖女人身上的顏色差不多!
“竟然是真的!”
老婦人立即起身後退一步,拿槍指向了露塔的腦袋,她臉上閃過了一抹不忍之色,但還是堅定道:
“原諒我,你也一定會很快變成殭屍的,你會給所有活着的人帶來麻煩,所以……”
露塔緩緩開口說話了:
“能幫我一個忙麼?”
“什麼忙?”
“幫我把孩子生下來。”
露塔用作爲一個母親的乞求的目光,看着老婦人,流淌眼淚道:
“安德烈已經死了,我也已經被咬了,註定活不下去,但是,我肚子裡的寶寶是無罪的,他不該還沒有出世,就隨着我們一起死去,我希望你能夠幫我生下他,讓他儘量活下來,我們這個超市裡,有專門的育嬰店,養育嬰兒的物質基礎是齊全的,他只是需要有人來關心……”
老婦人動容了,她的孩子,她的孫子,都在這次殭屍爆發中死去了,她的內心深處,其實是非常渴望一個新的精神寄託的。
露塔這未出世的孩子,帶給了她非常大的吸引力。
“我答應你。”老婦女慢慢放下了槍。
“疼!”
露塔臉上顯出了痛苦之色,雙手捂住肚子道:
“太太,快幫幫我,我可能快生了!馬上要生了!”
老太太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四下搜索,把一輛三輪小貨車推了過來,拼盡全力扶住露塔躺在小車上,大汗淋漓地將之推入了超市的育嬰店當中。
這個時候的老太太驚恐地發現,露塔在瘋狂地痛叫當中,眼圈正在變黑,身上冷汗冒得厲害,皮膚上開始出現了青黑色的紋路,尤其是,她的眼神,似乎在隱隱變得猙獰起來。
“咬住它!”
老太太拿出一塊扭成條狀的毛巾讓露塔咬住,然後不由分說,取來四條繩子,將露塔的雙手和雙腳叉開,全部綁在了牀的四個角上了,這才長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