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法之間存在着不可調和的矛盾,當戰爭來臨,這樣的矛盾會被隱藏起來,而一旦危機結束,所有的矛盾便會浮出水面。
戴高樂正面臨着這樣的麻煩。
亞力克森男爵來的實在太不是時候了,他的出現,打亂可戴高樂和他所領導組織的所有步驟。
英國人的態度現在變得是如此的曖昧,尤其是在皇家賽艇會後,甚至對法國人有些愛理不理的了。
戴高樂已經很明顯的感覺到了危機的到來
除了英國,法國國內身也充滿了未可知的變數。
在亞力克森男爵迴歸之後,德國人調整了自己在法國的統治方式,變得更加柔和,更加的有人xìng化。
來抵抗意志就不強烈的法國人,隨着德國人統治態度的變化,也愈發的開始接受起目前的現狀來。
而這纔是戴高樂所最爲擔心的。
一個完全德國化的法國
目前的情況讓戴高樂焦頭爛額,所以即便再不願意,他也不得不繼續把希望放到英國人身上了
可是,這些該死的英國人啊戴高樂足足要求了三次,才終於又一次的見到了英國首相丘吉爾先生。
可是當他才一說起皇家賽艇會發生的“風波”時,丘吉爾已經打斷了他的話,並且着重強調了“皇家”兩個字。
這是英國王室組織的一次針對所有英國人,並且要培養英國人堅韌度的傳統運動會,即便是英國zhèngfǔ也沒有辦法插手。至於亞力克森男爵的忽然出現,就連他人也都根不知道。
丘吉爾說的是實話,要知道亞力克森男爵在皇家賽艇會上的忽然出現,讓丘吉爾和他所領導的zhèngfǔ陷入到了極大的被動中。但是。戴高樂卻根不願意相信英國人的話。
欺騙,這根就是欺騙!
戴高樂並不想把自己的不快放到臉上,他耐着xìng子闡述了自己的意見,大概意思就是英國和法國纔是最堅定的同盟,纔是對抗以德國爲首的軸心國的中心力量,而目前英國的做法,很有可能會破壞這個堅固的同盟。
當丘吉爾聽到後,只是冷冷的笑了一下。
英國和法國纔是最堅定的同盟,纔是對抗以德國爲首的軸心國的中心力量?
當法國zhèngfǔ宣佈投降後。如果不是英國,丘吉爾實在想不出還有哪個國家願意的對待zìyóu法國運動。爲了法國,英國可以說是幾乎付出了一切。
但現在,法國居然把自己放到了和英國對等的位置上。
這實在是太可笑了
儘管不快,丘吉爾還是不準備讓客人看出這一些來:“戴高樂先生。我必須再次鄭重的提醒您,我們從來沒有參與過任何事件,從來沒有想過要破壞英國和法國之間的傳統友誼,我們做的一切,都是在幫助法國。我還必須再次鄭重聲明的是,在皇家賽艇會上的一切和我們毫無關係,難道你準備去責怪一個才只有16歲的姑娘嗎?”
戴高樂一點都不相信。但現在還必須要無限仰仗英國的他。卻不得不強行控制着自己內心的不快:“首相先生,我相信您所說的每一句話,但是戰爭已經進行到了這一地步,德國纔是我們共同的最大的敵人。即便您不準備逮捕亞力克森男爵。但我還是建議你能夠驅逐他”
丘吉爾沉默了下:“戴高樂先生,你知道亞力克森男爵現在在英國的受歡迎程度嗎?”
看到戴高樂搖了搖頭,丘吉爾苦笑了一下:“今天,威斯敏斯頓公爵威克斯蘭頓先生將在自己的家中準備一次舞會,他也邀請了。來我是不準備去的,但是現在我必須邀請您和我一同前往”
戴高樂並不知道什麼威斯敏斯頓公爵主辦的舞會和這次的談話有什麼關係。但當他見到丘吉爾說的如此鄭重其事,還是忍不住點了點頭。
儘管,他不知道在那次舞會上自己會看到什麼
當夜幕緩緩降臨,飽受戰爭蹂躪的倫敦,又重新恢復了自己的火力。
縱然倫敦的夜生活無法和紐約或者拉斯維加斯這樣的美國城市相比,但在某些特定的地方,一樣是燈紅酒綠。
比如在威斯敏斯頓公爵的莊園裡
倫敦上流社會的人物幾乎全部聚集於此,這是他們在戰爭中最大的享受。
當戴高樂和丘吉爾一起步入威斯敏斯頓公爵的莊園,才感覺到英國首相在這裡其實並不算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
那些早早到來的客人,全部圍住了一個年輕人,正在那裡不斷的提出着問題,不斷的聽着那個年輕人回答着他們的問題。
而這個年輕人,毫無疑問就是威斯敏斯頓公爵專門邀請的最尊貴的客人:
骷髏男爵——恩斯特亞力克森馮勃萊姆!
戴高樂聽到有人問道:“男爵閣下,您是如何看待英德關係的?”
