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看了看周圍的機器殘骸。
“還好不晚，若是再耽誤幾天，說不定就真的讓你搞出納米蟲來，那這場戰爭還有的來。”
如今潘多拉已經點亮了聚變科技，下一步就是建立工業體系，製造出納米蟲。
利用能量在納米層面把物質轉化成想要的樣子。
整個星球，都可吞噬。
就像雲天用念力憑空造就計算機一樣，等到那時潘多拉也可以快速的從納米層面堆積。
真到了這一步，估計雲天和潘多拉就要把這個星球一分爲二，然後飛昇到太陽表面建立生物戴森球網絡系統。
這樣下去那就沒完沒了了，估計雲天也不用去修仙了，死磕科技之路算了。
但是這樣下去估計雲天的意識也會被磨滅無盡的計算與實驗磨滅成無情蓋亞天道了。
桑尼也算是前車之鑑，如今意識算法更新到現在的雲天可以同時存在於身體與機器之中，如同強人工智能一樣。
這樣下去時間愈久，越失去自我。
還好，雲天用念力解鎖了另類的物質操控之路，讓這場戰爭，沒有發展到星辰大海級別。
雲天與蓋亞並不是正常的生物進化，他們二人互相爲敵，才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假如潘多拉蓋亞自我進化，估計再來個一萬年，也別想進化成今天這樣。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把一切都用來計算，用來實驗，用來更新意識算法，這是很痛苦的事情。
若有蓋亞意識要這麼進化，絕對是萬年，十萬年以上能達到現在雲天的層次。
沒誰能忍住永恆看枯燥的數據，沒誰能忍住龐大的身體無時無刻因爲運動產生的痛苦，沒誰能忍住在憤怒時依舊保持身體的平靜，而不是浪費能量去無意義的撒氣。
更沒有誰會在自己天下無敵時不去遊戲休息享樂，而去拼了命的進化。
雲天不能，潘多拉也不能，可兩個人爲了生存，只能不擇手段的進化。
前進，不擇手段的前進。
也正是因爲有了二人互爲對手，一刻都不能鬆懈，最終在半年內創造了這麼一個奇蹟。
……
雲天操控無數的藤蔓開始分析黑球化合物。
“喔，把我念力可以轉換萬物的特點看透了麼？”
整個黑球每立方厘米的化合物與金屬混合在一切都不相同。
於是雲天就不能直接“命令”物質自動分解轉換了。
“可惜啊，我的念力可不光是這麼用的啊。”
瞬間滂湃的念力直接把這個黑球從地上拔起。
雲天不打算聚變氫氣，他的本體在這裡也會收到波及。
直接用念力打爆它就是了。
潘多拉站在雲天身邊，看着自己的另一個意識還黑球中苦苦掙扎，進行最後的努力。
她們從分裂開始，就等於是兩個個體了。
“不過，還是希望你能贏啊。”
……
黑球中
潘多拉自從雲天攻破意識防火牆後，放棄了一切防線，把能量收集在這個黑球之內。
之前準備的各種陷阱用來阻擋雲天的腳步，爲她的蛻變進化爭取時間。
如何在有限的時間，有限的空間，有限的能量翻盤？
那就只有一個辦法，昇華自我身體。
硬件條件是制約意識編程算法的條件之一，潘多拉打算把自己改造後徹底脫離普通生物的侷限。
放棄身體，意識永存。
如今在與雲天爭鬥的半年內，尤其是閉關這三天內，她的意識優化已經足夠讓她脫離身體而抵禦干擾了。
但是如何昇華，如何轉變就差最後一點靈感。
在無限的計算力下，制約雲天與潘多拉的進步就是靈感了。
“絕望麼？絕望就搏那一線生機吧……”
一道信息直接隔空送進了黑球內，潘多拉瞬間就解讀了雲天的意思。
思維飛速運轉，短短几秒鐘在高速運轉的思維中彷彿千年萬載。
在強大的威脅與重壓之下，在生存與死亡的抉擇之下，思維的火光在運轉，靈感之花絢爛綻放。
黑球內的上千米的大腦快速縮小，黑球內的溫度快速上升，由於空間相對封閉，能量供給思維消耗，散發的熱量不斷提升。
終於……
……
砰！
黑球被雲天粗暴的用念力打破，灰塵漫天。
可是一抹藍色光團卻是那麼的耀眼，似乎無邊的黑暗也無法隱藏她的光芒！
瞬間這抹光團以光速在雲天周圍畫了一個萬米的圈。
並且不斷的向外擴張。
雲天的植物神經網絡被強烈的電磁干擾而失去了計算力。
而只有進化更新的雲天主腦沒有被幹擾，看着周圍自己的神經網絡被麻痹的瘋狂舞動。
“等離子體的能量生物，潘多拉，你居然能邁出這一步。”
當生物神經元網絡無論怎麼優化，也有盡頭，當神經元網絡無論怎麼擴張自己的生存空間，生物電在生物體內傳遞信號的速度就是最大的制約。
終於，蓋亞潘多拉在雲天的逼迫下由生物形態進化到等離子體，能量形態。
思維速度達到光速，身體沒有一處不是計算力，是更高級的光子計算機。
進化瞬間更新意識算法，潘多拉與雲天之間的差距在短短几秒內抹平，轉而超越雲天。
光速每秒三億米，光每秒可繞地球八圈，潘多拉星大小相當於地球。
在雲天都無法反應過來的極短時間內，潘多拉光化瞬間爆了另一個半球雲天的數個核聚變發電站爲自己供能。
等雲天反應過來，並用念力把所有核聚變發電站分解爲空氣之後，潘多拉已經獲得了很多的能量。
幾秒鐘之內蓋亞潘多拉繞了星球數圈，輻射了整個星球的生物網絡。
全頻段阻塞干擾，瞬間廢了雲天遍佈星球的神經元生物網絡，還有無數量子計算機。
“我贏了！”
潘多拉構成的等離子能量體漂浮在雲天面前，聲音顯得空靈與傲嬌。
雲天看着她漸漸消失的身體，默然不語。
他看的出來潘多拉現在的狀態。
若是潘多拉正常進化到星球唯一，再進化到等離子能量體，就有充分的能量與時間適應新的身體。
而潘多拉本身就沒有進化到星球唯一的層次，能利用的能量太少了，在雲天逼迫下才進化到這一層次。
她註定了只能以這種狀態曇花一現，用生命最後華麗的一擊證明自我存在的價值。
雲天默然的看着眼前漸漸消散的藍色光團，與他鬥了半年的敵人，輕聲說到。
“嗯，你贏了。”
……