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正在談論着有關這場慘烈戰役的各種傳言,好的壞的都有,不過最可信的一句就是——他們要去的火車站已經易手無數次了,有時半個小時就會易手兩次。好在德軍暫時控制了火車站整整一天一夜了。
此時火車站裡又想起了槍聲,進入巷戰的美軍真的被打急了,他們集合力量之後,投入了6輛坦克與一個營的兵力於德軍展開爭奪,火車站內的德軍被迫撤離了這裡,美軍又佔領了火車站。而更要命的是火車上的保加利亞軍還不知道。
美軍的坦克已經恭候在鐵路旁邊了,就等着這輛火車開來——他們已經掌握了保加利亞軍的動向。火車司機沒看出火車站有什麼異常,繼續前進,看見火車站裡的坦克,他還以爲是自己人的佈防,直到火車頭的車燈照出了坦克上yīn森異常的標示,火車司機才反應過來,他想停下火車,但無奈火車的慣xìng太大。坦克對着鐵路和火車頭就是好幾炮炮,司機當場斃命。火車頭從鐵軌上滑了下去,後面的車廂脫軌的脫軌,翻車的翻車,隨後坐在美軍步兵對着火車一頓狂掃,子彈打穿了車廂,大批士兵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命喪黃泉。
安託諾夫上校坐在火車尾部,這節火車頭脫軌了,安託諾夫上校的頭結結實實的撞在了車廂的鐵皮上,昏了過去。由於許多的車廂脫軌了,車廂裡的士兵和屍體堆在了一起,許多士兵被活活壓死了。
扎伊採夫還有意識,他看見車廂的鐵皮不斷被子彈穿透,血流成河,鮮血幾乎到了躺着的扎伊採夫的耳朵。
這時美軍停止shè擊了,美軍已經從建築物和站臺上走了下來·一個接一個的打開車廂門,看看還有沒有活着的,如果有就就地處決。
扎伊採夫推醒了躺在他旁邊的詹爾登和謝德夫索夫於金諾特少尉:“我說,咱們不能就這麼等死·怎麼辦?”
“媽的!剛纔到底怎麼回事!”詹爾登說道。
“還用問?美國人肯定佔領火車站了,真***倒黴......”金諾特叫嚷道。
“不......小聲點,當心敵人。”扎伊採夫趕緊讓對方壓低了聲音說道。
“看看自己周圍有沒有活着的......謝德夫索夫上士被屍體壓得快上不來氣了。
算上邦達列夫上尉,一共還有五六個活着的,就這點人怎麼敢跟外面那麼多敵人硬拼?
外面突然響起了激烈的槍聲,原來當美軍打開一個車廂的門時,裡面活着的士兵用衝鋒槍對着他們一頓狂掃·那幾個美國人死得很慘。其餘車廂裡活着的保加利亞士兵和紛紛砸開門與美軍進行槍戰,還有的車廂裡有幾個裝死的,他們見時機已到·也開火與美軍戰鬥。
“就是現在!”謝德夫索夫與金諾特少尉費了好大力氣砸開了門,士兵們剛要shè擊,有一個倒黴蛋就被打穿了腦殼——看來美軍佔據主動地位。
他們朝車廂外面丟了幾顆手榴彈,然後藉着手榴彈掩護衝出了車廂,利用殘骸作掩護與美軍駁火。
其餘的保加利亞士兵也衝出了車廂,冒着猛烈的火力向站臺發動了攻擊,但是在美軍坦克的阻攔下損失慘重。
扎伊採夫突然發現他們所處的位置只有一輛坦克和一挺機槍,十幾名美軍。看來美軍在站臺的這一段比較薄弱。扎伊採夫作爲一個服役了一年的“老兵”,不能在新兵面前丟臉·他雖然還是改不了膽小的毛病,但是他還是比較好面子的,他咬緊了牙關·對着身後的兩個新兵喊了一聲:“科斯洛夫和尤里,你們兩個跟我來!”
