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麼……才肯殺掉我們?報酬嗎……殺掉我們做成食物……不就是這裡最好的報酬嗎?”
少女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其他女人用各種姿勢撐在原地,默默的看過來,沒有一人出聲反對。
這裡沒有牀鋪,除了稻草,也沒有任何可以遮羞的物件,其他洞穴也不像是巢穴的樣子,想來……也只有從主人口中聽到的一個詞彙——羣宿**才能形容曾經發生過的事。
如果劉安在這裡,大約會地奇怪深暗的地下,是怎麼會有稻草這種道具的。
“我不爲報酬那種東西出手,不過你如果給我一個值得動手的理由,我可以爲你……以及你們破例一次……”魚幼薇看向她身後的所有女人,然後聳了聳肩。“當然,如果覺得難以啓齒的話,就只能抱歉了,時間有限,在天亮以前,我還得回去,沒那麼多閒工夫聽你們的悲慘”
“你說天亮……?這裡沒有晝夜……難道你可以出去……?”
少女木木的說道,魚幼薇則是稍微有點驚訝,在這種狀態下,這個少女也如此敏銳,絕對不會是普通的少女。
“算了……就算回到地面上……我們也不知道如何面對自己……”
“你……想要一個理由……我給你……”
“我們都是被人陷害入獄的……這點我想你不感興趣……只是沒有想到……他們會將我們投入到一層以下的黑牢……”
“……這裡是……我們從未想象過的……地方……”
“我的媽媽……還有其他年紀大的女人都被殺死……他們……怪物……不需要年紀大的女人……我的叔叔、伯伯、舅舅、弟弟……也被殺死……他們同樣不需要男人……他們只需要能夠生產的健康女人……”
少女喘息着,慢慢的用不含任何感情的木然語調,開始了訴說。
“我們被迫吃掉……含有我們親人骨肉的食物……媽媽……弟弟……叔叔……她們的……丈夫……還有其他我們不認識的人……以及他們……怪物自己的同類……我的……弟弟……最豐美的部位……做成臘肉……就……掛在旁邊的洞穴中……在我的眼前……”
“我們被他們……怪物……沒有日夜……蹂躪……這裡本來也沒有晝夜……我……已經有了他們的孩子……怪物的孩子……她們也是……”
“你……殺掉他們……我們也不會感到……開心……快慰……因爲仇恨……對……對這些怪物來說……意義……沒有……”
“他們……只是在爲……吃飽肚子……殺戮……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同類……也不知道……殘忍是什麼……只是在爲……繁衍後代……而……交配……對我們做的……連強?奸都不算……這樣……這樣的怪物只是空有……人類……的外形……”
“……我們的人生……已毀了……徹底……黑暗……毫無希望……”
說完這些,少女彷彿失去了全部的體力,趴倒在稻草上。
“喔——的確,還真是夠悲慘的”
魚幼薇用輕佻的語氣說着本應該能激起這些女人怒氣的話。但她們沒有絲毫反應。她伸出手放到少女的肚皮上,但馬上擡了起來,手上粘了許多粘液。
“嘖——粘液play,用主人的話是這麼說的吧,好彩我戴了手套”
言罷,重新將手放到她的肚皮上。
少頃。說道:
“的確,裡邊有在孕育一個生命呢,既然你這麼痛恨它(斯拜所語,和英語一樣他he她she它it三ta分明,魚幼薇不承認少女肚子裡的是同類),那麼,我幫你們殺掉它”
她站起來,走向其他女人,如是在每個人的肚皮上摸了一摸。送出一道內力,將裡邊剛剛成型的胚胎震成肉糜。
做完這些,她抓起一把稻草,絲毫不掩的嫌惡蹭起了手套上的污物,乾脆拿出一瓶純淨水,用真力裹成一個旋轉的水團,纔將兩手擦洗乾淨。
“還真是一個悲慘的世界……哼哼哼哼哼……”
女人們仍舊趴在那裡,無悲無喜。木然的看着她。
魚幼薇取出幾個探險用的照明熒光棒,扭了兩下打亮它們。噗噗噗幾聲,用真力打入牆壁之中,隨手拍出掌風,將骷髏燈盞拍碎連同裡邊的噁心燃料,一起卷出這個巢穴,外邊洞穴中沿途的骷髏燈盞也紛紛遭遇了相同的命運。
手掌飛舞。帶動空氣流動起來,一股清風在巢穴裡吹拂,良久,才沖淡整個巢穴裡縈繞着的油脂腥氣。
魚幼薇蹲下來,扶着少女的肩膀讓她仰面靠在牆壁上。手上自然又蹭了一手的穢物,皺了皺眉,這次她使用快速換裝面板,身上由緊身衣切換到水晶鎧又切換回來,所有的髒東西都被隔絕在外,落到地面。
她這才摘掉手套,將右手食指沿着鼻樑一側,勾下面罩,露出美豔無暇的精巧臉孔。
少女轉動琥珀色的無神眼眸,對上了她漆黑閃亮的明眸。
“苦難?”
