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三十三章 五年的等待 終於喜當爹

五年的時間,逍遙山莊早已爲嘉興城的人所熟知,士大夫圈子,肖鵬有岳家這層關係,許多士子也都知道了逍遙山莊莊主,就是那個詩畫雙絕的逍遙公子,這些年,時不時就會有一些,所謂的風流才子上門拜訪,肖鵬也一一接待,在士大夫階層,肖鵬可以說是如魚得水。

而且肖鵬的好友嶽覲,也已經獲得舉人之名,下一步就是考進士了,可謂前途無量。

武林方面,有陸家莊的關係,逍遙山莊也逐漸進入江湖中人的視線,雖然陸家莊方面十分推崇逍遙山莊,但肖鵬一直比較低調,並沒有主動參與什麼武林爭鬥,江湖恩怨,所以逍遙山莊的實力,在江湖中人眼中,一直保持着神秘色彩。

陸展元在江湖中,還是有那麼些聲望與俠名的,他曾親口說過,這逍遙莊主,簡直可以用神鬼莫測來形容,這更加加重了肖鵬,在江湖中的份量。

至於經濟來源方面,這幾年肖鵬與翠煙閣的幕後老闆合作,開了一家歌舞坊,肖鵬將後世那些歌曲隨便弄了一堆過來,再教給那些剛剛“培訓出來”的清倌人。

很快這些歌曲就引領了大宋的潮流,歌舞坊迅速火爆起來,只用了短短兩年,分店就幾乎開遍了大江南北,肖鵬自然也就財源滾滾來了。

當然,逍遙山莊出品的刺繡,那也是江南一絕,現在幾乎到了千金難求的地步,其實幾女用葵花寶典繡花,那是又快又好,但肖鵬深知物以稀爲貴的道理,於是每次都只是放出去少量,而在外面炒成天價的極品刺繡,在逍遙山莊庫房那是論堆算的。

這五年來,要說變化最大的,要數穆念慈了,如今的穆念慈臉上,再也找不到一絲哀怨與憂愁,她活得越來越像一個未出閣少女,不僅僅是指她的心理,還有她的容顏。

今年已經二十有九的穆念慈,自葵花寶典修煉有成,開始修道後,她的肌膚與雙十年華的四女別無二致,而且她身上那種,已爲人母的母性光輝,與她年齡所帶來的成熟風韻,是她們誰也不具備的。

兩年前,肖鵬曾向穆念慈表白過,其實在幾年的相處中,若說穆念慈對肖鵬毫無感覺,那絕對是騙人的,只是她始終過不去心裡的那道坎,於是她只好告訴肖鵬,再給她點時間,讓她好好考慮考慮。

肖鵬也不逼她,反正他有的是時間,結果這一考慮,又是兩年過去了。

……

端平二年,春。

春光明媚,楊柳輕垂,黃鶯恰恰,一色的湖光中帆影點點,此刻的南湖,燕歸草長,楊柳成陰,正是踏青的好時節。

湖邊已到處可見三三兩兩前來踏青賞湖的遊人,波光粼粼的湖面更是停泊了大大小小的各式遊船。

南湖之上,一艘精緻的畫舫靜靜漂浮,畫舫之上,卻是另一派風光,只聽琴聲叮咚,如高山流水,珠濺玉盤,一派悠然,琴音中夾雜着一個幽幽的簫聲,讓這首曲子聽起來更顯悠遠。

過得片刻,一個如黃鶯出谷的歌聲,隨着悠然的琴音在湖上緩緩迴盪開來。

“春天的黃昏,請你陪我到夢中的水鄉,讓揮動的手在薄霧中飄蕩,不要驚醒楊柳岸,那些纏綿的往事,化作一縷輕煙,已消失在遠方……”

“暖暖的午後,閃過一片片粉紅的衣裳,誰也載不走那扇古老的窗,玲瓏少年在岸上,守候一生的時光,爲何沒能做個,你盼望的新娘……”

“淡淡相思都寫在臉上,沉沉離別背在肩上,淚水流過臉龐,所有的話,現在還是沒有講……”

“看那青山盪漾在水上,看那晚霞吻着夕陽,我用一生的愛,去尋找那一個家,今夜你在何方,轉回頭迎着你的笑顏,心事全都被你發現,夢裡遙遠的幸福,它就在我的身旁……”