接着,戴高樂又聽到亞力克森男爵如此回答:“我始終認爲德英之間應該成爲朋友,兩國在歷史上從來都有着傳統的友誼”
“可是,德國和英國之間進行了兩次可怕的戰爭!”有人打斷了亞力克森男爵的話。
戴高樂看到亞力克森男爵臉上露出了微笑:“兄弟之間,時常會爲了一些矛盾而大打出手,但這並不妨害到彼此間的友誼啊,說到這,我忽然想起來了,英國和法國之間進行了一百年的戰爭,但每次法國遇到危險,卻總是英國第一個出手相救,難道這還不說明問題嗎?”
從來都驕傲的英國人臉上明顯的都露出了笑容。
英國人最得意的事情,就是他們兩次在法國最困難的時候援助了他們曾經的敵人。
所以。許多的英國人都把自己當成是法國的恩人,現在亞力克森男爵一下就說到了他們的心坎裡
但戴高樂的心情卻一下變得沉重起來。他分明感受到了亞力克森男爵的挑撥。
但是看着那些英國人興致勃勃的樣子,他卻又忍不住更加擔心起來。
可是,英國人的問題卻明顯的沒有結束,他們不斷的在那詢問着英國、德國、法國三國之間的關係和存在着的問題,似乎不弄個清楚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而那個該死的亞力克森男爵,卻好像根不知道疲勞,無論什麼樣的問題都回答得非常仔細,並且處處都在針對法國。
好不容易。終於等到這些戴高樂根不願意聽到的該死問題過後,又有一個英國貴婦模樣的人問道:“男爵閣下,你後悔曾經在戰場上釋放過英國俘虜嗎?”
“不,我從來都沒有後悔過,夫人。”亞力克森男爵彬彬有禮地說道:“即便再來一次。我還會依然如此我聽說在英國有人叫我最後的紳士,紳士在戰場上是絕對不允許出現的,可是秉承於騎士jīng神,我會毫不猶豫的做出正確選擇,義無返顧的釋放一切我願意釋放的人。哪怕最終這個人會奪取我的xìng命”
王維屹說這話的時候,其實半句真話也都沒有。
但現在他卻必須要這麼做
果然,他的話贏得了在場英國人的一片掌聲。
“嘿。先生們,女士們,舞會已經開始了,難道你們就準備一直這麼糾纏着亞力克森男爵嗎?”就在這個時候。威斯敏斯頓公爵威克斯蘭頓先生出現了,他的臉上滿是笑容:“好吧,請大家給男爵一些空閒時間吧”
笑聲響了起來,那些先生夫人們這才陸續散去。當然。還有不少美麗的夫人小姐的目光,不斷的朝着亞力克森男爵這裡投來
“來吧。男爵先生。”威克斯蘭頓把王維屹請到了一邊:“我們的首相先生,我想你們早就已經認得了。而這位,zìyóu法國運動的領導者,戴高樂先生。”
這是王維屹第一次如何面對面的和戴高樂站在一起,他微笑着伸出了手:“戴高樂先生,你好。”
“恩斯特元帥,你好。”戴高樂很不情願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他特意稱呼對方爲“元帥”,就是想要提醒英國人不要忘記了了亞力克森男爵的軍人身份,不要忘記了現在的亞力克森男爵還是英國和法國共同的敵人。
丘吉爾一下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但這個老資格的政客卻神sè不動:“一個充滿了魅力,在自己敵對的國家裡廣受歡迎的敵人,是嗎?”
王維屹淡淡的一笑,沒有說什麼。
“首相先生,您能來一趟嗎,我有一些話要和您說。”威斯敏斯頓公爵似乎特意要單獨給亞力克森男爵和戴高樂留下空閒時間。”
當威斯敏斯頓公爵和丘吉爾離開後,王維屹與戴高樂之間的氣氛有些尷尬,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到底還是戴高樂最先忍不住開口問道:“男爵先生,您真的認爲戰爭很快就會結束了嗎?”
“你說呢,戴高樂先生?”王維屹反問道。
“無論情況發展到什麼地步,我都將爲了zìyóu法國而戰鬥到底!”戴高樂回答得絲毫沒有遲疑:“比如zìyóu法國運動和法國民族解放委員會,我並不是貪圖什麼權利,但我卻明白我身上的責任。必須有一個新的政權負起指揮法國作戰的重任。時勢把這個神聖的職責交給了我,我一定不辜負它。我要以法國的名義,而且只是爲了保衛法國行使我的職權”
一通慷慨激昂的大道理,聽得王維屹昏昏yù睡,好不容易他等到了戴高樂的話說完:“戴高樂先生,我並不否認你是一個勇敢的人,但我認爲和平纔是第一位的。如果沒有和平,一切都是虛無縹緲的空中樓閣。而現在,和平即將到來。難道你不準備歡迎和平嗎?”
“真正的和平,我舉雙手歡迎,並且不惜以我的生命去捍衛。”戴高樂絲毫也不客氣地說道:“但我很懷疑你這次帶來的和平用意!”