“爲什麼不將所有這些看成是上天,喔,你們不信上天,信所謂的神祗,爲什麼不將所有這些看成是神祗對你們的恩賜呢?”
“你的母親、父輩、弟弟死了……”
魚幼薇看向少女的身後,眼光在其他女人身上一一逐過,清澈的聲音迴盪在洞穴之中,像是能夠滌盪所有的污穢。
“你們的丈夫死了……”
“但是爲什麼你們沒有死?”
“你們一定在心裡抱怨,上天不公,神祗無眼,這個世界顛倒黑白,一切會好起來只是個謊言”
“看看你們的身體,那就是神祗賜予你們的最好的禮物。比身份、比地位、比財富都要珍貴的禮物,因爲身份、地位、財富無法讓你們的親人活下來,但是你們可以”
“因爲你們有着連怪物都會傾倒的身體和容顏”
“男人用暴力征服世界,女人用身體政府男人”
魚幼薇用手指擡起了少女的下巴,但卻沒有實際接觸到她。
“我的主人教會了我一件事,人只有在苦難中才會成長。而活着就是最大的恩賜,可以讓所有不可能變爲可能”
“你們儘可以帶着對這個世界的詛咒去死,而不是用神祗賜予你們的最好的禮物,去達成你們想要做的事情,不管是復仇還是改變這個該死的世界……”
“啊——說到這個該死的世界,讓我告訴你們一些你們不想或者不願意聽到,又或者以你們的眼光,無法看到或者想到的事實”
“不管是誰將你們送到這裡,幕後的黑手也好。或者親手將你們推入這個地方的獄卒也好,你們一定痛恨那個可以讓他們這樣做的,維護着他們的,看不見摸不到,卻能夠將所有人都納入其中的規則”
“想要將它徹底的毀滅……不不不,你這樣的眼神,是想要將任何和它扯上關係的任何東西都一起葬送的程度”
“哼哼哼哼哼——”
“但是你們有沒有想到,正是這個規則。讓千千萬萬和你們一樣,有錢的。貧苦的,貴族,平民,上到國王,下到乞丐,所有的人生存在這個世界上。如果沒有發生意外,你們自己也會是它的受益者?”
“不如想想你們之前的生活?”
“你們痛恨的那些東西,是苦難,也是恩賜,正是有他們的存在。纔會刺激人們想要將這個規則變得更加美好,讓類似你們這樣的悲劇,讓類似這個地方的悲劇,不再上演”
“你們儘管可以去死,因爲有無數和你們一樣無知的蠢物,你們,他們,什麼也不是,什麼也改變不了,你們不會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任何痕跡,也沒有任何人會知曉你們曾經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什麼也沒有,沒有!”