“扎伊採夫!你幹嗎去?”金諾特大喊道。
“待會你就知道了,詹爾登!掩護我們!”
詹爾登作爲扎伊採夫的朋友已經知道他要幹什麼了·他用衝鋒槍掃shè站臺上面的美軍。
扎伊採夫他們匍匐前進,向上面丟了一顆手榴彈,居然無意間炸掉了美軍的機槍,美軍的機槍一啞,詹爾登他們的膽子可就大多了。接着,扎伊採夫趁美軍還沒反應過來,翻身衝向站臺·溜到了坦克旁邊,躲過了美軍投擲的手榴彈。
一個美軍翻身衝上坦克要把他幹掉·但是他無意間暴露了目標,被保加利亞士兵亂槍打死。
很倒黴,科斯洛夫和尤里的戰鬥經驗少得可憐,無知者無畏,他們已經蒙了,居然大搖大擺的衝上了站臺,結果眨眼的功夫不到就全都陣亡了。
“天啊!”扎伊採夫痛苦的叫了一聲。他必須自己一個人幹掉坦克。
“倒黴!”扎伊採夫又罵了一句,他發現自己無法一個人幹掉坦克,不然肯定變成蜂窩煤。
“看來扎伊採夫遇到麻煩了!”詹爾登自言自語到,他冒着猛烈的火力翻身躍上站臺,將衝過來的兩個美軍打死,跑到了扎伊採夫面前:“扎伊採夫老弟,又害怕了?”小!你知道的......”!
“好了,我是很夠義氣的,你馬上炸掉坦克,我掩護你!”詹爾登說着,又幹掉了一個美軍。隨後壓制了美軍的火力。
扎伊採夫跳上了坦克,撬開了炮塔蓋,丟了一顆手雷進去,轟的一聲,坦克報廢了。
“哈哈!幹得漂亮!”金諾特說。
“嘿!這裡有一個缺口,還想要活命的,衝啊!”邦達列夫上尉喊了一聲,士兵們吶喊着從這裡衝上了站臺,站在站臺上與美軍戰鬥可比被美軍壓制舒服多了。
美軍畢竟有一個營,打敗他們困難不小。
謝德夫索夫帶着扎伊採夫他們一共十幾個人來到了火車站的一個房屋面前,謝德夫索夫踹開門衝了進去,裡面的敵人毫無防範被放倒在地。他們剛要肅清房子,一個躲在角落裡的衝鋒槍手掃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這時,一個士兵從一個牆洞裡面把槍口伸了進去,一槍打掉了這個敵人。
詹爾登端着衝鋒槍來到了一個房間前面打死了裡面正要衝出來的一個美軍。扎伊採夫和金諾特在樓梯上與美軍進行了槍戰,一時難分難解,情急之下,謝德夫索夫少尉摘下自己的鋼盔丟了上去由於黑夜,昏暗燈光下的美軍沒看清這是什麼東西,就朝鋼盔開了一槍,趁他們分心的功夫,保加利亞軍士兵趁機衝上二樓幹掉了美軍。這時,從門口又跑過來七八個保加利亞軍增援,不過幾乎每個房間裡都有躲着的美軍保加利亞軍陣亡了9人,才把這間小小的房子肅清,他們奪取了二樓的美軍機槍對着下面的美軍一陣狂掃,掩護了下面的保加利亞軍。
這時,火車站周圍殺聲大作,原來不甘心失敗的保加利亞軍也集結了一個營的兵力發動了反攻。美軍一時在兩股力量的夾擊下亂了陣腳,死傷了一百三四十個人,倉皇退出了火車站。
“萬歲!我們勝利了!”保加利亞軍歡呼起來。
已經甦醒過來的安託諾夫上校清點了一下人數,這第一場仗就有兩百人陣亡,還有三四百多人在脫軌時死了,真是開門不吉。
邦達列夫上尉和趕來增援的一個大鬍子上尉見了一面兩人談得十分融洽。
“哦!夥伴們,你們好啊。”扎伊採夫對趕來增援的德軍打了一聲招呼。
“你好啊,上校看樣子你打仗還不囊,我們是朋友了。不過......”