“是嗎?”王維屹笑了笑:“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戴高樂先生,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德國的和平誠意,難道只有你沒有看到嗎?爲了和平,德國已經放棄了許多,我們不在乎再多放棄一些,在這一點上。美國和英國都已經看到了這一點”
戴高樂冷笑了聲,有許多話是並不能直接說出來的。
其實王維屹和他的德國在打什麼主意,美國看得出,英國也同樣看得出,但爲了彼此的利益。這兩個國家還是接受了德國的“和平”。
甚至,他們還會從敵人變成盟友。但是,法國呢?法國的利益誰來保證?
也許爲了儘早把jīng力從英國戰場抽出,並且把英國和美國拉到自己同盟的這一方,德國會在法國問題上做出一些讓步,但這些讓步卻絕對和zìyóu法國運動絲毫沒有關係,在這一點上戴高樂是確信不疑的。
王維屹忽然問道:“戴高樂先生。您對米塞利埃事件是怎麼看待的?”
戴高樂怔了一下,“米塞利埃事件”,是戴高樂和英國,尤其是丘吉爾之間一個誰也不能提起的隱藏得很深的傷疤。
海軍中將米塞利埃是首批投奔戴高樂的人中軍銜最高的將領。也是一個具有“難以相處”xìng格的人。他到倫敦時年已花甲,但鬍鬚墨黑,兩眼炯炯有神,整天輕鬆自在。顯示出一副大海盜氣派。在他的專業領域,他確實很有才幹。所以戴高樂任命他爲zìyóu法國海軍司令。然而,這位中將卻是個權yù心重且死要面子的妄自尊大的角sè。他認爲自己的軍銜級別比戴高樂高,但到倫敦後卻在政治上和軍事上都成了戴高樂的下屬。他一直心懷不滿,經常幹出些超出職權發號施令的事,在zìyóu法國內部很不得人心。
1941年元旦清晨,這位海軍中將突然被英國當局逮捕。英國情報局獲得了四份件,其中一份說明米塞利埃把遠征達喀爾的計劃出賣給了維希當局;另一份則是他企圖把“蘇爾庫夫”號潛艇交給維希zhèngfǔ的計劃;第三份是他因破壞了非洲海軍部隊的招募計劃而獲得2000英鎊償金的證明。因爲當時戴高樂正在鄉下與妻兒過元旦,丘吉爾斷然決定,立即把米塞利埃和他的幾個部下投入監獄。
這件事不論真實與否,都是無視zìyóu法國主權的行爲。戴高樂第二天上午纔得到英方通報,當即表示了極大的憤慨,並要求英方立即放人。但丘吉爾盛怒之中,誰的意見都聽不進,嚷着“真想立即把他吊死!”三天後,戴高樂又向斯皮爾斯將軍遞交了一份備忘錄,指出那幾份證明海軍中將有罪的件是僞造的,英國方面這才着了慌,加緊了調查。到1月rì,戴高樂向英國發出最後通牒,要求立即釋放米塞利埃將軍,否則,zìyóu法國不惜斷絕與英國的一切關係!但這時,英方已經查明,這些件確實是兩名與海軍中將有私怨的情報官員僞造的!爲此,英國方面只好十分尷尬地釋放了海軍中將,而丘吉爾,則於9rì上午親自登門向戴高樂賠禮道歉,並把兩名諜工交由戴高樂處置。戴高樂當時也許原諒了此事,但他一直耿耿於懷英方無視zìyóu法國主權的作法。
不久,他下令把所有爲zìyóu法國工作的英國籍人統統解僱,英法兩方在外交上費了好大勁才使這位執拗的將軍收回成命。
儘管這件事得到了解決,但卻和此前的幾件事情一樣,成爲了英國和法國之間難以啓齒的傷疤。
而王維屹在這個時候忽然提起了“米塞利埃事件”,其實是在告訴他,不要對英法同盟抱有如此的自信,英國人是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現在法國人面前的。
戴高樂冷冷的看了王維屹許久,然後才冷笑一聲:“男爵先生,對不起,我想我們將來還有繼續面對面的機會,但是,我不希望是在戰場上。”
“即便是在戰場上,我也並沒有什麼覺得擔心的。”王維屹卻微笑着說道。
看着戴高樂怒氣衝衝的背影,王維屹淡淡的笑着這個時候,一個侍者來到了他的邊上,在遞給了王維屹一杯酒後這才低聲說道:“一切都安排好了。”
王維屹“恩”了一聲。
“計劃有些危險,這將被迫動用到我們的另一張王牌,也有可能暴露,畢竟,這件事情將把zìyóu法國運動徹底的牽扯進來。”
“那有什麼可以擔心的呢?”王維屹抿了一口杯子裡的酒:“要解決這些問題,zìyóu法國運動必須第一個被解決,否則他們會不斷的進行搗亂。不過讓我們慶幸的是,英國和法國之間的同盟絕對不像外人想的那麼牢固。”
“是的,我明白了,但我還是擔心固執的戴高樂。”
“戴高樂?放心吧,這個人將由我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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