曲婉轉,歌甜美,意綿綿,特別是這獨特的詞句,襯上這春日的湖光山色,貼切的彷彿就是這南湖的一部分。

那琴簫之聲似乎不是傳自畫舫,而是起自這南湖的煙波之上,起自青嫩的春草叢裡,起自嬌豔的桃花的花蕊中,那歌聲也似不是直接傳入雙耳,而是從經由空氣呼吸進人的心脾,再散至四肢百骸之中,無處不在。

一時間,湖岸上的遊人紛紛駐足傾聽這天籟之音,似乎這漫天的晚霞都化成了姑娘含情的眼波和羞澀的笑容。

少女們聆聽着,面上漸漸泛起紅暈,彷彿自己就是那歌中的女子,站在柳樹下,含羞帶怯的等待着那玲瓏少年走到自己的面前,輕輕地將手中的紅蓋頭覆在自己的頭上。

而那些男子,卻是癡癡地停住腳步,立在原地,恨不得時光倒轉,自己還是那年少的模樣,好去追隨歌中穿着粉紅衣裳的少女!

“啪啪啪啪……”

“不錯啊玲瓏,你已經把這首歌,唱出了屬於你的韻味,看不出來,你還有當靈魂歌手的潛質呢!”肖鵬靠坐在錦榻之上,拍着巴掌讚道。

雪玲瓏咯咯一笑,道:“我唱歌再好聽,也比不得公子你做的曲子啊!”

肖鵬笑笑,沒再接話,轉向雲婉婷,道:“婉婷,過兒又帶着你那寶貝徒弟和無雙丫頭出去瘋了?”

雲婉婷嫣然一笑,姿態優雅的將手中洞簫放下,這才道:“過兒帶她們去找柯大俠了,聽過兒說,是柯大俠要給他,介紹些武林同道認識。”

肖鵬啞然失笑,有些哭笑不得,“這隻瞎蝙蝠,還真把過兒當個人物了,過兒不過十來歲的年紀,又算得上什麼武林中人?”

“呵呵,過兒年紀雖不大,本事卻不小呢!而且公子教得好,過兒小小年紀就一副俠義心腸,豪氣干雲,再過幾年啊!肯定也是江湖中響噹噹的人物。”風紫研掩嘴輕笑道。

“那也是幾年後的事了,好啦,差不多該吃飯了,走,回去。”肖鵬看看天色,對衆人說道,隨即吩咐操船的僕從將船靠岸,一家子回了山莊。

夜,內院。

穆念慈獨自一人站在屋頂上,仰望着夜空,思緒卻不知早已飛到哪去,回想着這幾年過的生活,直讓她感覺猶在夢中。

逍遙山莊的確是一個神奇的地方,它似乎真能讓人忘卻哀傷與憂愁,給人帶來無邊的逍遙,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因爲人吧!

“念慈。”

一聲輕柔的呼喚,將穆念慈從自己的思緒中拉了回來,轉頭看去,肖鵬正靜靜站在她身後,帶着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看着她。

“你已經考慮了兩年,可以給我一個答覆了嗎?我們的年紀,都不輕了呢!”肖鵬走到穆念慈身旁站定,輕聲道。

穆念慈身軀微微一顫,轉回目光,沉默了一會兒,才幽幽開口道:“肖鵬,天涯何處無芳草?爲什麼你偏偏就認定了我這個寡婦呢?”

“誰知道呢?”肖鵬攤攤手,無奈的道:“就像你當初問我,爲什麼要對你們那麼好一樣,我不知道,這種事情,憑的是一種感覺,而不是非要找到什麼理由,很多時候,這種事是沒有理由的。”

“……”

穆念慈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肖鵬的話,“那過兒呢?你讓我怎麼跟他說?”

肖鵬聞聽此言,突然嘿嘿一笑,道:“念慈,其實你一點都不瞭解你這個兒子,他比你想象的懂事更早,其實他心裡什麼都明白,你知道嗎?私底下,他都是叫我爹呢!”

“……”

穆念慈看着肖鵬那滿臉得意微笑的模樣,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動人的弧線,之前她所慮者,一個是感覺自己,已經是殘花敗柳之身,配不上肖鵬,第二是不知道怎麼面對兒子。

但經過這些年的相處,肖鵬對她的好,已經讓她疑慮頓消,她相信他不會在意自己的過往,而現在肖鵬又告訴他,兒子其實什麼都知道,而且十分贊成,她此時,纔算是真正的放開了心扉。

“那……你做主吧!”

肖鵬笑了,笑得很開懷,等了五年,終於等到她點頭,只不過,自己這算不算是喜當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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