“不過什麼?”詹爾登追問下去。
“既然是朋友,我們就得歡迎你們一下。”一個士兵說道。
“歡迎你們來到我們的地獄......歡迎你來陪我們在這個人間地獄裡戰鬥......”另一個目光茫然的士兵接着說了下去。
扎伊採夫他們下了一跳一時不知說什麼好,這真是特別的歡迎致辭......
夜裡,扎伊採夫發現大街上突然一個人都沒有,只有他一個人,還有滿地的屍體。天上下着瓢潑大雨,這時,屍體如同復活了一般慘叫着,身上流着血扎伊採夫覺得自己像是來到了地獄......
“啊!”扎伊採夫尖叫着醒了過來,把其他人都吵醒了,外面的雨很大,應該是傾盆......活着傾桶大雨,但是激烈的雨聲仍然被炮響和激烈的槍聲蓋過去了。
“哦......天啊,扎伊採夫......深更半夜的你吵什麼?”詹爾登還以爲有敵人偷襲呢,剛纔已經端着衝鋒槍跳了起來。
“哦......沒事......做惡夢了。”
“真是的,扎伊採夫,咱們在這個火車站戰鬥好幾天了,美國人沒完沒了的與咱們進行爭奪......你做點噩夢可以理解”金諾特少尉同情地說道:“最近幾天我也做噩夢,總夢見我被美國人幹掉。
詹爾登把嘴貼到扎伊採夫耳邊,問道:“還是那個夢?”
“嗯......”
“好......我理解你,自從你得知你哥哥的死訊之後總做這個夢。沒辦法。”
“前兩天我弟弟給我來信了,他說他早就被編入到德軍序列裡了,而且就在這個該死的地方,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呢。”
“打了這麼長時間的仗,頭一次經歷過這麼噁心的戰鬥,我的哥哥也死在這裡了......”謝德夫索夫少尉這麼說,嘆了口氣,大家都知道,自從他得知他哥哥的死訊之後,每天晚上都哭好幾回,這在剛強的謝德夫索夫身上可是非常罕見的。
火車站地下室裡cháo溼不堪,士兵們睡在這裡,大多數都得了溼疹。不是還有士兵的咳嗽聲,還有的人坐在地上啃兩小口麪包,然後盯着麪包看,他們說這樣可以不那麼餓,還節省糧食。
地下室的門被推開了,邦達列夫上尉走了進來:“各位!有一個好消息!”
士兵們一聽這話都打起了jīng神:“我們可以離開這裡了?上尉?”
“沒錯!”
士兵們歡呼起來,邦達列夫上尉接着說:“我們將要開這裡,另一個連過來接替我們。而我們則負責將郵政樓奪回來!”
“太好了,我們終於可以換換空氣了!”