少女的眼眸中似乎有了幾分生氣,其他女人的表情裡也有了專注和思索的神色。
魚幼薇站起身,閉上眼睛,片刻後指尖冒出一點光亮,點在少女的額頭。
“這是希望的種子,也是復仇的種子……原本……嗯,我現在已經不想使用它,有些過於陰損了,也不會對現在的那個男人有什麼效果,但是對你們來說……”
說道這裡,她沉默下來。
“真是奇怪……我從來也不是同情心氾濫的人……嘛……算了,大約是跟他在一起久了……”
穿戴好手套和麪罩,魚幼薇最後說道:
“幾天後,你們體內的那個東西就會自然的排出體外,至於這個種子怎麼使用,要不要使用,決定權在你們”
“以後……也許會見面吧,哪天我可能還會來到這裡發泄一下我的負面情緒”
“後會有期”
揮了揮手,身形在空氣中淡去。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昏暗的房間中,似乎正在一圈白花花女體中沉睡的劉安,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讓人欣慰的場面……”
他囈語般的咕噥着。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不管怎麼樣,娜塔莉婭公主還是成功的打入了老闆娘的圈子裡,從這點來看,這個屬性奇葩的坐騎……啊不,這位成熟美豔的公主至少在外交方面,有着出色的才藝。
她也終於見到了劉安本人,雖然驚訝於劉安的年輕和**,其實最主要的是驚訝於他是如何佔有數量如此之多,品質如此上乘的美女的;倒是她的護衛兼幕僚,波旁夫人,纔有着從正常人角度出發的驚訝。
上文有提到過,斯瓦什維爾蘭德世界廣大的沒有邊際,所以各個王國對時不時從某個不知道的地方蹦出來的傢伙沒有多少好奇心與戒心。
順道一提,公主殿下似乎沒有因爲之前艾達爲她擴展了一下異界的蕾絲邊文化,而留下什麼心理創傷,也仍舊保持着蕾絲邊的百合性取向,心理素質頑強的像小強一樣——這似乎是所有色狼的共有品質……其實能夠在這樣一個古老的世界裡絲毫也不掩飾自己的性趣,本身就已經非常小強了。
隨着各種工廠、簡易流水線的建成、開幕。從各地匯聚而來的,被商人們忽悠着,帶着對未來的美好向往的,經過了數月崗前培訓的工人們,紛紛就業上崗。原始的蒸汽機與魔動裝置混合的大型生產機械轟鳴着啓動,一直囤積到羅斯坦領的生產資料終於有了用武之地。各種在承諾和合同中的產品成爲了真正的實物,走出了工廠,所有土著商人以及他們背後所代表的大人物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與紅星商會的感情也直線升溫。
雖然現在大雪封山,道路斷絕,但是誰都不會懷疑,在來年與紅星商會合作生產的這些商品會沒有一個好的銷路。
爲下一個美妙的年度,乾杯!
