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你並不是英靈和神祗，但你的精神和靈魂，爲什麼可以這麼強大？甚至，比我所知的某些存在，還強大的多。”克蘇魯似乎並不把輸了一招當回事，而是認真向陸明詢問道。
如果能得到一絲啓發，對祂也是受用無限。
吉爾元帥得到拉萊耶文本之後，在翻閱的過程中，精神已經不太正常了，甚至主動進行過幾次血腥獻祭，獲得了一些基礎的克系術法。
但同樣，他的思維乃至記憶，甚至連英靈之座裡面的一些信息，也被克蘇魯瞭解的一清二楚。
雖然吉爾元帥在英靈座裡面也算不上什麼人物，所知的情報自然有限，但不討論EX級別，正常頂級英靈的實力和強度，克蘇魯還是弄得一清二楚。
SS級英靈堪比次神，雖然不及祂的本體，但自己這道投影化形，卻也不可說穩勝。
但問題是，面前的人類男子根本看不出英靈的氣質，也沒有一絲英靈座的氣息，根本就是個正常人。
傳說中最接近根源的存在——將英靈從時間的束縛中解脫出來，移動到位於世界外側的英靈之座本身。
如果有人格具現的話，英靈座至少也是三柱神甚至阿撒託斯級別的存在。
甚至陸明所在的主神空間，其實跟英靈座的定位也是相差彷彿的。
對於這種大神，直接從概念上把克蘇魯抹殺也是很可能的，所以祂根本不敢有什麼窺探的想法。
同樣，克蘇魯也不相信陸明可以抹除英靈座的痕跡。
有那種實力，怕不是都堪比外神了，舉手投足間，自己就崩解了，還打什麼打？
“我並不以精神靈魂見長，在同級裡面也不算有多強，大概只是你太弱吧。”陸明看到神色似乎有些茫然的克蘇魯，隨口補了個刀。
陸明倒是也沒有胡說八道，他所謂的不以精神靈魂見長，是主神巔峰乃至半步至高的大境界下，自己的魔道元神顯得平平無奇。
但主神巔峰之上的境界，克蘇魯的本體都不一定可以踏足，如今的投影自然差得遠。
“妄言！舀海！”克蘇魯雖然對人類的價值觀並不認可，但也不代表祂喜歡被人看不起，接到陸明包含輕視的精神波動後，克蘇魯也心中火起。
下一刻，祂低下了頭，面部的無數觸鬚如同活蛇一樣，向陸明刺了過來。
事實上，除去面對軍隊的大範圍踐踏外，克蘇魯最強大的物理攻擊便是這些不起眼的觸鬚。
觸鬚具備一定思維能力，力大無窮，可以輕易抓取成人。
甚至其組成的物質有極大的韌性和延展性，極難被地球上的物質所傷害，而且可以輕易鑽入任何孔洞中。
舊神或者舊日支配者，體型龐大，如同山巒一般，倒是不太在意克蘇魯的觸手攻擊，但人類的體型問題，哪怕神祗，在不施展法天象地之類技能的時候，對其都是頭疼無比。
“啊……”黑貞德望着漫天觸手，嬌軀微微一顫，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嗯。”白貞德臉色也難看無比，持旗的手腕輕微的抖動了幾下，目光有些擔憂的望向陸明。
女性對於觸手往往有一種天然的畏懼感，也容易腦補一些不好的東西，使得戰鬥更是被動。
除非女媧蓋亞這樣的至高神，自身法力通天，舉手投足也可以撕裂空間。其他女神往往還真沒有什麼勇氣來應對這些粘稠之極、無孔不入的觸鬚。
當然，還好克蘇魯還真不知道這一點，否則以祂的戰鬥經驗，自然先行選擇兩隻貞德下手了。
邪神這類壽命以億年計算的老不死，價值觀跟人類建立的大相徑庭，判斷事物往往並不基於人類的邏輯，本能的利益最大化才符合它的思維。
“有點意思！”陸明對於這些觸鬚倒是沒什麼莫名其妙的想法，右手一點，赤龍劍和素蛇劍便同時浮現在半空，雙劍微微閃爍了一下，便彼此劍柄相連，合二爲一。
“劍氣行！”陸明眼中魔意一閃，一滴魔血便凝於食指間。
屈指輕彈，魔血劃破虛空，滴落在劍柄交合處。
雙劍驟然間爆發出十餘米長的劍光，赤光指天，素光劃地。
大地山石乃至天上克蘇魯延伸出精神力場，與這或爲赤紅或爲素白的劍光一觸，便無聲無息的崩解開。
“陰陽相生，旋斬！”見到克蘇魯有些費解的搖晃了一下，陸明輕喝道
雙劍在空中舞成一個巨大的圓面，漫天的觸鬚哪怕不接觸劍的本體，僅僅只是跟這劍氣一觸，便乾淨利索被切斷，掉落在地上，不斷蹦躂着，如同一支支扭曲的蚯蚓。
“確實挺噁心的。火起，卷舞！”陸明看也不看空中雀躍無比的陰陽對劍，一掌拂出，風火相生，焚世魔炎漫天卷舞。
地面如同巨大的火堆一般，猛然爆發，將遍地斬斷的觸鬚一併點燃。
斬斷的觸鬚劇烈掙扎起來，雖然根本不具備發音器官構造，卻發出人類難以理解的詞彙，如同嬰兒哭泣，如同怨靈詛咒。
附着其上的粘稠液體率先蒸發，內部克蘇魯的精神場跟着被焚世魔炎伐滅，然後觸鬚猛然散發出死寂的味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下去，逐漸寂滅，變成滿地飛灰。
“原來如此！”陸明神色一動，點了點頭，望向克蘇魯又縮小了幾分的身軀，露出思索之色。
不知道是克蘇魯自身問題，還是舊日支配者的構成如此，它並不存在通常意義的大腦。
龐大的精神力散落在全身各處，甚至觸鬚也密密麻麻分佈了許多。
如今斬斷了部分觸鬚，消耗了克蘇魯一部分精神，祂剩餘精神力就不足以維繫龐大的身軀，只好跟着縮水了。
大概這種構造的好處是不需要神經的傳導吧？讓交流的效率變得更高？
陸明之前也不是學生物畢業的，對於邪神的解剖學並沒有涉獵，這個問題其實有些超綱，想想便也罷了。
“你……你……你！”黑貞德目瞪口呆的望着不斷翻滾哀嚎的克蘇魯觸鬚，神色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