“但是......我們怎麼去呢?外面下着這麼大的雨美國人遍地都是,這麼點兵力怕是不夠......”金諾特說。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這裡的下水道不是通到郵政大樓旁邊嗎?我們走下水道。之所以在這個鬼天氣讓大家出動,是因爲這麼大的雨,美國人的飛機不會起飛的你們放心的戰鬥好了。”
儘管如此,一聽說要走下水道,士兵們的臉又不太好看了。
“好了,這將又是一場艱苦的戰鬥,隨時做好應對一切突發事件的準備。另外補充一點,郵政大樓一直沒有完全被美軍佔領,一個新兵帶着三個人在一個樓層堅持整整一天了。”
“一個新兵?”詹爾登聳了聳肩說道:“那快點走吧我們可不能輸給孩子。”
詹爾登披上雨衣,走到下水井旁邊,打開了下水井蓋。
士兵們一個接一個的進入下水道邦達列夫上尉最後跳了進去。
“呵......一點臭味也沒有。”扎伊採夫說道。
“那是自然,馬桶已經沒有人坐了。”詹爾登說。
“裡面全是雨水......”士兵們邊趟着水邊說。
下水道里也有美國人,當然沒有幾個,這裡是美軍防禦的薄弱部位,保加利亞軍三下五除二就把他們幹掉了。然後這四十幾名保加利亞軍躡手躡腳的到達了出口,推開了上面的井蓋,一個接一個,偷偷摸摸的爬了出去。
郵政大樓那裡有路障,美軍在那裡架設了機槍。不過美國人的防禦似乎並不嚴密只有兩個機槍手在那裡堅守崗位,其餘的人都在大樓裡睡覺,還有兩個躲在房檐下面抽菸。保加利亞軍隱蔽起來準備來個神不知鬼不覺進入郵政大樓。
機槍手後面的下水井蓋被打開了,原來保加利亞軍還有一隊走的是另一條路,這對保加利亞軍猛地跳了出來用匕首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割斷了美軍的喉嚨。
“搞定了!”那幾個保加利亞軍士兵一揮手,這些保加利亞軍來到了門前。這時,移居美國人的屍體突然動了動,原來這傢伙還沒死透,那個美國兵拔出了手槍,扣動了扳機,一個保加利亞軍士兵應聲而倒保加利亞軍急忙開槍將他擊斃。不過只幾聲槍響把大樓裡的美軍都驚動起來了,頂樓的那幾個士兵還沒幹掉呢美國的援兵就來了,美國人急眼了,事情不太好辦。
“沒有辦法了,強攻郵政大樓!”邦達列夫上尉一聲令下,保加利亞軍士兵吶喊着衝進了大樓,與美軍一間一間的爭奪。
扎伊採夫和詹爾登帶着幾個士兵衝到了一間房屋的門前,踹開了門,迎接他們的就是陣陣子彈,兩個士兵被當場掃倒了。扎伊採夫躲在牆後面,用一隻手拿着衝鋒槍對立面進行盲目掃shè,不清你往裡面丟了一顆手榴彈,但是美軍居然撿起丟換了回來,幸虧一個士兵反應快,冒着危險一個掃堂腿把手榴彈又踢了進去,0.1秒的功夫,手榴彈在裡面炸響了。
“啊,亞力士,幹得漂亮!”扎伊採夫趁着手榴彈炸起的煙霧還沒有散去的時候,對着裡面一個被炸蒙了的美國人就是一個點shè,打穿了他的腦袋,詹爾登趁機衝了進去,躲在了一個被手榴彈炸翻了的桌子後面,對着從另一個門裡衝出來的美國人一陣掃shè。
咣噹一聲巨響,經過數次戰鬥而變得脆弱不堪的牆被美國人一顆手榴彈炸開了,美國人從這個大洞裡面衝了進來,亞力士受傷了,扎伊採夫急忙衝上去將他推到了角落裡,其餘的保加利亞軍暫時頂住了美軍的掃shè。
一個美軍將扎伊採夫撲倒在地,兩個人在地上打鬥了起來,扎伊採夫打不過他,被那個美國人用腳踩住了,但那個傢伙或許太激動了,居然站了起來,被保加利亞軍一槍擊斃。
走廊裡的管道破損處突然突出火舌,兩個美國人猝不及防,倒在了地上,四五個保加利亞軍從管道里跳了出來。
“我們的德國夥伴們還真是能開發各種道路呢。”詹爾登開了一句玩笑說道。
這時,謝德夫索夫帶着幾個人從一樓衝了上來,將二樓的美國人幹掉了。
“一樓和二樓乾淨了,準備進攻三樓!”一個下士剛說出這句話,樓梯上就下來幾個美國人,這個下士就這樣陣亡了。
又是一陣槍戰,那幾個美國人也被幹掉了,而保加利亞軍也有三四人犧牲。
他們剛到樓梯拐角就被美國人的火力壓制住了,保加利亞軍衝不上去,反而有兩個人被手榴彈炸飛了。
巷戰中手榴彈真的是讓人非常的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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