其實不用等到來年,目前聚集在白石領的各種商人。本身就雲集了斯拜所王國差不多半數,分佈在全境的大經銷商,相比於整個王國的市場來說,白石領工業基地的產能,還過於弱小,在鑑定了下線的商品樣品後,絕大部分還未生產出來的商品,未來一年內的銷路。都在各種宴會和應酬中有了着落。
財富和物質上交換,又再度引發了政治上交換。在整個白石村的酒店、飯館、旅店和私人別墅中快速的上演着。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老馬恩在新興的白石領房地產業上賺的滿盆滿鉢,雖然他本人沒有產業意識,但是守護者有,除了住宅用地,還有工業用地。都參照地球上的成熟模式,爲整個斯拜所王國甚至整個斯瓦什維爾蘭德世界留下了最爲規範的範本。
而他的王國副官,也將一切仔細的記錄在白石領紙廠出產的優質書寫紙上,準備向王國提交,爲自己累積了一份豐厚的升遷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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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德(wood。木頭)是一個自由傭兵,幾個月前,他還在南方城市廝混,偶然加入了一個臨時的傭兵任務,護送一些非常普通的貨物以及幾十名普通人,前往白石領。
即便在王國境內,穿越了上千公里的遙遠路途,來到白石領,也是三個月之後的事情。在他的預想中,可能要度過一個無趣的冬季,因爲他聽都沒有聽說過這裡,而能夠聽說來的內容中,那是一個位於王國北疆,極度偏遠的騎士領,還是拓土騎士的騎士領。
一個遠離人氣的村莊,幾十戶冷漠排外或者膽小謹慎的農家,低矮的木屋,可能會有一個老闆娘是非常粗壯的大媽的旅店兼雜貨鋪——這是他在腦中勾勒的白石村的形象,同時可能會有最低廉的麥酒,但絕對不會有肯陪他這樣的傭兵廝混的,可能年紀有些大,但絕對很白笑起來很大聲並且有着一對大胸脯的酒娘,最有可能陪他度過整個冬季的是愁雲慘淡的,圍坐在酒館裡喝悶酒的鬍鬚壯漢。
但是他錯了,白石領是一個繁華的地方,充斥着他從來也沒有見過的美人兒和新奇的事物,並且和大城市相比,這裡還有一種以他的見識說不出來的東西。他能整理成語言的感受,就是這裡的房子和道路很漂亮,樹木和莊家也很美,其他沒了,或者是他無法用語言訴說的東西。
在這裡,他不用把自己武裝的像一隻冷漠的刺蝟,哪怕拼的頭破血流,也要把所謂的尊嚴找回來,因爲不會有人故意尋釁,那些故意滋事的人,都在城寨外的黑牢中,度過了一段刻骨銘心的時光。
執行這一項法令的兩個美人同樣讓人刻骨銘心。
他喜歡這裡。
某一天,他在去某個好像傭兵公會的地方時,遇到了沃特(water,水)。
沃特是和他從同一個村子裡出來的同伴,兩個人一起長大,也同樣不是長子,沒有權利繼承老爹手中的土地,在成年後,只能外出討生活,因爲家裡的田地還不夠兩人各自的大哥一個人耕種的,自然也不會留他們當僱農。
家裡唯一可以爲他們準備的,除了一些銅子兒,就只有一套用牛皮製作的下等皮裝,和一把一尺多長的柴刀。
他們不是主角,雖然以爲自己是,在第一次出護送任務時,就被山賊殺散,沃特不知生死,伍德一路流浪,去到了南方。以後偶爾打探到沃特的消息,知道他似乎運氣不錯,也生存了下來,還進入了某個大商會,成爲了專職的護衛。
互訴這些年的經歷之後,重逢的一對已經年輕不再的友人,彼此互相審視。
同樣的鬍子拉碴,伍德多了幾分滄桑和……寒酸。
他穿戴的仍是當年的下等皮甲,已經有些破爛。沃特卻已經換上了一副輕金屬鎧甲,顯得腆胸凸腹上身胸甲、前後左右四瓣裙甲頁以及兩肩擦的閃亮的護肩,腳上還蹬着一對皮靴,腿腰上包着金屬護脛。
“什麼也不用說了,我的朋友”
沃特拍着他的肩膀說道。
“今天過後,我就去找領隊,正好商隊護衛的人手不足,以後你就是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現在,我們吃飯喝酒去”
“好!好!”伍德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對了,你的外號是什麼”沃特指着自己臉上的傷疤說:“我現在叫刀疤沃特,因爲隊上還有三名護衛也叫沃特,你最好也給自己取個外號,因爲叫伍德的更多,足有七個”
“獨狼,獨狼伍德”
(伍德和沃特只是用英文做的簡單類比,大家要在腦子裡自動替換成一串鬼畫符似的異界文字,分別是木頭和水)
(就好象古代十一區,用山田、竹下、井上這些非常有含義的地點作爲姓名,斯拜所的老百姓也用常見的東西作爲稱號)
(這是神奇的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